回到了自己的公寓中,真治一下子就看到了蘇格蘭威士忌給自己的信息,隨意的回複了【加大力度】之後,打著哈欠回到了臥室。
屁股剛剛落在床上,忽然又彈了起來!
他雙眼陡然間放光!
鼻尖快速的聳動了一下。
好香…久違的點燃引線的炸彈嗎……
燒烤味的!!
大門外,拎著手裡特製炸彈的高大黑衣男子發出桀桀的笑聲,想起前些日子被野口真治毀了計劃的經曆,他眼神狠厲——
“砰!”
——然後被驟然開啟的大門直接拍到了牆上。
貓爪炸彈犯縮成一團,眼睜睜看著黑影從門裡走出來,四處逡巡了一圈,直接撿起了自己被拍飛的炸彈,好似全然沒看見自己一般,再次“砰”的一聲關上了大門。
接下來,就是和在遊樂園一樣的悄無聲息。
他孤零零的站在涼颼颼的漆黑走廊裡,吸了吸鼻子。
……
啊?
我是、送外賣的?
*
聽說了真治在昨晚發生的事情了以後,鬆田和萩原彼此間了然的對視了一眼,似乎有種真治不清楚的心照不宣。
雖然兩人的臉上都是帶笑的,但是不知為何,真治一看到鬆田那可怕的笑容,忽然間說不出昨晚有人給自己“送外賣”的事情了。
晚上下班的時候,真治就明白自己的決定是正確的了。
——因為鬆田和萩原下班後並沒有各自離開。
而是成為了真治的“左右護法”。
“……”真治無語的看著自己一左一右,自從下班後就眼觀鼻鼻觀心的站在自己身邊,無論自己問什麼都無視的兩個人。
他無奈的歎息一聲:“不是,也不用這麼警戒吧?我怎麼可能每天都遇到案件呢?”
——就是因為你不可能每天都遇到案件,一定是有人在刻意對付你他們才要跟來的啊!
這話萩原當然不會說,因此當真治看過來時,他隻是笑著眨了眨眼。
真治又去看鬆田。
鬆田……這家夥根本沒看自己。
真治眼角抽搐了一下。他倒不是在乎彆的……隻是。
他從來不吃飯啊。
“誒?野口君要回家吃晚飯嗎?會烹飪技能嗎?真厲害!”
萩原的話讓真治表情一僵。
沒注意到真治不自然表情的鬆田扯了扯嘴角,話語間帶著些許懷疑:“真的假的?之前傳聞中不是說你的家裡家徒四壁嗎?”
真治一個趔趄。
他勉強站起來,雖然現在也是這樣,但他還是強撐著道:“那是以前生病的原因,我現在已經好了。”
至少現在的家在入住前被伏特加改造過了,雖然最初隻是幫助安裝電腦跑腿,可是不知怎的,伏特加就把所有東西都安置好了。
他真是個好人。
“話說回來,原來真治你住在這邊啊,你每天早上都是通過這邊……”
萩原笑吟吟的一直說著,隻是當他繼續前進,和身邊同樣下班的其他路人路過時,他的表情忽然一僵——
在那之後,是猛地回頭!
真治驚疑的跟著他的動作轉身,卻隻看到陸陸續續的人群,將視線從幾人身上轉移開,他沒能看出讓萩原露出這樣表情的人是誰。
他並沒有看到的是,在自己轉身的同時,一道背著貝斯包的身影就那麼在萩原的注視下,加快了腳步,徹底隱身於人群。
當身後那股窺視感消失後,強作鎮定的諸伏景光放在身側的手緩緩顫抖著。
……被、萩原認出來了。
自己存在著僥幸心理,想著趁著這條街人多,混入人群離開野口真治的附近,沒想到還是被萩原看出來了啊。
隻是擦身而過也能通過熟悉感感知到嗎……
不過無論如何,謝天謝地,不管出於什麼原因,萩原都沒有喊破自己的身份。
他深吸一口氣,想著還沒有絲毫進展的任務,眼中閃過一抹愁思。
畢竟他無論如何,都是不會對那位野口警官真的動手的。可這偏偏又是白蘭地的任務……他隻能繼續源源不斷的為這位野口警官找麻煩了。
諸伏景光無法,隻能在心中第不知道多少次向野口真治真誠道歉。
*好在,真治擔心的事情並沒有發生,在將自己送到家門口後,萩原和鬆田最終還是爽快的離開了。
值得一提的是,在萩原提醒自己明天就是鬆本警長的女兒鬆本小百合的結婚典禮,他和鬆田有工作值班,讓真治不要忘記了的時候,鬆田還試圖用懷疑的目光看向真治身後的家,似乎不相信這個整日睡不醒的家夥會將家中料理的井井有條一般。
“砰。”
“呼。”
總算走了。
……
剛剛萩原說什麼來著?
*次日
公寓的街角,行人還沒有多少,看上去都是學生和上班族。
而一道正快速奔跑著的身影在這樣的環境下顯得無比的清晰——
男人快的仿佛隻剩下殘影,快速穿著身上的外套的同時,以百米衝刺的速度猛地衝出街角!
糟了糟了糟了!我忘記今天有鬆本警長女兒的結婚典禮的事情了!
我以為這隻是個簡單又普通的周末!!
真治驚恐的奔跑著,腦海中卻是不自覺的浮現出對方和自己在警視廳的走廊談笑風生的畫麵,雖然大部分是自己在笑,不苟言笑的鬆本警長麵無表情,但真治臉上的血色頓時又少了一大截!
糟、糟了,這可是最大的上司啊!和琴酒和組織boss那種不一樣,是、真正意義上的上司啊!
奔跑著的真治欲哭無淚。
——“誒?這不是野口警官嗎?”
忽然,一陣陌生的聲音響起,被喚到了名字的真治下意識地轉過頭來——
在一輛拉載著婚禮用品的婚車上,真治看到了駕駛位上身穿服務生製服的安室透。
稍加思索就知道野口真治必然是準備前往鬆本警長女兒的結婚典禮。
可眼下的安室透卻隻能裝傻:“野口警官這是有什麼要緊事嗎?我可以捎你一程哦。”
“什麼?啊,哦,那就太感謝你了!”真治甚至還維持著奔跑的姿勢,茫然的眨了眨眼睛,隨後在安室透一眨眼的功夫下,一把拉開了車門坐在了副駕駛的位置上!
“……”安室透張了張嘴,無奈一笑,踩下了油門。
剛剛坐穩的真治忽然感受到一股強烈的推背感——
……
片刻後。
眩暈的真治頂著一頭未來得及關車窗得到的卷毛後,眼冒金星的搖搖晃晃從副駕駛上“走”了下來——
然後在安室透好笑的注視下,蹲在一邊的路燈下開始大yue特yue。
在安室透邊道歉邊蹲下來拍打著真治的背部的時候,眼冒金星的真治眼前一黑。
——誰能告訴他,為什麼婚車還能飆起來啊!
這就是傳說中的“弱者才會抱怨環境”嗎?!
而強者隻會說:
“抱歉抱歉,我以為你很著急,就開的稍微快了一點。”
……
稍微?!
“哦!野口老弟,來的真早啊!”
聽聽人家說的是什麼話!我明明是個遲到了的人!
支撐著自己的膝蓋,真治死魚眼越過安室透,看向那邊和其他警官一起走過來,和自己打著招呼的目暮警官。
原本死魚眼打算和對方說明真相的真治一抬頭,看見的赫然是目暮身邊、一臉威嚴地走過來的鬆本警長。
“……早、早嗎?哈哈……”
安室透一臉驚奇的看著明明已經麵如土色,依舊支撐著搖搖晃晃的站起來,露出一抹微笑自然的寒暄起來的真治。
“當然咯!哈哈,既然來了怎麼還站在門口,我們先和鬆本警長一起進去吧!”目暮警官似乎並沒看出端倪,還笑嗬嗬的走過來攬住真治的肩膀,拉著他融入一眾人高馬大的警官之中。
在一眾有職稱和橫肉的警官之中,真治雖然處於沒有佩戴眼鏡的成熟狀態,依舊看上去有些格格不入。
被強拉著走進去的真治隻來得及回頭勉強朝安室透抬了抬手,想要道謝,後者微笑著搖了搖頭。
看著對方這幅大度的樣子,剛剛有一秒在內心譴責他的真治有一瞬間產生了一抹愧疚的情緒。
畢竟是對方讓自己免於遲到的尷尬的,而且看對方的打扮,應該還有自己的工作來著。
還特意來送我一趟,看來之後還真是應該好好謝謝他了。
——沒看到安室透轉頭一臉平靜的將婚車停到教堂外,理了理服務生衣服就進到服務人員區域的真治內心愧疚。
跟在警察之中,真治左右大量著教堂內的畫麵。
這還是他第一次正經參加人類的婚禮。
畢竟從前即便身處婚禮,自己也隻是被裝在狹小的黑暗箱子中,不見天日。
然後一出場就是“一鳴驚人”
真治胡思亂想著,跟著其他警察一起走進了新娘準備室——
正好看見了鬆本警長被誤會成不明人士,被人攔在女兒麵前的畫麵。
而且攔住鬆本警長的兩人,其中一個真治還認識。
“小蘭!快用你的空手道製服這個來曆不明的大猩猩!”
大、大猩猩……
一陣微弱的噴笑聲響起。
麵前的幾人下意識的循聲望去——
正好看到欲蓋彌彰的真治身穿黑色休閒西服,事不關己的看向彆處吹著口哨的樣子。
剛才還在為偶遇對方感到意外的柯南立刻變成了死魚眼。
喂喂……演技好差。
怎麼完全沒有那晚威脅綁匪時的恐怖了呢?
彆告訴我那時是你的真心話啊喂!那未免也太危險了吧!
……好在柯南已經在毛利小五郎那裡得知了“野口真治”的過去和大致性格,明白對方不會是那樣的人了。
而且,出於對方被一個、亦或者是一群特征有黑衣的炸彈犯針對的緣故,柯南早就想多和野口真治接觸,好好調查一下那夥人是不是和謀害自己的黑衣組織有關了。
“誒?!野口警官?!”毛利蘭原本擺出的陣勢鬆懈下來,她驚訝的看向站在鬆本警長身後的野口真治。
目光移動,又看到了微笑著的目暮警部和匆匆趕來的高木涉和佐藤美和子。
“是我,毛利同學。”作為唯獨被點名的人,真治也不能繼續裝死了,隻能上前一步,“你的朋友可能有些誤會了,這位是鬆本警長。”
“警、警長!?”
“這個大猩猩,是鬆本老師的父親?!”
發出驚呼聲的人卻是毛利蘭身邊的同伴。
上一秒對方還在朝著和其他警察相比格外年輕帥氣的真治犯花癡,在聽到對方的這句話後,立刻驚訝的瞪大了眼睛。
從進來到現在一起都沒說過話的大猩……不是,鬆本警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