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單位分的房子，樊紅梅他們隻分到了一間房子，大概有十六平米的紅磚瓦房。
一間房子哪裡夠現在的一家五口住啊！
所以又朝前加蓋了一間房子和小廚房，還圍了個巴掌大的小院。
這房子就成了直筒了。
地方能占就占 ，你不占彆人就占了。
院門大開著，沈雁回他們直接進了院子，走不了幾步就穿過小院，是私建的房子。
門也敞著，沈雁回站在門邊看著裡麵東倒西歪的板凳，桌子，還有一灘血跡，簡直跟案發現場似的。
“你怎麼不走了。”樊母墊著腳從她的肩膀看過去道，“這……”簡直沒眼看，“你怎麼也不收拾一下啊！”推了推她道，“讓開。”
沈雁回手撐著門框，動也不動，目光一眨不眨地看著樊母。
“你乾啥呀？”樊母抬眼不解地看著她問道。
“不乾什麼？彆進屋了。”沈雁回費勁兒地說道。
“你不收拾一下嗎？一會兒孩子們回來看見，像什麼樣子。”樊母著急地看著她說道。
“一會兒我收拾，你們回吧！還得給倆孫子做飯呢！”沈雁回捏著嘴說道，聽起來有些費力。
不這樣說話不行啊！嘴還張不開呢！
而且得把他們給支走了，在這裡礙事。
知道了樊家夫妻的態度之後，沈雁回就不在抱一絲幻想了。
不會再浪費口舌了。
話不投機半句多。
“那你獨自在家沒事吧？”樊母聞言退後兩步擔心地看著她說道。
“沒事。能有什麼事啊？”沈雁回小聲地說道。
“他會不會再打你啊！”樊母擔心地看著她說道。
“不會。酒醒了就不打了。”沈雁回指指自己的臉道，“都這樣了。”
“也是，都這樣了，就打不下去了。”樊父聞言順著自家閨女的話說道。
沈雁回聞言太陽穴之突突，這是人話嗎？
“時間不早了，我就不送你們了！”沈雁回有些費勁兒的說道。
“那好吧！你彆送我們了，趕緊把家裡收拾、收拾。”樊母邊朝外走邊說道。
“嗯！”沈雁回輕聲應道，目送他們離開。
沈雁回站在門口看著屋內亂七八糟的，連個下腳地兒都沒有，在心裡腹誹道：收拾，我收拾你奶奶個腿兒。
沈雁回看著房間內即是客廳又是臥室，中間用蘋果綠色的布簾子隔起來。
倆兒子睡在外麵的雙人床上，桌椅板凳都是折疊的鍍鋅管。
靠著窗戶的放著電視櫃，這是自己找人打的家具，純木頭的。
上麵放著十八寸的彩電，北京牌兒的。
沈雁回視線落在了後麵的房子，主臥！
能聽見裡麵傳來的呼嚕聲，這是喝醉了打完老婆了，睡大覺，真是打雷估計都聽不見。
臥室的格局中間由買的較厚的五合板做的組合櫃隔著，將房間一分為二，最裡麵是樊紅梅他們夫妻倆的臥室，外麵是女兒魏薇床鋪。
一家五口就擠在這簡陋的兩間房內。
前些年廠子生意紅火，攢下些錢，這組合櫃和彩電、還有倆搖頭風扇都是買的。
這些年吃飯都快成問題了，再沒有添置家具。
得先能說話，這嘴被打了一張嘴就疼的厲害。
沈雁回與係統溝通道，‘係統給我點兒藥。’
‘哎呀！哎呀！我的老天爺，你也有求本係統的時候。’係統誇張地說道。
‘快點兒。’沈雁回不耐煩地催促道，‘消腫止痛的，不然沒法說話了。’
‘獎勵值……’係統拉長聲音悠哉悠哉地說道，‘你現在可是沒有。’
‘賒賬行了吧！’沈雁回沒好氣地說道。
‘以後加倍還。’係統歡快地說道。
‘行。’沈雁回隻好同意道。
話落手裡多了一管藥膏，耳邊聽著係統吹著得意且歡快的口哨聲。
沈雁回沒好氣地白了一眼，“給我等著，有你求我的時候。”將藥膏擰開，擠在手上一點兒，抹了抹嘴，頓時火辣辣紅腫的雙唇清涼舒服了不少。
沈雁回試了試，張嘴說話沒問題了，“終於能開口了。”
急促淩亂的腳步聲打破了寧靜，沈雁回趕緊將手裡的藥膏揣進了褲兜裡。
沈雁回回頭看去，一個少年闖入眼簾。
根據土著記憶這是樊紅梅的大兒子魏來。
十五歲的少年都已經比她高了，瘦瘦的跟麻杆兒似的，濃眉大眼，雙眼皮，此時滿頭大汗，不敢置信地看著自己。
“媽媽？”魏來神情有些恍惚地看著自家媽媽說道，這臉腫的還真有些不好辨認。
“嗯！”沈雁回輕點了下頭。
“你又惹我爸生氣了。”魏來沉著小臉不悅地看著她說道。
什麼叫又惹啊？沈雁回心思微轉，這話聽著不對味兒。
“你就不能少說兩句，老是惹我爸生氣。”魏來不滿地看著她說道，書包甩在後背上，吊兒郎當的站像，跟個痞子似的。
合著我挨打了，這是活該呀！
記憶中，魏春生喝醉了誰都打，起初自家將孩子們護在身下，後來將孩子們趕出去，獨自承受他的拳頭。
這是養了個白眼狼啊！
“啪……”沈雁回直接甩了魏來一巴掌。
‘警告、警告！’係統發出刺耳冰冷的機械音道。
‘說吧！我犯了啥錯？’沈雁回在腦中與係統交流道。
‘你怎麼能打人呢?他可是你兒子。’係統一本正經地控訴道。
‘兒子怎麼了？養了個白眼狼，不該打嗎？’沈雁回深邃幽深眼眸集聚著怒氣說道，‘聽聽那是人話嗎？合著我活該，在這麼下去，說不定他爸再打我的話，這兔崽子敢給他爸加油起哄，甚至敢遞棍棒！’
‘所以這熊孩子要你教啊！’係統輕快地說道，語氣中帶著一絲惡意。
‘我信奉棍棒下麵出孝子。’沈雁回輕哼一聲道。
‘呃……不行，不行，你應該用愛感化。’係統嚴肅地說道，接著又道，‘這次就算了，下不為例。’甜膩膩地說道，‘母愛，世上最偉大的母愛。’
‘打是親，罵是愛！’沈雁回黛眉輕挑微微一笑道，‘我好愛他喲！’
‘咳咳……’係統給驚得直咳嗽，緩了緩說道，‘本係統嚴重警告你不許體罰孩子，否則你要電擊懲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