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玨的吻和安清的不同,和人一樣,陶予慕隻感覺到溫柔。起初隻有唇瓣相貼,似有若無地觸碰著,生怕自己用了些力氣,就讓陶予慕吃痛。
隻是這樣的小小舉動,便沒有後續,陶予慕還沒覺得什麼,倒是汪玨,自己的耳朵就像是燒紅了一樣。他偷偷睜開眼睛,和陶予慕對視後,更像是偷偷做了壞事的小孩,他羞赧一笑,問陶予慕還可以嗎?
陶予慕點了點頭,她錯開汪玨的視線,這一回的親吻比之前的有些力道。汪玨親吻著陶予慕的上唇,顫抖著覆蓋過去,他也是第一次,手也不知道往哪裡放,隻能收緊自己的手臂,將陶予慕摟緊。
屋外風雨大作,雨水好像滴到了陶予慕的心裡頭去,弄得人濕漉漉的。陶予慕抬手,輕輕覆蓋在汪玨的腦後,這樣的舉動,讓汪玨更大膽了起來,連同著下唇也一起吻了過去。
陶予慕被親得喘不過來氣,哼了幾聲,就被汪玨放開了手。她的臉這時候才紅,兩人呼吸都急促著。汪玨笑著說:“陶予慕,我可是把我的初吻給了你的。”
“我們能不能在一起?”
親吻了,就要在一起嗎?陶予慕承認,自己方才默許汪玨的靠近,是她放肆的舉動。可是她找不到什麼拒絕的理由,明明是她覺得汪玨人不錯的,給了汪玨很多希望,如果這時候推開汪玨,也太殘忍了。
隻是陶予慕沒來由想到安清。
那人不像汪玨這般老實,說一個吻就是一個吻,汪玨都不知道要伸舌頭的,也隻是觸碰著唇瓣。不像安清那樣的壞人,追著她的舌尖就要啃咬,她越想越覺得害臊,可在汪玨的眼中,就是極度的害羞。
“好了,不逼迫你了,”汪玨抬手揉了揉陶予慕的腦袋,他很舍不得地閉上眼睛,最後又摟了摟陶予慕,“是我今晚不好,太快了。予慕,我們以後慢慢培養感情。”
“今日我好開心,你能接受我,能和我親吻,你對我和對彆人都不一樣。”
“汪玨,”陶予慕說,“我想要,等到我工作室都裝修好了,慢慢起色了,再說這些事情。”
“好啊,我陪你,我也等你!”
真是善解人意啊,陶予慕心中的愧疚又多了好些。但這也是她的心裡話,她的確是想要穩定下來,再去談論這些事情的,汪玨是個不錯的人選,是個也能推辭掉後麵那些相親的對象,而且汪玨身上有她喜歡的溫柔,汪玨也剛好喜歡她。
同意親吻這是陶予慕下定的一個很大的決心,是她往前邁一步的標誌。她得不到答案,既然汪玨和安清都不是她心中記得的那個人,那麼乾脆就往前看,就和汪玨走在一起。她對待在一起的標準很是謹慎,相互了解後,確認關係也要正式,就像今日一樣,汪玨和她有了些爭議,這爭議也不是不好的,這也讓她知道了汪玨也是有脾氣的。
這便是進一步的了解了。
在此之前,陶予慕可以接受汪玨對她的親密舉動,但是真的決定在一起,還是一段漫長的旅程。她並不認為,認識幾天吃幾頓飯,吵過一次架就要在一起。經曆過許多的事情,仍然要在一起,這才是走得長遠的法子。
她想要和汪玨儘可能走長遠一些,她貪戀汪玨對她的那些溫柔。
次日門不知道是什麼時候被打開的,陶予慕醒來,屋子裡就隻有她一個人了,她簡單洗漱出了門,隻看到屋子裡坐在餐廳的陶晏可。秦留芳和汪玨都不見了身影。
陶予慕坐在哥哥的對麵,咬了一口桌子上的麵包:“哥哥,他們人呢?”
“大早上出門了,汪玨說他公司還有事情,”陶晏可看著陶予慕,“你昨晚和汪玨,在一起睡的?”
“秦留芳告訴你的?”陶予慕提到這個就生氣,她冷笑著,“什麼樣子的人才能想到這種下三濫的方法,門就是她鎖的,但我和汪玨清清白白,他打了地鋪。”
“真的清白?”陶晏可仍然要追問,“他沒碰你哪裡吧?”
碰也是碰了的,但是陶予慕不想要告訴哥哥。她嗔怪地等了一眼陶晏可,後者收起了審視的目光笑了笑:“哥哥是怕你受傷。”
“我會保護好我自己的,而且汪玨對我很好,是很溫柔的人。”
“量他也不敢,不然我可就要找他父親聊聊了。”陶晏可喝了一口粥,將此事放了過去。
陶予慕吃早飯也沒能吃幾口,早起她是沒有胃口的,陶予慕沒吃幾口飯的原因,還有她的手機一直來消息。是汪玨的,簡單問候了是不是起床了,昨晚睡得好不好。
我走的時候,你眉頭緊鎖,我還幫你掖了掖被子,希望你沒有凍感冒。
陶予慕回這些消息的時候,嘴角不自覺地上揚,和汪玨也都你來我往地聊起來。她自己都沒意識到,直到陶晏可敲了敲桌子,她才從手機上收回目光,看著陶晏可。
“哥哥,怎麼了呢?”
“汪玨給你下迷魂藥了?”陶晏可已經吃完了飯,他放下碗筷,語氣中有明顯的不悅。
“你怎麼知道是汪玨呢,或許有彆人呢。”陶予慕不服氣,她哪裡有什麼表現。
“彆人?”陶晏可嘴上也不饒人,“還能是誰,安清?”
聽到安清這個名字,陶予慕沒有笑,她沒想到自己的哥哥竟然拿捏住她的命門了。她委屈巴巴地看著陶晏可,她知道陶晏可吃這套的。
果然,陶晏可歎了口氣:“再吃幾口,我送你回去。”
“哦,好。”陶予慕也沒有再鬨下去,她簡單往自己的嘴巴裡塞了兩口,就快步跟著陶晏可出門了。她甚至都準備好慰問陳司機,跟陳司機說早上好了。
車開過來的時候,陶予慕已經換上了微笑,可是她定睛往車裡一看,坐在駕駛座上的安清還是讓陶予慕僵硬在了原地。
“怎麼是安清來帶你?”陶予慕嘴巴裡嘟囔著。
“陳司機告假了,正好安清的家住在這附近,怎麼,你不認識安清?”陶晏可沒多看一眼陶予慕,自己走到了後座上坐了進去。
陶予慕也跟著坐到了後麵去,她剛坐好,抬頭看著鏡子,就看到了安清盯著她看。
透過鏡子裡。
陶晏可沒有發覺,但是陶予慕覺得自己被淩遲了,安清的目光實在是讓她無處遁形。她故意掏出手機來,希望自己看起來很忙碌的樣子,可不巧,剛剛熱聊的汪玨並沒有回她的消息,估計是在忙碌了。她的那些朋友,也沒有一個找她,她對著手機發呆。
煎熬,真是煎熬。但好在車程很短,陶晏可上了公司,陶予慕也想著跟著哥哥上樓,可陶晏可轉過頭來,對著陶予慕道:“工作室還在裝修,你先回家吧。”
回家,安清送她。
陶予慕在心中怒罵了哥哥好久,但是表麵仍然隻能微笑。
擊破陶予慕的是陶晏可的一句:“昨晚因為不可抗力的原因,就原諒你了,下次不要和汪玨單獨在一間屋子裡。”
肉眼可見的,陶予慕的身形僵硬了很久,這種事情明明可以私下說,怎麼還要當著安清的麵說的。當著陳司機的麵都行,怎麼偏偏就是安清。
陶予慕偷偷瞄了一眼安清,她見安清沒有什麼反應,內心暫時舒了一口氣。還好還好,安清應該不關心這些吧。
一路飛馳,陶予慕怎麼有一種,這車比剛剛開還快的錯覺呢?
陶予慕不敢問,陶予慕不講話。
安清開車到地下車庫已經十分熟練了,他把車停好,沒有解鎖,兩人就這樣僵持著。陶予慕隻僵持了兩秒,她覺得今天安清的行為太過反常了,她才不要管呢,安清不幫自己解鎖,她自己開。
她的手摸到門把手,還沒按下解鎖鍵,就聽見安清說話。
“昨晚,和汪玨在一起?”
“哦,被秦留芳暗算了,我和他被關在一個屋子裡睡了一覺,”陶予慕坦白,她看到安清臉色越來越冷漠,補充道,“當然,什麼也沒發生,你不用害怕。”
哥哥都沒苛責的,想來也不是什麼很嚴重的事情吧,更何況她都成年了,就算有什麼,那也是她和汪玨兩人的事情。汪玨長得還不錯,她不吃虧的呢。
陶予慕心中美滋滋地想著,等她注意到安清開了鎖,這才閉嘴。她的目光追隨著安清,看著他將自己的這邊車門打開,彎下腰來看著自己。
“怎麼了?”陶予慕被安清的凜然一看,看愣了。
“所以,陶予慕,你不負責任。”
這是什麼莫須有的罪名啊,陶予慕才看清安清臉上的幽怨神色,她知道安清為什麼要這樣說,她想起來了,洗塵宴那一晚上,安清和她......
但怎麼就是陶予慕不負責任了呢,明明是安清也沒有提起,也沒說負責人的。陶予慕來了底氣,她撇了一眼安清:“說我不負責任,你不也是親了就跑的嗎?”
現在急了,有什麼用啊。
“汪玨親了沒跑?”安清半眯著眼睛,“你們昨晚親了?”
的確沒跑,是第二天早上跑的。陶予慕不敢講話,要是這樣算的話,也有她的不對,她說:“安清,這是我和汪玨的事情,既然你提到了這個,那天晚上我們,隻是因為喝醉了酒。”
隻是頭腦不清醒,是不作數的,已經翻篇了。
安清顯然不想要翻篇,他懶散地靠在車門邊,悠悠然說出了一句差點讓陶予慕嚇死的話:“所以,你是要怪罪在酒的上頭,我甚至連男小三都算不上?”
男小三,哎喲這可使不得啊,我們那清冷嚴苛,工作認真的安秘書,怎麼能算是男小三呢?陶予慕訕訕地發笑,試圖想要從車縫裡擠出點空間來,好讓自己逃跑。
但很可惜,“男小三”將車門處的空間壓製得死死的,安清的目光像是能吃人,他再一次確認:“你和汪玨在一起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