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天,被鎖在一間屋子裡,陶予慕覺得頭痛,這是什麼小說裡的劇情疊滿了buff的。她現在隻覺得尷尬,恨不得打開一扇任意門逃走,她總不能跟汪玨解釋說,哦是我那黑了心的繼母想要搞死我,所以才把我倆鎖在一起的吧。
她在心中還默默祈禱,如果哥哥在外頭不答應,她是不是還有轉機。
隻是可惜,她電話求救了哥哥,得到的是哥哥要開會的消息。
在外頭的陶晏可聽到秦留芳這樣說,也沒什麼借口要走,正該死的是他手邊還有一個工作會議要開,外頭下雨,司機估計要很久才能過來,開會就晚了。就算是秦留芳想要使壞,但是汪玨看起來也不像是壞人,陶予慕有分寸的,如果陶予慕實在害怕,他再下去也不遲。
他又發了幾條消息,跟陶予慕交代了這些,特彆囑咐了如果王玨敢亂來用強,他就下去弄死汪玨。陶晏可特意讓陶予慕把手機交給汪玨,親口給汪玨下了警告。
汪玨當然不是那樣的人,他紅著臉保證自己不會逾矩,將手機還給陶予慕的時候,又看到了陶予慕滿臉通紅。
“不好意思啊,我這位繼母,就是這樣做事。”陶予慕帶著歉疚看著汪玨。
“我打地鋪就可以了,”汪玨說,“我們之間也不急於一時。”
“汪玨,她剛剛說的話,你都彆放在心上,我不想要那麼快就把自己的一生定下來的。”陶予慕垂眸。
“知道的,你還要搞事業,還要成立工作室開公司,你想做什麼,就去做就可以了。”汪玨表示理解,他今日和陶予慕之間看似吵架,但也是讓他更明白了,陶予慕吃軟不吃硬,也不失為一種了解。
他和陶予慕道歉,陶予慕很快就原諒了他,下午的爭吵煙消雲散了,就算是這時候打地鋪又算得了什麼呢?汪玨樂滋滋地從櫃子裡找到了床單被褥,說起來可真是巧合呢,陶予慕的屋子裡都太久沒人住了,可剛好能從櫃子裡,找到打地鋪的東西,像是早就預備著,有人要住。
陶予慕明白了,今日的一切都是圈套。秦留芳說是吃飯,千方百計地打算把他們留下來,又貼心地準備好了東西。真是難為了她的一片苦心,陶予慕冷笑。
隻是秦留芳也算錯了,她和汪玨之間,並沒有那麼如狼似虎。
收拾洗漱完畢,汪玨看著床上鼓起來的小小一團,心中無限感慨。屋子外頭是雨聲,這樣的大雨,敲打在窗邊,需要奔波工作的人,自然要飽受這場風雨的錘煉,不需要工作的人,這雨聲便能助眠。
汪玨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好像外頭天翻地覆了,這裡是他和陶予慕的安身之所。他看著陶予慕,很是安心,隨著雨聲滴答,也好讓他能夠稍微整理一下他和陶予慕之間的關係。
陶予慕對他有些好感,也喜歡他的溫柔,因為和故人相似,這是他的優勢。而陶予慕身邊,有一個強勁的對手,和陶予慕有過謠言,但也隻是謠言。汪玨想到安清的那張臉,他總覺得安清對陶予慕有些喜歡,又像是不太喜歡。也許安清就真的是陶晏可身邊的人,代替著陶晏可照顧陶予慕,是他多想。
如果安清是個強有力的競爭對手,那麼汪玨便要下些功夫。眼前來看,安清和陶予慕之間關聯並不強烈,陶予慕仍然單身,今天要來看工作室,安清都沒來,他身為一個秘書,是沒資格出現陪同的,而安清也並不太樂意相陪。
如果二人真的有什麼,那麼定然是要越級而來的,汪玨安心了許多。
再說回他和陶予慕這邊,其實今天的飯局,他是知道自己要來的。秦留芳早早就聯係了他,問他要不要來家裡吃飯。汪玨本來想征詢陶予慕的意見的,但是秦留芳讓他彆和陶予慕說。
“你說了,予慕肯定不同意,你難道想錯過和予慕一起在家吃飯的機會嗎?”
汪玨不想的。
存了自己的心思,汪玨問秦留芳想要乾什麼。
“我能撮合你和陶予慕,雖然我知道你們倆還停留在尷尬的關係上,但是你喜歡予慕,這是人儘皆知的。”
這樣明顯嗎?汪玨十分得意,彆人都看出來了,陶予慕定然也都知道他的心。秦留芳要幫他,那麼他就想要知道秦留芳想要怎麼幫。
秦留芳說:“我這可是嫁女兒,你也知道,我沒了丈夫,在家中隻能尋找些依靠。我可以幫你生米煮成熟飯,你也可以不急著給我什麼,等到你和予慕在一起了,我再找你要我想要的東西。”
汪玨皺眉,問秦留芳想要什麼。
“我想要你手中的陶家的股份。用你的股份,當彩禮,你覺得如何?”
汪玨不明白秦留芳要股份做什麼,他想到洗塵宴上,陶晏可豪擲股份,也讓秦留芳轉移了股份,也許陶家的人就是喜歡股份轉來轉去的吧。這股份在汪玨自己的手中,也就是個兩家交好的象征,對汪玨來說,這麼點股份不過就是榮譽股份,他不靠著這個過活。
但是出手的時候,總是要想想的。
這股份,是當時兩家交好的時候,給的報酬,如果交還給了陶家,那麼兩家的情誼要如何算呢?汪玨在意的是這個,而不是彆的。
可是秦留芳說情誼怎麼不好算呢,兩家聯姻,沒有什麼是比這個更能看得見的情誼了。
汪玨覺得秦留芳說得對,隻是他還是猶豫。秦留芳卻說,不礙事,她會讓汪玨相信,她也讓汪玨,記得把握機會。
眼下秦留芳果然給了汪玨機會,可是汪玨看著陶予慕,始終覺得這樣對陶予慕也太不公平了些。他決定觀望,想要看看秦留芳想要做什麼,也想要看看陶予慕對自己的心。
他長久沒動靜,陶予慕本以為汪玨就這樣睡著了,她睡不著,想要坐起身來。可是她剛一起身,就看到地上的人手正枕在自己的腦袋下,聚精會神地看著自己。
陶予慕臉紅:“怎麼了,盯著我看?”
“你不是也看著我嗎?”汪玨笑著坐起身來,“你也睡不著嗎?”
“嗯,我也睡不著。”陶予慕抬手,開了床頭燈。
“汪玨,橫豎我們都睡不著,不如聊聊天吧。”
陶予慕很少失眠,一個人睡覺總是不需要顧慮很多,可是今晚她可不是一個人睡,還有個年輕力壯的男人在下麵打著地鋪呢。她心中極亂,總覺得安清和汪玨的兩張臉,在自己的腦海中打轉。
她對不起汪玨,因為她和安清有一個醉酒了的吻,但是她又覺得自己對不起安清,她此刻和汪玨兩人共處一室。她不知道自己要選誰,從前就是在國外,有許多的人追求她,同時間追求,她也沒有覺得這樣棘手過。
陶予慕忽然好奇,對著在下頭打著地鋪的汪玨道:“你是不是都沒睡過地上的?”
“的確沒有,之前我被追的時候,都是我請她們吃飯的呢,花完錢再拒絕他們。可能是這樣遭報應了吧,所以應承在你這裡。”汪玨揉了揉自己的眼睛,自嘲地笑了。
“陶予慕,我的確在你這裡,嘗試了許多的新鮮事物,說出去,估計都要被人笑話死。”
“但是我並不覺得這很丟人,我是真的喜歡你。”
直球的告白,沒摻雜彆的情感,陶予慕被說懵了,在這樣的環境下,外麵的雨聲纏綿,屋子裡的話語又熱烈。她從來麼有被這樣的追求過,她手心發涼,這一股冷意衝上了頭皮,快要將她衝擊到昏沉了。
她沒說話,仰著頭看著走過來的汪玨。這裡沒有座位,如果坐下來的話,就是在床上了,陶予慕應該叫停的,可是陶予慕看著汪玨,沒有要讓他停下的意思。
四目相對交纏,誰也沒有退縮,汪玨理所當然地認為,陶予慕默許他的靠近。
他心中也打著鼓的,他站起來也不過是想要湊近了些和陶予慕說話,但是越靠近,他就聞到陶予慕身上淡淡的香味,他的大腦和理智告訴他不可以,不能繼續下去了。陶晏可對他的警告還在耳邊,可是那香味不斷衝擊著他的大腦,越是告訴他不可以,他的心中就像是有螞蟻在爬,有柴火在熊熊燃燒。
汪玨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臉紅到了耳後根,他在陶予慕的床前停下來,彎腰單膝跪在了地上,和床上的陶予慕視線平齊。
果然,香味更濃鬱了,汪玨聞過許多的香水味道,可是都沒有陶予慕身上的好聞,還帶著溫度。猶如潮水上漲又被推回去的起伏,汪玨的聲音顫抖,目光帶著搖尾巴的小狗一樣的乞求和可憐。
汪玨本來就很溫柔,很尊重陶予慕的想法。哪怕他這時候腦海不受控製,他還能按著性子問陶予慕:“可以嗎?”
雨天是最好的推動劑,陶予慕被這樣的溫柔包圍,鬆懈了神經。直到她察覺到自己的手腕處有異於常人的溫度,她已經被汪玨攬在了懷中,她一抬眼,就看到了汪玨溫潤帶著笑意的眉眼,正垂眸看她。
汪玨說:“我可以,吻你嗎?”
“我隻要一個吻,可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