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 我的胸針,要還給我(1 / 1)

巨大的失落充盈著陶予慕的內心,她想過許多的答案,也不是沒想過安清會否認,可是真的從安清的口中說出冰冷的否認,陶予慕心中還是不高興的。

她不知道自己怎麼了,隻不過是自己一時興起,拉上安清和自己胡鬨,可最後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答案的時候,又覺得不痛快。她不應該這樣的,她應該做的是收起自己心中那些奇怪的念頭,而不是強加給他人。

她落荒而逃,這樣的背影在安清的眼中五味雜陳,安清伸出了手,想要觸碰,可是他最終還是收回了手。他不應該抓住陶予慕的,就算是陶予慕心中有彆人,也和他安清,沒什麼乾係。隻是陶予慕看起來很不好,安清蹙眉,想著要不要去找陶晏可訴說此事。

正在這時,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站在安清對麵的陶晏可,卻盯著安清,似乎是不明白安清為什麼有方才那樣的舉動。

“你為什麼不告訴她?”陶晏可將手中的酒杯丟給了身邊的人,正了神色。

“告訴她什麼?”

“告訴她你就是我給她找的私教,是你幫她學了那些管理的知識。安清,我不認為你是個好人,能夠不抓住這樣的便利,讓我妹妹對你死心塌地。”

而且陶予慕看起來,很在意那位私教老師,還專程問過自己。陶晏可以前是打算告訴陶予慕的,可是他轉念一想這也不是什麼大事,再加上陶予慕還在國外的時候,問他私教是誰的時候,他正在和安清生氣。

因為安清沒和他一起出去打籃球散心。

存了壞心思,不想要讓安清好過的陶晏可,也就沒讓陶予慕知道。可是陶晏可也沒想到,陶予慕能夠記得這樣清楚,甚至產生一種執念。

“你覺得,她知道了,對陶家有什麼好處?”安清反問陶晏可,“無非就是她知道了,與我關係更密切,而她應該和汪玨有關係,不是和我。”

安清特意提醒陶晏可:“汪玨手上有股份,你需要拉攏他,而且洗塵宴上,我看到了秦留芳拉著他說話。”

在處理陶家的事情上,安清的確儘職儘責,十分有頭腦。這時候還能想到這麼多,甚至比陶晏可想得還要長遠些,但是安清並不認為陶晏可就沒想到這些,他有些懷疑為什麼陶晏可得舉動,都好像要把他的妹妹推給他。

妹控不是應該好好護著妹妹,不讓任何異性對妹妹靠近的嗎?

陶晏可好像重新定義了妹控。

“所以,你去處理事情,讓我帶著你妹妹去換衣服,也是你故意的?”安清問。

陶晏可沒否認也沒點頭承認,他隻是笑:“我雖然疼愛妹妹,但也知道那種場合少了我可是不行的。你啊,還是想太多了,彆這麼聰明,會自尋煩惱的。”

問不出答案的,陶晏可不想說。

就在安清想要放棄的時候,陶晏可又偏偏開口:“杜絕我妹妹身邊的異性,是我一直在做的,但是你可以例外。”

安清愣在原地,安清皺眉不解,安清看著陶晏可嘴角更深的笑意隻想要發火。但是他不是那種將自己的情感外露的人,他就算再生氣,也不會在這樣的場合,給陶晏可難看。

“我其實早就想要給我妹妹安排一個得力助手,我可以沒有秘書,但我妹妹不能沒有。她年紀比我小點,又被弄到國外四年,對於這裡頭的水深火熱還得曆練。所以安清,我從一開始,讓你輔導我妹妹,我就隻有一個目的。”

就是培養你,護著陶予慕。

安清被陶晏可這樣的誠實弄得有些無措,心中生出了許多的癢,好像要來一根煙才能夠平息自己心中的波瀾。可是他手邊沒有煙,他緩解消化陶晏可這些話裡的意思,而後更冷淡理智地開口:“但她此刻最佳的選擇,是汪玨。”

汪玨可以護著她,以後還要陪著她度過餘生。為了扳倒秦留芳,為了陶家,陶予慕都應該要走向汪玨。

陶晏可知道,理智一向是安清的專有詞,他同意汪玨的話,但是他也覺得安清這樣克製自己,有些太過了。他故作輕鬆地笑道:“所以,你是為了這個撒謊的?”

不是因為排斥陶予慕,不是因為不喜歡陶予慕,而是因為考慮到陶予慕以後要做的事情,考慮到陶家的未來。的確,陶予慕的性子是這樣的,就算她知道了安清是那個私教老師,也可能會因為陶家的以後,和安清拉開距離。陶晏可了解陶予慕,知道在眾多的事情中,扳倒秦留芳是陶予慕最想要做的事情。

那樣的話,知不知道,安清說沒說真話,都是一樣的結果。

安清聽著陶晏可這樣說,他抽了抽嘴角。說實話,他以為陶晏可聽到這裡就會跳過這個話題,沒想到陶晏可和他討論喜不喜歡,排不排斥陶予慕。

安清冷著臉罵人:“你的關注點真是有些離譜了。”

抓到了這一點苗頭的陶晏可,抓到了這樣的秘密,神采奕奕:“所以,你喜歡我妹?”

“你真是有病。”

安清說完,也沒管陶晏可,自己離開了這裡。他的腳步飛快,隻怕自己多停留兩下,就會被陶晏可看出破綻,自然也就沒有聽到陶晏可在後麵的玩笑話。

陶晏可說,男人的嘴可真是硬啊。

洗塵宴辦得算是成功的,除了那麼一點小插曲,陶予慕算是正式地走進了上流的圈子中,也算是露了臉麵。今日這樣的場景,以後還會有很多,陶予慕心中明白,以後秦留芳會更肆無忌憚地安排更多的麻煩給她,她不害怕,她甚至期待著秦留芳被扳倒的那一日。

那一日她要證明她和哥哥很厲害,陶家到底還是有人的,秦留芳不配成為陶家人。她要向誰證明著一切,她不認輸。

汪玨要送她,被陶予慕拒絕了。汪玨今日被拒絕了兩次,今日已經不知道要如何與陶予慕相處了,他搓著手,看著陶予慕,卻又不知道如何開口。

“有什麼,就說。”陶予慕發現了汪玨的不安,她笑了笑,鼓勵汪玨。

“雖然我已經做好了被拒絕很多次的準備,可是我還是很難過。予慕,你是不是很討厭我啊?”汪玨說這些話的時候,眼中沒有了明亮的神色,甚至有些可憐,像是濕漉漉無家可歸的小狗,想要靠近卻又害怕下一秒被人一腳踢開。

“我不討厭你汪玨,”陶予慕今日也有些失落,她看著汪玨,也想趁著今日,和汪玨把話說清楚,“我告訴你我為什麼拒絕你,好不好?”

“當然。”

“我一開始相親,的確是不願意的,我不喜歡自己的感情被人左右,所以才扯謊,用各種理由拒絕。”

嗯,這個汪玨知道,是前麵的人都沒了機會,所以到了汪玨這裡,才有了他們的相識。說起來,汪玨已經比其他人幸運很多了。

“我心中也沒什麼喜歡的人,但是看到你,覺得你是個溫柔的人,很像是我從前一個人孤立無援的時候,對我來說很重要的人。”

“所以,你把我當成了他?”汪玨其實有些這種預感的,陶予慕看起來和他親密,可是總是隔著些距離,兩個人像是朋友,又像是陌生人。

“沒有,我知道你不是他,我也不是非那個人不可。隻是人總是會喜歡溫柔的人,我是這樣的,那個人在我最絕望難過的時候,選擇了相信我,才讓我慢慢堅持,成為現在的我。汪玨,我對你,是有私心的。”

“是這樣,所以你才允許我追你,是嗎?”汪玨笑了。

“你不生氣?”陶予慕也知道汪玨的身份,也知道他這樣身份的人,肯定不甘心做替身的。陶予慕甚至都想好了,如果汪玨生氣了,決定以後就和她老死不相往來了,她也不會後悔的。哥哥說過的,如果她不喜歡汪玨,也不需要犧牲自己,為了陶家委屈自己的。

她會聽哥哥的話,用彆的法子來幫哥哥。

可是汪玨並沒有生氣,笑意還更加明顯。陶予慕以為汪玨瘋了,可是汪玨卻搖頭。

汪玨說:“這怎麼會生氣,我一開始以為,你和我吃飯,答應每次出來見麵,都是因為我手中有你們家的股份。你這樣說,我就知道了你是沒有想這些的,我的顧慮沒了,也就不害怕也不擔心了。”

“什麼?”

“我們之間的關係,無關那些利益,隻憑感情和緣分。”

“所以,陶予慕小姐,今日我懂你為什麼會拒絕我了,因為你要分辨出站在你麵前的人到底是我,還是你的那位故人。這對我來說是天大的好事,我就知道你開始考慮我了。不急的,我會等你,也不會放棄的。”

是這個意思,但是陶予慕怎麼覺得汪玨好像又誤會了些什麼呢,總覺得哪裡怪怪的。

“汪玨...”陶予慕剛要開口,可是遠處的鳴笛聲,打斷了陶予慕的話。

陶予慕和汪玨向燈光處看去,車子緩緩而來,車窗被搖下來,安清的一張臉露了出來。安清神色冷漠,公事公辦的樣子,這時候他看向汪玨,目光落在陶予慕的身上:“陶小姐,你哥哥讓我來接你回去,他回公司開會了。”

又加班啊,陶予慕歎了口氣,她看了一眼汪玨。

“既然安秘書來了,那麼我也就回去了,你回去了給我回個消息。”汪玨也不堅持要相送了,他對著安清微微頷首,隨後拉開了後座的車門。

後座的車門被拉開,汪玨發現,安清的臉色更冷了下去。汪玨嘴角上揚,心情大好,安清這樣的人,竟然也會掛臉。他轉身,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中。

安清抬頭,看著鏡子裡的陶予慕,她心口的胸針在昏暗的車裡熠熠生輝,奪人視線,惹人注目。

陶予慕察覺到安清的視線,那樣直白,她想要忽略也不能夠,她想安清看夠了,自然會轉移視線的,可是安清沒有。目光仍然那樣盯著陶予慕,就像是在陶予慕身上,紮進兩根釘子,將陶予慕審判個乾淨。

“你看著我做什麼?”陶予慕隻能詢問。

“陶小姐,我的胸針,要還給我的。”

一句話,陶予慕覺得自己的臉到脖子,都紅了個徹底。她大腦空空,不明白安清這話是什麼意思,不懂安清想要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