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 我想要找到那個人(1 / 1)

陶予慕有時候真的覺得秦留芳很可笑,她這時候已經打算放過她了,在這樣的場合裡給她留些顏麵,可是她沒想到秦留芳竟然還能來找她。

秦留芳眼底裡有恨意,她看著陶予慕:“你倒是和我想的不一樣,我有些小看你了。”

“這話是什麼意思啊,我不懂呢,”陶予慕裝傻,她晃著酒杯,對秦留芳道,“如果說厲害的話,應該是您比較厲害吧。能想出讓陶家丟臉的法子,也想要置我於萬劫不複之地。”

“我能允許哥哥不計較,隻說是那些人看不慣我,嫉妒我才踩了我的禮服讓我摔倒的,不過是因為想要你今天走出去的時候,能不給陶家丟人而已。秦留芳,你以為我是不敢和不知道剛才那些人是你指使的是嗎?”

秦留芳被拆穿了,也沒有否認,她自以為不屑地冷笑:“是我又怎麼樣?”

她們之間也不需要偽裝,如今這樣,倒是坦蕩。秦留芳走近,看著陶予慕,她的目光落到了陶予慕的胸口,看著那枚胸針,饒有意味地笑著說道:“你挺厲害的,一邊哄著汪玨,一邊又能哄著你哥哥身邊的人幫你。你和你哥哥,都是一樣的提防著我,讓人討厭。”

“那太好了,你討厭我們,我們也討厭你,那就看看以後我們誰能鬥得過誰了。”

“就憑你?”秦留芳像是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你以為你哥哥如今逼迫我拿出手中的股份,就能奈我何了嗎,你以為你有了股份,就敢對我大呼小叫了?”

“你什麼都不懂,你也什麼都不配的,就算是給你股份,你手中的股份也會回到我的手中的,你一定給我等著。”

秦留芳這樣說,她仔細觀察著陶予慕,可是陶予慕卻沒有她想象中的那樣害怕,隻是靜靜地看著她。這讓秦留芳惱怒,怎麼這人性子今日這樣沉穩了起來。

秦留芳自討沒趣,她也不和陶予慕多做糾纏,既然臉皮已經這樣撕破了,那麼以後就這樣耗著吧。秦留芳已經倦怠了偽裝,如今她好不容易等到了自己翻身的一日,她可要好好地做自己。

陶予慕才沒有管她,隻是她一抬頭,看著不遠處的汪玨正看過來。她想到了方才在房間裡的一幕,害怕汪玨誤會,陶予慕決定走向汪玨的身邊,解釋一下。

汪玨看到陶予慕走過來,立刻上前。陶予慕的腿還痛著,不能多走路,汪玨知道,也很體貼,自己便走過去。

“汪玨,你在這裡很久了嗎?”

“略站了一會兒。”汪玨目光垂落在陶予慕的腳踝上,腳踝處都紅腫了,可是陶予慕仍然穿著高跟鞋,站立在他的麵前。

“予慕,真是抱歉啊,我選的時候,應該想到禮服行動方便這一點的。”

禮服哪有穿著方便的,陶予慕搖頭:“你也不知道有人想要害我啊,這不是你的錯。”

“改過之後,好像更好看了,胸針也很襯你的皮膚,隻是回家後少不了腿腳都要疼好久了。”汪玨想到這裡,還是有些愧疚。

但是胸針不是陶予慕的,汪玨這樣說,陶予慕誤以為汪玨是想要了解她和安清剛才發生了什麼。這枚胸針,畢竟是安清的,剛剛秦留芳看她的目光已經有了玩味在,好像她已經和安清有了什麼不清不楚的關係,又斷不了和汪玨的聯係。

“汪玨,安清,是我哥哥的人,聽我哥哥的話為我哥哥辦事,剛才我哥哥沒有能夠站在我身邊保護我,所以安清就代表了我哥。”

“嗯,然後呢?”汪玨被這一大串繞口令逗笑了,“你想說什麼?”

“剛剛真的是個意外,我本來腿疼也站不住的。”

“予慕,”汪玨並沒有生氣,他反而有些開心,“你能向我解釋,說明你害怕我生氣,你其實很在意我是不是?”

什麼?陶予慕沒想到汪玨來了這麼一出,此刻她看著汪玨眼中亮晶晶的神色,她一瞬間頭皮發麻。事情好像變得不受她控製了,她怎麼想都沒想到,汪玨竟然是個戀愛腦?

陶予慕苦笑道:“汪玨,我隻是怕你誤會。”

“這些安清都跟我說了,我相信你的,你不用和我解釋。”自己喜歡的人害怕自己生氣,自己介意,說了很多話,他汪玨今天就是最幸福的人。

“安清是你哥哥的秘書,也應該護著你的,予慕,今日我看到了不一樣的你,我好像更喜歡了你一些,以後我會在你身邊陪著你的,你要不要答應我,跟我在一起?”

陶予慕沒想到,自己隻是不想要汪玨多心,怎麼到頭來變成了汪玨和她表白的了?

她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了,她知道汪玨很好,也願意相信他,隻是她還是覺得有些快了。她看著汪玨的臉,在猶豫,她想要理清楚自己喜歡汪玨什麼,她要想明白這個,才能答應汪玨。

可是她從汪玨的那張臉上,隻想到了那個在記憶中的人。

等下,陶予慕忽然想到了什麼,剛才在房間裡,她覺得安清的舉動好熟悉,對待她也很像是她記憶中的那個人一樣。她本來想要問問安清的,可是安清回閃躲避了這個話題,她心中的好奇被點燃,她想要知道,安清是不是那個人,也好讓自己死心。

如果安清回答不是,那麼她也好了了自己的心思,斷了自己這莫名而來的奇怪的念想。那時候她才能坦蕩麵對汪玨,才能好好想清楚,要不要答應汪玨。

她不是非記憶中的那個人不可的,她對那個人也有感激,她心中是想要感激那人的,是那個人選擇了相信她,才有了今日的她。可是那人不聲不響地就消失在了她的生活中,都沒有給她感謝的資格。

她不會因為汪玨或者是安清是不是那人而迷失自己的判斷,可如果他們二人,能有這樣的機緣對上那段過去的記憶,陶予慕也好了結了自己的心思,圓滿一下自己的遺憾。

“汪玨,你等我一下可不可以?”

“等,你要去哪裡啊?”汪玨還沒明白過來,陶予慕怎麼就這樣跑了?他還在表白啊喂,他還想要得到回應呢。

但是陶予慕說完這句話,就提著裙擺轉身而去了,她的背影堅定,還真是迷人呢。汪玨隻能歎著氣,看著陶予慕從她的身邊離開。他能怎麼辦,他隻能等著,等陶予慕回頭看向他。

要找到安清,也不是難事,隻要找到哥哥陶晏可就可以了。她剛走到陶晏可的身邊,就看到自己的哥哥磚頭過來,看到自己這樣,陶晏可十分擔憂。

“腿痛不痛?這裡應該不需要你一直在這裡了,要不要去休息?”

“哥哥,安清呢?”

陶晏可聽到自己妹妹開口說的這句話,眉頭就皺了起來。他關心自己的妹妹腿有沒有摔痛,還沒問出口有沒有被秦留芳找麻煩,可是陶予慕張口卻是問安清。這時候安清重要嗎,安清一點也不重要的好嗎?

“你找他乾什麼?”陶晏可目光往下走,一下子看見了那枚胸針,“安清的東西,怎麼在你這裡?”

“就為了這件事情感謝他呢,我沒禮服換,是安清的這枚胸針救了我,既然這裡不需要我的話,我去換衣服,正好把這麼胸針還給他。”

陶晏可雖然不痛快,但是陶予慕這話也有道理的。他點了點頭,給陶予慕指明了安清的位置。

陶予慕剛準備去找安清,可就在這時,站在不遠處的安清身邊,多了一位身姿俏麗的女子。陶予慕沉默,陶予慕停住腳步,陶予慕臉上的笑意消散了下去。

“怎麼不去了?”陶晏可這時候抱著手臂,看著不遠處的安清和人周旋。他嘴角笑意漸濃,對妹妹的擔心也都緩和了下去。

“安秘書一直都這麼受歡迎嗎?”陶予慕的聲音沉了下去。

“他那張臉,也很好猜到吧,”陶晏可添油加醋地拱火,“我找的這位秘書啊,什麼都好,就是有一點,太招人喜歡了。長得好看也是煩惱,你不懂。”

陶予慕失落道:“哥哥,幸災樂禍得太明顯了些。”

“哦,是嗎?”陶晏可收回不正經,“要不要哥哥幫你,我把安清給你叫回來。”

陶晏可以為陶予慕會拒絕,可是陶予慕卻說:“好的,麻煩哥哥了。”

陶予慕說得那樣乖巧,噎得陶晏可沒話說,隻能照做了。

安清本來就有些頭痛,他不想要和眼前的人多糾纏,正好這時候,有人來找他說陶總找他。他看過去,陶晏可的方向身邊還站著陶予慕,他對著陶晏可微微頷首,跟身邊的人說了幾句抱歉,就往這邊走過來。

剛走過來,安清就聽到陶晏可打趣他:“怎麼你身邊總有人打你主意的?”

“不過是看著要和你陶總談生意的客戶,我這可是為了你。”安清晃了晃酒杯,將話還給陶晏可。

“這一回,可不是我找你,我隻是幫忙。”陶晏可說著往後退了一步,將談話留給了陶予慕和安清兩個人。陶晏可識趣,轉身而去。

安清看著陶予慕,目光有探尋,他想要知道陶予慕找他做什麼。

“向你道謝,也順便想要問問你一些事情。”陶予慕捂著自己的胸口,給自己打氣。

她說:“安清,四年前,你在哪裡?”

“在你哥手底下當秘書,”安清很快便給了回答,“被你哥哄騙來了,就乾到了今天,怎麼了?”

“你沒有出過國嗎,或者你有沒有和彆人保持一些聯係,比如上網課?”

陶予慕期待著回答,她的目光都落在安清的身上。安清這一回並沒有急著開口,隻是看著陶予慕,不知道在想什麼。

過了好一會兒,安清才說:“問這個做什麼?”

“我有個朋友,對我來說很重要,是我在國外的時候我哥哥給我找的私教,他對我很好,對我的人生幫助很大。”陶予慕試著幫安清回憶,抓住最後的機會。

“所以,你覺得我是他?”安清輕笑,“我和他,有什麼相似的?”

其實沒什麼相似的,隻是偶爾的,陶予慕腦海中會蹦出來這個念頭。說到底,她想起那位故人,還是因為安清,和安清相遇後,她才頻繁想起記憶中還有這麼一個人。

“你就回答我,是還不是。”

“我沒出過國,陶小姐,你說的那個人,你喜歡他?”安清想要提醒陶予慕,此刻汪玨正在追她,如果她心中已經有了那個人,那麼汪玨怎麼辦?如果陶予慕和汪玨沒有走到最後,那麼也許會影響到陶晏可和汪玨之間的合作,反而會拉近秦留芳和汪玨的距離,給秦留芳撿到個便宜。

沒出過國也沒關係的,在國內也可以視頻教授課業的不是嗎,陶予慕記得,她開著視頻學著那些知識的時候,視頻那頭的人屋子裡總是開燈的。她這邊是白天,開燈的那頭,應該就是晚上了。

“反正那個人是對我很重要的人,他是我哥哥請來的人,你那時候也在我哥哥身邊,也許知道這個人呢。我哥哥連這個人的名字和樣貌都沒告訴我,我找不到這個人。”

“我想要找到這個人。”

陶予慕這樣的認真,是安清沒想到的。他想了想,說:“你要找的那個人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