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親對象都怎麼樣啊?”陶晏可看著一身冷氣,手裡卻端著一杯咖啡走進來安清,“你今天不用陪予慕嗎?”
“都被她搞黃了,她很有一套。”安清隨手坐下,將文件遞給了陶晏可,他回想了一下陶予慕說和自己好上了的場景,嘴角沒忍住揚了揚。
也喝了一口手裡的咖啡。
陶晏可才要去拿咖啡的手動作緩了緩:“不是給我買的?”
“還真把我當你秘書了?”安清沒客氣,“當時和你說的四年期限,差不多也到了。”
“你要回去?”陶晏可皺眉,“你也不急著一時吧,再等等吧。”
“嗯,隻是提醒一下你,”安清搖頭,“現在還不是我回去的時候。但你妹妹,似乎真的覺得我是你家的員工了。”
陶晏可聽聞此話,也不辯駁,隻是笑:“你要是想,也可以和我簽訂終身合同。反正我不吃虧的,有你這麼個好秘書。”
“目前的這幾個相親對象,都沒什麼異常。後麵的相親,還要我幫著盯嗎?”
“要的,”陶晏可抓住了問題所在,“安清,你好像有些抗拒陪我妹妹去相親,可是你們之間發生了什麼事情了?”
事情的確也發生了一些,但也沒什麼說出口的必要。安清就那樣眉眼掃過去,看著陶晏可。
“我倒是相信你,不會做什麼。但如果是我妹妹做得有些過分了的,你可以稍微提醒她。”陶晏可說道。
這讓安清又莫名想到了那個在自己懷中驚恐十分,無比害怕瑟縮著身子顫抖的陶予慕。
他眼皮跳了跳,表示知道了。
還有一場相親是在三天後的,安清這幾日有些忙碌,等想起來這件事情陶予慕已經結束了相親。沒能盯到人是誰,安清決定往陶予慕家裡去問詢結果。
若是這回的相親對象還沒什麼異常,那以後他也不用陪著了。
意外的,陶予慕沒有在家。
安清輸入了指紋,看著黑漆漆的房間,心中湧出一股無名的怒火。他握著門把的手,用了些力氣。
天氣漸冷,安清將暖氣打開,也給養在客廳的花澆了一遍水,做完這一切,陶予慕還沒有回來。安清的臉色陰沉,自己去放杯子的櫃子,找自己上次留在這裡的杯子,準備喝一杯咖啡。
可是他摸開櫃子,並沒發現灰藍色的咖啡杯。
像是主人有心收起來或者處理掉了,整個櫃子裡隻有粉色的各種各樣的杯子,無一不在宣示著這些都是名杯有主,而這裡有沒有一杯屬於安清。
眸色更冷了,安清將櫃門關上,坐在沙發上,掏出手機來簡單處理了幾個事情和會議。處理完這些,家裡空空蕩蕩依舊隻有安清一個人。
約會還沒結束,陶予慕還沒回家。
有些人表麵上說和哥哥的秘書好上了,但是把家中能有的一切哥哥秘書的印記的都抹去了。雖然是演戲,但安清有一種被戲耍了的感覺。
他像一尊雕像,坐在客廳裡,恒久且冰冷。
陶予慕開了門,看到家中有光源這才看到坐在沙發上的安清。她都要嚇死了,本來麵色潮紅的臉頰,此刻更紅潤了。她捂住胸口,對安清道:“你來怎麼不和我說一聲,在這裡嚇人做什麼?”
安清不像他那麼激動,隻是問:“我杯子呢?”
“什麼杯子?”陶予慕疑惑,“你想要喝水,我給你拿個杯子。”
“我的,上次用的放在這裡的杯子。”安清再一次強調。
“哦,那個杯子啊,”陶予慕想起來了,“被我收起來拿給我哥了。”
那個杯子陶予慕印象深刻,她回家看著櫃子裡擺放好的已經被洗好的杯子,總覺得奇怪。她左看右看,想要找出奇怪的根源,終於,在她看了一眼旁邊粉色的杯子,這才明白了奇怪的根源在哪裡。
這杯子和她的杯子,是一樣的,看起來就像是情侶款。
陶予慕看了彆扭,總覺得自己的家中,有彆的男人的東西不好。她才22歲,安清28歲,比她哥哥陶晏可還小一歲,年齡在男人身上也許不敏感,但是在女生身上,卻敏感得多。
陶予慕不想真的占安清便宜,也不覺得自己和他應該有什麼牽扯。保持距離感才好,更何況,安清心裡說不定還有一個不可說的女生。
她想了半天,覺得自己和安清在裡子上還是要保持距離。
她想到了一個絕佳的方法,那就是把這個送給她哥,讓她哥哥轉交給安清,或者就是不教了也可以。這些,都和陶予慕沒有關係了。
區區一個杯子而已,陶予慕沒想過安清會問的。
“你怎麼來我家了,哥哥有事找我?”陶予慕緩和開口。
“我曾經住在這一段時間。”安清開口,卻是答非所問。
“啊?”陶予慕不懂,怎麼話題就變成這樣了,“你在說什麼?”
“我之前沒地方住,你哥收留了我,讓我在這裡住下。等你回國,你和讓我把這裡重新裝修一番,整理得像是給女生住的地方,我的杯子因此才留在這裡。”
哦,是在解釋。陶予慕明白了,因為安清曾經住在這裡,買了那樣的杯子,後來接收到了哥哥陶晏可的指令,購置了一些新的生活用品,粉色的杯子,還有一些其他的。
所以才是杯子樣式一樣,隻是顏色不同,所以才放在家裡,沒有被拿走。
“原來是這樣啊,你要是喜歡那個杯子,在我哥那裡的,你可以去拿。”陶予慕還沒明白安清的意思,她的想法還停留在杯子上。
一點也不明白安清的意思是屬於他的,不可以被丟掉。
“和你相親的是誰?”安清問。
“汪玨,”陶予慕本來不太想回答,但是她知道安清其中之一的工作是要幫著她分辨相親對象,她有些擔憂地問,“這個人有什麼問題嗎?”
汪玨,安清在腦海中搜索了一下這個名字,他想起來了,這人的身價和前兩個相親對象相比,並不是一個層麵。汪家,是高門大戶的存在,和陶家算是門當戶對,也不存在著攀附關係。
看起來更像是秦留芳會拉攏的不二人選。
有些東西浮出水麵了,安清想這才是他們需要知道的關鍵信息。汪玨的父親,和陶家也有些來往,之前創辦公司的時候,汪家投資了一些錢,手中還有著陶家的股份,不是大頭,後來陶家也沒有收回。
說是知恩圖報,給汪家的一些紅利。
如今陶晏可發了瘋地開會,就是為了收回股份,而如今,陶晏可手中的股份和秦留芳手中的股份基本持平,唯一會有變數的股份,就在汪家手中。
百分之三的股份。
若是誰拿到了這百分之三的股份,就會名正言順地坐上陶家董事長的位子,擁有絕對的話語權。
安清眼色一沉,看向陶予慕:“你喜歡他?”
“沒有,你彆亂說。”陶予慕搖頭,她露出了害羞的神情,“我今天才見他第一麵。”
但是很晚才回來,沒有不高興,甚至沒找安清解決麻煩,看來是很滿意這個人。
“你們乾了什麼?”安清將陶予慕的害羞看在眼裡,語氣冰冷。
“就吃了個飯,聊聊天,順便去看了個電影,”陶予慕歪著頭想了想,“他人還可以,挺溫柔的,有點像我之前認識的一個人。”
那是陶予慕在國外念書的時候,隔著屏幕給她上課的老師。因為聲音清冷溫柔,總是惹得陶予慕想要看看這個人到底長得什麼模樣,可是那人卻總不露麵,總是無奈又溫柔地提醒陶予慕,要專心課業。
聽著聲音也不大的樣子,後來陶予慕學有所成,自然而然也就見不到了哥哥幫她找的這位私教。
溫柔是唯一的印象,陶予慕在汪玨身上,看到了這樣的影子。
“所以你還是喜歡他,”安清的聲音打斷了陶予慕的回憶,“你不是對外宣稱和你家的保鏢好上了的嗎,我不在,就移情彆戀了?”
“那隻是逢場作戲嘛,”陶予慕笑著打哈哈,她給安清選了個新杯子,倒了杯熱茶,又問了一遍,“這個人是好人嗎?”
安清低頭看著粉色的杯子,口中語氣也有緩和:“是秦留芳想要拉攏的人,也是你哥哥需要的人。”
“若是他喜歡你,那麼對你哥來說,百利而無一害。”
陶予慕的耳朵更紅了,她捂住臉:“那意思就是,我需要讓他喜歡上我,我才能幫到哥哥。”
安清覺得陶予慕不是個什麼都不懂的人,明明自己是有些喜歡汪玨的,但卻如此委婉含蓄說著要幫陶晏可才如此。
有些意思,安清將目光又多放了些在陶予慕的身上。
“我會和你哥說,你很滿意這個相親對象,你也可以和他先處著。”
“隻是,我好奇的是,”安清頓了頓,“你不是和你的繼母不對付嗎,不是要演戲嗎,怎麼遇到他就不想演戲了?”
“是不對付,但這個人也不錯呢,你不也說這個人對我哥哥也很重要?”
安清沒繼續問下去,他冰冷開口:“我會和你哥哥彙報的,你自己玩玩吧,但你要知道汪玨可能也會被你繼母煽動。”
不能一味覺得他溫柔,覺得他不錯,就什麼話都聽他的,甚至玩到這麼晚回家。
“我想你哥,也會這樣囑咐的。”
安清走之前,陶予慕像是想到了什麼,她飛快走上去,抓住了安清:“對了,我晚回家的事情,你不要和我哥哥說。我怕他生氣,罵我。”
委屈的眼睛可憐巴巴的,安清將這樣會演戲會委屈的陶予慕看在眼底,他冰冷地沉默著,也沒給陶予慕確切的答複。
等他到了車裡坐著,他的手機裡都是陶予慕的對話。陶予慕可憐巴巴地發了好多表情包,讓他千萬彆說,並且打包票說可以請安清吃飯。
安清點了一根煙,打火機明亮地擦出火花來,大概吸了小半根,他就把煙滅了。
手機再次被掏出來,安清打電話給了陶晏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