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有錢啦 須蓉帶著須光……(1 / 1)

須蓉帶著須光啟在街上轉了一圈兒,才找到陳秀月說的絲綢鄭家。鄭家家宅很大門庭高冷,兩個石獅子威武的坐在兩側,白牆黛瓦遮不住鄭家園林造景的高大梧桐。須蓉走上台階兒,扣了兩聲門環,沒一會兒便有個著粉色紗裳翠色燈籠褲,紮著兩個發髻的丫鬟出來開門。

富人家的丫鬟生也是極美,白麵香腮的。

那丫鬟撫著門環,上下打量了他們一番,杏眼略微有些不悅:“要錢?”

須光啟攥著須蓉的小手不自覺的攥緊了,小臉漲的通紅。他下意識的想起姐姐上午說的話,仰著小臉兒看須蓉的表情。隻見須蓉麵色平淡的搖搖頭,口氣平常的說:“我找陳秀月。”

“陳秀月?”那丫鬟皺眉想了一會兒,似是想到了,忽閃忽閃的大眼睛翻了個白眼兒,退回去啪嗒一聲關上門:“找下人要去小門兒懂吧?。”

她忘了。

上輩子的後五年裡,除了乾壞事兒,須蓉還真就沒邁過誰家的小門兒。

須蓉摸了摸他圓卜隆冬的小腦袋,又帶須光啟去了後門兒。

日落西山,夕陽在遠處的房尖上露了半張臉很快隱沒下去。天漸黑之時,陳秀月才從後門出來。她瘦弱的身軀拖著一身的疲憊四處張望,最終在門旁的那個石獅子像後麵發現了他們。

他們睡著了。須蓉坐在地上半依靠著獅子,須光啟被她摟在了懷裡。

陳秀月心疼的伸出手摸了摸女兒的額頭,洗了一天衣服的手已經被泡發,才剛碰上。須蓉便醒了。

“膽子可夠大的,跑這麼遠來。”陳秀月嗔怪的看了須蓉一眼,心中怕他們有危險,卻又抵不住愛戀的摸了摸女兒的頭:“累了吧,今天想吃什麼,娘給你們買。”

提到吃的,須光啟正好迷迷糊糊的醒了,他用小臟手揉著眼睛喊:“肉包子,我要吃肉包子。”

須蓉和陳秀月都忍俊不禁的笑了起來。

但想想兜裡的羞澀的二十幾文錢,陳秀月的表情又有些苦澀。可是看著兒子期許的眼神,她還是咬咬牙,笑著說道:“那給你們一人買一個如何?!”

“娘也吃一個!今天姐姐賺錢了!”須光啟開心的嘴都裂到耳根子了,提到這個,須光啟感覺務必的驕傲,恨不得站起來和所有人炫耀。

陳秀月狐疑的看著須光啟,又看了看須蓉:“怎麼回事?”

須蓉悄悄的掀開衣服,給陳秀月看綁在腰上的100文錢。

自打須蓉爸爸去世,陳秀月便再沒見過一百文錢,她下意識以為他們乾了什麼壞事。

這一刻向來不善言辭的須光啟話多了起來,滔滔不絕的講了來龍去脈。壓在陳秀月心中的擔憂才慢慢的舒解了出來。

相比於村裡的彆的爹娘,陳秀月是相當開明且要強的,一百文錢說少不少,說多不多,須蓉如何用,陳秀月堅持不過問,並且堅決用今天自己賺的錢買肉包、補貼家用。

白日裡的集市早就散了,三人走了很久才找到一家快要收攤的包子店,一大兩小三個身影停在包子攤錢,老板下意識以為是來討食得,警惕的上下打量。

“老板有肉包賣嗎?”陳秀月樣貌溫婉,即便此刻穿著襤褸,說起話來就是有讓人平心靜氣的能力。

聽聞是來買包子,老板麵色柔和些,掀開鍋蓋,口氣卻仍然硬邦邦的:“兩文一個。”

陳秀月捏了捏自己的荷包,麵露了一些遲疑。

“三個五文賣不賣?”須蓉利落的接道。

老板這才注意剛比桌子高出來一點的女孩。一身麻衣破舊,頭發也亂糟糟的,但唯有那雙眼睛,雪一般明亮。他遲疑了一下,反正已經天黑,就剩五個包子,留兩個給自家孩子也夠:“拿去吧。”

陳秀月衝須蓉無聲的笑了,感覺的自己的女兒做事越來越爽利,從荷包裡掏出五文錢。

還沒桌子高的須光啟手舞足蹈的看著那三個包子,拿到手裡狠狠地放在鼻子前嗅了一下:“姐包子好香啊!!”須光啟激動地淚快掉出來,咀嚼了第一口咽下去之後又開始吃了狼吞虎咽的第二口、第三口。

其實包子已經涼了。這對於上輩子吃過了山珍海味的須蓉來說實在算不上什麼美味,可看著弟弟狼吞虎咽和娘親小心翼翼的吃法覺得很知味。

須蓉有錢後呢,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將窗紙修繕,再買兩床保暖的被。當然米麵油肉也是要有的。

上輩子的冬天得寒風吹得有多冷,簡直是她一生的陰影。

可是怎麼買,也是個問題。

她重生後的這段時日,那貪吃懶做的親奶奶須王氏,與精明刻薄二嬸嬸柳氏一直沒來攪擾,那是因為陳秀月過的夠慘,家裡食不果腹衣難蔽體,沒有油水可占自然懶得來鬨。可一旦她家買了東西,可就不一樣了。

夜裡,須蓉仰躺著累了,在被窩裡翻了個身。薄薄的被子隨著她的動作花滑落了肩膀,陳秀月隨後伸出手給她拉了上去。

“怎麼還不睡?”夜已深,陳秀月聲音透著一點疲憊。

須蓉沉吟了下,將自己的想法悄悄的告訴了陳秀月。

沒過兩日,須蓉便帶著須光啟起個大早,大大方方的和陳秀月一起搭了黃嬸兒家的驢車去鎮上。這一路雖然顛顛簸簸,但相比於用腳走,可舒坦的多。到了鎮裡陳秀月給了黃嬸三文錢就趕去鄭家上工,須蓉則和須光啟跳下車紮進集市裡閒逛采買。

早晨人流最為多,賣菜的,賣胭脂的,人與人腳挨腳,肩貼肩,人頭攢動好不熱鬨。姐弟二人靈活的穿梭在人群中,一麵采買一麵看新起點餓食物。

窗戶上的油紙,七文。四鬥米,二十文。又買了二斤半肥半瘦的便宜肉,十八文。光是這些,五十六就沒了。

剩下的四十四文,早晚已經開始漸冷,家裡的棉花被棉花東缺一塊西跑一塊,漏風的邪乎。須蓉又買了十文錢的棉花,回家補一補那被子應該還能用。

須蓉歎氣,這種錢也就是騙有錢人的一錘子買賣,不是長久之計。須光啟哪懂得這些,感覺過大年家裡都沒這麼好過,裂開嘴笑的合不攏嘴。

該辦的都辦完,姐弟二人照例在獅子像後麵等陳秀月,須蓉摟著須光啟在懷中,腦海裡思索染指甲的事。

不過眼下...她還有事沒囑咐完,她輕輕的搖了搖昏昏欲睡的須光啟,在須光啟的耳邊小聲的說了自己的計劃,眼見著須光啟的眸光從朦朧漸漸變成吃驚和不敢置信。

村裡人多眼雜,就沒有不透風的牆。家裡買東西即便東躲西藏,還是被王氏知道,與其這樣畏畏縮縮還不如大搖大擺的回去,設個局將這鍋子牛皮糖甩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