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限時狩獵 字名各一 4365 字 3個月前

喻諾對於喻一栩的警告充耳不聞,目光直愣愣地落在季伏雙緊扣在喻一栩胳膊上的那隻手上。

“雙雙,為什麼是他?”

季伏雙不願回應這麼無聊的問題,他們早已無關,她不需要向他報備。

“為什麼一定是他?”喻諾固執追問,腳步也緩緩挪動。

喻一栩橫步擋在季伏雙身前,隔斷他的目光。

氣氛再度降至冰點,扣在喻一栩腕間的手清楚地感受到他緊繃的肌肉和快速跳動的神經。

不願看到兄弟大打出手,季伏雙先一步站出來,回應喻諾:“為什麼不能是他,我喜歡他,他恰巧也喜歡我,我們在一起,天經地義。”

“他是我弟弟,親兄弟,同父同母,流淌著一樣的血!”斯文不再,喻諾撕聲控訴。

他說話時,季伏雙感到喻一栩很輕地顫了一下,旋即又重新蓄力。她安撫地捏了捏他的手腕,平靜地對喻諾說:“當初跟你在一起,是我心智不成熟,如果給你造成傷害,我向你道歉。”

“心智不成熟?”喻諾呢喃。

眸光失焦片刻,重新凝聚在季伏雙身上:“你把我當成什麼?”

季伏雙:“對不起,都過去了,忘記吧。”

喻諾不記得那晚最後是怎麼離開,隻清楚地記得一句話——是她心智不成熟,都過去了。

此後幾天,喻諾意誌消沉,沒再糾纏。而另一邊,卻未因他的離開而重回平靜,反倒是又迎來一場新的腥風血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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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送喻諾離開,季伏雙剛鬆口氣,就被喻一栩從背後緊緊擁住。他把頭埋在她的肩窩,一下接一下地蹭。

起初有些癢,季伏雙還能忍,後來感到一絲濕潤,她連忙回身,托起他的臉。

“怎麼了?”

他眼眶有些濕潤,泛著微微的紅。他的呼吸很輕,像是小心翼翼地維持著什麼。

他躲閃地垂下眼簾,避開她的視線。

“怎麼不說話?”

喻一栩勾著她的小拇指,細聲細氣地邀請:“進屋說。”

這兩天喻一栩的行事讓季伏雙心有餘悸,她警惕地撇開他的手,後退著跟他拉開距離:“你乾什麼?”

“我隻是想請你來我家坐坐,”喻一栩指向電梯,“這裡人來人往。”

此時電梯恰好關閉,季伏雙瞥見一顆閃亮的光頭。沒記錯的話,喻諾走時,她也看見這顆光頭。

相較於被圍觀的羞恥,喻一栩所帶來的危機顯得微不足道。季伏雙跟上他的腳步,進入他家。

隻是短短一日之隔,再來的感受大不相同。

明明什麼都沒變,卻也什麼都變了。

“雙雙,彆站著,過來坐。”喻一栩敞腿坐在沙發上,對她招手。

某些聯想再度浮現,季伏雙遲疑片刻,警惕地警告:“喻一栩,不許胡鬨。”

“我保證!”喻一栩老實地舉手發誓,“我隻是太開心了,想跟你說說話。”

“開心什麼?”沒見過被打還開心的人,季伏雙放鬆警惕,在他身旁坐下。

他牽住她的手,壓在胸口:“感受到了嗎,它在為你跳動。”

季伏雙硬邦邦地拆穿:“人活著都會心跳。”

“不一樣的,”喻一栩忽然偷襲,將手覆在她的左心房,“你看,你現在心跳得好快。”

季伏雙:“……”

喻一栩:“我也是,因為你,我心跳得好快。”

“雙雙,我很高興,親耳聽到你說喜歡我,我很幸福。”

他深情款款地表白,令季伏雙不自在,她在腦中思索著回應的措辭,沒留神就被他鑽了空子。

等她發現他食言時,他已湊到她的身旁,偷摸給她點火。

昨夜和今早的經曆曆曆在目,季伏雙心有餘悸,便推拒他。

他今晚耐心似乎極好,一點也不著急,但也不放棄,一點點磨她,一點點攻陷她。

臨到最後一步,季伏雙喊停:“喻一栩,我困了。”

她長長地打個嗬欠,眼簾一垂一垂的,看上去像是隨時都能睡著。

“這麼困嗎?”喻一栩咕噥。

季伏雙就勢靠在他懷中,蹭蹭他的脖頸,捏捏他的手指:“今天就算了吧,讓我休息一晚好不好?”

她很少撒嬌,所以此前他並不知道,自己很吃撒嬌這套。

即使他很難受,憋得發瘋,但是麵對這樣的她,他好像無從抗拒。

“我去洗澡。”

他倏地起身,大步走向浴室,動作之快,姿態之狼狽,令季伏雙不禁覺得好笑。

聽到浴室門合上,又靜靜等了幾秒,終於等到水聲響起,季伏雙趕忙踮起腳尖,悄悄挪向大門。

她沒忘記今晚追來的目的。

她不能讓他發現,那把壓在花架下的鑰匙。

天知道喻諾砸倒花架時,她多麼緊張。好在喻一栩沒發現,一切尚且來得及補救。

躡手躡腳地開門,躡手躡腳地刨開泥土,她剛將鑰匙攥進手心,就聽到背後響起一個涼涼的聲音——

“你在做什麼?”

季伏雙不敢動,一動就會露怯。她想不明白洗澡的人怎會突然出現,索性問他:“你怎麼出來了?”

“你不是也出門了?”

“我……”

“許你半夜離家出走,就不許我半夜抓離家出走的人?”

“我沒有離家出走……”季伏雙小聲咕噥。

“那你在做什麼?”

“我、我就是想看看這盆花還有沒有救!”

“是麼,你手裡拿的什麼?”

說話間,喻一栩已經來到季伏雙背後。他一俯身,就把蹲在地上的季伏雙團團包裹。

冰冷的水汽襲來,不可避免的,某處尷尬也碰到她。

“我……我……”季伏雙緊張地說不出話。

“裝好你的鑰匙,”他探手,越過她的小腿,將她就地端起,“跟我回家。”

謊言被揭穿,季伏雙徹底失去主動權。於是,在他一次次攻擊下,她隻能勉力承受。

他開亮臥室燈,像早上那樣,用比手指更柔軟靈活的事物發動最凶猛的攻擊。

這次少了被子的掩蓋,季伏雙終於看清他在做什麼,身體不由繃緊。

“彆……”

她的話根本沒機會囫圇說完,就淹沒在攻擊中。

到後來,他抬頭,好脾氣地衝她笑笑:“雙雙,放鬆。”

“你用力。”

“我頭疼。”

季伏雙不知所措,眼睜睜看著他重新埋頭。

視覺和觸覺的雙重刺激,令她很快敗下陣來。

喻一栩擁著她,等她平靜,換下浴袍。

季伏雙不想理他,但他動靜太大,她無法忽視:“你乾什麼?”

“我去買點東西。”喻一栩笑得神秘。

季伏雙茫然:“什麼?”

“之前準備的,有點太緊。”

夜裡,季伏雙沒允許喻一栩折騰到太晚,可她那夜也睡得不踏實,夢裡總有個長腿的火爐追著她跑。無論她躲到哪裡,那火爐都如影隨形,灼燒她。

到後來,那灼燒之感達到頂峰,她漸漸開始躁動,開始不安。

意識在清脆的鳥鳴聲和沉悶的呼吸聲中逐漸清醒,費力的將眼皮掀開一條縫隙,就見喻一栩匍匐在她上方。

“對不起……對不起……”

他的嗓子啞得不像話,每一個字都說得費力,麵上已經萌生一層薄汗,仍舊不肯停止晨間運動。

如果他是一名運動員,那麼應當是最勤奮的一類。

“你……”

趕在嗓音變調前,季伏雙匆匆咽回未出口的話。

安撫的吻落在她的眼睫,他夢囈般的呢喃:“你繼續睡……我很快……”

今天她不想再請年假,她還有工作要忙。她歎息地閉眼,數羊數餃子,數到後來,思緒不覺被喻一栩牽動,變成了數他呼吸的頻率。

“喻一栩。”

她輕聲喚他,他猛地埋頭在她肩上,裝鴕鳥。

他以為這樣有用?

即便是最勤奮的運動員,睡著時也不該繼續訓練。

季伏雙好笑地推他,見他仍舊耍賴裝睡,又推他一下,命令道:“下去。”

運動健將被她唬得僵住,進退維穀。

“喻一栩。”她又催他。

她的語氣很硬,裝睡的運動健將顫了下。那顫意又傳遞給她,她吃到親手釀的果。

喟歎猝不及防的溢出鼻腔,運動健將仿若受到鼓勵,開始新一輪的訓練。

“我很快……我很快……”

“你睡吧……再睡一會兒……”

三十分鐘過去,運動健將仍然不知疲憊。

季伏雙終於按捺不住,趁他不備,翻身將他壓倒:“騙子。”

“對不起……”他小聲咕噥,不大敢反抗。

他理虧在先,如今一身幸福又懸在一線,他隻能勉力維持著身形,又故技重施——裝睡。

“你這樣不行。”

喻一栩裝不下去,難以置信地瞪大鳳眼,又羞憤又不敢多言。

“得這樣。”

攻守之勢調換,給他帶來莫大的刺激,他險些淪陷。

季伏雙咽下所有情緒,挑釁地咕噥:“還不行麼?”

拉力賽一觸即發,兩人都化身耐力極好的運動員,互相叫勁,永不服輸。

“滴滴——”

手機響起,是季伏雙的鬨鈴。

“我該去上班了。”

“我知道。”

喻一栩憋得滿麵通紅,額角青筋突突直跳,卻仍舊不肯妥協。

“喻一栩,彆逼我。”

她忽地落後,喻一栩瞳孔驟然緊縮,她又猝不及防地追上,他猛然咬緊牙關。

比拚還在繼續,兩人交替領先,距離一時拉得遠,一時又被奮勇追上。無論是誰,都不能長久地占據領先地位。

喻一栩終於再也承受不住,忽地抱緊季伏雙。

短暫地休息片刻,季伏雙扶牆而起,強壓下疲憊虛弱,挑釁地衝喻一栩擺手:“喻一栩,你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