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限時狩獵 字名各一 4264 字 16天前

喻一栩的安慰並未生效,相反,多年獨自生活積攢的委屈,在這一刻傾數爆發。

季伏雙淚如雨下,雙肩顫抖。

喻一栩凝視著她,再忍不住,將她拽進懷中。他輕輕拍打著她的後背,認命地歎氣。

如果她的淚水是臨彆贈禮,他不想收。

隻有她笑著迎接新生活,他才能安心去隻他一人的無間地獄。

“你知道嗎?其實從第一眼見到你,我就覺得你是一個不錯的女孩。說出來你可能不信,你是第一個讓我臉紅心跳的人。那時候偷看你一眼,我都高興得睡不著覺。”

他心裡很亂,開始無意識地碎碎念,好像把那些隱藏已久的心事都說出來,他就能放下執念。

懷中的啜泣,似乎因他的話語,漸漸低了下去。

他不由說得更多。

“那時候你跟我大哥走得很近,我不敢正麵接觸你,我怕我的靠近讓你覺得冒犯,怕你因為我而不高興。”

“在追逐你的路上,我始終不得要領。我永遠記得那天,大哥跟我說,他脫單了。我當時很慌,幾乎立刻聯想到你。”

“後來,他向我炫耀你們的合影。那段時間,說不生氣是假的,可即使生氣,看到他為你牽腸掛肚,為你安排一切,我又覺得也許這樣也好。”

“我本來以為永遠都沒機會靠近你,直到他過生日,我在露台上見到你,可惜那天沒來得及跟你正式做自我介紹。”

恍惚中,季伏雙隱約想起,同喻諾分手那天,似乎有一個人向她示好。

喻一栩並不知道她在想什麼,隻感覺到懷裡的人不再啜泣,心下有些安慰的同時,又有些遺憾。

他的時間到了,他不該再自欺欺人。

他加快節奏,訴說他的孤獨心事:“我承認,來K大讀書我是故意的,開學那天就算沒碰到你,我也會設法與你相遇。後來的所有事情也都是我故意算計,在你麵前做小伏低,裝乖賣慘,都是我故意吸引你的注意力。”

“對不起,是我圖謀不軌,是我有意隱瞞,”他重重地歎氣,鬆開攬在她肩上的手,“以後我不會再打擾你,你……”

“不要再難過了。”

喻一栩抿著唇,一點點將懷裡的人放開。

“喻一栩。”

季伏雙拽住他的衣角:“我隻問你一句,你對我是真心的嗎?”

喻一栩苦笑:“事到如今,真不真心,還有意義嗎?”

“有。”季伏雙固執看他。

喻一栩避開她的視線,他應當離開,但他不忍掰她的手。

夜風拂過,帶來森冷的濕意,是下雨的征兆。

明明他應當感到冷,可她緊抓衣角的手,卻將那片衣角捂熱。隻那麼一星半點的暖意,他恍惚竟覺前路不再孤單。

良久,他歎息地呢喃:“從遇見你的第一天,我對你的所有心意都出自肺腑。”

“喻一栩,”季伏雙有些不確定地說,“你再說一遍。”

喻一栩苦笑著,做最後的告彆。

他話剛說完,抓在他衣角的手猛然用力。他頓時失去平衡,跌出去。

預想中與地麵相撞地痛感沒有來襲,他跌在她身上。

他慌忙起身,想檢查有沒有撞傷她,可手指將將觸碰到她的衣衫,就尷尬地僵住。

“對不起,你……自己檢查一下有沒有受傷,有的話我帶你去醫院。”

“如果沒有呢?”季伏雙仰麵看他。

喻一栩偏過頭,避開她的視線。

“沒有……我先走了……你早點回家。”

“我回不回家跟你有什麼關係?”他回避的模樣激怒了季伏雙,她又伸手拽他。

這一次,他有所防備,隻被她拽得欠了欠身。

尷尬地僵在半空,遠看過去,就像是他俯身挑釁。

“你是真不懂,”季伏雙厭煩極了他這副極力克製的模樣,改拽他的衣領,將他拉得更近,“還是在生氣?”

喻一栩終於回頭,眼底儘是茫然。

季伏雙氣笑了,這樣一個步步算計,誘她掉入他愛情圈套的精明鬼,也有不懂的時候?

既然他不懂,她不妨教一教他做人的道理。

溫熱的唇覆上來,印在喻一栩的唇側。

先前還掙紮著想從她手中逃離的人,此時隻剩驚慌。他直愣愣地瞪著她,好像她在做一件驚世駭俗的事情。

季伏雙忽然升起一股好勝心,他把她誘騙至陷阱,如今他想走就走,她怎能如他所願。

拇指輕輕摩挲過喻一栩的喉結,指下的顫栗滿足著她的好勝心。

但是不夠。

她想贏得更多,贏得更徹底。

她必須得讓喻一栩認識到,離開她的決定是天大的錯誤。

她勾勾唇,放開手裡的人。他卻仍如雕塑一樣,保持著向她臣服的姿態。

“回家吧。”

“跟我回家。”

季伏雙的語調很輕柔,沒有絲毫命令的意思,他卻好像真的畏懼於她的權威,跟上她的腳步。

他們回的家,不是喻一栩的房子,而是季伏雙的出租屋。

這裡是她的地盤。

眼睜睜看著喻一栩後知後覺地局促,看著他如她初次去他家那樣窘迫,她心滿意足。

但她想要更多。

她對喻一栩勾勾手,命令他去冰箱拿水。

冰冷的觸感激得他回神,他不動聲色地擰開瓶蓋,僵著臉將水遞給她。

“你……還有彆的事嗎?”

“沒有我先走了。”

他又要走!

季伏雙咬下唇,發狠地喊他:“站住。”

喻一栩僵住,卻未回頭:“什麼事?”

“過來。”

喻一栩不動,垂眸將目光鎖定在門把手上,用力抿緊雙唇。

“我讓你過來。”

她加重語氣,他不得不退步。

重新回到她麵前,他的鬢角已經萌生一層薄薄的汗。

他這副想留又不敢留的姿態,她實在看不慣,乾脆用力一推,將他推倒在床沿。

喻一栩驚慌失措,抬眼就迎上她挑釁的目光。

他怎麼忘了,她向來是不服輸的性格,他的退場,大約令她不悅。

他該道歉。

“對不——”

最後一個字還沒來得及說出口,柔軟的舌已經探進來,將最後一個字徹底堵回去。

他想躲,既然她又一次選擇喻諾,他不認也得認,她如今是他大嫂。

她的舌又軟又甜,糾纏著他,驅趕著他,將他逼到角落。

她的觸碰令他顫栗,他竭力維持著理智。

不主動冒犯,已是他所能做到的極限。

“喻一栩,”她稍稍放鬆,唇卻隻離開半寸,“你走神了。”

嗔怪的聲音連帶著甜膩的熱氣,直接地拂進他的口腔。

好像是從他口中發出,他已分不清,到底是她在提醒他,還是出自他的內心。

冷汗順著鬢角滾落,砸在兩人交疊的手背。

那汗珠明明是先碰到他,他卻聽到她很輕地“嗯”了一聲。

理智,好像就是在這一刻崩塌。

喻一栩忘記自己是誰,忘記這是哪裡,隻知道此刻正在親吻他的,是他心愛的女人。

她給他那樣強烈、那樣熾熱的吻。

她是那樣全心全意依戀他,糾纏他。

來自靈魂的顫栗催促著他,他再也克製不住,開始回應她的觸碰,開始與她糾纏,開始一點點搶奪被占領的地盤。

他被她逼到角落,那麼她是不是也應當嘗一嘗被逼得退無可退的滋味?

他激烈地驅趕她,闖進她的地盤。

可是……他好像不忍心。

他隻占領一點她的空間,就放緩節奏,輕輕柔柔地親吻她,安撫她。

他們緊密地依靠著對方,礙事的外套不知何時已經剝落,隻剩兩層薄薄的衣衫。

季伏雙感覺到有些冷,朝他懷裡縮了縮,發梢不經意掃過他的喉結,他發出很輕的悶哼。

兩人同時僵住,因為無意間的動作,她碰到的不止他的喉結,還有他的尷尬。

這樣著急的人,真的舍得離開她嗎?季伏雙起了疑惑。

隻是短暫的停頓,喻一栩好像找回理智,竟然開始推拒她。

“雙雙。”

他的嗓音很啞,這是他今天以來第一次叫她的名字,有些性|感。

“怎麼?”她輕聲回應,指尖摩挲向他的喉結。

“嗯。”

喻一栩難|耐的悶哼,著急忙慌地製止她,無意間碰到一星柔軟,慌得撒手不是,繼續向上也不是。

大概是他此刻的表情太呆了,季伏雙居然忘記兩人還在鬨不愉快,“噗嗤”一下笑了。

喻一栩倉促偏頭,慌慌張張地把手背到身後。

於是,他空門大開,全在她的掌控。

指尖從喉結摩挲到鎖骨,季伏雙戲謔問他:“那天對我動手動腳的時候不是更過分嗎,今天怎麼不敢了?”

“雙雙,我……”喻一栩實在說不出口。

“怎麼?”看他那副尷尬的模樣,季伏雙有了新的聯想,“原來在你心裡,我是你大嫂啊。”

身體瞬間的僵硬不能作假,麵上的尷尬更不是裝的,季伏雙了然:“所以,不敢對你大嫂動手動腳,寧願自己難受?”

她的指尖一路向下,劃過他的胸膛……劃過他的小腹……落向她不曾探尋的隱秘。

“嗯。”

短暫的悶哼被他咬緊下唇憋了回去,他竭力克製著自己:“雙雙,不要……”

季伏雙沒有理會他的抗議,欺身而上,大腿不經意蹭過那裡。

她附在他耳側,歎息一般呢喃:“喻一栩,昨晚留我在你家,想對我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