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1 / 1)

限時狩獵 字名各一 3864 字 3個月前

當初喻正凱允許鄧靖茜給喻一栩送一日三餐,就是默許鄧靖茜全權負責看管他,如今他溜走,鄧靖茜在喻正凱麵前落了麵子,她兒子找他麻煩很正常。

喻一栩不在意自己有沒有麻煩,反正喻靖恩也不是第一次找他麻煩,他唯一擔心的是,麻煩會不會波及到季伏雙。

“你幫我查查,老三打算怎麼個找法。”

晚上去到季伏雙家,喻一栩一個勁對她挑選的房子挑三揀四,核心不外乎安全性和便捷性。

在他看來,沒有保安,整個小區隻在主路口有零星幾個攝像頭,就是不安全。

跟不認識的人合作,就是不方便,當然也存在安全隱患。

季伏雙覺得他這副模樣好笑,把他拉到陽台,指向窗外:“你看,樓下就是馬路,真有什麼事,我喊一嗓子,外麵的人不都聽到了?”

聽到有什麼用,她住七樓,又不能爬窗。

這句話他沒說出口,隻是又強調:“真有危險,就算外麵的人聽到,想救你也來不及。”

季伏雙笑說:“你也說了,外麵的人聽到也來不及,所以有沒有保安都沒差。”

喻一栩被噎得找不到反駁的話,自能氣哼哼地生悶氣。

飯菜端上桌,他還耷拉著唇角,季伏雙捏捏他的手,問他:“你是在擔心什麼嗎?”

她的眼中不光有擔憂,還有急切,喻一栩看得清楚,心中一軟,將那些不安和擔憂全部藏了起來。他回握住她的手,親昵地蹭了蹭,半真半假地說:“我就是在想,男朋友家就在對麵,為什麼不住男朋友家裡,是因為男朋友不好嗎?”

“又胡說。”季伏雙拍開他的手,沒好氣地說。

房間的頂燈是暖光燈,落在人身上,泛起一層薄薄的光霧,在平日裡乾練利落的人染上一層溫柔的麵紗。

喻一栩忽然覺得這樣好像也不錯,至少在此之前,他從未這樣確切地感受到她在乎他。

過去他們在一起時,無論做了多麼親密的舉動,他總能在些許瞬間感到她走神。他不曾探究她走神的瞬間都在想什麼,不是不能,而是不敢。

如今好了,她的關心不似作假,她的擔憂不參雜任何其他成分,她的眼裡全是他。

他的心,好像被她溫柔的捧在手裡,用心嗬護著。

這樣的感覺令他著迷,他萌生大膽的想法。

吃完飯收拾完桌麵,他期期艾艾地湊到她麵前,囁嚅道:“雙雙,今天這麼晚了,要不……我就彆回去了吧?”

“你家與我家,僅相隔一條馬路的距離。”季伏雙沒好氣地說。

喻一栩走到她背後,環住她的腰,讓她的後背緊緊貼在自己的胸膛。

“可是我怕黑。”

“……”季伏雙,“我送你。”

“我怕你也怕黑。”

“我不怕。”

“雙雙……”

指尖劃過她的小腹,季伏雙不由顫了下,他得寸進尺:“你的床很大,足夠容納兩個人。”

季伏雙的耳廓越來越熱,慌忙按住他作亂的手,故意板著臉:“這裡……”

“隔音不好。”

掙紮的手老實下來,她感覺到背後的人猛然一僵。很快,她又感受到一些彆的什麼,猛地推開他,臉紅得像滴血:“喻一栩!”

自知理虧,喻一栩沒再胡攪蠻纏,老老實實把自己和廚餘垃圾一起打包出門。

月光很亮,路燈更亮,喻一栩步態悠閒,全然不符合在季伏雙家裡賣慘時,關於“怕黑”的自述。

他走到馬路對麵,遙遙看向季伏雙家的方向。

陽台上還亮著燈,雖然看不清是不是有人站在那裡,但他確切地知道,那盞燈是她為他留的。

過去,不管是翁圓圓女士照看他時,還是他野蠻生長的歲月,身邊的人都告訴他,他應當獨立應當堅強,不可以怕黑,同樣也不可以怕其他任何事情。

所以年幼的他把怕黑的一麵藏了起來,故意裝作膽大。

後來,獨自一人的夜路走多了,他漸漸忘記,最初的自己原來是怕黑的。今天原是胡亂掰扯的借口,竟然得到回應。

她是第一個為他留燈的人。

他希望她永遠會為他留燈。

回到家,他找張叔要來喻靖恩的電話號碼,第一次主動撥出電話。

“喻靖恩,我們和解吧。”

-

第二天,如約來到高爾夫球場,喻靖恩遠遠衝喻一栩招手,笑得一片燦爛,喻一栩快步走去。

喻靖恩就讀於國際學校,已經敲定即將就讀的國外大學,再無後顧之憂。前番喻諾所說他高三補課,不過是為他找的不在家的托詞。

看著步履匆匆的喻一栩,喻靖恩笑得很熱情:“二哥第一次主動約我,好這麼著急,我實在開心,你不知道,我從小到大最大的願望就是和二哥你和和氣氣。”

懶得應付他的虛與委蛇,喻一栩徑直打斷他:“說正事。”

喻靖恩裝傻:“不知二哥找我什麼事?”

“我們和解吧,”喻一栩接過球杆,隨手打了一杆,“怎麼樣?”

喻靖恩故作驚訝:“二哥說的什麼話,我們是一家人,哪有什麼需要和解的。”

喻一栩向來看不慣他假模假樣,挑眉冷笑:“這裡沒彆人,你不用裝腔作勢。跟我和解,我以後不找你的麻煩,你也彆找我麻煩。”

“二哥說笑了,我可不敢。”

“你——”

喻一栩脾氣上來,攥緊拳頭,他尚未動,球童已經先一步跑來,擋在兩人中央。

“瞧瞧,二哥你這麼衝動,可不像是來和解的。”

“不是我信不過你,我記事以來,你就沒給過我好臉色。”喻靖恩笑說,“不對,應該是從我們媽媽那一輩,就不和睦了。”

喻一栩冷冷地回視,沒有說話,因為他說的是事實。

“所以我把你想和解的事情說給我媽媽聽,她也不信,她甚至還勸我不要跟你見麵,”喻靖恩,“說你一肚子壞水。”

喻一栩:“既然不願意和解,為什麼答應見麵?”

喻靖恩:“我表現得還不夠明顯麼?我實在是太好奇了,你是出於什麼樣的考慮,想跟我們和解,或者說……”故意拉長語調,看他露出不耐,他才心滿意足的把話說完,“你在擔心什麼?”

“再說一句廢話,信不信我揍你!”喻一栩揮動拳頭,球童再次擋在喻靖恩身前。

“不要緊,”喻靖恩撥開球童,“他不會動手。今天是他求我。”

相談並不愉快,喻靖恩像條吐出信子的毒蛇,除了打探情報,揣測他的態度,隻準備隨時咬他一口。

“喻靖恩,你最好想清楚,”喻一栩,“過了今天,我會不惜一切代價把你們趕出家門。”

喻靖恩無所謂地聳肩:“就憑你那個現在一心討好我媽媽的大哥嗎?看看你大哥多聰明,知道老爸聽誰的,想要繼承家業,就得乖乖做孝順兒子。”

“他繼承家業,你能得到什麼?”喻一栩實在厭煩關於繼承權的勾心鬥角。

喻靖恩笑得很燦爛:“我啊,有人賣力幫我掙錢不好嗎,我隻需要養尊處優,一切事情你大哥都會替我辦好。”

“對了,忘記告訴你。”

“你抽空可以跟老爸的律師聊聊,也許就會發現,不少股份已經不在他名下了。”

自此,和解徹底崩盤,喻一栩頭也不回地離開。

喻靖恩把球杆甩給球童,撥出一通電話。

“按計劃行事。另外……你給我好好查查他女朋友的背景,我覺得這是個突破口。”

-

接下來幾天,喻一栩每天準時接送季伏雙上下班,比滴滴司機還準時。

季伏雙以他應該專注學業為由,勸說過幾次,都被他插科打諢賣慘賣萌蒙混過去。她正想著要再找什麼借口勸說他,沒想到這天直到加班結束,都沒等到他的電話。

電話打去無人接聽,微信發出無人回應,季伏雙莫名有些心慌。

留言告訴他,自己回家,她便匆匆往家裡趕。

前幾天喻一栩硬拉著她錄他家樓下的門禁信息,又把家裡的鑰匙塞給她,她當時嘴硬,信誓旦旦說不會去他家,沒想到才沒過幾天,她就主動上門。

她趕到他家,家裡空無一人。再跑到車庫,車子好端端地停在原處。無奈,她把電話打給任呈。

“喻一栩?他不在宿舍,吃過晚飯就出去了,雙雙姐你找他有事?”

匆匆掛斷電話,心中的不安越發強烈,季伏雙火急火燎往小區外跑,沒留神,迎麵撞上一個人。

男人哀嚎一聲,接著便叫她:“季小姐?你又來找小喻先生了?”

他神色曖昧,季伏雙顧不得遮掩,徑直問:“你知不知道他在哪?”

“這……”光頭男人遲疑地看了眼身後,快速說,“我不知道,我老婆在催了,我得趕緊回家。”

“你知道。”在光頭男人疾步離開的刹那,季伏雙一把抓住他,“告訴我,他在哪兒?”

按光頭男人的描述,季伏雙在小區兩公裡外找到一個停工的建築工地,建築工地外倒著一輛共享單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