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限時狩獵 字名各一 4585 字 3個月前

“那都過去了。”

霸道小狗在失控邊緣,季伏雙極力安撫,生怕一不小心就打破界限。

煙火點亮夜空,她也借著那一星光亮,看到他眸中的情緒,沒有減淡,反若暴風驟雨。

“我……”

短暫地對視,他倉促地垂下眼簾,聲音被一連串的煙火打斷。

借著昏暗的光線,她驚愕於他此刻的狀態。

明明是居高臨下地俯視她,他的眼神卻是狼狽的。明明她才是處於劣勢的一方,他卻好像丟盔棄甲。

季伏雙忍不住抬手,輕輕碰他的眼簾。

“不開心?”

“是因為中介,還是因為八百年前的前任?”

“我都可以解——”

她的解釋到底沒說出口,所有的話音都被他吞沒。此刻好像隻有把那些解釋拆吃入腹,才能緩解他的情緒。

不知過了多久,他的吻逐漸偏離航線。沿著鎖骨,一點點向下,一點點觸碰到令人心悸的柔軟。

他的聲音變得又澀又啞,還帶著一絲絲委屈:“他有沒有碰過這裡?”

季伏雙又羞又惱,鉚足了勁推他:“喻一栩,你胡說什麼?”

她的答案令他滿意,他像標記領地似的,小心地將吻印上去。

喻一栩家暖氣開得很足,她隻穿一件單薄半袖。甫一被他觸碰,她就條件反射地弓身。

這引來他的不滿,改變標記方式。

手也是在這個間隙趁虛而入,越過界線,毫無阻隔地觸碰到她。

喻一栩是一個運動細胞相當發達的人,手部運動和唇部運動都無師自通,配合默契。

他的掌心有繭,是常年運動留下的痕跡。

粗糲的觸感引得她顫栗,她緊抿著唇,唯恐不經意泄露某些情緒。

“這裡呢?”

他很執著,每挪動寸許,都出聲詢問。

“……”她惱得不想說話。

“雙雙……”

舌|尖一次次研磨,衣衫上印下成片的水跡。

磨得她嗓音發顫,一個字都說不出口。

“你怎麼不說話?”

“我很小氣……你不回答,我該那你怎麼辦?”

他的攻勢太猛烈,她招架不住,隻能繳械投降。

“沒、沒……”

字音出口,就變了調,季伏雙慌張地抿唇,任他如何撩|撥,都不肯再開口。

他忽然歎氣,放棄已經攻陷的城池,重新回到她麵前。

他的懷抱溫暖而堅定,被他擁著,那些起伏的心緒都漸漸變得平靜。

“喻一栩,”她的臉埋在他的胸膛,聲音從縫隙裡傳出來,很悶很輕,“你……那些問題,都沒有。”

在漆黑的夜裡,她的聲音也格外清晰。

空氣忽然陷入寂靜,靜得隻有彼此的呼吸聲。

他為什麼沒有下文?

她忍不住抬頭,可剛一動,就被他製止。

“對不起,剛才是我莽撞了。”

“……”她抿著唇,不知該怎麼回答。

“有沒有弄疼你?”

他好心道歉,寬大的手撫過被攻陷之處,輕輕揉按。

身體的記憶很神奇,明明他們隻接觸過一次,她卻他重來時,條件反射顫栗。即使卷土重來,隔著衣料。

她沒有機會開口。

手,停在她的耳側,他也悄悄靠近。

“雙雙,我愛你。”

溫柔的低語響起,混亂的心緒在這一刻如同擂鼓。

“我……”是不是,她也該回以同樣的情緒?

可是“愛”之一字,對她來說好像太重了,相識不過半年,也許他們彼此會很快厭倦,又怎麼當得起“愛”字?

“沒關係,不急。”

喃喃低語再度落在她的耳側,他吻著她的耳廓,輕輕地問:“可以嗎?”

她茫茫然地想著前番的話,思緒跟不上他的節奏,胡亂地點下頭。如果他願意等,也許她可以試著努力。

接下來發生的事情超出她的預期,原以為安撫好的人,重新變得不安分。

他好像一團燃不儘的火,炙熱滾燙的吻落在哪裡,就灼得哪裡麻癢難耐。她本能地顫栗,理智告訴她應該抗拒,今晚停在這裡就是最好的結局。

可是……下意識的反應卻做不得假。

他取悅了她。

即便是第一次,她也知道什麼是快樂。

他很賣力,好像她的快樂,也屬於他。

窗外煙花綻放,黑暗的房間裡,她渾水摸魚,發出一絲難以自已的聲響。

他忽然頓住,又以更快地速度挑動指尖。

在下一次煙花綻放時,她終於徹底虛脫。軟軟地癱著,任他點火,不再回應。

低低的笑聲響得很突兀,她憤然推他,手卻被他捉住,送到唇邊。

“雙雙,開心嗎?”

熱氣拂過指尖,她本能地縮手。

他停下,話音裡儘是委屈:“我好難受,怎麼辦?”

不用他說,她也知道,剛才的快樂隻屬於她。

怎麼選擇,是個難題,她還沒有做好準備。

準確的說,今夜發生的事情都超出預期,是她從未思考的問題。

她隻是稀裡糊塗,遵從著本能,做了一些事情。

“雙雙,你得對我負責。”

他的語氣越發委屈,令她恍惚感覺,方才她欺負了他。

他去捏她的手指,指尖在她的掌心打圈:“雙雙……”

“我沒碰你。”她終於忍無可忍。

“就是這樣,我才難受……”

沒想到有人能把這樣的話說得冠冕堂皇,她一時啞口,竟忘了回應。

“現在該怎麼辦?”他拽著她的手,像迷路的幼童,輕輕搖晃。

不可避免的,他碰到她,她也碰到他。

“雙雙……”

他可憐極了,拖長音調,是她從沒聽過的音色。

感覺到覆在她手背的掌心漸漸生出潮意,也感覺到旁邊的人溫度越來越高,她終於開口:“喻一栩,你冷靜點。”

搖晃手臂的動作緩緩停下,他好像不甘心,卻又屈服於她的勸誡。

這令她感覺到自己是自私的壞人。

“你——”

“沒關係,”他打斷她,他倏地起身,飛快地打開房間裡唯一一個衣櫃,“我去客臥洗澡,你在主臥洗,第一層抽屜有女性用品。”

看他倉皇而逃,她打開抽屜,看著整整一抽屜款式各異尺寸不同的女士內|衣褲,有些發怔。

他方才是連女士內|衣都不好意思說出口嗎?

那他怎敢……

主臥的浴室很大,有獨立浴缸,所有設施都是她喜歡的風格,就連沐浴用品,也有她常用的品牌。

他是什麼意思?

早料到會有這樣一天?

她不禁又想到那個抽屜,他未雨綢繆的,是不是過於充分?

她忽然惱火,暗恨自己不爭氣。若方才堅定一些,不遂他的意,就不會麵對此刻尷尬的局麵。

胡思亂想中,她隨手撈起一瓶沐浴液,等香味散開,她才後知後覺反應過來,自己拿錯了。

柑橘調的香味將她包裹,她感覺有些不自在,將水溫調得很低。等出來,迅速換回自己的衣衫,她規矩地退到客廳,等待與他告彆。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忙碌一天的季伏雙開始犯困,喻一栩還沒出來,作為客人,她應該不告而彆。

睡意朦朧中,她被凍醒,冷的不是身體,而是臉頰。

睜眼就看到飛速後撤的手指,季伏雙詫異地捉住:“你怎麼了,為什麼這麼涼?”

他不光手涼,手腕、手臂、胳膊肘……乃至整個人都是涼的。

他的頭發在滴水,牙齒偶爾打顫,被她抓著,也不願靠近。

“你洗冷水澡?”反應過來他為何如此,她的臉頰上泛起些微熱意,抓著他的那隻手更不放鬆。

她將他扯近,指節覆在他的額頭,感受他的體溫:“你會生病。”

“沒事,過會兒就好,我送你回去。”他起身去拿她的外衣。

“喻一栩,”她跟著站起來,卻走向相反的方向,“電吹風在哪?”

他頓住。

“有電吹風嗎?我給你吹頭發。”

稀裡糊塗被扯進衛生間,喻一栩透過鏡子,呆呆地看向背後的女孩。

此刻的她好像與往常不同,唇角掛著些微笑意,不明顯,但他與她相熟多年,已練就察言觀色的本領,知道此刻她應當開心。

“怎麼了?風太熱?”

指節從發絲中抽出,她感受熱風的溫度。

“沒有。”

他回身,牽住她的手,很輕,卻很堅定地說:“雙雙,我好幸福。”

突如其來的剖白令她耳根一熱,撂下電吹風就走:“差不多了,我先走了。”

手被緊緊勾著,她剛邁出一步,就被他拽回。

“喻一栩,彆鬨。”

“嗯,”他乖巧點頭,將手機遞給她,“你看時間。”

淩晨十二點,宿舍樓早已關閉,她無處可去。

短暫僵硬幾秒,季伏雙冷靜下來:“我記得來的路上好像有酒店,我去酒店。”

喻一栩不肯撒手:“有客房。”

從沒想過有朝一日留宿男友家,即便方才發生那樣的事,她也想象不到兩人同一個屋簷下的場麵。

“我……”遲疑片刻,她搖頭,“要不我還是去住酒店吧。”

他果斷起身:“我陪你,太晚我不放心。”

見她未動,他補充:“開兩間房。”

意識到他誤解自己的意思,季伏雙想要解釋,可是話到嘴邊,又覺得“不習慣”的理由矯情。

“算了,不去了。”

她懊惱地收回腳步,重新拿起電吹風。

調低熱風溫度,她的碎碎念在他耳旁展開:“晚上一定得把頭發吹乾,否則濕氣會進入身體……”

話音還在繼續,喻一栩的思緒已經飄遠。上次有人這樣在他耳畔叮囑生活瑣事,還是翁圓圓女士離婚前。

那時候翁圓圓叮囑他,好好吃飯好好長大,等他成年,她會回來看他。

於是,他每年都對流星許願,許願母親說話算話。

可惜流星裝聾作啞十多年。

如今,倒是把積攢下來的好運氣,留給了去年的願望。

他好像已經實現了那個在沙漠許下的願望。

“雙雙,”他回身,握住她的手,將她的手貼近自己的胸腔,“愛你,是我這輩子最幸運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