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限時狩獵 字名各一 4209 字 1個月前

喻一栩家就在對麵的花園小區,是季伏雙中意的綠化。她也終於確定,先前瞥見的那抹影子是他。

“所以你跟了我們一路?”

喻一栩不想承認,可在她麵前,他更不願隱瞞。

見他點頭,季伏雙沒好氣地問:“既然看見了,為什麼不打招呼?”

喻一栩心虛地垂下眼簾:“對不起。”

“對不起什麼?”

“我不該……”悄悄覷她一眼,見她麵色如常,才大著膽子說出實情,“我看你跟彆的男人上樓,心裡慌。”

季伏雙氣笑了:“你看不出人家是中介?”

喻一栩無辜搖頭:“我沒租過房子,我們小區也很少有中介來。”

“……”

電梯停在一樓,季伏雙遲遲沒有上前,喻一栩忐忑地牽住她的手,很輕地捏她掌心的軟肉:“雙雙,電梯來了。”

她抽手,他卻固執地牽著。

無聲的對峙中,他的眸光一點點暗淡下去。終於,他還是放開她的手,小聲說:“對不起,以後不會再跟蹤你了,我保證見到你第一時間打招呼。”

“我不是這個意思,”她歎氣,重新牽過他的手,碰了碰自己的左心房,“我是想說,我的心裡裝著你,就不會再看向彆人,你要相信我。”

電梯門打開,一對中年夫婦走出來,季伏雙最後一句話恰好被他們聽去,男人好奇看來。

季伏雙臉皮薄,迅速放開喻一栩,頭也偏向一旁。

喻一栩卻不動,像被點穴,定定地望著她。

“這不是小喻先生嗎?”光頭男人上前,熱情的對喻一栩伸出手。

喻一栩冷淡回視,並不回握:“我們認識?”

光頭男人自我介紹:“您忘了,我是句容生科的供貨商,之前去過貴公司。”

“哦,公司的事情我不清楚。”

喻一栩的態度極近冷淡,光頭男人訕訕告彆。

經此打岔,前番曖昧的氣氛再續不上,喻一栩惱火不已。

早知道,應該先把人帶回家。

“雙雙。”

他輕聲叫她,輕輕地勾了下她的小拇指。

她沒抽手,卻也不願回應。第一次袒露心跡,卻被旁人撞破,她實在不知該如何麵對。

喻一栩定定看她幾眼,兀自按下電梯上行鍵。

“電梯來了。”這回他沒猶豫,在電梯開門的瞬間,就牽住她的手,將她帶進去。

這棟樓是一梯一戶的格局,到了樓層,就相當於到了喻一栩的私人領地。

原本寬敞的環境,在他生活痕跡的充斥下,顯得逼仄。無論她在哪裡落腳,都好像貿貿然撞破他的私密。

心,無端地快跳。

她謹慎地跟著他,不願越雷池半步。

“隨便坐,我給你倒水。”

他家客廳很空,除了必要的家具和一個兩米來高的高達手辦,其餘擺設一應全無。

季伏雙隻是坐在沙發邊緣,既不胡亂打量,也不刻意感受。

可惜客廳的窗簾是打開的,星光泄了一地,恰好落在她的腳步,勾著她的思緒,變得心猿意馬。

也許他每天早上懶洋洋地站在客廳窗邊伸著懶腰,打字跟她說早上好,日光也像星光這樣,勾著他。

也許晚上偶爾煲電話粥時,他屈膝坐在沙發,逗得她開懷,他也笑倒,就坐在她坐過的位置。

也許……

真是一次糟糕的約會。

男朋友過於強烈的存在感,令她心跳得很亂。她忍不住想,早知如此,不如早些結束看房,與他一道吃飯。

“忘了問你想喝什麼,每樣我都拿了。”

五瓶飲料和一個陶瓷杯整齊地擺上茶幾,季伏雙強迫自己從亂七八糟的思緒中抽離出來。

難不成他是八爪魚?竟拿來這麼多。

眸光隨著思緒向上撩,剛一觸及目標,就與他的眼神相撞。

她迅速收回視線,卻又在下一刻悄悄看向對方。

他依舊注視著她,好像無論她的目光在不在他身上,他都會長久地關注她。

季伏雙心虛,匆匆垂眸,餘光收走時恰好帶到喻一栩唇角勾起的那抹弧度。

這令她越發心虛,恍惚有種被識破的錯覺。

他……應當看不出她緊張吧?

她不動聲色地繃著背,任他在自己身旁坐下,順手拿走他手中的杯子,沒多想就抿了一口。

然而,還未嘗出口中的滋味,旁邊的人都收走杯子,自顧自地喝水。

“雙雙,這是我的杯子。”

他語氣委屈,像被搶走糖果的小孩。但他的語調卻一時低沉一時昂揚,委屈之下,似乎隱藏著什麼難掩的情緒。

她詫異看去,視線不由先被杯壁殘留的那抹淺淺的印跡吸引。

——那是她留下的唇印。

她有塗潤唇膏的習慣,方才他去倒水,她鬼使神差地又補了一次。

他的唇,恰好落在那抹印跡旁。

不敢多看,她怕下一刻他的唇印就會越過雷池。

好在他並不渴,隻喝一口,就將杯子放下。

“雙雙,你沒來過我家,我帶你到處看看。”

“好……好啊。”

當她在他的帶領下,她參觀了餐廳,參觀了書房……隨後,被他領進主臥。

主臥是灰色調的,當中擺著張大床,再無其他家具。

視線從掀開一角被麵的床上一掃而過,她感到有些悶,後知後覺地發現,好像自從來到他家,她就亂了方寸。

隻是來男朋友家裡做客,她不該緊張。

可她卻似無端被什麼東西勾著,心總在不經意間泛起波瀾。

“雙雙。”

他的聲音忽然在她耳側響起,遞來一片熱氣。

他離得很近,胸膛幾乎貼著她的後肩,她聽到他的心跳聲。

“怎麼?”

她故作鎮定,挪開些許,不想手腕卻早被他扣住,他隻稍稍用力,她就被扯回到他身旁。

“你心不在焉,”他扶著她的肩,讓她坐在他的床上,垂眸看她,“從你來到我家,就一直在走神。”

“……”他的語氣很篤定,令她無從反駁。他好像總是這樣,輕易看穿她的心事。她做不好應對,乾脆不答。

他忽的俯身,一點點向她逼近。

“你緊張嗎?”

“在緊張什麼?”

熱氣將她淹沒,她明明應當否認,卻忘記應對,隻聽著他強有力的心跳聲,也感到自己的心跳越發強烈。

為數不多的感情經驗在這時發出預警,幼時看過的那些偶像劇突兀地闖進她的腦海,她好像預感到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但她好像又不了解。

也好奇,能……發生什麼?

於是,她就那麼一動不動,一點點任由他靠近。

他的吻落在她的發頂,他委屈的語調呢喃在她耳側。

“跟男朋友在一起,一點也不專心,我要懲罰你。”

吻一點點印下來,她忘記反抗,沉溺在他遞來的情緒裡,逐漸失控。

臥室的門緊閉著,他不知何時關閉了房內的燈,黑暗將失控徹底放大,從被動的回應到主動索取,她在被他探索,她也在探索他。

元宵之夜,晏城很多地方都在放煙火,似乎有一處離這裡極近。感官被他霸道搶走,她隻隱約聽到些煙火綻放的聲響。

不同的生|理構造,造成了天然的承受力差距。他隻動動唇舌,她就虛脫。

她顫栗著,輕輕推他。

他終於停下,難|耐地喘|息。

兩人緊密相擁,這一刻都沒說話,沒有什麼比彼此傳遞來的顫栗更令人安心。

窗外的煙火還在繼續,在黑暗中印下一點淺淺的痕跡。

季伏雙偏頭去尋找那一線光亮,還沒看出所以然,眼睛忽然被蒙住。

“你又分心了。”

他的聲音很啞很低,喉結好像就貼著她的皮膚,帶來強烈的震感。

她猛然僵住,猛然意識到方才都做了什麼。

胡亂地整理衣服,她用力去掙他的懷抱。

“我突然想起來晚上約了言言吃飯,得走了。”

她語速飛快,可惜比她語速更快地是他的反應。

長臂自後方探來,輕易環住她的腰,令她失去平衡,重新跌回他的懷抱。

她剛掙紮一下,就碰到不該碰的尷尬,於是隻能僵硬地拘著,儘量讓自己的聲音平靜:“喻一栩,我得走了。”

“你看起來很緊張?”

溫熱的呼吸落在她的皮膚上,她感到顫栗,起了層雞皮疙瘩。她閉下眼,不去看他那雙勾人的鳳眼,更不想揣測他眼底昏沉迷離的情緒,退而求其次地解釋:“我第一次來男……朋友家。”

比起坦誠沒去過男朋友家,她更不願坦誠自己的悸動,以及……與他擁有的相似的情緒。

發熱的耳垂忽然感覺到一絲濡濕,像被小狗叼住。

她不大敢動,大氣都不敢喘,隻能在那濡濕一點點把耳垂的溫度點得更高時,拔高音調勉強製止:“喻一栩……彆鬨……”

然而,她心裡拿捏的是嚴肅的語氣,可說出的話音卻軟得不像話。

尷尬地僵住,她暗惱自己不爭氣。

“我沒鬨。”牙尖摩擦過耳垂,又激起一片顫栗,就在她再也受不住,伸手推向他時,他忽然說:“我隻是想問,你……沒去過前男友家嗎?”

季伏雙怔住,相處幾月,她竟不知,他對她的前任耿耿於懷。

他看上去不像是小氣的人。

“我很小氣,”沒等到回答,他收起嬉笑,也直起些身子,認真而嚴肅地說,“我很容易吃醋,眼裡容不得沙子,看見你跟彆人男人相處,我嫉妒得發瘋。”

“雙雙,你的眼睛隻能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