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憶的餘弦 看不見的命運之手推著所有……(1 / 1)

新世界同居 以弗所IFSO 3006 字 10個月前

史恒泰架起狙,試試手感,發現不如用刀,於是把槍還給維克多:“太重,我不喜歡。”

“我還有其他寶貝,你挑一個。”維克多展開武器艙,希望寶貝武器能替自己參戰。

史恒泰一眼看中一把匕首:“那是不是聞獨步用過的?”說著伸出手去拿。

維克多顯示屏上感歎號一閃而過:“不,你看錯了。”

史恒泰用匕首指著維克多顯示屏下方的連接線:“你老實交代,我偶像的匕首為什麼出現在你私庫裡?”

“你看錯了。”

“死鴨子嘴硬。”

傳聞中聞獨步的武器有很多,其中蛇形匕首是他用過的最不可思議的一把,它能輕易破開史萊姆既柔軟又堅硬的身軀,以柔化剛、以剛克柔。

史恒泰知道它,卻沒親眼見過,不敢百分百保證維克多手裡這把就是聞獨步用過的。

深深看一眼維克多,史恒泰不再追根究底:“既然不是偶像用過的......丟了可彆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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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光破曉,上夜班的動物已經去休息,樹林變得熱鬨起來。

透明的蛛絲垂落,粘連在頭發、肩膀上。小憩一會醒來的T幫睡夢中一無所知的助手拂去頭上絲線,看清兩人身上都沒有蜘蛛,於是喊醒助手。

“起床了。”

“唔,再睡會兒老婆......”

助手一瞬間為自己的失言驚醒,尷尬地看向T。

T仿若未聞,自顧自的舒展腰身。沒有柔軟舒適的床,幕天席地委屈睡了一會的助手站起來後發覺自己也睡得腰酸背痛,遂跟著來一套舒展動作。

這裡位於邊遠城鎮的地圖邊緣,未經開化,毒蟲眾多。跟交通發達、充滿智能化家居的城市比起來基地的居住條件堪稱惡劣,助手心想:如果不是有特殊原因,誰願意來這種地方呢?

突然想起曾聽說T就是殺妻後被通緝才加入組織,剛那聲“老婆”沒刺激到T吧?

助手偷覷T的表情,無奈布滿皺紋的臉上實在看不出有什麼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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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將天亮,苦尋獨舞幾小時無果的S處於煩躁而困倦的狀態中。

獨舞遺落的手機S已經撿到了,手機上沒有血跡,但根據地上的痕跡來看,獨舞很有可能受傷了。

整個基地徹底報廢,小部分人留在附近臨時據點待命,大部分人會轉移到幾百公裡外的另一個城市。

眼看就要撤離,如果不能儘快找到攻擊獨舞的人得到她的下落,那大概率就再也見不到獨舞了。

已經確定在撤離名單上的S隻能申請留下原地待命。希望能儘快找到獨舞。

B湊過來跟S分享情報:“有人遇到了一種新的史萊姆,你見過這麼大的嗎?”

圖片裡正是T在河道遇到那隻體型接近3平米的紅色史萊姆,旁邊圍著一圈人,地上有許多紅色痕跡。

“這是在哪拍的?”S打起精神,新的史萊姆嗎?

“東南方,是去臨時據點的路上遇到的。聽說那裡已經開始被蓋姆吞噬了。”

“東南方?”S仿佛想到什麼,“T是不是就在這個隊伍裡?”

“好像是的,我問問。”

S原本煩躁的心情變舒緩一些,如果他沒想錯,獨舞的位置他大概知道了。

不等B跟照片主人確認,S已經撥通T的電話,直截了當的問:“早上好,從昨晚到現在,您遇見過W嗎?”

得到否定回答後,S卻更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測。獨舞被襲擊前曾按自己說的去尋找T,也遇到了被T治療過的傷員,根據時間推測,那時T就在附近不超過1裡的距離。

這麼近的距離,襲擊獨舞的人如果沒出意外,一定也跟T在同一個撤退隊伍裡。

T沒有見過獨舞,可能是襲擊獨舞的人將她留在原地,也可能是帶著獨舞偷偷跟在隊伍後麵。

不論是哪種可能,S確信獨舞暫時一定是安全的。

沒有人會無緣無故的襲擊另一個人。獨舞初來乍到沒有跟任何人結仇怨;身上唯一的值錢的物品是手機,不會遭人劫財;劫色實在沒有必要。既不是複仇也排除了劫財劫色的情況,除了意外隻能是襲擊者另有所圖。

如果是意外,襲擊獨舞的人在傷害過獨舞後大概率會逃之夭夭或繼續行凶,這樣的話T應當見過變成傷員的獨舞才對。

獨舞遭襲擊後就失蹤,應當是襲擊她的人把她帶走或者藏起來了。

還不清楚襲擊者的目的,但隻要是有所圖,獨舞就是安全的。

獨舞失蹤前去過的地方S已經找過了,於是他順著隊伍走過的路搜索她的蹤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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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琳,你來看看這個。”

“這是?天啊,我沒看錯吧?所有人都被騙了?它根本沒有腐蝕性!”

“我也希望數據是錯的,排除變量後換人重複操作,測算了三次......所以很遺憾,真相就是你看到的這樣。”

“結果給出去沒?”

“還沒有,大家希望由你來寫報告。”

“我?”

“這份報告相當重要——你難道不想在下次換屆時選上嗎?。”

“不是有凱特嗎?”

“彆這樣,比起凱特,大家更希望你能成為領導。”

“為什麼?凱特做錯了什麼?”

“羅琳,好羅琳,拜托了。”

“如果你不寫,大家都不會動筆的。拜托了,羅琳。”

“我認輸。”

“這份重要的報告,我會認真寫好交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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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史萊姆徹底占領的基地最外層包裹著一層堅硬無比的透明膠狀物。

火攻無效,槍彈攻擊無效,人類束手無策,這處建築徹底變成一座無法打破的堡壘。

建築內部同樣布滿膠狀物,凝固其中的人有些被溶解,有些如凍入琥珀般還保持著生前的狀態,獨舞行走其中,恍如在逛生死博物館。無論如何,人類搭上彼岸列車就無法回頭。

史萊姆伸出觸手纏繞暴露空氣中失去生機後冷硬似頑石的軀體,於死屍上開出柔軟紅花。

獨舞心想:明明是人類的世界,對比之下史萊姆更像是此間主宰。

獨舞睡醒後就在基地裡了,一種直覺指引她走向某個地方,那裡放著她需要的東西。

她小心避開障礙物,走向目的地。

原本接近三米高的紅色史萊姆現在隻剩不到一米,它不再限製獨舞的行動自由,分出一條觸手連接她們,緊跟著獨舞。

纏在腰上的觸手讓獨舞有種遛狗的感覺。

不,遛史萊姆。

本該因為失憶所以迷路的獨舞腦中清晰地印出整座建築的構造,哪裡有路、哪裡有門、哪裡不能通過她一清二楚。

這都是因為史萊姆。史萊姆包裹著哪條路,她就了解哪條路。現在她走在基地裡,就是像一條魚融入大海,來去自由的感覺。

這種情況很難用具體的語言解釋清楚,她感覺自己了解史萊姆就像是一隻醜小鴨天生可以了解白天鵝。

就像是交流方式不同的物種間能產生的“共鳴”。

當她和史萊姆產生共鳴,就能了解有關史萊姆的一切。

到達目的地,門牌上標著“閒人免進”。被史萊姆破壞過的門扉一推就倒,獨舞開始尋找,熟悉的分類擺放方式令她沒有浪費多少時間就鎖定了目標區域。

經過一段時間的尋找,獨舞得到她需要的了,一把鑰匙,通往蓋姆。

就像獨舞能共鳴史萊姆一樣,史萊姆也能共鳴她。史萊姆告訴她,她要找的隻存在在蓋姆裡。儘管她不記得那是什麼,但她決定按照失憶前的計劃去做。

失去記憶之人能幸運地抓住某根記憶的餘弦,不論它會指向什麼,都實在是一件很值得高興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