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美”淪陷 基地淪陷在史萊姆的攻擊……(1 / 1)

新世界同居 以弗所IFSO 4214 字 10個月前

數不儘的史萊姆通過排水係統侵入基地內部,摧城掠地,勢不可擋。

有體型巨大的史萊姆擠滿整個走廊,吞吃靠近它的一切,路過的逃亡者看到被它困進體內的人類,舉起手中武器朝它砸下去,卻被自己的力量反彈一屁股坐到地上。

受到攻擊的巨型史萊姆雖然看上去笨拙,實際動作卻極其靈活,瞬間將地上的人類也吞進去。被巨型史萊姆裹住的人感到口鼻被牢牢堵死、胸腔被緊緊壓迫,缺氧的人先是胡亂掙紮,隨後失去掙紮的力氣,如同被封印在一塊完整琥珀裡的昆蟲,迷人而詭異。

巨型史萊姆安靜地盤踞,它賦予自己非牛頓流體的特性,內部保持柔軟粘稠,保證吞進去的活物處於無著力點且缺氧的狀態中,同時,遭受越猛烈的攻擊它的外表就越堅硬。

慌亂中,發現隻要不靠近這隻巨型史萊姆就不會被它攻擊,遂不再有人顧得上處理這處走廊。

也有極負進攻性的史萊姆,體型很小,遇到人就彈射上臉,同樣堵住口鼻以缺氧為進攻手段,利用身體柔軟的特性躲避手指的抓握,甚至整個鑽進鼻腔、堵塞喉嚨,讓被侵入的人產生冰涼且堅硬的異物感,不停扣挖喉嚨。注意力全部轉移到喉中異物上的人,自然而然的失去行為自主的能力,被小小史萊姆控住。

還有可溶解鋼筋水泥的史萊姆們挖穿地基、腐蝕承重柱,不斷引起建築坍塌。

更多的史萊姆充斥整棟建築內部......

吐臟水的下水管道早已無人關注,有能力的人紛紛拿起武器防身、反擊,不幸的人也已經被史萊姆控製住。諸如睡夢中的B、研究資料的T,每一個身處其中的人都遭到史萊姆大軍的威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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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舞和S所在位置的震動停止後,通往樓下的樓梯已經徹底損毀。斷裂至少三米的樓梯無法使用,S迅速聯係上其他人,得知大體情況後他判斷暫時不會獲得救援,獨舞和他隻能自救。利用工具,S從坍塌了一部分的天台跳到樓下突出的窗台上,再尋找落腳點慢慢降到地麵,最後找到安全氣墊讓獨舞跳下來。

平安落地後,S帶著獨舞去往山裡臨時設立的戰備點,那裡比較安全。

自覺隻會拖後腿、沒有起一丁點作用的獨舞微微沮喪。失憶後她連路都不認識,並且她發現手機裡沒有聯係人,想找人求救都不記得聯係方式。對此S解釋說獨舞的舊手機在爆炸中丟失,現在用的是他幫她準備的新手機,並現場把他自己的聯係方式新增了上去。

現在獨舞手機裡擁有失憶後的第一個聯係人了,她點開唯一一個聯係詳情,心想這感覺真奇妙。

某處離基地入口不遠的樹林裡,安全逃出被史萊姆包圍的基地的人們聚在一起,砍倒樹叢清理出一大片空地,支起帳篷、拉動發電機,展開救援和反擊。

到達安全地點後,S安排獨舞留在原地,他自己要去參與救援工作。

目送S英雄一樣的背影離開直到消失,獨舞越發感到自己是個沒用的廢物,環顧左右尋找需要幫忙的人,發現一堆傷員後,獨舞自覺加入端水倒垃圾跑腿送藥的行動中。

恰好被掉下來的門框砸斷腿的B被送到這裡休息,看到了參與安撫傷員的獨舞。

“美女!美女!W!”B對著獨舞招手大喊。

獨舞回頭看見B,來到他身邊:“你也在這。”

“S呢?沒跟你一起嗎?”

“他去救人了,好像是一個很重要的人還困在坍塌的樓裡。”

“可惜我腿斷了,不然也能去救人了。”B苦笑,為自己這副落魄樣子感到不甘,他也想去耍帥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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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處廢墟中,出口被斷裂的房梁和掉落的天花板堵死,暫時安全的架空三角區裡,唯一被困在其中的活人靠坐在地,整條左手臂畸形的下垂著,鮮紅色暈染了肩頸,一旁是躺倒在地半邊身子都壓在斷壁殘垣下的猩紅殘屍。

耳邊似乎還回蕩著慘叫聲,T回想起自己一生過往。

失血帶來的眩暈一陣陣襲擊大腦,鼻尖彌漫的鐵鏽味引起胃裡不適,忍疼喘息,他艱難挪動雙腿避免發麻,受傷的手臂有那麼一瞬間疼到無感,他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繼續活著。

房屋崩塌時,一根繃斷的鋼筋奪走他對右手的控製權。

失去一隻手臂當然不等失去生命,他用完好的右手握住那根害自己受傷的鋼筋,目光放在被擋住的出口上。

利用好杠杆原理,就能撬開一條足夠他通過的縫隙。

他心想。

如果是在他沒有受傷,或者老婆在身邊,兩人合力撬杠杆的情況下。

他積蓄力量,忍住疼痛,試圖靠自己的力氣撬動障礙物。

失敗。

“老婆,你聽得到嗎?”他嘗試呼喊,期望得到回應。

無人回應。

一牆之隔,在他看不到的地方,正在發生什麼可怕的事?意外發生前他老婆剛剛敲門詢問過他,是否準備一起吃飯。而現在他卻聽不見她的聲音,也聽不見外麵有一丁點動靜。

這種情形下,安靜是可怕的。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他必須想辦法出去。使出全身力氣都撬不動,那就再加點力。

他挪動碎石,撿起掉落的天花板把它們壓在一起,儘量增加杠杆兩端裡自己這端的重量,期望執掌天平的神能疏忽一瞬,讓自己幸運的逃出去。

可以的,一定可以的。他心裡默念,給自己加油打氣。

鬆動的結構和翹出的縫隙回應了他的努力。隨著他咬牙堅持,縫隙一點點擴大,他甚至能透過縫隙看到他老婆——

終於他精疲力竭,頹唐倒下。

不,不可以,他做不到。

捂住臉,忍不住痛哭出聲。

誰能救救他......

老婆。

廢墟中的人壓抑著喉間瘙癢,卻還是忍不住悶咳,他艱難喘息著保存體力。

失去一隻手臂不等於失去生命,但同時遇到史萊姆呢?

最先發現它的是外麵路過打算搭救他的人,當然,現在已經變成亡魂。

透過縫隙他親眼看到殺害過路人的史萊姆就守在外麵,它透明的身體上還染著噴濺上去的鮮紅色,有那麼幾秒鐘的錯覺,他似乎跟它對視了。

不知為何史萊姆沒有第一時間帶走他的生命,或許它過不來?或許它也受傷了?話說史萊姆軟趴趴的沒有固定形態,會受傷嗎?

肩膀持續傳來疼痛,打斷他的胡思亂想,他開始眼冒金星。他才不到三十歲,他不知道自己還能繼續活多久。

聽不到外麵的動靜,他心懷僥幸:或許那隻史萊姆已經離開了?

透過縫隙他窺視著外麵的情景,一閃而過的黑影嚇他一跳:“啊!”

從縫隙外掠過嚇到他的黑影是一雙腿,其主人正是被驚呼聲吸引的S:“你好,能聽到我說話嗎?”

“能!救救我!我被困在裡麵了。”一雙眼睛湊在縫隙處,絕處逢生的喜悅讓這雙眼閃閃發亮。

S:“你認識T嗎?見過一個臉上有傷疤的老人家嗎?”

被困的人焦急到聲音變形:“什麼老人家?我沒見過,快救我出去。”受傷的肩膀太疼了,他需要治療,這個人磨磨唧唧的問什麼亂七八糟的問題,到底能不能救快點他出去。

S沉默不語,T不在這嗎?S邁動腳步離開,心想:要抓緊時間搜救了。

透過縫隙看見那雙腿消失不見,被困那人慌張喊叫:“喂,喂!你要去哪?我在這啊!救救我!”

隨著S越走越遠,一雙原本閃爍希望的眼中,因為恐懼充盈著淚水,那人哀求的聲音染上瘋狂:“求求你,救救我。”

瘋狂的原因是被他求救聲吸引來的不僅僅是S,還有去而複返的史萊姆。

看著從縫隙裡擠進來一小部分身體的史萊姆,那人絕望不已,低聲下氣地衝S喊道:

“救救我!隻要你救了我,我什麼都願意做!”

S繼續朝前走,有目擊者稱在這附近見過滿臉傷疤的恐怖老頭。這一片塌得厲害,一路走來生存者寥寥無幾,他要抓緊時間找到T,沒空管其他人死活。

再次遇到一個幸存者,這次S幸運地得到了T的位置。

......

“醒醒!”耳邊響起聲音,T看見老婆的臉在眼前跟另一張臉重合又分開。

T從回憶中清醒。

得救了。

S扶起T,老人有點虛弱,靠在S身上慢慢移動。

不遠處還站著兩個人,其中一個右肩和臉上都受了傷,尤其是臉上,血肉模糊得看不清麵容。

“他們是?”T發問。

S低聲:“路上偶然遇到的幸存者,您不介意的話,就讓他們跟著吧?”S的目標是搜救T,其他人不在他的保護範圍,那兩人是順路跟著去安全點的。

T沒有否決S的提議,在S的攙扶下踩著碎石瓦礫、越過斷壁殘垣往外走。身後那兩人不遠不近的默默跟著,摔倒了就自己爬起來。

到達安全地點稍作休息,T加入治療傷員的隊伍中,經手的第一位傷患正是跟著他和S逃出來、麵目模糊的那位。

同樣麵目猙獰的T幫傷患上藥,一邊包紮一邊詢問:“怎麼傷的?”

臉受傷的傷患一邊指傷口一邊忍痛開口回答:“這裡是被砸的,這裡是跟史萊姆打架打的。”從今以後他就跟這個老頭一樣,“毀容了。”

看著傷患眼裡透出發自心底的悲痛,T臉上的皺紋擁擠到一塊,對著傷患哈哈大笑:“恭喜你打贏了。”卻沒注意到自己的笑更加刺痛了剛被毀容的傷者。

笑完,T指著自己臉上的傷疤:“看,我也是打贏了才獲得同款勳章。年輕人,人生路還長,不要過早放棄自己。”

包紮完畢,T緊接著去醫治下一位重患,留在原地的傷患則呆坐原地回想著自己毀容經過:

在他焦急的呼救聲中,從縫隙裡鑽進來的史萊姆毫不留情地朝他噴出粘液,剛一沾上就“滋滋”作響,連皮帶肉腐蝕掉他身體的一部分,慌亂中他單手抓起一塊碎石瘋狂砸向史萊姆——回過神來,史萊姆已經變得稀巴爛,他的手和臉沾滿粘液並傳來被腐蝕的灼熱痛感......最後跟著S的那人一腳踢開堵在外麵的大石塊,他得以從房梁底下的縫隙爬出來。

塗過藥的手和臉依然疼痛,他雙目通紅:如果!如果那個人及時挪走那塊礙事的石頭!如果不是那個人一開始見死不救!

他本來不會變成現在這副模樣......

路過的獨舞看到被包成粽子的人,轉告電話另一頭的S:“你說的那個老人好像已經走了,這兒隻剩一個包紮好的傷員。”

“先回來吧。”開著免提的手機裡傳出S的聲音,獨舞發現旁邊那個“粽子”突然站起來撲向自己,帶著惡意。

病患惡狠狠地撲向獨舞,或者說那個“見死不救的人”的聲音來源:

“都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