毓秀王一行跟皇上會和後,毓秀王就跟皇上坐在了一輛馬車上,而裴秀禾,則跟皇太後坐到了一輛馬車上。
馬車勻速行駛著,眾人便借機欣賞起了沿途的風景來。
皇上道:“禦弟啊,讓你跟弟妹分開可是會怪皇兄?”
毓秀王恭敬道:“皇兄言重了。王妃理應要照顧母後,臣弟也自當為皇兄鞍前馬後。”
皇上道:“有禦弟這句話,皇兄就心安了。”
毓秀王點頭回應。
皇上兀自又歎了口氣:“禦弟啊,皇兄已派了淑貴妃的兄長李素帶兵去攻打漠北了,以禦弟所見,李將軍能大勝而歸嗎?”
毓秀王稍微一思索,道:“李將軍戰功顯赫,作戰勇猛,有他擔任大將軍,一定會戰無不克攻無不勝,定然是大捷。”
“有禦弟這句話,皇兄也就不怕朝臣再非議了。”
毓秀王頷首回應。
皇上又道:“禦弟啊,你覺得工部尚書李明卜如何?”
毓秀王不禁頓了一下,道:“李尚書在工部擔職多年,口碑甚好,是皇兄您的左膀右臂。”
皇上笑著瞅了眼毓秀王:“若論左膀右臂,定然是禦弟你才稱得上。李明卜嘛?說來也是忠心耿耿,皇兄在想,泰山祈福回朝後,皇兄該給他升個什麼職位呢?”看向了垂眼的毓秀王,“禦弟可有想法?”
毓秀王道:“升職調兵之事臣弟不敢妄自參與,還請皇兄您決策。”
皇上就假裝為難思考了起來,而後道:“要不讓李明卜升職為宰相吧?統領六部,如何?”
毓秀王毫不遲疑,恭喜道:“李尚書能得皇兄您的厚愛,日後定當為皇兄您赴湯蹈火,在所不惜。恭喜皇兄又得人才。”
皇上就失聲“哈哈”笑了起來:“借禦弟你吉言。”
毓秀王依舊頷首回應。
皇上之後再無言語,而是認真地研究起了他帶著的一把古琴。毓秀王則靠坐在一旁的馬車上,若有所思地望著皇上忙著。
裴秀禾跟皇太後坐在一起很不自在,除了她要時刻考慮,顧及皇太後的情緒外,最主要是皇太後同她說的那些話讓她很為難,很尷尬。
譬如現在,皇太後神秘道:“王妃啊,鴻兒可曾同你圓過房?”
裴秀禾一聽,臉登時就紅成了豬肝色,愣住了。
“難道還沒有?”皇太後很意外,很吃驚。
裴秀禾就乾笑著道:“母後,這等事兒臣不好意思回答,日後母後您就知道了。”
皇太後以為是裴秀禾害羞,就笑道:“母後懂,母後懂了。”
裴秀禾陪著又乾笑了幾聲,皇太後又問:“王妃啊,你覺得鴻兒哪方麵吸引你呢?說來給母後聽聽。”
裴秀禾心想她總共也沒見毓秀王幾麵,而且還全都是看得毓秀王不好的方麵,她要怎麼回答皇太後的問題啊?
但是不回答肯定是不行的,她不認為她還能向剛才那樣搪塞過去,而且,她要是反應太過奇怪,惹了皇太後的懷疑,那對她可是一點兒好處都沒有,於是就決定按照她對柳郎的印象來回答。
反正毓秀王和柳郎是主仆關係,他們之間肯定有很多相似性,於是就道:“王爺他長得英俊威武,沉穩成熟,粗中帶細,待兒臣和下人都很好,兒臣仰慕這樣的王爺。”
“哈哈哈,母後就說鴻兒人不錯吧?鴻兒看著冷冰冰的,但內心卻是如火一般,王妃你跟鴻兒在一起生活得越久,就越是能感覺到鴻兒那冰冷外表下的細膩和熱情,一定會覺得嫁給鴻兒是最幸運的事。”
裴秀禾甜甜笑著道:“母後您說的很對,王爺他確實是個很好很好很好的人,是個值得萬千女子仰慕,傾心的人,兒臣真的是非常幸運了!”
但心裡卻道:“嫁給他才是倒了八輩子黴運!一點兒人情味都沒有,總是板著一張臉,陰沉著像是彆人欠了他百八十萬一樣,真是討厭到了極點!還是柳郎好,無論她怎麼鬨,他都不會生氣,都會寬容她,而且最主要是,柳郎長得也是一表人才,也很出眾!”
皇太後又道:“王妃啊,你和王爺的年齡都不小了,是時候該考慮生孩子了,母後年事已高,還等著抱孫子呢!”
“母後您金體安康,定然長命百歲,定然能抱上孫子。”
“都是吉祥話,母後的身體母後清楚,不說其他的了,王妃啊,趕明兒你就和鴻兒坐一輛馬車,好好培養感情,爭取回去的時候就懷上孩子,這樣。。。。。。母後算算看,明年的四五月就可以把孩子生下來了,母後也就可以抱孫子了。”
裴秀禾隻覺尷尬到了極點,紅著臉道:“母後您憂心了。”
皇太後又開始講起了早生孩子的好處,裴秀禾隻覺心口憋悶,但還是微笑著看著皇太後,仔細地聽著皇太後講著,適時再回應上一兩句,這般,就一直到了夜幕,開始休整時,才消停了下來。
裴秀禾從皇太後的馬車上下來以後,就馬不停蹄跑到了王府的馬車上,而毓秀王早已坐在了馬車上。
“哈?王爺吉祥啊!”裴秀禾嚇了一大跳,說著就鑽進了馬車。
“不是讓你照顧侍奉母後,來這裡做什麼?”
裴秀禾找了個舒適的位置坐下,道:“王爺啊,不是小。。。。。。不是臣妾不願意侍奉母後,而是。。。。。。”
壓低聲音,湊到毓秀王耳邊道,“皇太後一直問小女子跟王爺您幾時生孩子,您說小女子該怎麼應對?皇太後問的問題太難回答了,皇太後讓小女子來跟王爺您生孩子,小女子就來了。”
毓秀王很錯愕,像是看怪物一樣看著裴秀禾。
裴秀禾到是不在意,走過去,躺在鋪著綿綿灰地毯的馬車上,閉著眼睛又道:“這種事臣妾不好應對啊!隻能聽命啊!”
毓秀王愣是過了很久才道:“你們裴府的人。。。。。。一個個都這麼奇怪嗎?”
裴秀禾失聲而笑:“王爺您說的是臣妾,還是誰啊?臣妾奇怪嗎?也沒有吧,臣妾這不是為王爺您考慮嗎?”
毓秀王瞅著裴秀禾含笑的臉蛋兒,好奇問:“你難道沒有一點兒不好意思?一點兒羞澀?”
“哈哈哈,王爺您說的真是好笑,這種事又沒有發生,有什麼不好意思的?再說了,該羞澀的時候臣妾已經在母後那裡羞澀完了,已經不知道該怎麼羞澀了。”裴秀禾說著打了個哈欠,“王爺啊,太累了,不行了,臣妾要先睡了啊!”說著,側過身,不多時,就睡了過去。
毓秀王看著裴秀禾一副大大咧咧的模樣,皺了皺眉頭,起身跨過裴秀禾,下了馬車。
柳郎瞅見毓秀王下了馬車,就跑了過去:“王爺有何吩咐?”
“王妃入睡了,你坐在馬車上看護好王妃,本王四處溜達溜達。”
柳郎有些意外,愣了愣,才道:“屬下領命。”
毓秀王就孤身一人向著一邊走去了。
柳郎上了馬車,瞅見裴秀禾四仰八叉地躺在馬車裡,不知不覺就給笑了出來。待過了很久之後,他才意識到他竟然在毫無知情地狀態下給笑了出來,一下子就給嚇得嚴肅了起來,忙背過身體,盤腿坐到了馬車外。
毓秀王並沒有走去很遠的地方,而是在隊伍之後百米內的山坡前停了下來。
站在山坡上,視野一下子就開闊了起來,像是一伸手連天上的大月亮都能摘到了一樣。毓秀王望著皎潔,瑩潤的月亮,神思漸漸地飛了出去。
毓秀王禁不住回想了好幾遍他跟裴二在一起的畫麵,以前隻顧得試探裴二,嫌棄裴二,捉弄裴二,如今仔細一回想,好似那時他就在不知不覺中被裴二吸引了。
不過,到底裴二的那裡吸引了他,確切來說,毓秀王也不知道。毓秀王隻知道他跟裴二在一起的時候不用設防,不用刻意偽裝自己,不必讓自己時刻提心吊膽。
或許,這就是裴二能吸引他的地方吧,也是他能喜歡,愛上裴二的原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