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
40智商值的付同薇一覺醒來，差點忘了自己是誰。
她的腦子像是石化了半個，另外半個變成了非牛頓流體。
好在有一個聲音提醒她打開平板看看，她才多少清楚了一些目前的情況。
和她說話的聲音是一個叫369的係統；她現在要做的事是去上學，然後到韓文熙的麵前對他告白；不要做壞事；不要親近學校裡的任何人……
付同薇呆呆地盯著上麵的字，為什麼每個都認識，看過以後卻會忘呢？
門被人從外麵敲響。
“同薇，該起床了，哥哥送你上學。”
“……哦。”
付同薇穿著黑色嵌著蕾絲邊的睡裙開門，仰頭看到西裝筆挺的付同慕，神情怔怔。
哥哥是什麼時候長成一個大人的？
“怎麼這麼看我？”
付同慕抬起手掌，揉了揉妹妹的頭發，“是不是還沒洗漱？衣服都還沒換。”
付同薇張手，像小時候一樣露出希冀的笑臉：“哥哥，抱抱。”
付同慕溫柔的神情凝固：“……”
今天的同薇，很不一樣。
是因為睡得太晚，還沒徹底清醒嗎？
付同慕和她隔著空隙抱了抱，“乖，去換衣服，下樓吃早飯，爸媽都在等你。”
付同薇皺眉，不太滿意這個短暫的擁抱，但還是聽話地回房間洗漱了。
不聽話的話，哥哥就會生氣，他身體不好。
付同薇降智以後，做什麼都慢慢的，洗漱完已經快要到上學的時間。
付同慕等在樓下，不時抬手看看手表。
他手裡拎著飯盒，是阿姨給付同薇裝的早餐。父母都已經外出上班，家裡隻剩下他們和準備打掃衛生的仆人。
聽到下樓的腳步聲，付同慕對雙手握著書包帶的妹妹一愣。
她今天換了發型，用小時候的蝴蝶結發圈梳了雙馬尾，校服的領結也戴錯了，戴了黑色的高一時候的那個。
她好像，還不清醒。
付同慕擔憂道：“同薇，是身體不舒服嗎？要不要請假？”
付同薇搖頭：“我今天有事做，我要去學校跟韓文熙表白。”
付同慕：“……”
說著，她往門口走去，腳上兩隻不一樣的襪子非常奪目。
“等等……”
付同慕快走幾步，才趕上彎腰穿鞋的妹妹，“等一下！同薇，我知道你緊張，但你這樣去學校，你回來會後悔……”
絕對會後悔，然後一個人氣到哭。
付同薇茫然停下腳步：“嗯？”
付同慕又看了眼時間，快步拉著同薇回了房間，把她一頭長發梳順，又給她換了領結和一雙成對的搭配校服的襪子。
“走吧。”
到學校時，因為過了早高峰，校門口的車輛比往常稀薄好多。
付同薇和哥哥說了再見，背著書包走向學校。
望著妹妹得體如常的背影，付同慕緊繃的弦鬆了下來，有種塵埃落定的疲憊感。
沒想到今天是妹妹向韓文熙表白的日子。
這段時間發生了很多新的事，他以為會有不同。
到底還是沒有改變。
付同薇進了學校，腳不知道往哪個方向邁。
聲音冷靜道：“向左走，你的教學樓上有一個很傻的‘B’。”
付同薇冷臉：“你罵我？”
係統：“……”
它決定不跟降智的人一般見識。
“不，你誤會了，我的是指你的教學樓在B座。”
付同薇哼了一聲：“你不說我也能想起來，我怎麼可能連自己的教學樓在哪都不記得。”
係統：“……或許你因為智商問題忘記了，我再提醒你一遍，我能聽見你的心聲。”
付同薇：“……你個變態！”
係統：“……”
她怒氣衝衝進了教學樓，路過的同學維持表麵功夫和她打招呼：“同薇你來了。”
“同薇你的病好了？”
“同薇，好久不見，你又漂亮了。”
付同薇走了一路，有些受寵若驚。她以前怎麼沒感覺到，自己在學校裡竟然這麼受歡迎……
係統：“看來智商降低真的會少很多煩惱，你忘了你昨晚特地寫的‘不要親近學校裡的人’這句話了？”
“我提醒你一句，不要崩人設，不然會扣智商，以你現在的樣子看，你再降智似乎會變成傻瓜。”
付同薇：“你才是傻瓜。”
雖然不明白什麼是“人設”……總之，先做計劃做的事。
依靠肌肉記憶，付同薇輕車熟路找到了韓文熙的班級。
越往深處走，走廊上活動的學生就越少，同學的眼神也就越難讀懂。
付同薇莫名有些害怕。
她抓住了經過同學的衣擺：“我找韓文熙，幫我叫他。”
同學詫異看她，下意識答應她的要求：“好……好。”
付同薇站在原地，感受到很多人的視線，他們大多敬畏，也有一部分存著好奇。
“大小姐這次怎麼肯直接找韓文熙了……”
“不知道，也許是生病想開了。”
“我們馬上就能見證期待多年的結果了。”
“你說韓文熙要是拒絕了，付同薇還會繼續不？”
……
付同薇每被人說一句，身體就僵硬一分。
韓文熙在她害怕到極點的時候從教室裡出來，麵如秋水。
“有事？”
付同薇一抖，沒抬頭，用極快的語速說：“我喜歡你，你能和我在一起嗎？”
韓文熙沒急著拒絕，而是反問：“不躲了？”
付同薇迷惑：“嗯？”
韓文熙與她對視，清澈的眸子裡像有一層融化的初雪，平白給人帶來舒緩的涼意。
“我不想和你在一起。”
說完，他轉頭回了教室。
沒有人注意到被他拒絕以後，付同薇的眼睛比方才清明了一些，轉而又被悲傷和自嘲的情緒代替。
他原來，記得她。
係統沒什麼感情地念著任務完成，獎勵智商值15。
55智商值的付同薇初通人性。她調整好心情，深呼吸，瞪向圍在她身邊的每個人，冷笑：“好看嗎？”
同學們都賠笑著散開了。
付同薇開了安全通道的門，上樓。
一不小心多上了一層，她左右看了看，沒有其他人看見，又故作自然地往下走。
她問係統：“我的下個任務什麼時候發？”
任務太簡單，完成一個以後，腦子裡的靈光讓她上癮。隻有被降智的人，才會懂平時的自己有多好。
她今早還讓哥哥幫忙穿襪子。
想到晨間的一幕，付同薇羞憤地加大了腳下走路的力氣。
係統道：“最近情節任務沒有了，距離你下次在劇情裡搞事還要很長時間。不過另一邊的好感攻略任務開通了，韓文熙不是要過生日？你需要送他一份他滿意的生日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