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你呢，”許謹一見姚婧不打算道歉，索性破罐子破摔，首先架勢就不能輸，“誰不知道你在舔徐行之？”

舔？

應鐘側頭問顧惟，“舔是什麼意思？”

“說你巴結徐行之，比巴結的程度更深一點，”顧惟解釋完，朝許謹一譏笑道，“你們倆腦子不好使吧，真是不好意思，是徐行之在追我們小十，既然是因為這個原因，你不如去問問徐行之為什麼喜歡我們小十，而不是你這坨狗屎。”

“你說誰是狗屎？！”

顧惟與餘穎對視一眼，都心知肚明，“說誰誰知道。”

“啊啊啊啊啊。”

姚婧哪受過這種氣，血氣翻湧，整個腦子有種失了理智的發懵感。

等她反應過來時，手已經上揚，往顧惟方向甩了。

在場所有人都沒料到，姚婧氣極了會動手。

顧惟躲了，但巴掌還是打在了她的下顎上。

下一秒，應鐘立即還了一巴掌回去，姚婧沒來得及避開，這一巴掌位置落得很準確。

姚婧捂著臉，滿臉不可置信，“你敢打我？你不過就是一個保姆的女兒，你憑什麼打我？！”

早見形勢愈發激烈的同學，偷偷通風報信，這會兒正領著值班老師黃雯雯往這邊來，碰巧聽到這句。

今天剛好輪到黃雯雯值班，原本要等到晚上十一點半才能離開，誰知道居然會發生這種矛盾。

她們幾人都被黃雯雯喊回去換好衣服，隨後去了她自己的辦公室。

早在她們幾人對峙之前，顧惟膽子小，為預防之後可能會發生她們自己解決不了的事情，提前給顧忱打了電話，最主要還是想通過他告知周黎安一聲。

跟隨黃雯雯去教學樓的路上，顧惟拉住應鐘和餘穎，“你們可彆慌，我們這邊馬上就要來人了。”

-

校門口。

“你好，”周黎安敲了敲保安室的窗戶，從裡麵走出來一位睡眼惺忪的保安，“啥事兒？”

“我們方便進去一下嗎？”

“進去乾什麼？”保安打量著這三位站在伸縮門外意氣風發的年輕男人。

“我們是學生家長，剛才學生在學校裡發生了點事情，想進去看看，”周黎安解釋說。

“學生家長？”保安懷疑道，“你們能是高中生的家長，騙誰呢？”

“不不不，我們不是學生父母，是哥哥，想著過來確認她們有沒有事情，”顧忱說。

“不行，”保安背過手，“這個點，無論是誰得有申明，不然不可以隨意進出學校。”

“我妹妹在裡麵被人打了也不能進去嗎？”陳家禮讀書時就不是什麼安分的人，那嘴皮子能把假的說成真的，虛的說成實的，“確實我們做哥哥的放心不下，就想進去看看，不然這樣您和我們一塊去，行嗎？沒事我們也能安心離開。要不然，最後出了事情，那可得算在您頭上，這都是您攔著不放我們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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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說吧，怎麼回事？”

黃雯雯坐在辦公椅上，抬眼看著站在她麵前的五人。

“老師，是這樣的，”餘穎走出一步，“今天下午上體育課的時候，許謹一和姚婧以及祝玉衡故意把應鐘鎖進器材室，我們今天晚上去找她們也隻是想要一個說法而已，想問她們原因以及希望她們能夠向應鐘道歉。”

這會兒許謹一和姚婧也反應過來應鐘手上根本就沒有明確的視頻證據。

許謹一哭哭啼啼地辯解，“這件事情她們又拿不出證據證明是我和姚婧做的，故意為難我們。”

“那你剛剛向我道什麼歉？”應鐘鎮定自若地拆穿許謹一，“你既然沒做這種事情，你為什麼剛才要向我道歉？”

“還不是你，”姚婧惡狠狠地盯著應鐘，“是你一口咬定這件事是我們做的，我們能怎麼辦，那麼晚了，誰也不想繼續耽誤自己的時間，如果道歉能夠讓你們結束糾纏的話，我們也是迫不得已才向你道歉的。”

“你聽聽你自己說的話，站得住腳嗎？如果真是我冤枉你，你可以直接離開，也可以告訴老師，反正怎麼做你都問心無愧，結果許謹一選擇向我道歉，要撒謊也得符合邏輯吧。”

“應鐘，”黃雯雯製止她，“不要咄咄逼人。”

“黃老師，”顧惟覺得黃雯雯也挺不可理喻的，竟然向著顯然在撒謊的姚婧，“我們不過是想要個說法而已，哪怕是故意的，我們也隻是希望她們認認真真道歉，之後也不會再揪著不放。”

“說來說去，這件事情的起因就是，你們以為你今天下午被關在器材室是姚婧她們故意做的對吧？”黃雯雯問應鐘。

“什麼以為，是一定，就是她們把我鎖進器材室裡去的。”

“應鐘，說話做事都得講證據，你說是許謹一和姚婧把你關進去的，證據呢？”

“我有錄音，”餘穎站出來，高舉著手機點開裡麵的錄音：

“那你們想怎麼樣？”

“道歉啊，先道歉再說原因，我們就當這件事沒發生過。”

...

“我道歉，我向你道歉可以了吧。”

...

餘穎：“黃老師，這難道不能證明姚婧和許謹一她們三人是故意的嗎？應鐘運氣好出來了，要是她運氣不好呢，後麵又沒人及時發現，您也難保這個假設會發生什麼。”

黃雯雯沉默了。

半晌後才開口，“姚婧和許謹一或許不是故意的呢？”

“老師！”顧惟覺得委屈，“都這樣了，我不相信您連這點小伎倆都沒看明白，您為什麼要幫著姚婧呢？”

“不是我幫不幫誰的問題，是你們本來就沒有證據證明是她們故意這麼做的，連證明這件事是姚婧和許謹一做的都辦不到。”

“...”

“連剛剛餘穎的錄音都不能證明嗎？”應鐘轉向許謹一，“我就問你，如果不是你故意鎖我，剛剛為什麼要道歉？你說話啊？！”

“好了，”黃雯雯止住應鐘接二連三的質問，“既然沒有證據，那你們相互道個歉，這件事就算過去了。”

“嘿！”應鐘鬱悶地扭過頭，不服氣道，“我可不道歉，誰會跟老鼠道歉？”

“你說誰呢？”姚婧隔著許謹一和顧惟，從前往後推了應鐘一把，“你說誰呢？你這個狐狸精！”

姚婧沒用多大勁，主要是想營造一種“你能奈我何”的架勢，反正她爸爸是學校股東，不看僧麵還得看佛麵。

應鐘本來想還回去，側身瞬間意外看見周黎安走了進來，順勢往後一倒，被周黎安撐住了手臂。

在他後麵跟著顧忱和陳家禮以及兩位保安。

這兩位保安見學校裡真發生了事，鬆了口氣，待幾分鐘後見沒他們什麼事便離開了。

顧惟心中一喜，拉著餘穎躲到了顧忱身邊去，“快，我們的幫手來了。”

“小十，怎麼了？”

應鐘裝模作樣地哼哧兩聲，“哥哥，就是她們兩個，今天體育課的時候故意把我鎖進學校看台下的器材室裡。”

“對對對，”顧惟從顧忱身後探了個腦袋，添油加醋地補充，“黎安哥，就是她們還有個叫祝玉衡的，還好小十運氣好，要不然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器材室那麼臟，空氣又不乾淨，處處是灰塵。而且她們剛剛還推了小十，罵小十是狐狸精。”她說著又轉向顧忱，“哥哥，你看我的臉，剛才姚婧還扇了我一巴掌。”

“什麼？！”這幾個都是極其護短的，顧忱哪聽得了這，“她打你了？”

“對啊，”顧惟把臉伸過去，“你看，不過小十幫我還回去了。”

有人撐腰，許謹一和姚婧的勢頭自然弱了，黃雯雯看著門口三位身形高大的年輕男人，適才的氣勢也散了些，特彆是站在應鐘身旁的那位，清冷的眼神注視著她，能明顯感受到不滿。

黃雯雯站起來，“是應鐘的家長吧？”

“嗯。”

“是這樣的，”黃雯雯雙手互相搓了搓，“其實是小朋友們之間的玩笑，本來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我想著給她們解決了，沒想到驚動了你們。”

“老師，”陳家禮並不友善地笑了笑，“你這話說的，不管學生在學校發生了什麼是不是都該給我們說一聲，您說要發生多大的事情才可以和我們說？”

“不是，”黃雯雯麵對比她高出一個腦袋還不止的三位，很難不忐忑，“我也不是這個意思。”

“等著吧，”自周黎安進來，一直斂聲息語的姚婧突然出聲，“我的家長馬上也要來了，這件事情沒完！”

“...”黃雯雯頭疼地按了下額頭，她本想著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結果這些學生一個比一個難搞，淨想著節外生枝。

姚婧的爸爸是學校股東，這件事從黃雯雯接手這一年級時就知道，她真的不想將事情鬨到他們麵前去，到時候更不好收場。

“姚婧，這件事沒有必要叫你的家長再過來一趟，相互道個歉就完了。”

姚婧見有人幫應鐘，自己卻落了下風，不依不饒，“等著吧，反正我永遠不會向保姆的女兒道歉。”

保姆的女兒？

周黎安略微詫異地掃了眼姚婧，看向應鐘得出結論，“所以這位女同學以為應鐘是保姆的女兒所以才肆無忌憚地欺負她嗎？”

“是誰的女兒不重要，難道不都是家裡人的寶貝嗎？”

“那還不是因為你先去勾搭徐行之！！！”姚婧暴跳如雷，“要不然誰搭理你？！”

“...”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