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嘛？”

“不乾嘛，我也困了，想給念念擋風。”

撒謊。

喬念懶得理他，不過房間內人造的冷氣確實很涼，有這樣一個人形暖枕在身旁也好。透過皮膚發熱接觸，他源源不斷地給懷中的女子輸送著熱氣。

喬念本來很嫌棄還沒洗澡就摟著她的趙庭，但靠近才發現其實他身上香得很，是那種介於少年和男人之間味道。該說不愧是男主嗎？

“你來了我睡不著，快哄我睡覺。”

她忽然就生了壞心思，想要作弄作弄他。

趙庭不知道該怎麼哄一個人睡覺，他沒學過，也沒看過。奴隸是不能睡覺的，因為一旦睡著就不知道明天能不能醒的過來了。

他本來就和這個社會格格不入，他以為自己已經裝得夠像一個正常人了，可一旦到了這種時候，他連如何反應都不知道。

懷中人輕聲道：“拍拍我，彆停。”趙庭立即照做。

帶著薄繭的手掌碰到她細嫩的皮膚，細膩的癢意，交錯的氣息，讓喬念也生出好些欲念。他一直拍著她，直到聽見綿長的呼吸聲。

他像是偷吃了極甜美的糖果，輕輕喊她：念念，姐姐，然後一直重複著，好喜歡你。

傻氣。

*

喬念本打算隻是休息一會，沒想到越睡越困，直到第二天早上才醒。

她剛有動作，趙庭以為她驚著了，就立刻拍了拍她，力道拿捏地正好。

“睡醒了。”她拍開男人的手，正要起身，卻被身後的人欺身而上。

“姐姐，我好喜歡你。現在，我是不是屬於你了？”

軍校生裸著上身，眼巴巴地望著她，仿佛她不答應他下一刻就能哭出來一般。

纖長的睫毛忽閃忽閃的，蝴蝶一樣翩躚。

清晨不甚明亮的陽光透過灰紗落在屋子內，曖昧遊離。

“這樣，還不夠。”

喬念吻了吻他的鼻尖，右手靈活地去解他的腰帶。那腰帶似乎和正常的不一樣，鬆鬆垮垮，隻輕輕一勾就掉了下來。

“姐姐，不要。”

小狗羞得滿身通紅，將被子拉過來遮住裸露的身體。

“不給看？”喬念一把扯過被子，“那就算了。”

她撐著手推開男人，毫不留情。

趙庭急得壓住她，高挺的鼻梁戳在她的臉蛋上，委屈地小聲說：“念念想做什麼都行。”

趙庭的情、動要遠遠勝於喬念，可他還是膽小，不敢造次。

喬念貼在他的身上，兩個人緊密地擁在一起。

“快一點。”

她的指甲嵌進他的緊繃的後背，劃出紫紅的痕跡。衣物淩亂的扔在地板上，沉重的喘息從未停過。（沒有具體描寫，求審核老師過吧）

方才揚眉吐氣的是她，現在狼狽不堪的也是她。

“趙庭。”

一雙白皙的玉臂緊緊扣住他，像溺水的人死死抓住救命的稻草方能在欲念之海中有口喘息的機會。

“不要？不舒服嗎？”

趙庭執拗地掐住她的腰，青年人一來並無經驗、二來血氣方剛，沒什麼技巧可言，力道都是十成十的。

毫無保留。

痛快是痛快，但也真是太過刺激，激得喬念飆出了眼淚。

狼崽子，狠起來叫人無力反抗。

*

喬念悠悠轉醒的時候已經下午了，她身上乾乾淨淨的。要穿的衣服也齊齊整整地放在床頭，顯然是被人好好清理過了。

小狗還算體貼上道。

“嗯！”喬念清了清嗓子，發現已經啞得不成樣子，“趙庭，趙庭。”

她輕輕喚著。

趙庭耳朵機靈得很，一聽見有聲音就立刻推門進來了。

他穿戴得整整齊齊，黑色體恤衫還有短褲，英氣和妖媚在他身上奇妙地交糅在一起，喬念不得不感歎他長得真是一等一的好。

她白皙的肌膚上布滿了紅色的吻痕和咬痕，隻有脖子上沒有。她不讓留，他趙庭便不敢留。

這樣隱蔽的關係又讓他又高興又難過，於是便發狠了地在她柔軟白皙的腰窩處極儘舔、咬、啃、嘬，一套操作下來好些地方都被弄的不能再下眼看了。

小狗笑得很開心，勤勤懇懇地伺候喬念穿衣梳洗。

“你好煩。”

喬念實話實說，一場酣暢的情詩讓她的精力有些渙散，所以覺得小狗的討好礙手礙腳。她踢了趙庭的小腿一下，沒好氣道：“餓了，去做飯。”

“已經做好了，姐姐看看想吃什麼？”

趙庭從背後抱住正在洗手的喬念，他比她高一個頭，從這個角度看下去能瞧見那飽滿的胸脯上密密麻麻的痕跡。

喬念轉過頭，疑惑道：“你親自做的？”

“嗯。”

趙庭點點頭，還有些不好意思，他是特意為她學的。喬念被他帶著來到餐桌前，滿桌子精致的吃食讓她有些驚訝。

她坐在椅子上，捏起筷子挑挑揀揀，“你好賢惠。”對外野蠻，對內賢惠，能替她上戰場殺敵攻城略地，也能在家中溫柔小意哄著愛人。

喬念夾了一隻餃子，咬了小口，讚道，“好吃，很鮮的味道。”

“手累不累？我喂你好不好？”趙庭小心地問，上趕著伺候，喬念卻不領情。

“我一會還有事情，自己吃快點。”喬念的吃相很好看，雖然大口大口但卻不粗俗。

小狗知道自己攔不住主人辦事，怕她厭煩也不敢過問，卑微地哦了一聲，托著腮凝神看她吃飯。

很乖，很聽話，喬念暗想。她一會要去顧家看望顧嘉薇，不能再和這家夥耳鬢廝磨、卿卿我我。

趙庭微卷的黑發蹭了蹭她的胳膊。小拇指上戴著那枚藍色的戒指，原本是喬念戴著的。

*

京都中心燈火通明，是繁華的城中之城。顧家更是這萬千富貴中最顯赫的那一撥。

穿著繁複公主裙的女孩坐在地毯上擺弄著滿地的新鮮玩意，笑得嘴角都要翹到耳根了。“這個好看，那個也好看，都好看，我愛死念念姐姐了！”

顧嘉薇吧唧一口親在喬念的側臉，親親熱熱地箍住她的腰肢，“還是念念姐姐最疼我，去那麼遠還記掛著我。”

——【哥哥，給你看看我新得的一堆好東西！（照片）】

顧宴剛剛訓練完畢，打開銀色溢彩的光腦，發現有好幾條來自妹妹的未讀消息。照片上儘是她燦爛的笑臉還有一個熟悉的背影。

——【小念來了？】

——【哥哥你還說沒心思？看到消息都不先問問我怎樣。（撇嘴）】

喬念看著顧嘉薇捧著光腦傻笑，便點點她的頭，“薇薇在和你哥哥說話嗎？”

顧嘉薇將光腦送到喬念跟前，上麵赫然是顧宴的消息——【你笑得那樣開心我又怎麼能猜不到你的心思，何須再問？你的念念姐姐可還好嗎？】

——【你自己乾嘛不問？】

沒有回複。

“哥哥害羞了。”顧嘉薇一針見血。

喬念隻是笑笑沒有說話，小女孩希望自己成為她的嫂嫂。可顧宴，目前對她有用，一旦他知曉後來她要做什麼，未必會容得下她。

此人可以利用，不可交托。

“小念姐姐是嫌棄哥哥年紀大嗎？或者是不解風情？要麼是……？”顧嘉薇小嘴沒停過。

“不是因為這些，我們現今還不熟，哪裡論到戀愛婚嫁這步？不過薇薇，無論怎樣，我都是你的小念姐姐，這點是不會變的。”

顧嘉薇窩進喬念的懷裡，“當真嗎？”

“自然是真的。”喬念順從著掖了掖她耳邊的碎發，“我是最不會說謊話的人。”

顧宴沒有回複，也沒有等到她的回複，隻是看見妹妹的一條動態：今天要和天底下第一好的小念姐姐一起熬夜做手工！瘋狂又快樂的活動！

這倒不是喬念不顧及她的身子，顧嘉薇從術後到現在已經大半年的時間了，期間喬念一直在用各種補藥和營養劑調理她的身體，如今早已和常人無二致了。

顧宴心頭微動，顫了又顫。從駐地到京都不過五個小時，回來呆幾個小時再回去也來得及。

念頭一起便就再也壓不下去了，顧宴披上大衣、開車回城了。

——【宿主，顧宴要回來了。】

——【好沉不住氣。】

喬念折了一隻紙鶴，她不會折彆的東西，隻會疊紙鶴。一堆紙鶴串起來掛上鈴鐺，便是風鈴。這是從前她很喜歡的物件，隻是做任務久了，好些樂趣都散了。

年少的時候喜歡的東西長大確實很難再一直喜歡，但是，那一份情懷是永遠藏在心裡的。

每當觸景，便會生情。這也是人之常情。

“小念姐姐折的好漂亮！教教我，教教我嘛。”顧嘉薇撒嬌道。

喬念笑著一步步教她，步步細致，很有耐性。

倆人便一直聽著音樂折紙玩了好久，不像是貴族的小姐，倒像是尋常人家的小女孩聚在一起開茶話會。

“薇薇小姐，顧上將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