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來 可能真的在私蟲星吃不飽穿不暖……(1 / 1)

岑珀醒來的時候感覺到自己的大腦像浸在熱水裡一般,眼皮子艱難的睜開後看到了純白的天花板,耳朵裡的嗡鳴聲漸漸褪去,聽到了儀器的滴滴聲。

病床邊假寐的岑清頤聽到聲音迅速睜開眼:“岑珀?”

岑珀剛醒,反應還有點慢,眩暈感和心臟處傳來的不適感讓他恨不能再睡過去。

岑清頤見他難受,按了鈴,沒多久,醫生就趕了過來,給岑珀做了檢查後才輕聲道:“醒來就好了,大概還有點藥效殘留,多休息就行。”

岑清頤點了點頭,但蹙起的眉頭一直沒有放鬆,等岑珀完全清醒過來後,就看到岑清頤冷著臉抱著胸,一動不動的盯著他。

岑珀:“……”

“雌父?”岑珀剛開口,就感覺喉嚨乾得要命,就如同狂奔之後沒有及時補充水分的那種乾渴。

“要喝水嗎?”岑清頤問的時候已經去拿桌上的水杯,轉頭就看到岑珀撐著坐了起來,捏著太陽穴似乎很難受的樣子。

“我倒是不知道你什麼時候和那幾個雄蟲關係那麼好了。”岑清頤的聲音幽幽響起,若不是重要的事情,他就不會過多關注岑珀的日常生活,畢竟他也不想成為控製狂家長。

這次也是,卡爾威說岑珀和同學去百星彙頂樓拍賣場,他也沒細問,還以為是岑珀有興趣想去見識見識,結果呢……

他一不注意就給他搞出點大事來。

岑珀眨眨眼:“雌父您不是總說讓我改改脾氣也和其他雄蟲多交流交流嗎?”

岑清頤氣笑了:“少給我裝模作樣,你是我生的,還不了解你?說吧,想乾什麼?”

唐家和岑家的矛盾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岑珀剛被他送進納威塔學院的時候也擔心過對方的雄子會欺負岑珀……

還是他小看自家雄子了,明麵上吃了虧都能從其他地方加倍找回來,這一手玩兒得,簡直是他雄父的翻版。

岑珀會和唐家那隻雄蟲握手言和?他還不如相信議院的那些老古板明天就讓他當議長呢。

岑珀一副難受狀:“我能乾什麼,就真的是好奇而已,畢竟我剛成年,碰到的雌蟲也少,唔……大概?”

岑清頤冷笑聲不停,就他這裝乖樣,岑珀小時候他就已經看膩了,想到這裡他就頭大,早知道不應該為了事業而把雄子完全交給陸輕鴻管教……

簡直和雄主年輕時一模一樣。

“三皇子的事呢?”岑清頤又問:“當時我沒細問,你是怎麼知道三皇子回了帝星的?”

“額,亞曼邀請我的時候不小心說漏了嘴吧,您也知道雄子之間,沒有什麼秘密,他勾搭上了三皇子,迫不及待和我炫耀說漏了嘴。”

岑珀麵不改色的說著謊,某種意義上,他也沒說錯,就是對方“說漏了嘴”。

“……”岑清頤將椅子拉過來坐下,長腿交疊:“我聽說他拍賣了A7藥劑的原材料?”他說著眸光微閃:“皇室沒落魄到克扣他的吃喝用度吧?”

就算他差點打死皇太子的未婚雄主,那又如何呢?他既是高級雄蟲,又是皇室成員,皇帝陛下輕飄飄一句把他打發到私蟲星球去反省,連懲罰都算不上。

誰敢克扣三皇子呢?

岑珀想到了在三皇子頭上沒看完的那些字,斟酌了一下:“雌父,A7的原材料我沒有見過,這也是皇室嚴格把控的特殊原料之一,您覺得,有沒有可能,相似的材料替代它?”

岑清頤眉頭一皺,不明白他怎麼這麼問:“怎麼了?我剛才也去問過,那個拍下來的雌蟲,也有這個顧慮,請了專業蟲員檢測過了,沒有問題。”

岑珀不知道這檢測是怎麼檢測的,但是岑清頤都這麼說的話,但是……那三皇子那句話是什麼意思?

——果然是個好東西。

——誰又能分的出呢?

難道不是說這個原材料嗎?

“……”看到岑珀在想什麼事情的樣子,岑清頤暗中歎了口氣,他總覺得雄子不知道什麼時候就變了,好像是從成年禮前幾天?雄子就變得……愛發呆了。

卡爾威還說岑珀買了不少以前絕對不會看的書來看,這是怎麼了?

岑清頤一直覺得,岑珀有自己的主意,他和雄主對岑珀的教育也不像其他蟲族那樣,他覺得,雄子嬌生慣養可以,但要有自我,有思考能力。

他是岑家和陸家的繼承者,不能真的隻是一支高貴美麗的花瓶。

“……有點說不上來的不對勁。”岑珀回神後才發現雌父安靜注視著他,他頓了一下才開口:“您對三皇子,了解得多嗎?”

岑清頤挑眉:“了解?我為什麼要去了解一隻雄蟲?”

岑珀:“……”

岑清頤不再逗他,沉吟一聲後才說:“西澤三皇子嘛,見的次數不多,硬要說的話,一個很愛裝好蟲的雄蟲?有野心,但認不清自己的身份。”

他說這話的時候,神色冷漠,一點都沒有雌蟲該對雄蟲的應有尊敬愛戴,像是提起一件不值得一提的小事。

這就是上層掌握權勢的雌蟲們,對雄蟲的真實態度。

身份……

岑珀在心裡重複了一句這兩個字,臉上沒什麼表情。

“先前皇帝陛下想為他介紹雌君,不到半個月,那可憐的雌蟲就生死不明至今都沒有找到。”岑清頤勾起唇角,神色莫測:“因為隻是隻對政事沒有任何益處的貴族家的雌蟲而已,你看,他連偽裝都偽裝不好,覺得對方配不上他嗎?那他想要什麼樣的?”

岑珀無奈,他有時候都分不清雌父是想警告他還是想真的讓他學點什麼:“您彆拐彎抹角罵我了行嗎?”

說到這兒,岑珀又問:“那隻雌蟲呢?”

岑清頤自然知道他問的是誰,笑容雖然沒什麼變化,但眼神卻是陰沉了幾分:“彆以為進了審判庭,我就會放過他,區區一隻落魄貴族的雌子,膽子倒是大得很,誘導素又是從哪裡來的?”

他不是蠢貨,隻要稍微一查,就能知道對方的根本沒有渠道接觸這個被管控得死死的東西,就算是他想要弄一點都不是那麼簡單的一件事,一個小貴族而已,竟然能弄到那麼大的劑量。

他身處的位置總是讓他要想得更多,越想就越覺得有誰要害岑珀。

岑珀沒說什麼,也不會去求情,無論對方是什麼理由,還是什麼苦衷,都不是害他的借口。

岑珀手指摸了一下床頭的觸控,看到了自己的病例,藥物中毒,對誘導素的某些成分過敏反而導致了他昏厥休克,沒有因此被雌蟲的信息素吸引。

過敏麼。

岑珀眼神微動,他從小到大,還從未發現過對什麼東西有過敏反應,他莫名想到了唐靖在拍賣場上給他的那顆摻了幻蟲花花粉的薄荷糖。

他有心想查點東西,但是岑清頤還在看著,而且他也隻是猜測而已。

哦……還有安瑟。

岑珀關閉了病例單,就像是隨口提起一般:“那瓶子裡好像有不少誘導素,那天在七樓的隻有我和附近的雌蟲受影響了嗎?”

從亞曼那裡讀取到唐靖要對安瑟不利,但他也沒看到具體要怎麼教訓對方,難道是因為對方是三皇子帶來的,所以暫時取消了計劃?

也不知道拍賣場下半場有沒有什麼事情發生。

“不清楚。”岑清頤理直氣壯,他隻要關心自己的雄子就夠了,其他蟲關他屁事,說著冷哼道:“三皇子都在那兒,能發生什麼事情?”

“……”岑珀微微眯眼:“也是,不過……我倒是突然想起來,三皇子還帶了哈卡倫家的繼承蟲,他是想要立雌君了嗎?”

他的語氣帶著一點疑惑和好奇,岑清頤也沒多想:“可能吧,誰知道,可能真的在私蟲星球吃不飽穿不暖吧,想找個有錢的也情有可原,哈卡倫家可能也挺想要與皇室結為姻親吧。”

岑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