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聲 會不會被說x騷擾啊?(1 / 1)

岑珀收到賀可多的來信後打開了星網,查了一下對方發來的這個餐廳,他輕輕挑眉。

月之海餐廳。

就位於帝星上的唯一一個大型中心湖上的限定餐廳,直接以這個湖的名字為自己餐廳的名字。

他點進資料掃了一圈,甚至餐廳官網上就掛著滿滿的榮譽,其中有一個就是蟬聯了三屆最受雄蟲歡迎的網絡榮譽。

這還是個情侶餐廳啊,預約頁麵上已經排到了半年後,看起來也不是徒有虛名。

時間來到周三,卡爾威將岑珀送到了月之海,確認了一下安全後才離開。

門口有穿著月光白製服的亞雌迎了上來,在這兒工作的亞雌大概也是見過了不少雄蟲,儘管眼睛已經亮得嚇人,但臉上被訓練出來的笑容沒有一點變化。

“岑珀雄子,早安,歡迎您的到來,今日由我負責您的用餐,叫我格林就行。”

岑珀輕點了一下頭,對方伸出手示意他和自己來。

月之海餐廳據說是由一隻雄蟲開的,原本是想要為了能夠時刻看到窗外的湖景而花大把金錢買了這一塊地,後來就索性擴大成了一個餐廳,外頭看上去就是個十分精致的三層洋樓,花壇裡種植著淺藍色的玫瑰花,樓前專門定做的告示欄上貼出了今日的限定甜品。

推開了雕花刻蝶的精致木門,隻聽到一聲清脆的“叮”,仿佛在提醒主蟲家有客到了,走進了這個門,就仿佛走進了一個童話一樣的場所,整個裝修以一種很淡很淡的藍色做底,沒有特意用一些東西表明這是一個情侶餐廳,但是用各種頗有心機的小物件,營造出一種令情侶們心跳的曖昧氛圍。

一樓沒有擺桌子,像是普通蟲民家那樣,有沙發,唱片機和每日新鮮的花束,輕輕哼唱的歌聲從唱片機中流淌而出,花香和熏香的氣味並不衝突,讓蟲一聞就心生愉悅,而牆壁上掛著極富童趣的拚貼畫,燈都是小巧的小鳥模樣。

“請和我來,小心頭頂。”亞雌提醒了他一下,木製樓梯上掛著一些像是蟲崽們製作的巴掌大小的小玩偶,二樓和三樓是餐廳的主要招待場所,每日限定隻接待4個名額,每一層的空間都保證了來客的隱私。

他看到對麵的那間屋子門口沒有亮起燈,大概是預約的蟲還沒有來,亞雌輕輕敲了一下門,聽到裡麵的應聲才推門和裡麵的雌蟲說了一句才回頭看向岑珀:“雄子殿下,哈卡倫少爺預定的星房到了,您有任何需要的話,都可以按鈴呼叫我,希望您有愉快的用餐體驗。”

岑珀進了門,第一眼就看到巨大的落地窗,窗外是灑落陽光,波光粼粼的月之海湖,湖麵上有兩支鮮紅的小船,靜謐又溫柔。

“岑珀雄子。”屋內的雌蟲起身迎了上來,看得出來對方應該挺重視這次見麵,身上的西服是當季新款,頭發用發膠抓出一個自然的造型,靠近的時候能聞到一點淡淡的香水味。

岑珀好奇,這雌蟲看上去不像是能對相親的雄蟲大放厥詞的樣。

“……”安瑟暗中握緊了手指,勉強維持住麵上的矜持:“早安,殿下,我是您今日的相親雌蟲,安瑟·哈卡倫,今、今年24歲,目前在哈卡倫總公司任職……哦,對,您先坐!不好意思。”

他意識到自己把岑珀堵在了往沙發方向去的路上,連忙讓開讓對方過去,悄悄吸了一口氣,回憶了一下星網上學來的各種“小手段”。

岑珀似笑非笑,在窗邊的布藝沙發上坐下,這房間的布置恐怕也是和下方的客廳一樣參照古建築圖冊仿的,沙發是布麵的,擺著小巧可愛的抱枕,甚至隔開了休息和用餐的地方,鋪了純白針織墊的桌上,擺放著新鮮的水果拚盤,都是雄蟲們鐘愛的水果。

休息區有櫃子可以放客戶帶來的私蟲物品,安瑟從櫃子裡捧出了一個精心包裝的禮盒,他對岑珀的喜好並不清楚,隻能選擇了各大奢侈品牌按照雄蟲喜好投選出來的排名第一的奢侈珠寶。

“第一次見麵,我,額,給您準備了一點見麵禮,還請您收下。”安瑟額上出現了一層細汗,明明之前對著那些雄蟲的時候他還能叭叭一頓輸出……

“第一次?”岑珀咀嚼了一下這三個字:“我的成年禮上,難道不是你嗎?”

安瑟怔了一下,雖然臉上依然一副平靜淡然的樣子,但耳朵已經紅得幾乎能夠滴血,下意識咬了咬唇,深吸一口氣:“成年禮上我多有得罪,您不計較我的過錯就已經很好了,實在算不上是一次見麵。”

迅速說完了話,像是找回了平日裡的底氣,將禮盒放置桌上,走到對麵的沙發上坐下,如同受檢視的蟲崽一般,坐得又端正又死板:“如果您不喜歡這件見麵禮,可以和我說,我也十分高興您能夠和我見麵,不希望您後悔選擇……”他莫名卡頓了一下,眼珠子漂移了一下,又迅速轉回來:“您高興才是最重要的。”

岑珀半晌無話,正漫不經心地翻看著今日菜單投影,一道道十分誘蟲的餐點圖片在他的手下劃過去,看它的雄蟲卻不為所動。

安瑟微微垂眸,過於興奮的情緒終於在此刻冷靜了些,他找不到岑珀會選擇和他見麵的理由,如果那三隻雄子還能說是為了錢……岑珀……岑珀也不缺這東西,總不能是因為成年禮上的見麵吧?

就像是他看的那些奇怪的小說裡那樣:

——“可惡的雌蟲,你引起了我的注意!”

安瑟打了個抖,將腦海裡這過於恐怖的畫麵迅速清除,他不能想象岑珀頂著這張臉對他說出這種話來,太恐怖了。

他悄悄抬眼,對麵的雄蟲已經是完全的成年體了,冷白的皮膚,眉眼深濃,長長的睫毛在眼下投射出深淺不一的陰影,沒有表情的時候看起來有點冷傲。

房裡一時之間有些沉悶,安瑟忍不住抓了一下手下的布料,臨時學來的討好雄蟲的各種技巧在他腦海裡瘋狂閃爍,但他卻不知如何施展,隻是和岑珀待在一起,他就覺得自己快要呼吸不上來了,什麼撒嬌十八法,什麼蟲星第一網紅惹蟲憐表情大法才……通通都成了一團漿糊。

岑珀隨手點了幾道感興趣的菜,將菜單光屏隨手劃到對麵:“哈卡倫少爺……”

“叫我安瑟就可以!”安瑟迅速接上話。

岑珀頓了頓:“好,安瑟。”

安瑟矜持笑笑,連忙低頭裝模作樣去翻菜單,就怕自己露出什麼奇怪的表情來。

岑珀看了眼窗外的景色,月上湖附近是大片青翠的樹林,這地段本來就是給一些自詡身份的蟲們休息的地方,結果發現來這兒還不如直接再花點錢到最近的旅遊星,來回也就一個多小時的功夫,誰那麼沒勁兒來這蟲工湖玩兒啊。

好在月上湖餐廳爆火了,沒有浪費這花了那麼多錢開鑿出來的美景。

他收回目光,看向了對麵的雌蟲,在他的注視下,一個半透明的圓滾滾的氣泡在從對方的腦袋上冒出來,他麵無表情的想:

來讓我看看你的真實目的。

一隻看不上雄蟲的頂級富豪家的雌蟲,為什麼要在他的莊園裡行蹤鬼祟,有一隻來自反雄蟲聯盟的亞雌保姆在前,他不得不多想一些。

第一個字跳了出來,岑珀摸摸左手小指上帶著的戒圈,這東西能在瞬間擊倒一隻A級的軍雌,對普通雌蟲,殺傷力將翻倍。

雌蟲頭上的心聲一字一句的跳了出來,岑珀原本還算平靜的表情漸漸變得有些古怪起來。

——死了死了死了死了死了!完蛋了完蛋了完蛋了……

岑珀:“…………”

他沒有收回目光,所以對方頭上的字還在不停跳出來:

——沒事沒事,冷靜下來,先吃飯,吃飽了就有力氣了,說不準多待會兒就習慣了?

——要不?直接上吧?誒,好煩,要不試試星網上的方法?但是……會不會被說x騷擾啊?

岑珀嘴角一抽,沒看出什麼重要的信息來,他決定試探一下:“我主要是好奇,那天您在我的莊園裡,是想做什麼呢?”

安瑟神色僵硬了一下,輕咳了一下後一本正經道:“那天是真的迷路了,我沒有找到蟲侍就胡亂逛了一下,怕我雌父在找我,這才想著沒有蟲在,索性從那兒出來了……”

他的聲音越來越低,一聽就知道他很心虛,頭上的氣泡晃晃蕩蕩:

——救命,我要怎麼說是被一隻可惡的雌蟲給騙了說能在那兒見到岑珀雄子的?雄子沒見到,那幾個可惡的家夥還想把我關起來,哼。

岑珀:“。”

他忍不住扶額,所以隻是他的誤會?並不是在那樓裡找什麼東西?

但是,晚上呢?為什麼要跟蹤他?

還沒等岑珀開口,就聽見雌蟲故作冷靜的聲音繼續說:“一直沒能上門和您道歉,畢竟……畢竟您剛成年還要經過7天蛻變期……”

岑珀抬眼:“不需要道歉,這也是我安排不周到的緣故。”

安瑟怔了怔,突然想到了什麼,“所以您的目的其實並不是考慮和我結婚才選擇和我見麵嗎?是因為我那天的行為給您造成了誤會嗎?”

——啊,果然……我去死算了。

岑珀沒說是,也沒說不是,他並沒有在成年禮後就定下雌君的打算,他還想要找到前世潛伏在帝星附近某處的星盜們,也想搞清楚,他到底是怎麼被泄露了行蹤的,而又是為什麼,雌父雄父五年裡都沒有找到他。

7號荒星還有前往帝星的航線,就代表它還不是那些完全從地圖上消失了的荒星,為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