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8 章(1 / 1)

你彆造謠! 金西啾 4564 字 11個月前

三人都上了徐屏的車,大搖大擺的從金三等反派麵前走掉。

看著車離開,金三眼神數變,轉向趙總,咬牙切齒。

他一個大耳刮子甩到趙總臉上,拂袖而去。

……

繞過一個彎,後視鏡裡已經看不到那家飯店,虞珍珠鬆了一口氣。

她看回徐屏,眼睛瞪得圓溜溜的,視線像X光在他身上條分縷析的掃過去,徐屏實在無法忽略這種打量,微微側過頭,眼神詢問。

虞珍珠費解:“上禮拜我去問,他們還說你沒醒,不讓探視,怎麼你這就能好了?你出院了?”

“還沒出院。你來探視過?”

虞珍珠點點腦袋。

她每個禮拜或親自去、或打電話,一直密切關注徐屏的病情。

徐屏望自己助理。

方助理也撓頭:“不會吧,可能……是搞錯了,我回頭和他們說。”說是這麼說,其實搞錯的可能性很低,更大可能是徐家故意阻撓。

“反正你能醒來就很好了,”虞珍珠拍拍胸脯,“知道的時候真的嚇死我了,你現在傷怎麼樣了?”

“在康複。”

“你換了新車?這個車好像小一些。”

徐屏換了大G,這係列是奔馳為沙特王室定製的,舒適度不如上一台,但會更安全。

“嗯,”徐屏惜字如金,“換了。”

虞珍珠低下腦袋:“那你上一台車是不是修不好了?”

徐屏微頓。

他在審視。

從虞珍珠的語氣裡,徐屏聽出她對自己上一輛車還算熟悉。

還有,虞珍珠剛才看他時眼睛是亮晶晶的,帶著喜悅和關切,現在則有些忐忑、內疚。

所以他放緩了語氣,儘管程度非常淺,彆人根本分辨不出:“沒關係,一輛車而已。”

虞珍珠眼巴巴望著他:“還好你沒事,要是你出了問題,我下半輩子都吃不下飯了。”

年輕女孩灼灼的目光讓徐屏略偏開了頭,他對開車的助理道:“去金灘公館。”

金灘公館很近,就在繁華老城之內,靠近一灣淺水,對麵岸邊都是聲色犬馬的高消場所,樂聲靡靡,五彩霓虹燈照著水麵,倒映出城市的紙醉金迷。

黑色大G行駛了五六分鐘,通過一扇鐵門,將他們放進公館。

這時虞珍珠才發現這輛車還是改造過的,後座車門打開後,伸出了一個電動的長板,長板落地,形成一個四十五度的斜坡,徐屏就這樣下車,坐進助理推來的輪椅中。

幾人都看得愣了一下,目光落在他昂貴西裝褲上。

徐屏自己倒沒有任何異樣,坐著輪椅向內去。他上身筆直,衣服沒有一絲褶皺,看著像坐在某個會議室桌前,而不是輪椅上。

進公館,家政阿姨便上來,幫忙脫了鞋、取了外套走,一個圓臉的阿姨領著虞珍珠等三個女生向裡去,換下沾了酒氣的衣服,洗了手和臉。

房間裡點了熏香,是沉穩的木質香,諾大的房間中,有著洗手台和衣帽間,還有香皂、潤膚露等物品,據阿姨說,這一間房間是專門供外客休息打理自己的。在京市這種寸土寸金的地方,設計師搞出個三十平的空間做這個功用,真是很敢想。

阿姨道:“您好了就叫我,先生也去洗漱了,晚些在書房見您。”

虞珍珠:“哦哦好。”

阿姨離開,虞珍珠一屁股坐下來玩手機,這時蘇小可期期艾艾的走上前,結結巴巴的:“珍珠,謝、謝謝你。”

虞珍珠:“沒關係。”

蘇小可:“謝謝你,謝謝你男朋友,這次如果不是有你們——”

“哎等等,”虞珍珠連忙擺手,“徐屏不是我男朋友,萍水相逢。”

“不、不是嗎?”

蘇小可低頭,眼中卻閃過若有所思的光。

虞珍珠找阿姨問路,去了洗手間。

沒有彆人在,她脫了上衣,從鏡子裡看自己手臂後方——果然青了。

她齜牙咧嘴毫無女藝人形象,太久沒跟人動手了,這麼稍微一動彈就扭到了。

她今天有些衝動了。

這麼一動手,之後還不知道要怎麼處理。

可是,她從電話裡聽說蘇小可的經曆後,就忍不住覺得,蘇小可是在替她受過。

她不可能束手旁觀。

她就是為了避免這樣無法處理的矛盾衝突,才會造謠說自己有個男友,打算拖到自己找到新公司。

現在,不想發生的還是發生了。

虞珍珠歎了口氣,揉了揉太陽穴。

好愁啊。

這裡不是適合思考的地方,她把衣服拉上去,扭了扭脖子,往外走。

阿姨就在門外等著,對她眯眯笑,說準備了些點心。

虞珍珠跟著阿姨走了五六分鐘,兩側走廊牆壁上,掛著一幅幅油畫,她時不時抬頭,能看到畫上的落款,有些是她聽過的名家,有些沒有姓名。

“是先生的畫,”阿姨對她說,“先生工作之餘,就會作畫,外麵許多人想買都買不著呢。”

白天掌管百億集團,晚上回家當畫家,這人生,虞珍珠樸素的想:真牛逼。

兩人經過一間房間,那門虛掩,一道光投在對麵走廊的地板和牆壁上,形成L形的光條。

一個軟綿綿的女聲傳出來:

“徐先生,如果不是您,我今天真不知道要怎麼辦了,那些人、那些人……”

二人都一愣。

隻見門內,蘇小可伏著腦袋,上半身微微躬著,胸前的美景展露無遺,新的、舊的淤青映入男人眼簾,這一幕任何人看了都會浮想聯翩。

徐屏正坐在落地燈下一張複古溫莎椅上,西裝褲下,長腿落地,一雙家居的休閒鞋,踩在短絨地板上。

蘇小可在那雙腿前半跪下來,姿態柔弱:“您再幫幫我吧,求您了。”

徐屏沒有作聲,按下遙控,後退了一點,蘇小可膝行上去,抓住他褲腿。

徐屏不再後退,而是淡淡合上手上的資料,抬起頭來。

銀邊眼鏡下,他平靜的目光穿過半明半暗的室內空間,落到門口。

蘇小可怔了怔,扭頭,就見虞珍珠站在那裡,嘴唇微抿,眼神有些複雜。

她莫名覺得心虛。

“虞珍珠,”徐屏道,“你進來。”

虞珍珠看看他,又看看蘇小可。

阿姨反應最快,小小推了她一把,並快步進去,拉起蘇小可,禮貌但並不溫和的請她出去。

蘇小可不情願,神情哀怨,徐屏視若無睹,道:“門看嚴一點。”

阿姨:“對不起先生,知道了。”

虞珍珠看懂了這一幕,心中對徐屏有了新的認識。

這種可憐兮兮的美人當前,她一點反應沒有就算了,還嫌人家煩。

她抱歉道:“對不起……謝謝你。”

徐屏道:“與你無關。彆貼在牆邊,過來。”

虞珍珠低頭一看,自己跟個幼兒園小朋友罰站似的,貼著牆根站。

她汗顏,依言上前,停在三步外的地方,是個不近不遠,還算禮貌的距離。

徐屏掃她兩眼:“今晚怎麼回事?”

虞珍珠不想費他的心神,隻簡單概述了兩句,並不打算打擾他。

徐屏亦不追問。

門外,助理敲了敲門,沒有進來,像在提醒某件事。

徐屏道:“旁邊桌子上是我的藥,麻煩你遞一下。”

虞珍珠左手邊桌上,有一隻盛了溫開水的玻璃杯,一個放了很多藥丸的透明小盒子。

徐屏剛才就是在等熱水變涼,方便吃藥。

虞珍珠雙手並用的遞上盒子,主動替他打開了蓋子,遞到他手邊,等徐屏吃完藥,她立即把水也端上去。

全過程,她都緊緊盯著徐屏的動作,看徐屏的需要。

徐屏將水杯還她,看她跑出去回答了助理,再回來,手裡攥了一顆糖。

徐屏不接,說:“我不喜歡吃甜的。”

虞珍珠把手收回去,打探他病情,很關心的樣子,“這些是什麼藥?你說你沒有正式出院,那是不是得回去醫院吊水掛針什麼的,這樣自己出來住是可以的嗎?”

徐屏自己有一隻醫護團隊,他已經脫離危險期,並不是非要住在醫院裡。

他希望儘可能住在自己能掌控的環境裡。

“我自有主張,”他說。

虞珍珠“哦”了一聲,撓了撓耳朵。

昏黃燈光映照在二人身上,將影子投在一處,徐屏的目光落在虞珍珠身上。

她年齡很小,比他要小十多歲,滿身都是青春活力,小圓臉上有梨渦,說話時若隱若現,很討人喜歡。

但要說能討到徐屏的喜歡,還不夠。

時針已經指向了十一點,不早了。

徐屏不打算在此時說什麼,今天遇到虞珍珠,也在他的計劃外。

“已經很晚了,讓阿姨帶你去客房睡覺,明早再——”

徐屏一頓,虞珍珠上前,抓住了他的一抹衣角。

女孩眼眸微垂,睫毛像蝴蝶翅膀,小圓臉藏在光影裡,滿滿都是沮喪:“對不起徐屏。”

“如果不是我,你不會出這件事,是我的錯,我向你道歉。”

“都是因為我,我不應該上你的車,你是回來找你的護身佛的對嗎,我……我不小心把它摔碎了。”

“你要罵要打,要我賠錢,都可以。”

徐屏眉頭凝起來。

他抬眸,看向虞珍珠。

虞珍珠被這眼神看的越發心虛:“你不原諒我我也能明白……”

越說聲音越低,帶出一種萬死難辭其咎的可憐感。

徐屏卻是在想,失憶的消息是封鎖的,虞珍珠不知道。

所以她現在說的都是真話。

自己是在接她時出的車禍,還有玉佛,竟也給了她。

他看這女孩,睫毛低垂,杏仁眼、淡粉色的唇,脖頸纖細,一身灰色針織套裝,素的很彆致。

雖然年齡小,但也的確是漂亮的,並非不能入他的眼。

過了片刻,徐屏開口,聲音低沉:“方向盤不是你在握,這裡需要道歉、需要負責任的人隻有我,沒有彆人。”

徐屏將被她揪住的衣角拉出來。

他不動聲色,用手覆蓋在她的手背,輕輕拍了一拍。

一觸即分,不帶一絲曖昧。

“不要多想,去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