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仇也微微皺眉,頗為頭疼,這些人馬,守在山那頭,紫昕單獨下山必遭重圍,師兄師姐上山也難免糾纏一時也沒有主意。
紫昕卻是信心滿滿,黑白雙煞不在,對麵看似有十餘人馬,但實力不濟,自己固然沒有把握能突圍,但如若把阿仇算上,那仿若砍瓜切菜,順手拈來。
打定主意後,紫昕先開了口:“哎,你要是真想送我下山,盼你師姐早日回來,那就辛苦你護送我下山一趟,待本姑娘順利突圍後,一定給你送副錦旗,你看如何?”
阿仇哭笑不得:“紫昕姑娘誤會了,我哪有有攆你下山之意,姑娘要是想留下來,我自是歡迎,姑娘若執意要走,我也定竭儘全力,護你周全”。
紫昕又何嘗不想留下,但還是咬咬牙:“本姑娘不是早就決定了麼?今天,不管對麵是刀山、是火海,本姑娘也無懼”。
說罷,也不待阿仇回應,攀上藤蔓,作勢要蕩向對麵。
說時遲那時快,紫昕隻覺得身前一緊,回過神來,已被阿仇攬入懷抱,臉龐感受著阿仇的鼻息,耳畔傳來低沉又富磁性的聲音:“姑娘抓緊,下山可沒你想象的這般容易”。
阿仇一手抱緊小昕,一手攀著藤蔓,後退數丈後,再猛然前衝,兩人一藤,已朝對岸極速蕩去……
紫昕來不及驚詫,兩人已至半空,對岸也已瞧見動靜,紛紛搭弓射箭,一時間箭矢漫天,避無可避,“啊”,紫昕不由得叫出聲來。
然破空之聲阿仇又如何沒有察覺?隻見他眉頭輕皺,也不見有甚動作,內力竟自發外泄,在周身三尺之內,箭矢竟要麼彎折、要麼改道,難傷分毫。
紫昕嘖嘖之餘,心下暗忖,阿仇這般功力,至少是心法五重以上,威力竟如此強大。不由得對阿仇傳授的鬼穀心法又重視了幾分。
不多時便已蕩至對岸,但阿仇卻渾然不知,幸虧紫昕提醒,這才平穩著陸,但腳方落地,便陷入重圍。
話說白家派駐在菩提峰下駐守的這十來號人馬,已在此地安營紮寨七天之久,早就疲乏不堪,隻盼那魔女早日下山,逮住了好回去複命,好容易今天盼到了,一群人正群情激昂,卻不料這魔女身邊還跟了位神秘男子,萬箭不能傷其分毫,心下已有幾分怯意,但仍然佯作鎮定,待兩人落腳,一群人蜂擁而上,將二人圍了個嚴嚴實實。
為首的正是那丁策、馬建,二人交換下眼神,丁策上前一步,先禮後兵:“二位,我等奉家主之命,在此恭候多時,不知二位是否能行個方便,同我等回山下白家一趟?我家主人已備好酒菜,欲替二位接風洗塵”。
紫昕冷笑:“好你個接風洗塵,是想請我們喝西北風,食你這金剛矢麼?我倆可無福消受,倒是請你識相些,速速讓出到來,放本姑娘下山去”。
馬建哼的一聲,拔刀出鞘:“既是敬酒不吃吃罰酒,那就休怪我等以多欺少,不仗義,兄弟們,給我上……”
話音剛畢,幾個圖表現的早已按捺不住,紛紛刀劍出鞘,一擁而上,然下一刻,卻紛紛被震得四飛五散,摔得七暈八素。
丁策不似馬建那般魯莽,瞧見剛才這番爭鬥,那男子不動如山,也不見有什麼動作,這數人攻勢便被一一瓦解,加之之前萬箭不能傷其身,料想對方必定內力深厚,武力深不可測,暗自歎氣,這魔女運氣真是不錯,上次絕境偏能逢生,這次好不容易守株待兔,偏又帶了個世外高人,不禁打起退堂鼓來。
被震飛的幾人從地上掙紮爬起,麵麵相覷,眾人雖仍刀劍相向,但步履卻不敢向前。
丁策和馬建交換下眼神,好漢不吃眼前虧,二人都有退卻之意,但馬建因為剛才嘴硬,現在倒一時還真下不來台,仍想再試試深淺,使眼色要丁策派人求援。
丁策低聲吩咐,一騎掉馬回首,朝山下奔去,紫昕阿仇仍被圍在原地,亦無力阻止,隻能眼看那廝漸行漸遠。
紫昕見對方求援,暗忖要是黑白雙煞同至,保不準阿仇是否能敵,不如速戰速決,趕緊突圍下山,拿定主意,紫昕把藤蔓繞巨石依葫蘆畫瓢小心係牢,仍似那原本模樣,妥當後,這才繞到阿仇身前,雙手叉腰:“哎,我說你們這群烏合之眾,戰又不戰,退又不退,本姑奶奶可沒有興致陪你們在這裡呆立,識相的速速讓開,再牽匹好馬來,本姑娘就大人不記小人過,饒你們不死”。
“你……”,馬建雖然技不如人,但脾氣不小,哪裡受得了這番侮辱,謔的一聲,便持刀劈來,其餘數人,似也受到鼓舞,竟也奮勇爭先,一時間,五麵三刀,紛至遝來。
阿仇紫昕背靠著背,雖手無寸鐵,但仰仗阿仇強大內力,刀劍皆近不了身,但偏偏他卻不知如何攻擊,隻是蠻用內力將人震開,反倒紫昕化手為劍,將這幾日學的精妙劍式,一一施展,對付這群嘍囉,倒還綽綽有餘。
眼看手下們震的被震飛,馬建挨了紫昕不少手劍,幾處掛彩,也是強弩之末,這一波攻勢又將凋零,丁策眼睛滴溜一轉,從馬上騰起,徑直一劍朝紫昕刺去,阿仇聽聞破空之聲,眉頭一皺,忙調轉內力護紫昕安全,誰知那丁策臨到身前卻劍鋒一轉,竟朝那崖邊藤蔓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