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長沒想到陳三虎做完這麼無恥的事之後還能倒打一耙!說的冠冕堂皇!
最讓他覺得震驚的是,陳三虎居然說中他的酒是贓物!
他是怎麼知道的?!
他確實和村裡葡萄地的管理者暗中交易,得到不少好處。
村裡也有一些微妙的傳言,他一直沒有放在心上,但今天被人當麵捅破,還被這麼多人聽見,那簡直就是當麵抽他的臉!
李天春聽見陳三虎說這話,立馬幫腔道,“怪不得你讓我兒子把這些酒拿回家,你就沒憋好屁!早就聽說你做的那些肮臟齷齪的事兒了,還想往我兒子身上潑臟水…啊……”
史勁拉立馬給了李天春兩藤條,讓她閉嘴。
他咬牙切齒的看著這一家人,居然還敢倒打一耙!比他還不要臉,真是平生少見!
原本著想把陳三虎交給交給公安局,就憑他偷的這些東西,再加上他兒子在公安局的人脈,肯定能判不少年!
可聽到陳三虎說他偷葡萄這事,他心中的計劃立馬變了,萬一把陳三虎放出去,他胡亂攀咬就不好了,還是在他手底下慢慢折磨才是最穩妥的!
他咬著後槽牙齦陰狠地說,“你們這一家賊人還敢汙蔑我!看你不止偷了我家的東西,村裡所有的丟失物品我估計都是你偷的!之前大黃和二狗地裡的菜都是你偷的!現在你居然汙蔑我偷村裡的葡萄!我十分懷疑村裡的葡萄少了就是你偷的!”
一邊說一邊用藤條狠狠的抽打三人,連趙麗莎都沒放過。
趙麗莎哭哭啼啼的喊冤,“我什麼都沒做呀,村上我冤枉啊!”
她求助的目光看向旁邊的幾位壯漢,“幾位大哥幫幫我說說話,我一個弱女子能做什麼呢!”
村裡的男人見她楚楚可憐,不由有些憐惜,對村長說,“村長陳,三虎偷東西是該打,他這個媽不分青紅皂白的袒護兒子也該打,但是他老婆什麼也沒做呀,就平白無故的被打一頓,這說不過去吧!”
“是啊,她一個弱女子也攔不住陳三虎偷東西呀!”
聽見眾人給自己求情,趙麗莎哭得更加梨花帶雨,上氣不接下氣的說,“謝謝大家的好意,如果今天我還能活著,來日一定報答大家,給大家賠罪!”
李天春看著趙麗莎這副矯揉造作的勾引人的破鞋樣,在心裡吐了她好幾口口水,打了她好幾個大逼兜!
使勁拉對趙麗莎印象十分深刻,想起她那些對付親生女兒的狠毒手段,很難不猜測,往他身上潑臟水的主意就是趙麗莎出謀劃策的。
現在又見趙麗莎三言兩語的就讓眾人為她求情,更加認定這些流著壞水的主意就是趙麗莎出的!
他對眾人說,“他們兩口子在炕上想主意偷東西的時候你們聽見不是她出的主意了?啊?你們誰躲在她家炕底下了?難道你們中間有人和趙麗莎的老婆有一腿?”
他的目光如鷹隼一般,掃視眾人,厲聲質問,“說!你們誰是這女人的奸夫!”
眾漢子立馬低下頭,不發一言,雖然趙麗莎可憐,但是也沒有可憐到,為她擔下奸夫的罪名。
陳三虎命令眾人把這三人的嘴全部堵上,然後就開始了嚴刑拷打。
陳三虎可不管什麼男女老少,得罪他的敵人,主打的是公平公義,雨露均沾!
讓每一藤鞭都均勻的落在三人身上,既能讓他們疼到生不如死,又能讓他們身上沒有什麼傷口,好讓他能更久的折磨抽打他們!
三人就像羊肉串一樣,翻來覆去的被使勁拉均勻的打著!
哀嚎和冤屈聲被堵在喉嚨裡,淚水和鼻涕糊了滿臉。
三人就被關在了村長家的地窖裡。
第二天,村長帶著村裡的漢子把三個人給帶了出來,往他們身上掛個大牌子。
三人低頭去看。
陳三虎胸前的牌子寫著四個大字:我是小偷。
李天春胸前的牌子寫著:培養小偷專業戶。
趙麗莎胸前的牌子寫著:我是為小偷出謀劃策的軍師。
三人看見上麵的字,都覺得冤枉至極,嘴裡嗚嗚著含冤。
使勁拉休息了一夜,覺得神清氣爽的起來,他陰笑著看著幾人,“為了懲治你們幾人,我特意給你們開了批鬥大會,以前的批鬥大會都是批鬥□□和漢奸的,現在是為你們一家人專門準備,你們可是村裡傑出的人才。”
三人一聽這話更加激動的嗚咽起來,村長壓根不給他們解釋的機會,轉頭問向村民,“村裡人的爛白菜,臭豆子準備好了嗎?必須讓他們在村裡走一整天,讓他們得到教訓後我再繼續審問他們的罪行!”
“都準備好了,大家都把地窖裡發黴好幾年的臭醬拿了出來!有人嫌棄浪費食物,已經準備好石子兒了!”
使勁拉欣賞著三人臉上的驚恐表情,神清氣爽,心曠神怡,還在幾人耳邊陰森森的說了一句,“就算被石頭砸死了,也是法不責眾!”
三人聽聞這話更是嚇得魂飛神喪,驚悚地瞪大雙眼,他們隻以為受些非人的羞辱,哪成想還有性命之憂!
三人開始劇烈掙紮起來,陳三虎力氣最大,差點就從兩個漢子手中掙脫開,正好給了使勁拉發作的機會,拿起棍棒,“你還想跑?村裡人捉到毛賊都是要打斷腿的!看來是我太仁慈了!”
說完邦邦兩棒子就對著陳三虎的膝蓋敲下去。
旁邊那兩位壯漢都彆開眼去,骨頭斷裂的脆響,陳三虎喉嚨裡發出劇烈的嗚鳴聲,趙麗莎和李天春頓時也不敢動了,都大氣不敢出,默默流著淚被壯漢們架著往街道上走。
而雙腿斷裂的陳三虎是被兩位壯漢拖拽著。
村裡的人們站成了一道蜿蜒的長路,他們三人就站在這條路的中間,被圍觀著,咒罵者,指點著。
一開始有人往他們臉上吐口水,那一口口帶著黃色濃痰的塗抹噴在幾人臉上,然後又是臭爛發黴的野菜扔在他們身上。
這場折磨整整持續了八個小時,從天亮到天黑。
三人都身心俱疲,就算是哭,淚水也流乾了,天黑後又被村民帶回了使勁拉的地窖裡。
要數最難受的還是陳三虎,他的腿已經疼到麻木了,被扔在地窖裡,他就像破碎的機械,一點反應也沒有。
三人折騰了這幾天,飯沒有好好吃過一口,都清瘦了不少。
此時三人嘴裡的布已經被拿走,李天春看著兒子這般模樣,也是心力憔悴,一下子仿佛老了十幾歲,她歎著氣說,“我都說了惹誰也彆惹鬼神,還想給她下藥毒死她,看看這報應來了吧!現在咱們還摸不著頭腦,到底是咋回事兒!要是能出去,我一定好好拜拜小雪那丫頭!”
李天春說完又瞪了一眼趙麗莎,但是實在是沒有戰鬥力了,又把眼神收了回來。
趙麗莎一直以為最慘就是在籠子裡的那一天,可是沒想到出了籠子後,過得更慘了!
籠子裡要被兒子吐口水,出了籠子要被村民吐口。
她雙手捂住自己的臉,不知道好好的日子怎麼就變成了這般模樣。
到底是從哪裡出了錯!老天爺為什麼要如此折磨她!
聽到李天春又提到煙若雪,她心頭頓時有了一個恐怖的想法。
好像每一次隻要她想對付煙若雪,就會遭到報應。
好像一切都是從煙若雪給她打的那通電話開始的。
那通電話裡她沒有安慰好煙若雪導致房子被奪走。
她出主意把煙若雪嫁給村長兒子後,又被關進了狗籠。
剛出了狗籠,她又出主意去找弟弟,對付煙若雪,轉眼又被村長抓起來遊街示眾。
難道真如李天春所說,煙若雪身上有鬼神存在?真的碰不得?
另一邊。
陳開毅和陳開水正在家裡吃著地瓜。
今天陳三虎,趙麗莎,李天春,三人遊街示眾,他倆躲在家裡不敢出門。
心裡忐忑驚恐,惶惶不可終日。
這村裡還能有他們的容身之處嗎?走到哪裡都會被說成是小偷的女兒,被人吐唾沫嘲笑著。
特彆是陳開水,在村裡乾著挑糞的活兒,她也不敢去了!
她本來就不想去乾這破活,能熏死她,隻不過在李天春的淫威下,她不得不去,現在直接撂挑子了。
陳開毅見他撂挑子了,很是不滿,嘴裡嘟囔著,“你不乾活了,到時候我上學缺錢咋整?我明天上學還得交兩塊錢材料費,我還指望著你去你那個工作單位預支兩塊錢呢。”
“我就算去那乾活,也不會給你預支兩塊錢的,想都彆想!咋的,看天黑了就開始做夢呢!”陳開水一邊啃地瓜,一邊翻了個白眼,“你愛咋整咋整。”
陳開毅被她的話噎住,他剛要開罵,卻又沒有了之前的底氣,這些日子陳三虎和李天春也沒少給他臉色看,現在他又得罪了最疼他的媽媽,一時間對於未來十分迷茫,對這個家也沒有一點歸屬感,隻想著早點離開這個家。
陳開水也打定了主意要離開這個家,雖然陳三虎對他不錯,還承諾著秋收掙了錢再給她找學校,但是她明白,隻要李天春和趙麗莎還在,上學這事基本不可能了。
她本來也不喜歡上學,隻不過是不甘心,陳開毅和煙若水都能上學,她憑什麼在家乾活而已。
現在時移勢易,她必須早點為自己做打算,她知道家裡還有一百多塊錢。
錢藏在哪裡她也知道!那天半夜她起床去公廁,就看見他爸把錢藏在了喝空的紅酒瓶裡。
而這空酒瓶就在陳三虎的屋裡,但是他得等到陳開毅睡覺後再去拿。
她正想著陳開毅忽然說,“今晚我就住爸媽房間裡。”
陳開毅也想著從家裡找點錢,為自己找個出路。
他學習成績說不上多好,但肯定比陳開水好,在學年裡排中等。
他一直覺得自己能考上大學,考大學也是他一直以來的目標和希望,並且還想娶一個城裡的女大學生一起過日子。
他覺得他以後是村裡唯一的大學生,但是有一個做賊的父親傳出去實在是不好聽。
他現在就和他們劃清界限,雖然舍不得家裡給的錢,但是一想到村民的議論,陳三虎的腿也受傷了,治療還得花不少錢。說不定還會以他受傷為由,讓自己休學幫他乾農活,趙麗莎會不會幫她還不一定,李天春肯定不會幫他,這樣他不如先發製人,先把家裡的錢拿走,去掙更多的錢。
他先辦理休學,然後拿著錢去城裡打個工,多攢點錢再去上學。
他籌劃的很好,但是陳開水提尖了嗓子喊了一聲,“你憑啥住爸媽房間!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