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平解決 “我臉上有什麼嗎?”齊言眼……(1 / 1)

動物委托 大雙魚 3904 字 10個月前

“我臉上有什麼嗎?”齊言眼神精準逮捕李嶼視線,眼角弧度彎起。

“咳,沒,我...出神。”李嶼含糊道。

齊言眼角笑意更甚,語調微挑:“樂意貢獻我的臉供你出神。畢竟不僅僅是臉,你以前還特彆喜歡上手遊完泳的上...”

齊言注意到李嶼呆滯神情瞬間停住嘴。

車內湧現令人坐立不安的尷尬,好吧。李嶼自己覺得坐立不安,畢竟他看齊言一臉專注開車,好似剛才什麼都沒說過。

“大學期間,我們真的隻是同學嗎?”

李嶼憋了半天說道:“什麼樣的同學關係能上手摸...?”

“......”

齊言定定看著前方車流,語氣輕描淡寫說:“年輕氣盛時候的打鬨,當不得真。”

李嶼心中失落,但見齊言興趣寥寥也沒敢再追問。

之後幾日李嶼來回往返噴泉廣場,期間沒再碰到過齊言一次。

那日在許願池我們應該算是定下關係了吧?李嶼不確定這是不是自己單方麵的錯誤認知。

如果是,那現在的避而不見是不是...哎,李嶼歎了口氣,看向他努力牽線搭橋的成果。

“魚圓,最近好嗎?”鴿鯉魚站在池水邊,語氣平淡。

“老樣子,鴿鯉魚你呢,最近好嗎?”

噴泉邊的鯉魚在水中立起身體,雙鰭拍打水麵掙紮著看向鴿鯉魚,似乎是想親自確認它的情況。

鴿鯉魚主動向前幾步,站得離水中的鯉魚更近。

“你變醜了,右邊羽毛少了一塊。”魚圓觀察說。

鴿鯉魚偏偏頭,說:“你又胖了。”

一旁靠邊站的李嶼:“......”好好好,都挺好,就他不太好。

為了恢複記憶,他可以。畢竟委托接的越多,他的記憶就會恢複得越快。

李嶼現在想恢複記憶的心情前所未有,他急切地想知道在丟失的記憶中,齊言究竟扮演著什麼角色,他們當時又是什麼關係。

“一起遊泳還能上手摸的關係是什麼?同學朋友的話打打鬨鬨也是可能的。反正不能是情侶,我還能把自己喜歡的人忘記?莫非是友情溢出,戀人之下,難道是我單方麵暗戀齊言???”

李嶼越想越覺得可能性很高,畢竟齊言真是那那都長在他的審美上,尤其是鼻梁中段的那顆小痣,就像掉在心頭的羽毛,輕飄飄又沉甸甸。

“可是齊言說過他有喜歡的人,所以當時他真是暗戳戳的暗戀對方?”李嶼心中悚然,他應該不會做出過什麼不該做的事情吧?!

李嶼泄憤般揪揪自己頭發,他腦子裡是真的什麼都沒有。

“瘋了咕?”

李嶼放下手,鴿鯉魚正一臉看新奇生物般打量他。

“你們聊完了,聊的什麼樣?” 李嶼看眼水波搖曳的許願池,魚圓的身影已經消失不見。

“恭喜你,委托成功。”鴿鯉魚扭頭看了眼空無一魚的池麵,語氣平板。

“你們和好了?”李嶼驚喜道。

“算是吧。”鴿鯉魚說。

“這是什麼答案。”李嶼遲疑。

“我們決定各自安好。”鴿鯉魚語氣低落。

“為什麼?”李嶼懵了。

“你知道聰明人最可怕的是什麼嗎?”

“是它會在可預見的未來之中進行抉擇,選擇它認為可能性最大的那個,進而舍棄其它。”

“誰都不想被舍棄,但誰又能完全避免被舍棄。”鴿鯉魚抖抖羽毛,繼續道:“與其最後不歡而散,不如及時止損。”

“等等,真正的聰明人都知道,隻有定局才是終局。不到最後,一切都是未知。你們要不要再談談。”李嶼勸道。

“聰明人都相信自己,這是優勢也是弱點。重點已經不是最後,而是它相信自己預見的結局。”鴿鯉魚說。

“你也選擇相信嗎?”李嶼不滿。

鴿鯉魚扇扇翅膀,飛向藍天,留下話語道:“之前問你的問題,鳥找到答案了。是一起走下到最後的決心。下次見鳥人。”

支撐友誼長久的是一起走下去的決心。不僅僅是友誼,恐怕任何一種關係都是一樣。所以,這段時間的患得患失是因為不確定齊言,是否願意和我一起走到最後嗎?

“原來我想的是和齊言走到最後嗎?”李嶼看著許願池裡,從口袋掏出許願幣。

“噗通——”

“噗通——”

“黃方?”

“李嶼?”

“你來許願?”X2

二人愣住,相視一笑。

“滴————” 刺耳的喇叭聲打斷二人對話。

黃方湊近李嶼道:“我們去前邊,安靜點。”

就在李嶼點頭期間,身後喇叭聲更盛一層。

“滴滴滴———”

喇叭急促尖銳再次響起,彰顯車主的焦躁不安。

李嶼和黃方加快腳步,離開前李嶼視線微微回頭,是輛銀灰SUV,似乎和齊言是同款。

“不過這性子可真是一點都不如齊言穩重。”李嶼心中吐槽。

“李嶼,你剛剛說什麼?”?黃方看到李嶼口型大聲詢問。

“你也是許願的嗎?最近黑白和蜜糖還好嗎?”李嶼問。

“也?你也是來許願的。它們很好,就是我最近心情不好,可能有點影響它們。”黃方遞來一瓶飲料。

“還是你父親的事?”李嶼問。

“不全是。”黃方歎氣道:“隻是覺得自己很自私。”

“具體表現?”李嶼喝了口飲料。

“無論是工作選擇還是婚姻,不知什麼時候開始自己突然有了想法,然後開始任性妄為,雖然以前聽父親的也不錯之前管是因為工作和父親鬨僵,現在雖然緩和下來,但我心中一直不得勁。”

“那你現在任性妄為後,感覺怎樣?”李嶼如是問。

黃方愧疚道:“說實話我現在感覺比以前更好。同時心裡壓著一塊大石頭,沉重無比,走路都覺得腳下有人拽著、拖著。總感覺辜負了親友的好意。”黃方重重靠牆微彎腰垂頭。

“辜負?”李嶼重複。

“更可怕的是,我突然發現,比起愛秣秣、家人,我好像更愛自己。”

“沒換工作前,我總是想家裡需要一個工作事業有成的兒子。所以我努力升職加薪,乾著自己不喜歡也不厭惡的工作。無悲無喜。現在換成攝影,雖然不是老一輩眼中的穩定體麵,但我發自內心的舒展。比起家人的臉上有光,我...更希望自己自由任性。”

“秣秣也是,我一直以為自己愛她勝過愛自己。可當攝影工作和陪伴她比起來,我好像無法做出取舍。”黃方歎了口氣又坦誠道:“不,我說謊了。其實,我心裡清楚,我更偏向工作。”

“我原來竟是這麼自私的人嗎?”黃方無力攤開雙手掌心。

“這要看你對自私的定義是什麼了?對我而言,自私就是一開始就以傷害他人為目出發做出的行為。我相信你絕不是這樣想的。”

李嶼繼續說:“更何況人不為己天誅地滅。自私是人本性,也是人對自己負責的表現。”

“如果你手中僅有10顆糖你全都給出去,這不叫慷慨,叫蠢。如果你在保證自己存活的基礎,你願意給出可承受範圍內最多的糖,那才是慷慨。你覺得你保證自己存活的糖是自私嗎?”

“這叫自保,是對自己負責的表現。至於你說的辜負,我還是那句話,隻要你樂在其中,你的親友必定會支持你,隻是時間早晚。”李嶼說。

“可如果最終結果是分道揚鑣呢?”

黃方苦惱道:“我不想失去任何一個人。他們都是我生命中很重要的人。”

李嶼想到鴿鯉魚和魚圓,他沉默片刻將鴿鯉魚的話堅定轉述一遍:“隻要你們擁有一起走到最後的決心,就不會散。”

“一起走到最後的決心。”黃方重複話語看向李嶼。

“是的,我堅信屬於自己的最終還是會與之重逢的。”李嶼道。

“至於你說的比起愛彆人更愛自己。我覺得隻有不斷自私愛自己的人才有能力去愛彆人。因為這樣他體驗過什麼是愛。”李嶼說出自己的想法:“沒有體驗過愛的人如何能給出真正的愛。”

“我其實早就做好準備,因為這都是我自己的選擇,不管是選擇愛秣秣,還是選擇攝影工作。無論最後的結局是否如我所願。隻是你知道的,人總希望無人受傷的闔家大團圓終局。”

“我也是。”李嶼也希望鴿鯉魚和魚圓能再續前緣。“隻是終要學會麵對並接受現實。”

“現實?這真是的實現是嗎?所謂的現實就是世人共同造就的約定俗成,不遵守的人就會被排斥在外。”

“我們全都被困在約定俗成之中,明明都心知肚明,卻又無人膽敢踏出一步。”黃方幽幽道:“第一個踏出的人,大概就是中世紀女巫下場。”

“既然如此,直接摧毀重建不是來得更方便快捷。”齊言聲音從二人身後傳來。

“齊言。”李嶼驚喜回身。

“是我,沒想到會在這裡碰到你們。是約好一起來許願的?”

齊言看了眼黃方兀自接了句沒頭沒尾的話:“可我們不是昨天剛一起許了願,還沒還願的不是嗎?”

“什麼?你們一起許願?什麼願望需要一起許?”黃方發自內心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