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是隻能兩個人共同實現的願望。”齊言一副氣定神閒理所當然的語氣回答黃方。
李嶼:“……”
黃方滿腹心事而來,一頭霧水跟進了車後座。
“這是你的車。”李嶼總覺得這抹銀灰十分眼熟,如果他沒記錯,剛才震天響的喇叭就是這同款車輛顏色吧?
“你到這很久了嗎?”李嶼試探性問。剛才到底是不是齊言。
“沒有,剛到就看到你們聊得很開心,忍不住就想加入。”齊言摁開車門。
怎麼覺得有點酸溜溜的?錯覺嗎?李嶼摸摸鼻子。
“你的記憶恢複的如何了?”齊言從後視鏡看向李嶼,又在與他視線相撞之前收回。
“還是沒有頭緒。”李嶼思索該怎麼接更多的委托。
“沒事,我幫你想辦法,彆急,慢慢來。你現在委托數量應該有十來個了,等警方把動物園那邊結案,委托進度應該能更近一大步。”
“畢竟解救一個動物園的動物,不論數量還是質量都很高,說不定到時候重要的記憶就會回來。”齊言安慰。
“如果真的可以,那就好了。”李嶼說到這停住,齊言為什麼知道他需要靠委托恢複記憶,他什麼時候跟他提過這事,如果沒記錯的話,齊言應該不知道。
可是剛才他說十來個,這也太精準了,他自己都不確定。難道是外婆告訴他的,外婆為什麼要告訴他這個情況。不對,我沒跟外婆說過委托完成數量。
“......”
“李嶼?李嶼?發什麼呆,我都喊你好幾遍了。”齊言在他麵前揮手。
“沒什麼。”李嶼咽下到嘴邊的話語。
“我這邊想請你幫忙,你現在有時間嗎?”齊言問。
“嗯,有。”李嶼心不在焉。
“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麵時我跟你介紹過,特彆喜歡自產自吃的小家夥嗎?”齊言問。
李嶼在腦中撥動記憶,不確定道:“是那隻嘴角有一圈黑黃穢物的小泰迪。”
“是它,它是金實花園永保安的家人,上次我們一起去搶救咬魚後,你又抽空回門衛做了登記。他就把你記住了。這次是他主動想請你幫忙。”
“我能幫上什麼忙?”李嶼問。
“栗子,就是泰迪的名字。”
“等一下他為什麼會找我幫忙?不是應該找你嗎?你才是醫生?”李嶼打斷。
“栗子的身體檢查過並沒有任何問題,我這邊沒有辦法為他做出進一步的處理。”
“所以我向他推薦了你,再加上之前我們在小區裡麵救回了咬魚,這些他都看在眼裡,所以他挺信任你的。”
“何況你現在不是缺委托嗎?這個應該也算。”
李嶼沒說話,齊言奇怪道:“這是怎麼了?之前不是著急的要恢複記憶嗎?現在又不急了。”
說實話,現在更急了,我現在擔心自己是做了不該做的小三啊!這話我怎麼跟你說呢?
李嶼一想到昨晚的夢見的內容就頭疼:
“分手吧。”
“無緣無故的怎麼?”
“怎麼會無緣無故,行,你一定要一個理由,累了、不愛了、性格不合,隨便哪個你自己挑。”
“......你是因為他嗎?我說過沒有的事,給我幾分鐘解釋時間。”
齊言聲音急切,對方的聲音含糊不清認不出來是誰。這到底是不是我丟失的記憶?
他是指誰?是我嗎?為什麼我的記憶中會有齊言被分手的場景。難道真是我從中作梗,還躲在一旁偷看?他是這樣的人嗎?!
等等—”
夢中的李嶼心頭一震,抬腳追上去想一探究竟,結果一腳踏空直接從床上驚跳起來。
“李嶼?”齊言見李嶼接連發呆,擔憂伸手摸他的額頭。
“沒事吧?看你精神不太好,昨晚是不是沒有睡好。”齊言眼神關切。
“我還好。栗子現在是有什麼問題?”李嶼避開齊言的眼神,他現在心裡打鼓,虛得很。
“問題你剛才也說了,就是它喜歡自產自吃。”齊言頓了頓,麵不改色開口:“按永叔的話,通俗點,就是狗改不了吃屎。”
“既然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怎麼還想要扭轉。”李嶼問。
“因為永叔發自內心認為這對栗子是有利的。”
“己之所好,未必是對方所需。”李嶼說。
“以愛之名飽含關切之心。”齊言答。
“你們能說人話嗎?”黃方弱弱控訴道:“還有什麼恢複記憶?李嶼你失憶了?委托是什麼?很有趣的樣子,我能不能參與?”
李嶼&齊言:“你什麼時候上的車?”
黃方:“……”我,我不應該上車嗎?也是,他自上車開始就沒敢出聲,太過安靜所以被忽略的徹徹底底。可他們的氛圍真是太奇怪,明明是兩個大男人,怎麼會有比麥芽糖藕斷絲連還黏糊。
就連現在開口他都覺得自己打破了什麼,奇了怪了,黃方左思右想找不到答案,但他再不出聲,這車裡就容不下他了。
“到了,下車吧。”齊言彈出後車門,黃方如夢方醒般急急下了車。
碰的一聲,車門在身後關上了,黃方回頭隻有絕塵而去的車尾氣無聲咆哮。
李嶼從後視鏡看出去,有些不好意思道:“就這樣把他丟在路上會不會不好?”
齊言打了打方向盤,無辜道:“怎麼不好,這不是小區門口,總不能讓我兩送他到家門口。”
齊言說完不讚同看了眼李嶼問道:“‘你想送他到家門口也不是不可以。隻是你和李律師關於阿青的事不是早就結束了嗎?’”
嗯?跟李律師有什麼關係?李嶼眨眼老實道:“我不想送他到家門口。至於李律師,上次阿青的事情結束後我們就沒聯係了。怎麼突然又提起她?”
“哦,是阿青想你了,這段時間每次我過去它都往我身後扒拉。看不到其他人又垂頭喪氣的。看完栗子,我們順道去看看它?正好我還要給它做體檢。”齊言流暢安排好李嶼接下來行程。”
於是——
“你為什麼要吃屎?”李嶼問。
“汪汪汪——”
——“因為蠢。”
“是有什麼心事嗎?願意和我說說嗎?”李嶼問。
“汪汪汪——”
——“狗的心事?狗屁不通。狗有心事?”
“你給我閉嘴!”李嶼暴躁捂住阿青一邊耳朵道:“問你了嗎?話這麼多?!”
“大家都是狗,誰回答不一樣?”阿青眼白上翻,語調鄙夷。
我不是狗,但你是真的狗。李嶼見它喋喋不休,冷不丁問道:“那你吃屎不?”
“哪有狗會傻到吃...”阿青話語卡住,目瞪口呆過後老奶奶小碎步向旁挪開,遠離身旁的泰迪栗子正吭哧吭哧啃自己誕下的“夜來香”。
李嶼和阿青排排緊挨,阿青坤長脖子盯著狼吞虎咽的栗子,用後背撞撞李嶼小腿側懷疑道:“真有狗吃屎?狗真改不了吃屎?”
李嶼差點被它懷疑人生的口氣逗笑。他輕咳兩聲反問:“你吃?”
“汪沒這愛好。要不你帶頭給我看看?”阿青慫恿。
真是隻大尾巴狼,看熱鬨不嫌事大,焉壞的那種。李嶼不再搭理它。
阿青看著伸舌頭的栗子又開口問:“它是不是生病了?讓齊變態給它看看?”
“看過,身體很好。動物產生異食癖,生理上一般是缺乏某種微量元素,但是它身體正常,那就是過往有什麼刺激或者...純粹喜歡?”李嶼皺眉思索。
“汪以前在外麵為躲避敵人都要掩埋好自己氣味。但汪也不會吃它啊汪。”阿青嘀嘀咕咕。
李嶼抓住腦中一閃而過的想法,“你說野外要藏好,那是不是沒有人教它正確的掩埋方式?”
“正確的掩埋方式?好吃的東西還要怎麼藏起來?”小泰迪抽空插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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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嶼和阿青相顧無話,四目相對間,李嶼雙眼慢慢放光,阿青預感不妙,靠牆站立,弱小可憐又無辜。
“交給你了。”李嶼捏起它一爪放進自己手中示意成交,嘴上激將道:“你可是正規部隊出來的警犬,這個問題會不會很難?”
“哼,竟敢質疑汪的能力,汪保證給你教的服服帖帖!”阿青果然上鉤。
“可不能像上次咬魚那樣半途而廢。”李嶼警告。
“上次那個不一樣,那隻貓本來就會捉魚,根本不用汪教,汪一點成就感都沒有。”阿青抱怨完,看向沉浸美食的小泰迪鬥誌昂揚道:“你等著吧,小東西,小意思。”
總覺得這一幕似曾相識,李嶼按下心中不詳預感。
“怎麼樣?”齊言推門詢問。
“目前成功外包出去。”李嶼拿起阿青爪子衝齊言擺手。
“阿青?”齊言挑眉,眉宇間淨是不信任。
阿青更是雙眼斜睨齊言,相看兩厭。李嶼夾雜在中間,心中汗顏,他都忘記齊言貓狗齊厭的體質特征。
“李嶼。”齊言身後走來一人衝李嶼打招呼。
“顏警官。動物園那邊很棘手嗎?”李嶼見他眉頭緊鎖。
“他今天不是因為動物園的事來。”齊言側身,顏警官懷中抱著一隻藍眸哈士奇幼崽。
“這是您養的?”李嶼打量起幼崽,可惜他不是專業人士,看來看去也隻能看出對方那滴溜溜直轉的雙眸精神得很。“看著挺好的。”
“不是我養的,是我女兒臨時交付的,是她那什麼勞什子男朋友送的。”
顏警官語氣極其不滿,卻又不好衝著無知幼崽撒氣,整個人就跟漲沸的開水無處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