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光出現瞬間,齊言立馬移了下身體,將李嶼擋在身後。
“老三,彆耽誤時間,把他們綁上來。”
齊言和李嶼雙手被綁了,兩人身上的獵槍和電棍全都被搜了出來。
一把老式獵槍槍口直指二人,之前開口叫老三的絡腮胡子,冰冷的目光審視二人,問道:“乾什麼的?”
“我們是。”齊言率先開口,還沒說完就被絡腮胡子往胸口踢了一腳,冰冷道:“我有問你嗎。”
“住手!彆傷他!”李嶼出聲阻止。
“喵~”
“什麼聲音?”絡腮胡子低聲喝到,現場立馬安靜,在場三人瞬間上膛警戒。
“喵~”虛弱的貓叫再次響起。
三人槍口對準樹上的咬魚。齊言為它捏了把汗。
“老大,是野貓,應該是被我們煮吃的吸引來的,要趕走嗎?”
絡腮胡子定定看了貓一眼,“不用,它不下來就不用管,彆節外生枝。”
“喵~”咬魚趴在樹上不看悠閒地搖尾巴。
“來,接著說。”絡腮胡子槍頭對準李嶼。
李嶼看了眼咬魚,收回視線道:“我們是來偷白鶴的。”
絡腮胡子眼神陰狠不定。
“白鶴每年3月中下旬就會遷飛回北邊,這個鎮子的後山是必經之地,我們就是衝著這個來的。”李嶼說。
“胡說八道,他這身衣服像是會來乾這行的?”絡腮胡子壓根不信。
李嶼看了眼地上的齊言道:“他是個獸醫,被人家醫院辭退還背了債,他知道怎麼把白鶴養活到賣出去。你們彆傷到他,他很有用的,認識不少稀有野生動植物。”
“呸,難怪穿的人模狗樣。”
糙漢聲再次響起,靠近絡腮胡子不知說了什麼。見他點頭,遂即來到齊言身邊,用腳尖踢了踢他道:“你,起來。”
“你們要帶他去哪?”李嶼有些焦急。
“這麼緊張?”絡腮胡子冷聲道。
“他可是搖錢樹。”李嶼儘量安耐住自己,麵無表情回答。
齊言狼狽起身,走前看了眼李嶼,沒說話。
“來,說說你又事乾什麼的?”絡腮胡子槍口點點泥土地。
“我是個開寵物店的,倒閉了想弄筆快錢東山再起。”
“嗤,還挺有膽量的。”絡腮胡子語氣冰冷。
李嶼身後的手緊握成拳,小心道:“活不下去當然隻能鋌而走險。”
對方沒在說話,不知過了多久,李嶼思索要怎麼開口詢問齊言情況。
齊言就臉色難看地被帶了回來。
“老實點。”對方一把將齊言推到李嶼身上。
借著縷縷月光,李嶼細細打量壓在身上的齊言,除了臉部有一道泥痕跡,沒什麼明顯外傷。
李嶼鬆了口氣。
“老大,他真是個獸醫,咱們昨早捉的那隻白鶴看來可以熬到出手了!”糙漢聲驚喜。
聞言絡腮胡子臉色和善了很多,吩咐道:“吃飯休息。”
李嶼和齊言分彆被綁了手丟到樹下,相隔兩三棵樹。
三人輪流戒備休息,月上中天。
咬魚看準時機,悄無聲息出現在李嶼身後,毛腦袋用力蹭了蹭李嶼手背。
李嶼手指彎了彎示意自己知道,他眼皮睜開一條縫,對麵三人正閉目養神。
齊言一晚上都隨時注意李嶼,自然也看到了咬魚。
“我想上廁所。”齊言高聲說話。
“閉嘴!”
“那隻白鶴需要換藥了。我可以幫它換藥,但是我要上廁所。”齊言又道。
“煩死了,真是的。老三,你帶他過去。”糙漢聲翻了個身背對李嶼二人。
絡腮胡子側身閉著眼一動不動。
最後一直沉默寡言的老三站了起來。一把拽過齊言肩膀,將他向前推。
齊言在路過李嶼時,故意走的很慢,擋住老三的視線又大聲問道:“能不能給點吃的?喝的也行。”
“你怎麼這麼囉嗦!”糙漢聲不耐煩起來:“老三趕緊把他帶走。”
李嶼抓緊時間找好角度,在眾人看不到的位置,把袖口上的扣子扯下來塞進咬魚嘴中,嘴中念念有詞:“啊嚏,啊嚏,我也要吃的,還要穿的,啊嚏,凍成狗了!”
“閉嘴!再說話崩了你。”絡腮胡子睜開雙眼,眼中清明無比。他看了眼李嶼,就開始檢查四周的環境。
“貓呢?”
李嶼心中一驚,絡腮胡子眼神銳利無比,這麼快就發現咬魚不見了。
“估計是跑了,夜貓子不就是這樣子嗎?”糙漢聲毫不在意。
絡腮胡子視線刮過李嶼,踢了還準備入睡的糙漢聲道:“起來,我們換地方。”
“啊?”
“趕緊的,感覺不對。我們先離開。”絡腮胡子一個鷹眼過去,糙漢聲乖乖爬起來收拾東西。
李嶼和齊言被一根繩子串綁著,一前一後跋涉。
繩子頭在老二手中。老三殿後消除痕跡。李嶼心中打鼓,阿青還能找得到他們嗎?
這邊咬魚叼著嘴裡的袖扣,扭頭就消失在密林中。後山作為它們這些遺棄貓的出身地,它們有專門的貓路。
咬魚當然知道李嶼的意思要找狗,但是狗哪有貓可靠,當然是去找橘子。
於是咬魚叼著袖口,一路狂奔到橘子和王梨花花麵前吐出李嶼的袖扣。
“......”
“情況就是這樣,他們兩個都被人家綁了。現在跟我們求助。哦,還有狗。”咬魚總結完看了眼不知何時出現在一旁的阿青。
“山裡的動物通知的怎麼樣了?”王梨花問橘子。
“緋櫻已經讓山裡的鳥通知完了,不能打的都躲起來了,能打的都知道了,正在趕來。”黑暗中橘子綠眸如狼。
“緋櫻會說話,讓它叼著袖扣去通知隊長。”阿青突然開口。
“行。”小家夥們商量完畢後,有事的各自離開,其它的全都聚在一起,朝著李嶼和齊言的的方向而去。
“停,有動靜!”
撲棱棱——
精瘦男人心中警覺,這一路來過分安靜了,彆說鳥叫蟲鳴,就連風聲好像都蟄伏了起來,就像整座大山都在醞釀憤怒就等時機一到噴發一般。
“嘎嘎嘎?”緋櫻在空中盤旋,見精瘦男人注意到自己緩緩放慢翅膀撲騰。最後站到男人身前,最近的一根枝丫上,張大喙部。
“這是?”精瘦男人快速捏了出來,撚了撚,回想起自己遞電棍給李嶼時看到的袖扣。
“齊言他們出事了。”
“跟鳥走!”緋櫻突然開口說人話。
唰唰唰,至少三十隻槍口出現瞄準。
緋櫻嚇得翅膀僵硬片刻,又重複道:“跟鳥走。”
說完它在前帶路,留下眾人麵麵相覷。
“隊長,鳥,鳥說話了?”一名隊員結巴道。
“他是不是叫我們跟上他?”懷疑?
“那是鸚鵡,鸚鵡會說話不是很正常,走,我們跟上。”
“快點!”緋櫻空中急停催促。
“走。”小隊跟著鸚鵡一路朝著森林深處而去。這一路上整片森林就像活了一樣。
不斷有大型動物,甚至是小型動物出沒,他們見到人都不躲也不閃,徑直朝著和他們同一個方向而去。
“隊長,為什麼這些動物就像沒看到我們一樣?”
“而且它們走的方向好像跟那隻鸚鵡帶的方向是一模一樣的。”
“我們再這麼跟下去,到時候會不會陷入獸群包圍?”
“救人要緊。這樣,我先去探路,你們殿後。”
“不行,隊長,要去一起去。”
“我是隊長,聽我的。好了,散開。”
四周的草叢無風晃動,細細碎碎的聲音不斷響起。
“老大,情況不對。”
“還想有什麼群居動物正在趕來。沒聽過後山有群居性動物。那個賣情報的二棒子,彆是騙了我們吧。”糙漢聲語氣恨恨。
“靠!那是白鶴,一群,老大,我們發了。”糙漢聲驚喜道。
“不太對,白鶴不應該出現在這裡。”絡腮胡子眉頭緊鎖,他總覺得哪裡不太對。
“彆管了老大,趕緊抓啊,晚了就來不及了。”老二眼冒金光。
齊言和李嶼從剛才三人聚在一起就放慢腳步落後,現在兩人背靠著背快速解開對方的繩子。
“你們在乾什麼?”絡腮胡回神發現二人小動作,立馬抬起槍,眼見就要發出子彈。
三人突然麵目驚恐,轉身就跑。
轟隆隆的大地悶雷聲從李嶼和齊言身後傳來。
二人轉頭,李嶼一臉錯愕,齊言則是一把將李嶼抱入懷中。
眼前有隻三層樓高的棕熊正抬腳朝他們二人踩踏而來,左邊不遠處有數十道盈盈狼光,右邊有一群野豬。
李嶼回抱齊言,閉上了眼。
衣服被風吹的烈烈作響,身旁不斷有生物掠過,但他們就像是沒看到二人一樣,徑直衝著偷獵者三人而去。
漫天塵土中,齊言和李嶼睜眼對視,心跳如擂。
“你剛剛為什麼要抱——”李嶼開口。
“你們沒事吧?!”精瘦男子聲音插入。
“嘭嘭嘭——”
“啊啊啊啊啊——”
遠處傳來陣陣慘叫,槍響、嘶吼、貓叫、狗叫。
貓叫?狗叫?李嶼查看四周,橘子和王梨花正在不遠處看著這邊。
他低頭,阿青不知何時回來了,正關切地看著李嶼。
“阿青,你沒事就好,以後不要亂跑了,太危險了。”
李嶼蹲下檢查阿青身體,還好除了爪子有擦傷,有外其他都在,其他一切正常。
“隊長,你沒事吧?!我們看到獸潮,你下次不要在這麼衝了!”精瘦男子身後三四名警員狂奔而來。
“救命!警察,救命啊!”
這是?在場眾人看著前方被動物蹂躪踩踏的偷獵者三人,全都沒動。
“眾生有靈啊,偷獵者淡漠生命,眾生漠視其命。”珊珊趕來的當地向導解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