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榮” 前麵那人很警惕,每走幾十步……(1 / 1)

掌門 一顆地豆 2330 字 10個月前

前麵那人很警惕,每走幾十步就要確認周圍沒有人。沈節鬼祟地跟著,聽見那人在卡□□了口令,心想可能要跟不下去了。

“徐榮關在哪?”那人問卡口的守衛。

徐榮?他和外派的人有聯係?

“二十三。”

“鑰匙。”

“有字條嗎?”

“我給你找,幫我拿著。”

光影移動的瞬間一聲刀子捅肉的悶響,燈光翻倒,被捅的守衛嗆著自己的血倒在地上,另一個守衛剛要喊,也被同樣快的刀子處置了。

“彆看了,來幫忙。”那人把自己的兩把刀從屍體身上拔了下來,衝身後低聲說道。

“嘿,你早就發現了。”沈節走到了火光下,那個看起來清瘦謹慎的弟子瞟了她一眼。

“少話,快找鑰匙。”這人顯然把她當成了來接應的同伴。

沈節在兩個守衛身上摸了一遍,未果。瞟了一眼掉在地上的□□,居然還是和當年同一個樣式——輕車熟路掰開下麵的匣子,真的倒出了一串鑰匙。

現在的年輕人沒有絲毫進步。她把鑰匙扔給那人時,那人也打量了她一遍。

“我怎麼沒見過你?”那人的手已經在腰上了,除了聽風崖最低級的弟子人手一把的□□,他還帶了彆的兵器。

“我如果和你不是一路,你問這句話的時候就死了。”沈節把死屍的上衣扒下來披到身上,“這種蠢話要少說。”

“哼。”這人答得很冷漠。

“你潛進來多久了?”

“一個月。”

“他們收繳的重要物品都在哪?”現在找到長生要緊,然後再想辦法出去。

“你是彈劍作歌的吧?”

“嗯。”

彎曲的通道走到頭,囚室隻數到十八號,再往前又是條兩人並肩的狹窄過道,蜿蜒向上。

“我幫你找東西,你帶我見衣無樂。”

沈節趁牆上的火光看了一眼,看到了這人臉上被北地的狂風吹傷的痂。再加上難以根除的幽州口音,此人應該是折羽宮的人,最近還吹過北地的風。

這人應該也在揣摩她的來路。她兩手攤開主動走在前,表示自己真的不是想害他。

這一層比下麵的乾淨不少,關人的囚室和刑房互相交隔,二十三號的門虛掩著。沈節推開門,密不透風的囚室裡一片漆黑,比屍臭輕那麼一點的黴臭糞臭直衝頭頂。

來找徐榮的人進了囚室重新掩上了門,她看到一個被大頭朝下捆在條凳上的人,全身透濕,嘴角流著白沫,臉上還掛著沒揭乾淨的被浸濕的草紙。

水刑的用法她從小就聽說書的講過,可惜自己當壞人當的也是盜匪,殺人越貨和這比起來還是太乾淨,這種酷刑活到現在也頭一次見。

昏迷的人被強光一晃,突然開始抽搐,條凳磕在牆上啪啪作響;沒響兩聲他就被乾淨利落地扭斷了脖子。

清瘦乾淨的年輕人在衣服上擦了兩下手,輕捷地提燈扭頭離開。

沈節尾隨出去,就隻見火折子點著了附近囚室裡的稻草,裡麵的囚犯哭著喊著著火了,殺了人又防火的那個人拔腿就跑。

上麵兩層的守衛都被驚動起來撲火,她們兩個一路跑到了被鑿出窗口的地方,從窗口翻到了聽風崖外的險坡上。

雨夜陡峭的山壁根本沒法行走,頭頂不見天光,稍有失足就會沒命。聽見旁邊的樹叢一陣簌簌作響,沈節撥開一看,這裡居然也藏了一條蛇行小道。

“長話短說,”年輕人後背緊貼著崖壁往前蹭,這人什麼都不怕,倒挺怕高。“我是徐榮。現在把柄太多,得有人死。”

“你娘托我轉告,有空去看看她。”

“嗯。”徐榮答道。

這個徐榮臉上的疤和剛被掰斷脖子那個徐榮的疤是一樣的,不管哪個是真的,現在也隻剩下一個了。

一陣帶滿了濕氣的風吹來,聽風崖裡麵救火和抓趁機越獄的人亂成一片,聽風崖外麵除了草木搖動鴉雀無聲,靜得可怕。

“不對勁,”徐榮在崖壁上站住了,“時間過了,他們還沒放巡察哨。”

沈節聞到了浸透在潮濕空氣裡的火藥味——聽風崖外麵到處都是炸藥。天穹微微一亮,緊接著頭頂的聽風崖最高處雷鳴般震了起來,碎石和泥灰像冰雹一樣往下掉,然後就是從上方滾下來的腦袋大的石塊。她推著徐榮躲到了砸不到的山窩裡,隔著聽風崖的山壁還能聽見裡麵火上澆油的混亂。

她剛要問徐榮知不知道什麼,整座聽風崖從上到下吹起了震耳欲聾的哨聲。哨聲長短交替聲似鴿哨,但比鴿哨淒厲得多。

“一級禁令,出大事了。要封鎖出口,盤查所有人,這條路不能走了。”

這裡是聽風崖西北側,沈節想起當初和衣無樂去聽風崖北采藥時發現的一條隱蔽洞道,“北麵有條路,你知道嗎?”

徐榮搖頭,“山北全是狼,聽風使不去那邊。”

“那就好,來。”

像貓頭鷹又哭又笑一樣的哨聲從聽風崖每個亮著的窗洞飛出,傳信的夜鳥拍打翅膀的動靜像大雨般覆蓋了整片山穀。沈節拉著徐榮在山崖上邊躲邊行,眼看著聽風崖周邊的山頭漸次被白色的天燈點亮,停了也沒多久的雨聲又亂了起來。

遮蔽洞口的天塹塌了一半,在天塹上方的積水衝下來之前,兩個不顯眼的影子翻進了荒蕪多年的石洞。

“聽風使的規矩裡有沒有,聽風崖什麼情況會爆炸?”沈節問。

洞內昏暗,如果徐榮要殺人,現在是最好的時機。

“沒有。”

“你找衣無樂乾什麼?”

“贖身。”徐榮答道,“我知道你要找什麼。”

“你知道就知道吧。”

以聽風崖的情報速度,整座落楓山能威脅到她的人應該都知道她已經來了,她沒必要再掩藏。不過現在打來打去,都是彈劍作歌和聽風崖的爭鬥,坐收漁利的謝清平藏到了哪裡?

突然頭頂的岩石傳來一陣腳步聲,沈節當即頭皮一緊:這個徐榮泄露了行蹤?還有誰能找到這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