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紅 借刀的人,自然也對借來的刀最為……(1 / 1)

掌門 一顆地豆 1680 字 10個月前

借刀的人,自然也對借來的刀最為熱心 。

沈節站在一旁看著衣無樂蹲著和狐狸說話,但小紅這次好像不太樂意,一直瞪著眼睛抗議。衣無樂把一支迷煙遞給小紅的時候,小紅閃過她的手走到一邊去了。

“何小紅。”衣無樂警告道。

“何小紅?”沈節對這個姓來了興趣:“你真的跟他了?”

“我想帶誰的姓就帶誰的姓,不然叫陳小紅?”

沈節知道這是有意刺她,但時隔多年,這話也隻值她一句“呸”。

“你說,你想不想叫沈小紅?”衣無樂又問小紅道。

“‘小紅’這名太土了。”沈節在後麵插嘴,小紅破天荒附和了一聲。

“你自己起個名字出來,我就給你改。”衣無樂用被藥浸得發黑的修長手指指著小紅的鼻尖,把已經點燃了引線的迷煙塞進它的嘴裡。

兩指粗的紙卷裡全是壓得嚴嚴實實的迷藥,夜色中接近無影的煙霧一旦升起來連頭牛聞一鼻子都免不了暈頭轉向——沈節捂住口鼻轉到了上風口,小紅在夜幕中像條暗紅色的閃電一樣,飛上了鐵索。

隻要跑得足夠快,就完全可以不受迷煙影響。沈節在心裡暗罵衣無樂不是東西,連自己養的動物都不放過。

“如果事情順利,就去引仙台。”衣無樂把藥筐靠在樹底下;沈節還有不少話想問,但是衣無樂已經腳下生風兩步踩上紮進山坡的鐵索。

飄飛的衣袂掠過樹叢直接驚起了一大片夜裡棲息的山鳥,一片密匝匝的黑點像雲翳一樣緩緩升騰起來,突然之間山崖的各個窗洞裡都射出一道光柱,把衣無樂落腳的地方照得如同白日。

沈節已經躲到了樹後,她隻能聽那邊的動靜判斷情況。

衣無樂腳下一墊翻身躲過了向她發過來的暗器,兩腳重新落到鐵索上,鐵索沒有搖晃,也沒發出一點聲音。

鋪在山坡上的強光開始移動,衣無樂袖中飛出的兩道鏈鉤咬住了頭頂六尺外的鐵索,然後像被風吹起的羽毛一樣蕩起,隻是借力用腳一勾,不知什麼時候回到袖中的鏈鉤又咬住了另一條鐵索,鏈鉤一收將人帶起,衣無樂順勢攀上正向窗洞內滑行的竹籃。

從窗洞裡射出的強光已經完全離開了山坡,沈節在樹木織成的陰影裡重新潛進山穀。

衣無樂借著鏈鉤的力量蕩向另一架竹籃的時候,剛才棲身過的竹籃已經徹底被四麵八方飛來的暗器打成了篩子。

“彆……彆殺!”被衣無樂用匕首頂著喉嚨的弟子麵對著十多台直指他的弩機哀求道。

一部分凶惡的弩機相繼垮了下去——但還有七八支弩箭衝著衣無樂飛來,貼著竹籃投進夜色裡;還有一支正中了那個可憐弟子的喉嚨。

小紅已經從這座山崖的倒數第二層一口氣跑到了正數第三層,那些搖晃著火光的窗洞內重新恢複了寧靜。

是寂靜。

寂靜得能聽到草葉搖動,還有最底一層囚犯的尖叫和哀吟。最底層沒有窗戶,聲音是順著階梯爬了一層之後傳出來的。

在小紅叼著燃儘的迷煙到達第二層的時候,衣無樂也從鐵索上向下一翻,倒著把自己投進了窗洞。

聽風崖最上麵兩層沒有人。最頂層是陳子臨一個人發號施令的地方,沒有他的允準也無人能進;第二層是隔離頂層和下層“聽風崖的實體”的中間區域,除了一圈懸在牆上的燈盤,其他什麼都沒有。

衣無樂不緊不慢,停在窗洞前看了一眼聽風崖審視下的夜色——除了看起來四通八達的怖人鐵鏈,隻剩下強光之下麵向黑暗時的一無所知。

接下來要做的事情,就是去頂層,等陳子臨被驚動。

小紅把空煙管吐到了衣無樂手裡,然後跳上了衣無樂的肩膀。衣無樂踩上石階,在轉了三個彎之後,一切肉眼能看見的光都消失了。她抬起手,摸到了一扇冰冷光滑的石門。

門上沒有鎖,甚至沒有門環,沒有把手,什麼都沒有。

她屏住呼吸,力從腳起運至掌上,緩慢地推開了門。

門內有微弱的光。

小紅抽了下鼻子,突然從她的肩上跳下,對著前方大罵。

衣無樂的心往下一沉。

石門被完全推開,夜明珠黯淡的輝光下,一個男人正在擺弄茶案,旁邊炭爐上的水正好燒開了。

“既然來了,就坐吧。”陳子臨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