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姐?”魯沛沛叫她,“你看下這個快遞,是被退回來的。”
朱槐回神:“我看看。”
仔細一核對,還真是寄出又被退回的,對方地址粵省陽城。
再查單主,沒說要退貨啊?
朱槐趕緊聯係,結果消息發出去隻收獲一個碩大的紅色感歎號!
“這人什麼意思?”崔寶壽不明所以,“錢都付了東西不要,它圖什麼?”
朱槐蹙眉:“沛沛,你仔細驗驗東西。”
“啊?”魯沛沛先是一愣,很快反應過來,“好!”
戴上手套,取出小挎包仔細檢查,放大鏡都用上了。
好半響,魯沛沛揚起迷茫的臉:“不是假貨。”
“嗯?”那朱槐還真看不懂了。
“這是弄壞了嗎?”崔寶壽突然出聲,手指向包扣位置。
原本漂亮的金色包扣有著一處不起眼的劃痕。
“快遞損壞可以聯係我們啊,”魯沛沛快速瞥了表弟一眼,“就算是它自己弄壞的也不用把東西寄回來吧?接著用就是了,不然不是虧大了?”
朱槐翻遍自己與那位綠信昵稱[浮生]的客戶的聊天記錄,隻在這邊下單兩次,且總價不超過3w,顯然不是富足到隨意處置奢侈品的人群。
“報警吧。”她說。
“啊?”
兩個小年輕都嚇了一跳。
兄弟倆麵麵相覷,崔寶壽十足的一頭霧水:“不至於吧?”
魯沛沛臉上也儘是迷茫,可還是聽話地掏出手機:“報警要怎麼說?”
“就說收到了不明快遞。”
警/察來得很快。
朱槐作為老板理所當然負責說明情況,兩個員工輔佐作證。
崔寶壽小聲同表哥嘀咕:“這要是什麼事都沒有怎麼辦?”
萬一真就碰上個奇葩呢?
“老板怎麼說我們就怎麼做,”魯沛沛比他看得明白得多,“不管怎麼樣都是老板自己的決定,怪不到我們頭上。”
可如果違逆老板、甚至做老板的主,那後果可就不好說了。
“我是怕浪費警/力,”崔寶壽某些事情上想法頗具家中老幺的天真,“查來查去什麼事都沒有,真正要緊的事不就耽誤了嗎?”
“那是人家警/察自己權衡的事,更不用我們管,”魯沛沛按住他的手背,“你就安靜的吧。”
崔寶壽有點委屈,心說表哥怎麼這麼冷漠圓滑……他是一片好心啊。
一切交代完,可疑快遞被警/察帶走,說有結果會通知她。
朱槐鬆了口氣,解決一樁可能存在的隱患,舒心地抱著水杯灌了口金銀花茶。
夏天就是容易上火…秋冬乾燥也容易……好吧四季都容易上火!
“八姐,”看她心情不錯,人挺放鬆,魯沛沛掛著一貫的笑容問,“我們十一怎麼安排呀?”
“哦對,差點忘記告訴你們,”朱槐歉意笑笑,大手一揮豪爽道,“放七天。”
反正十一假期快遞物流堵得要死,不用急著發貨,顧客要是不能等可以找彆家嘛,全網又非隻她一家代/購。
而她,時至今日也不缺那仨瓜倆棗。
吃銀行利息都夠衣食無憂了。
兩人一陣不可置信的歡呼:“這麼好——謝謝八姐!”
“我的天呐,老板你簡直神仙老板!”崔寶壽激動得肱二頭肌都在附和,“我可以把這個發到鬥音嗎?”
“可以啊。”朱槐不由感歎還是專業的腦子轉得快。
“本來就要發停更通知,把我們放假七天寫清楚更能吸引眼球!”崔寶壽這方麵腦袋靈光得很。
立口碑的好事,朱槐樂見其成。
“你們假期打算怎麼安排?”她順口一問。
“原本不知道放幾天沒敢買票,”現在已經搶不到了,魯沛沛笑得無奈,“搶得到就回家吧。”
朱槐點點頭:“你們家哪兒的來著?”
“浙省甬市。”
“噢…”朱槐提議,“不行就坐船回去?慢是慢點,權當旅遊了。”
魯沛沛苦笑:“也查過了,平時一天就一班,國慶加到兩班還不夠,而且路上風景不錯,好多人都拿這趟路線當旅行計劃之一,票更難搶。”
“這個不難,”這不問到行家了嘛,“你們要確定走水路,我跟朋友打個招呼,你們正常上去就行。”
剛好最近租借輪船的事和相關負責人有聯係,正愁沒機會加深彼此關係呢。
這回托人家辦點事,回頭就能理所當然回禮,有來有回人脈不就搭起來了?
而且幫員工打聽回鄉船票說出去也是好名聲。
“啊…?”兄弟倆彼此對視一眼,都有點沒底,“可以嗎?”
“那有什麼的,本來就留有餘票還沒放,”船員內部定下兩票罷了,“你們確定走嗎?”
崔寶壽看表哥,魯沛沛沒多猶豫:“能的話肯定願意!”
朱槐拿手機通了電話,對方表示不為難,爽快答應了。
“成了,你們把身份/證號發我一下,我發給人家。”雖說是內部快人一步的搶票,到底是正經買票,身份信息少不了。
朱槐好心情地告訴他倆:“定的上午六點,早得很,起得來嗎?”
魯沛沛也高興:“起不來也得起!”
“早出發早到家,”朱槐寬慰道,“上船再補覺也來得及。”
崔寶壽笑嘻嘻地問:“那老板假期打算去哪兒玩?不會是國外吧?”
“想多了,”朱槐聳肩,“就近轉轉吧,遠了還累挺。”
這佛係中年人發言……崔寶壽心有萬千吐槽,奈何講不得,隻能盤算著什麼時候通通做成視頻素材。
*
國慶第一天,朱槐強行給自己開機,拿風油精抹了鼻子才打起精神開車。
趙子書也困得不行,他昨天太激動,半宿沒睡著。
十一黃金周果然威力無窮,她們已經走得夠早還是堵路上了,所幸沒堵太久,勉勉強強踩著點抵達。
趙子書看見海終於醒神,哇哇叫著往海水裡衝。
朱槐看得好笑,跟趙穀雨說:“這麼喜歡海乾脆寒假去三亞。”
“不用總順著他,”趙穀雨十分現實地講,“看他期末成績吧。”
朱槐:“……”
慘就一個字!
係統吐槽:“做任務你躺平開擺,給人當後媽倒是積極主動,話說人家認你當媽了嗎?”
這話說得未免太刺耳,朱槐不高興地耷拉下嘴角:“誰在乎他認不認我,我又不奔著他來。”
“那你費這麼大功夫乾嘛?孰輕孰重的…”係統一頭問號,“我說你到底有沒有任務規劃?”
朱槐答不上來,隻說:“你乾嘛總跟我吵架?”
“我是在督促你!”係統覺得有被侮辱到。
“嗬嗬,”朱槐皮笑肉不笑,“多少年前,我娘老子督促我好好學習也是這麼乾。”
然後呢?
成績上不去難道是她不想?實在不知該怎麼學啊!課堂跟不上、課後又沒人教……
趙穀雨喊兒子上船,朱槐揣著不美好的心情跟上。
好在預約好的私人輪船不算很大但五臟俱全,吃住玩樂都有單獨區域,動線流暢,讓她對即將開始的假期有了些許期待。
趙穀雨按著兒子給他塗防曬,朱槐其實也想蹭點,沒好意思,乾脆以困了為由躺下補覺——也確實困。
五點起床遭不住哇!
趙子書早按捺不住了,一得允許小猴似的躥了出去,趙穀雨心下無奈,又為兒子健康有活力感到高興。
“爸爸,”趙子書趴在船沿看輪船行進帶起的水浪,“原來浪花真的是白色。”
趙穀雨給他戴正遮陽帽:“對啊。”
“但是海水不是藍色,”趙子書又說,“沒有電視上的漂亮。”
“因為有人汙染了大海。”趙穀雨解釋。
“是誰這麼壞?”心思單純的小朋友立刻露出義憤填膺的表情。
趙穀雨不知如何回答,揀了孩子聽得懂的話說:“一些壞人,很壞很壞的人。”
趙子書追問:“把她們抓起來了嗎?”
“沒有全部抓完,有些壞人太狡猾了。”趙穀雨笑笑。
“等我長大了,”趙子書拍著胸脯一臉堅定,“我把壞人全都抓起來!”
“那你必須好好努力,”趙穀雨順勢勸學,“不然壞人比你聰明,你怎麼抓住她?”
趙子書的豪情萬丈瞬間隻剩一米:“嗯嗯我有努力……”
趙穀雨也知道是出來玩的,點到即止:“不是說要釣魚?還去不去?”
小孩兒果然一秒被轉移注意:“要去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