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5 章 小可憐(1 / 1)

朱槐與抹茶約好遛狗,溜抹茶的狗。

十點多的申市仍舊燈紅酒綠,公園裡倒是已經散場,夜風徐徐、靜謐怡人。

就是蚊子多!

才溜達不到五分鐘朱槐已經拍死第十三隻蚊子!

抹茶也沒好哪兒去,一胳膊包都快壘成寶塔了。

一大一小兩隻狗有尾巴做驅蚊機器倒還好,一個個撒歡地跑,抹茶任勞任怨地跟著撿粑粑。

末了還不忘欣喜:“總算正常了,前幾天拉稀嚇得我一晚上起來看好幾次。”

人類成為精神意義上的“母親”後就會變成這樣嗎?朱槐隻想離狗粑十米遠。

“因為你是那種隻願享受可愛不肯接受屎尿的渣滓類型。”係統涼涼出聲。

“……”朱槐仿佛一支無形之箭正中眉心,“沒那麼誇張吧,偶爾我也會想要個孩子,和和美美開開心心,下班回家抱抱ta,聽ta甜甜喊媽…”

“哦,”係統嗬嗬一笑,“那你是想當‘爸爸’了。”

“不對,”它話鋒一轉,“在這個世界是‘媽媽’才對。”

“某種意義上,恭喜你。”

朱槐一聽,還真是這麼個理!

當即樂得合不攏嘴:“啊這樣嗎?謝謝你,你統還怪好嘞。”

一通陰陽怪氣打在棉花上的係統:“……趕緊推進任務!早做完早拜拜!”

它的type是心懷大義之人!

蘿卜青菜各有所愛,強扭的瓜不甜!唉怎麼換崗申請就被駁回了呢?

抹茶拎著粑粑塑料袋招呼朱槐:“桃董,去前麵草坪吧,帶它們玩會兒飛盤。”

“行啊,”朱槐來了興趣,“我能試試不?”

“那有什麼不行的,”抹茶拍拍挎包,“注意彆扔湖裡就行。”

朱槐開心了:“放心。”死宅沒那麼大力氣。

兩隻狗子,一隻大金毛、一隻小柯基,遠看還以為是金毛和它的影子。

朱槐用力將飛盤扔出,金毛嗖一下竄出去了,等它興衝衝叼著東西回來,柯基還沒跑出一半,兩個缺德人類笑得前仰後合。

“桃董十一什麼安排?”抹茶問。

快十一了,小學放足七天假——儘管前後調休一下也就五天實際假期,趙穀雨的意思是補課七天彎道超車,朱槐想那也太慘,最後商議決定玩三天、補課四天。

“可能出海釣釣魚。”她說。

計劃上一號輪船出海,二號湖畔露營、三號童話樂園,具體還得看天氣。

“哇啊羨慕了!”抹茶心說原來有錢人也愛釣魚,隻是方式比較豪華。

朱槐反問:“你呢?”

“往年教訓告訴我,到哪兒都是人人人人人人人人…”抹茶“人”得跟卡頓的機器人似的,“還是在家看人比較有意思。”

朱槐笑道:“在家好好休息也好,平時總跟睡不夠一樣。”

“你怎麼知道我打算睡個昏天黑地?”反正她家狗也不需要一大早溜,完全可以睡個痛快。

“這幾天抓緊拍視頻呢,”抹茶直言不諱,“就為不用更新,徹徹底底地休息幾天。”

平時哪天不得盯著一屋子逆女逆子找素材?那休息能叫休息嗎?隨時切換工作狀態罷了。

所以說一行有一行的難處,全看個人接不接受。

“你也是辛苦。”朱槐對她很有幾分敬佩。

不僅將一屋子寵物照料得健康乾淨,鬥音賬號也運營得很好,和對象關係還穩定幸福,妥妥的人生贏家啊!

*

回到家,屋裡已經黑燈,就玄關處留了盞小燈。

朱槐沒打擾休息的父子倆,輕手輕腳地換鞋進屋,洗澡睡覺。

第二天是被早飯香味叫醒的。

周末不上課的趙子書正苦大仇深地捏著水煮蛋宛如上刑。

主要就掙學生錢的趙穀雨今天自然也不開店,坐在趙子書邊上,板著臉催他:“吃飯就好好吃,彆拿過來拿過去。”

趙子書嘴撅得能掛油壺了。

朱槐沒忍住,說:“明天換成煎蛋吧?子書不是愛吃煎蛋嗎?”

“你起啦?”趙穀雨揚起笑臉,“我去給你盛粥。”

邊走邊回答她的問題:“煎蛋油多,他還是少吃得好。”

行吧,人親爹都這麼說了朱槐能講啥?

趙穀雨端著碗擱她身前:“煎餃要嗎?”

趙子書渴望的眼神立刻飄過來。

莫名遭受良心譴責的朱槐:“…不用,今天不大餓。”

趙子書:“……”

朱槐也不忍心啊!

可更不敢背著人親爹給孩子吃東西,萬一吃出什麼問題怎麼辦?

她問:“子書的維生素有沒有按時吃?”

趙穀雨替他答了:“每天都吃,吃完早飯吃了再去上學的。”

“那就好,”朱槐再次提醒,“補充營養的事最好不要斷,堅持吃下去才有效。”

“我曉得,盯著他呢。”

令她如此上心的當然不可能是啥維生素!

瓶是維生素瓶不錯,可惜開封第二天內容物就被替換為修仙世界的溫補丹藥。

見效很慢(便宜)但能有效改善健康狀況,對於換了器官存活期未卜的趙子書最是合適!

既不至於太反人類引起多餘關注,又好人做到底。

“吃飯不要總是磨磨蹭蹭,”趙穀雨不高興地拉下臉,“九點老師要來上課。”

趙子書委委屈屈地把雞蛋塞進嘴巴,灌了牛奶咽下去,看得趙穀雨眉頭直皺,眼看又少不了一頓批評。

朱槐趕緊打斷施法:“你想給子書報個興趣班?”

趙穀雨近來也掙了點錢,雖然對比起朱槐的饋贈微不足道,卻也讓他看到了好兆頭,心中多了許多勇氣與希望,想法不由豐富起來。

“我和他同學家長聊天,”趙穀雨“嗯”了一聲,“發現人家都學了特長,書法畫畫、鋼琴跳舞的,就子書什麼也不會。”

趙子書聽見這話明顯沮喪不已。

“咱們不必非得和彆人比,孩子快樂最重要,”朱槐看向男孩,“子書自己怎麼想?”

“現在開心我怕他以後找不到好工作,那可有苦頭吃了,”趙穀雨難得不肯在朱槐麵前讓步,“而且也不是非逼他,我讓他選個自己喜歡的。”

那哪是[選擇]……朱槐都替現在的孩子累挺。

趙子書看看朱槐,又看看爸爸:“我也不知道喜歡什麼…”

“所以我就想先報個試試,他要不喜歡再換彆的。”趙穀雨趕緊說。

那要都不喜歡呢?朱槐沒問出口,隻說:“既然你決定了…”

又問:“想好報什麼了?”

“書法吧,”趙穀雨笑了,“一手好字多吃香啊,沒壞處。”

朱槐憐憫地快速掃了趙子書一眼,卻也深知這種事情她這後媽都算不上的還是彆硬插手了。

結果好還沒什麼,但凡……那都難說人家父子倆怎麼想。

她從不低估人性。

“這種破事上倒是聰明謹慎…”係統嘀嘀咕咕地吐槽。

朱槐權當誇她了,轉臉對趙穀雨講:“船我訂好了,一號咱們早點過去,約好七點開船,太晚就熱了。”

“好,”趙穀雨一口答應下來,又笑嗬嗬地去摸兒子腦袋,“開不開心?馬上去海上玩嘍。”

趙子書眼睛唰的亮了:“真的嗎?謝謝阿姨!國慶節作文我可以寫好多東西了!”

“這就知道國慶節作業了?”朱槐逗他。

“老師沒說,”小朋友搖搖頭,故作高深:“肯定要布置作文,大家都猜得到。”

朱槐笑著點頭:“那到時候可得好好玩,玩得開心了才能有東西寫。”

趙子書笑得停不下來:“海上可以釣魚嗎?”

“可以啊。”

趙子書眼睛更亮:“那能釣到鯊魚嗎?”

“呃…”朱槐哽住,“可能有點難。”

趙穀雨在一旁都快笑死了,一拍兒子後背:“瞎想什麼呢,鯊魚沒有,快把牛奶喝完。”

“哦……”趙子書臉一秒垮了,可憐的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