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有來生…陛下……
來生再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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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來京中發生的事情很多,其中有一件就是攝政王要辦賞春宴。
攝政王戎崢是誰?朝中頂頂尊貴的人!他辦的宴會京中人擠破腦袋也是要去的。
晏家雖然沒落了,可這種集會帖子還是會有他們一份。
至於說赴會的人,自然是下一任家主晏長華了。
出發之前,族中老人一直在叮囑晏長華要多多與攝政王交好。
“為何是我去?”晏長華不明白。
他雖然有個“少主”的名號,可他長輩都還在世,怎麼說也不該輪到他。
族中人顧左右而言他,皆是不肯告訴晏長華是為何。
行至半途,看到周遭不乏美貌男子,晏長華這才想起一則傳聞。
攝政王,似有龍陽之癖。
消息的真假晏長華不知道,因為攝政王二十歲高齡依舊沒有通房,與其說他好男色,晏長華更傾向於這人不行。
反正也隻是來走個過場,晏長華找了一個僻靜的地方,安靜畫著自己的畫。
這換作是在家裡絕對不可能,這些會被認作是旁門左道,於複興晏家沒有半分用處。
晏長華每每聽到這副論調都會想翻白眼,但翻白眼也不是一個世家公子應該做的事情。
他的容貌確實惹眼,就算隻坐在那裡也能讓人一眼看見他。
“公子在畫什麼?”有個人走到他身邊。
“畫涿山。”晏長華頭也不抬回答道。
男人起了興致:“你去過?”
晏長華畫筆一頓:“沒有,我打出生起就沒離開過這兒,這些都是從遊記上看見的。”
男人的手指在畫上一處:“你這裡畫錯了,涿山的鬆樹不長這樣,是彎的。”
“那你去過?”晏長華這才抬頭看他。
男人看著與他差不多大的年紀,周身氣度一看就知道是個公子哥。
戎崢驕傲的抬了抬下巴:“何止涿山,我去過的地方多了去了。”
“我看你畫畫的不錯,要交個朋友嗎?”
晏長華不說話,看著自己的畫,戎崢也不急,等著他的答案。
良久,他回答道:
“不了,我這種人不適合交朋友。”
他說完收拾東西,準備到更安靜的地方。
“賞花宴你不參加了!”
“我本來就不是來參加這個的。”
戎崢嘖了兩聲,也沒在追上去。
人家都明確表明不想繼續說了,在追上去就是犯賤了。
但派人查查卻是沒什麼:
“查查是誰家的。”
晏長華回家後,直言攝政王根本看不上自己。
雖然有些遺憾,但更多還是慶幸。
“那少主好好念書,你天資聰穎,定會帶領晏家重鑄輝煌!”
天天重鑄輝煌,晏長華聽得耳朵都要起繭了。
可這也沒辦法,他是晏家少主,總該要做些什麼。
他小心收起來今天畫的畫,藏在了箱子最深的地方。
也藏起來他對外麵的渴望。
可惜沒等到他給晏家帶來榮耀的那一天,京中就又亂了起來。
有人覺得戎崢挾持幼帝,於江山社稷有危害,便要扯他下來。
晏家本來就沒落,對於這種事情也是希望能離得越遠越好。
也不知道從哪裡傳的消息,說是晏家和叛臣有所勾結,全族落了奴籍,先是被關了起來。
經此一遭,戎崢在朝中的勢力可以說是無法撼動了。
他們擺宴慶賀戎崢這次又成功挫敗那些人陰謀之時,晏長華也被人帶了出來。
他在收到消息時與平日交好的人去了信,都是石沉大海。
這會兒要拉他出去,絕對不是什麼好事。
下了車後,晏長華警惕著周圍,帶他出來的其中一個人將他推進一個屋子:“好好洗乾淨,有大人物要見你。”
屋裡備好了水,晏長華沒有立刻進去,在門邊愣了一會聽門外動靜。
“不得不說,長的確實不錯,可惜是個男的。”這是推他進來的人。
“畢竟還是世家公子,再怎麼落魄也是好生養出來的。”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就是沒說明帶他出來要做什麼。
晏長華將自己洗乾淨,原先衣服肯定是不能穿了,屋內還剩下一身紅衣。
料子是好料子,吩咐帶他走的人地位也確實不低。
這麼一來,說不得晏家還能有救。
不管要見他的人要他做什麼……晏長華閉上眼,將紅衣穿在了身上。
晏家上下三百餘人,老人小孩過百,不能這麼算了。
思索一二,晏長華並沒有束發。
他這般可以說做足了柔弱姿態,散開的頭發更是顯得他溫和許多。
推開門,晏長華衝門外兩人說:“勞煩二位等候了。”
門口兩人皆是一愣,反應過來後在前頭帶路時小聲嘀咕:
“還真沒見過長成這樣的男人……”
晏長華不知道自己被帶到了哪裡。
他又被關進了一間屋子裡。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從外頭來了人點上香,然後又出去了。
晏長華覺得頭暈,這時他聽見了外頭的聲音,有人在叫“王爺”。
現如今能叫王爺的,也就是攝政王一個了。
他強打起精神,可頭還是暈。
“王爺,今日在我府上歇下吧,保證讓您舒坦。”
戎崢飲了酒,雖然不多,但也不想聽他多廢話:“行了行了,你們都退下吧。”
他不喜歡人太多。
等到這些人走後,戎崢推開房門,聽見了喘息聲。
這房中還有其他人不成?
戎崢蹙起眉,想到剛剛下屬的話,心中一陣惡寒。
“裡麵的人,給本王出去!”
可沒人回應他,戎崢走進去,準備親自將人扔出去。
一身紅衣的晏長華趴在桌上,麵上是不正常的紅,小臂露在了外頭,膚色更勝白雪。
看見有人來,晏長華不知從哪裡來的力氣喊道:“請王爺…救我族人性命……”
戎崢認出了他。
也是,這般絕色任誰見了都很難忘掉。
戎崢抬起晏長華的下巴:“隻要本王救他們,讓你做什麼都可以?”
“讓長華…做什麼都好……”晏長華被他掐的難受,輕咳了兩聲。
戎崢心中說不出的難受:“晏長華,你就這麼作踐自己?”
“三百餘人性命…並非長華作踐自己。”晏長華眼中有淚。
戎崢抱起他,讓晏長華靠著自己站起來,而後吻住了晏長華的唇。
說吻都抬舉了,攝政王根本不會親人,將晏長華的唇咬破了皮。
“若本王說,要你這樣呢?”戎崢覺得自己就是賤的,人都自己送上門了,還想著聽見對方拒絕自己。
可拒絕不才是應該的?晏長華不喜歡自己,他隻是為了救自己的族人罷了。
兩人不相愛的結局戎崢已經在自己的父王母妃那裡體會過了,他不想自己日後也是那樣。
所以對於一眼就有好感的晏長華,戎崢十分小心,他不讓自己追上去他就不追。
他等著晏長華和那天一樣,誰知道對方唇瓣覆了上來,很軟,舌尖一點一點探進了戎崢口中。
碰到戎崢的舌後,晏長華想要將舌頭縮回來,可主動權被人奪了去。
戎崢想明白了,隻要他喜歡晏長華,對他好,這麼做隻不過是提前一些……
他會對晏長華很好的。
“與我行房呢?”想是想了,戎崢征求晏長華的意見。
晏長華迷茫片刻,開始解衣帶。
戎崢按住他的手,又吻了上去。
他在晏長華頸間吻著,聲音有些顫抖:“是你答應了我的……不能後悔……”
晏長華覺得攝政王奇怪。
睡就睡了,一場交易罷了,怎麼還說這些?
不過這人的聲音和樣貌都挺熟悉,他是不是在哪裡見過?
“不後悔。”
這一夜很漫長,戎崢儘量放緩了動作,不讓晏長華難受。
他吻過晏長華眼下的兩顆小痣。
雲遮住了月亮,似是羞於去看這些。
第二日,戎崢便吩咐下去,讓看好晏家人,之前事情應是誤判。
替晏家平複的資料昨日就擺在了他案上,就算晏長華沒有來,戎崢也不會坐視不理。
可來領命的下人哆哆嗦嗦:“王爺,昨日半夜走水,剛巧燒了晏家的院子……”
戎崢手上一頓:“你說什麼?”
“沒了!晏家人,全都沒了!”
不對,還剩一個晏長華。
戎崢揉著額角:“所有人,嘴都嚴實點,彆在府中亂說。”
不能現在就讓晏長華知道這個。
“備車,回王府。”遲則生變,戎崢帶著還未醒的晏長華上了回府的馬車。
攝政王府的人嘴最嚴,其他地方的人戎崢信不過。
看見王爺抱了一個人回來,王府的人都是眼觀鼻,不敢多看多問。
他帶晏長華回來的太突然,府中還沒有收拾出來給這麼一位身份特殊的人住的屋子,戎崢索性帶著晏長華住在自己屋了。
昨日的香裡有迷、藥成分,晏長華吸了那麼多,今日有的睡了。
這些時間,也讓戎崢敲打了府中所有人。
晏長華醒來的第一反應是身上的不適,而後就是問還在他身邊的戎崢:“晏家族人……”
話說到一半,他眯起眼:“是你?”
戎崢被袖子蓋住的手握緊,所以昨日,晏長華根本沒認出和他睡了的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