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亞斯汀臉上閃過幾分激動,但他想到了什麼,有些猶豫地說:“可是我答應過執事大人要待在這裡保證安全,而且我的實力太弱了,會拖後腿。”
亞斯汀心裡明白,自己隻是因為天賦能力被選中來到這裡,活著才是最重要的,不然以自己二階的實力,不說荒州,遠處的深眠密林都走不過去。
塞維亞挑挑眉:“又不是讓你一個人去,跟著我指路就好了,我第六階保住你還是綽綽有餘的。”
聽到塞維亞的保證,亞斯汀眼底一亮,塞維亞又循循說道:“這個委托不就是差個明確的目標?要隻是坐以待斃,說不定就錯過了完成委托的時機,拿不到龍血花就算了,回去之後「光明」那邊的人可是計劃對奧盧斯下手很久了,我是他派係的人,他個老好人想死我可不想。”
亞斯汀心跳的越來越快,他想到若是自己真能幫上奧盧斯大人,對方慈祥麵容上的喜悅,就足夠讓他心底身為年輕人的一腔熱血沸騰,他指尖微動了幾下:“副執事大人......我會儘力幫上忙,不拖累你的,隻是執事大人那邊?”
“簡單,我會幫你掩蓋。”塞維亞隨意的擺擺手,走到亞斯汀身邊拍了拍他:“你隻用好好休息。”
說完頭也不回的走進房裡,等到奧盧斯回來,他依舊是之前的模樣,似乎一整天的治療並沒有讓他有什麼消耗,他看見亞斯汀因為激動擺動著的雙腿,好奇的問:“發生什麼事了嗎?”
亞斯汀聞言壓製下心頭的激動,回複道:“沒什麼特彆的,就是剛才副執事大人回來,或許是怕我無聊,就說了幾樁趣事給我聽。”
奧盧斯倒是沒想到塞維亞還會哄小孩,不過這人在他手底下那麼多年,總歸還是了解幾分塞維亞不正經的性格的,恐怕隻是想逗亞斯汀給自己玩吧。
奧盧斯無奈的笑了笑:“他的有些話你聽聽就好,可彆當真了。”
“嗯嗯。”亞斯汀現在隻想著明天大顯身手,給奧盧斯一個驚喜,此刻也就隨意的回應著,他很快轉移了話題:“我聽副執事大人說,執事大人今天都在給荒州人治病?”
“孩子,是荒族人,他們也是一支文明,現在我們來到了他們的土地,見到了他們的文明,自然也要尊重他們,而不是像之前一樣統稱。”奧盧斯輕撫過奧斯汀的頭頂,接著說道:“我去他們的醫療區幫忙,那裡的傷員比我想的多。”
奧盧斯回想著:“那裡似乎並不算是供普通市民使用的醫療期,我花了些功夫才找到,根據他們的話,原本我們這樣的外鄉人並不允許進入,似乎是先知提前對他們說了我才能進入。”
“他們身上的大多是異獸造成的傷痕,相當嚴重。”奧盧斯想到看到的士兵們的慘狀,不由得皺了皺眉,他們的醫療水平就算恭維也算不上好,基本全憑荒族人本身強悍的身體素質加上各種草藥抗著。
直到他說服那位嚴肅的女長官,在她麵前將一名幾乎腰斬的男人愈合後,她的態度才和善許多,荒族人心眼並不多,甚至可以說不太聰明,知道是奧盧斯救了他們後知道的就一股腦說了出來。
“你問這些傷是怎麼回事?就是跟那些異獸打一個沒注意挨了一爪子。”男人擺擺手,一副毫不在意的樣子,雖然他肩上的傷口都快劈到腹部了。
“你們一直都這樣嗎。”赤紅的光彙聚在奧盧斯手上,撫過男人的傷口,猙獰的傷口肉眼可見的愈合起來。
“幾個星期前開始的吧,那些異獸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啊,謝謝大夫!”男人驚奇的看著自己的身體,試著動了動手臂,
“雖然愈合了但也要修養一段時間才可以恢複如初,還是先不要再上戰場的好。”
一邊的另一個士兵補充道:“本來城邊上也有異獸,打獵輕鬆多了,結果不知道怎麼突然全往西邊跑了,那裡也不知道有什麼,城主帶著幾個人過去,到現在還沒回來,這附近又蹦出來幾隻沒見過的異獸,一個個又厲害得很,我們就守在那,免得跑進城裡去。”
“你們不擔心你們城主嗎?”
“這有啥擔心的,城主那麼強,誰打得過他啊?”周邊的士兵都是一個反應,看來他們對那位城主很有信心。
奧盧斯思索著,西邊發生的事會和他們的委托有關嗎?雖然先知沒必要對他們隱瞞,但直覺告訴他兩者之間或許有些聯係。
“那執事大人明天有什麼計劃嗎?”亞斯汀的話讓奧盧斯回過神來。
“還是和今天一樣,穩妥一點比較好。”
“我知道了......”
夜色漸晚,漆黑的天空上本應沒有日月痕跡,但若隱若現的影子出現在結界的天空之上。
米利安的手指環成一個圈,龍血樹的光輝夾雜著一縷月光,將她翠綠的眸子照的透亮,原本總是帶著三分笑意的臉上此刻卻少見的平靜,方奇在一邊靜靜地擦拭弓箭,木製的弓身泛著象牙般的光澤,一看就知道不是凡品。
“這個結界可真是不得了,女神的光輝也能完全隔絕,倒是有些好奇那位大賢者的真正目的了,方奇,你覺得呢?”
“姐姐的想法就是我的想法。”方奇抬頭認真的看向米利安,瘦削的臉龐襯得他的眼睛更為明亮,其中明晃晃的信任讓米利亞啞了聲。
片刻後,米利安無奈的笑了笑,走到方奇身邊,握住了他的手,垂下頭,認真地說道:“我一定可以把一切都處理好。”
方奇隻看得見米利安淺金色的的長發,但不妨他聽出其中的分量,他張口想說什麼,但被米利安阻止了,她搖搖頭:“你有你的選擇,我也有我的選擇,都是心甘情願的,況且我們本就是這世界上彼此最親近的人。”
另一間房子裡,照玄翹著腿躺在床上,一本書蒙住臉,也沒睡著,耳邊一片寂靜,隔壁那對姐弟花大價錢把他請過來,結果跟防賊一樣,單這幾間房就布下了不少結界和沒見過的術式,不過他也無所謂,雇主就是上帝,尊重隱私。
照玄閉上眼睛,整理今天得到的消息。
另一隊傭兵三人,也就是漢斯一行人從早上開始就找上那兩個隊友折損臨時組隊的人攀談,在那之後就一起向城外去,他用術式跟了一段距離就被什麼乾擾了,但那段地方除去錯綜複雜的峽穀都一覽無餘,要有什麼也就隻在峽穀那,會和委托有關?
還有在那之後龍血樹下一閃而過的神秘氣息,他推測是葉驚語他們四人中的一個,或許是那個黑眼睛的男人,他解析到的部分術式是他從未見過的體係,他不確定是因為隻用隻言片語還是如何,但還是避免麻煩與他們交惡。
照玄想到葉驚語,還好之前算是賣了他一個人情嗎?直覺告訴他,雇主姐弟的目的並不單純,或許會和其他人正麵交鋒,要是碰到葉驚語他們幾個就跑吧,想到米利安用來作為報酬的已經解讀的禁忌文獻,他歎了口氣,早知道讓她先付一半做定金,那樣跑了還能賺一半。
忽然,照玄眼睛動了動,漢斯他們回來了,三人倒是毫發無損,隻是身上有些淩亂,跟著他們一起的那兩個倒是不見了蹤影,他們那發生了什麼倒是很耐人尋味,照玄舌頭頂了頂腮幫子,繼續注意著他們。
城門口,披星戴月匆忙回來的漢斯幾人氣喘籲籲,一想到差點要在峽穀過夜他還心有餘悸。
白天他拋出古代文明遺跡,還親自掏了些東西才拉攏到單獨的那兩人,誰知道好不容易回到峽穀,先前那隻善於隱匿的異獸就立即蹦出堵住了他們的後路,無奈之下他們隻能向峽穀內逃跑。
漢斯帶著眾人順著先前布置的信標向遺跡跑去,五人全力奔跑,那兩人就算後悔也沒了辦法,扔出幾張卷軸,隻想著快些甩開異獸,在遺跡那找到些好東西回本。
越靠近信標所在地,漢斯緊張逃亡之餘眼底的貪婪也越發強烈,他不著痕跡地看了那兩人一眼,他不準備和他們分享成果,但那兩人還有用處。
他們的到來並沒有像陸憶他們一樣,讓遺跡自發的隱藏起來,而是明晃晃的暴露在他們麵前,一邊還散落著一些道具,簡直就像是故意擺放的誘餌一樣,這個念頭在漢斯腦海裡一閃而過。
那處遺跡是鑲嵌在石壁上的石門,此時緊閉著,一邊幾塊石碑或是倒地碎裂,或是仍舊佇立,上麵刻寫著什麼,已經在歲月的侵蝕下模糊不清,漢斯他們身後的異獸莫名的焦躁起來,本能讓它有些不安,這裡原先就和其他地方沒什麼區彆,但眼前這幾個獵物來後似乎有什麼不一樣了。
他們跑到遺跡前,雖然漢斯已經迫不及待想要去搜查,但身後異獸還沒有解決,剛想略過遺跡繼續逃跑,一邊的短發女人突然出聲:“漢斯你看那個異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