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 等宋時錦起床的時候,方知……(1 / 1)

小道我生氣了 方漣漪 3296 字 10個月前

等宋時錦起床的時候,方知意已經鉤完山竹包包在做早飯了。

宋時錦頂著一頭鳥窩打著嗬欠走進廚房:“你怎麼起這麼早?”

“我前幾天看你的布包起毛邊了,今天要出門,就起早了點,趕了個工把你的新包給你鉤出來。你背著個起了毛邊的包不知道的說我方家家大業大的虧待你呢。”

宋時錦一轉頭就看見沙發上竹簍裡放著的一個山竹形狀的鉤織的背包,是個抽繩的背包,裡麵要是裝滿東西,一眼看去還就真的是個毛茸茸且飽滿的山竹。

“你又不幼稚啊,買就算了還自己動手鉤上了。”雖然嘴上這麼說但最後出門時,這個妝了東西變得圓潤飽滿的“山竹”還是出現在了宋時錦的背上。

但出門看見方知意的電瓶車過後,宋時錦真的很想轉身回去。

“不是說方家家大業大嗎?為什麼你騎是小電驢阿?你是破產了車賣了嗎?”

“S大離咱們這兒近,開車反而不方便,再說了騎小電驢才能體驗大學生活。”方知意揉了揉宋時錦的腦袋,“行了上車。”

宋時錦接過一個紫色的頭盔戴在腦袋上,有一種這個世界到處都是山竹的荒謬之感。

方知意載著宋時錦騎進S大,S大的道路兩邊種了紅色的海棠花,這幾天正好是開花的季節,大朵大朵的海棠花墜在枝頭,雖然沒什麼香味,但是很好看。宋時錦覺得火紅色是一個很適合大學學府的顏色,活力,青春。很多騎單車的學生也從這條路上走,帶起一陣風,拽落了枝頭上的花瓣,紛紛揚揚的撒了周圍人一身。宋時錦抬手掃落了停在方知意腿上的花瓣,而後伸手環住了他的腰。

小電驢直接騎到了S大藝術係的樓下,剛停好車,迎麵就來了幾個人。

為首的中年男人做起了介紹:“大師好,大師好。我舞蹈學院的院長,我叫田餘富,這位是藝術係的主任,姓王;這位是副校長,姓張。”

宋時錦依次同他們握手問好,便開始詢問基本情況。

“是這樣的宋大師,我們學校前幾天發生了一些事情,我們也表示非常的遺憾。顧同學在學校的人緣非常的好,同學們也非常的惋惜,再加上顧鳶同學的父母也非常的傷心,所以我們就想請宋大師來做場法事,讓大家都能有個慰藉。”開口的人是是藝術係姓王的主人,說出來的這番話也是官方至極。

宋時錦側頭看了一眼站在一邊的田餘富,出事的是舞蹈係的學生,怎麼最後會讓一個係主任來開口說要做什麼,宋時錦當下了然。

“你們沒說實話呀,如果真的隻是顧鳶人員好,同學想紀念他,買束花,買點他平時愛吃的、愛喝的放在他以前住的地方這才是大學生最常用的紀念方法,犯不著還讓院長,係主任來牽頭做一場法事吧?還找到我師叔這個級彆的道士。再說現在很多大學生都不信這個了。”宋時錦也沒遮遮掩掩直接說出了心裡的想法。

宋時錦接著又說:“法事也是分很多種的,有祈福的,有求人安息的,也有起鎮壓效果的,你們不說實話,我這法事做了也達不到你們要的效果啊。”

田餘富擦了擦額角的汗,走上前來:“大師是這樣的,因為顧鳶同學呢他是感情上受了刺激,想不開,所以我們就是怕他不甘心……所以想請大師您來做場法事,讓他安息。”

“到底是怕他不甘心還是已經出問題了?”宋時錦見人還不願意說實話,終於不耐煩的直接問了。方知意抬手親親拂了他的背,讓他彆生氣。

“是出了點事,但也不是什麼大事……”

不等田餘富說完宋時錦便開口:“出了事情就去找警察,我是個道士,不負責查案。”說完便轉身要走。

“宋大師,宋大師你聽我說,這個事情不好找警察處理,我們迫不得已才來麻煩宋大師。”

宋時錦回過身,取下書包塞進方知意的懷裡:“說吧,出了什麼事讓你不方便找警察,轉而來找了道士。”

“就是咱們舞蹈學院的燈,這幾天總是時不時的就突然停電,或者閃,我們找電工師傅看過了,也沒發現問題。但就是一直停電或者閃就是這幾天的事,搞得學生人心惶惶的,所以就想請宋大師來做場法事。”

“你怎麼就一定確定就是顧鳶的問題呢?人都死了還給人扣帽子。”宋時錦看了看藝術係的大樓,語氣重了幾分,“田院長,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

田餘富的眼神比先前更躲閃了,宋時錦裝作沒看見又接著說:“既然說是感情問題,那把他對象叫出來,我問問情況,我才知道這法事要怎麼做。”

時間一點一滴過去了,卻沒有一個人張口說話,宋時錦氣笑了,側過臉對方知意說:“看吧,我說對了。”

“你們連顧鳶的對象是誰都不知道,你們憑什麼說他是因為感情受刺激,想不開才跳的樓?”

宋時錦說完便繞開三個人往教學樓裡走去。樓裡的學上看到了學校的三位領導和宋時錦方知意兩個人,臉上都有些詫異但隨後又低頭走開了。宋時錦察覺到了學生之間的氛圍奇怪,但並不是因為剛剛有同學去世了惋惜或者其他的氛圍,而是竟是人人自危還帶了些恐懼。

宋時錦稍微直起身,方知意餘光察覺便也俯下身,就聽宋時錦開口:“事情怕是比我們想得還複雜。”

宋時錦一行人剛剛上樓,燈就開始像田餘富的所說開始閃爍,周圍的人似乎已經習以為常,但氛圍依舊很奇怪,不是高等學府該有的青春洋溢,反而有些陰冷。宋時錦看了看周圍,又看了看自己的手掌,然後徑直朝著一間房子走去。房子的門牌上寫著院長辦公方式,宋時錦回頭看了一眼田餘富,直接推門進去了。

屋子裡的等也在閃,宋時錦走到辦公桌前,指節在桌子上輕輕叩了兩下。燈很聽話的不在閃爍,宋時錦也終於得以看清屋內是陳設,和普通的辦公室大同小異,唯一怪異的是田餘富的沙發似乎比普通的辦公室沙發大很多。宋時錦朝著田餘富意味深長的笑了笑,也沒明說。

“行了,我大概知道怎麼回事了,我回去準備些東西,會找個合適的日子來做法事。”宋時錦說完從方知意手中接過自己的山竹小包包背在背上帶頭往外走。

一行人正走著,迎麵走來一個女生,大約是因為上課快要遲到了,走得很急,估計也沒仔細看前麵,一頭撞在宋時錦肩上。女生連忙抬起頭準備向宋時錦道歉,但一抬頭看見田餘富,卻一時語塞,表情有怪異。但那女生反應很快隻愣了一下,便開口:“同學不好意思,我有點著急,沒看路,沒撞著你吧?”

方知意從背後虛攬了一把宋時錦,替他答道:“沒關係。”說罷,又把宋時錦往自己的方向帶了點。

那個女生又看了一眼田餘富,才匆匆走開。

宋時錦全程目睹了兩人的眼神交流,也沒說什麼,跟著方知意一起走出了藝術係的大樓。

“幾位留步,想來各位老師最近要忙的事情很多,就不必再送了。法事的事情我們再準備一下會儘快處理。”方知意攬著宋時錦向幾人道彆。

與學校幾人分彆後方知意沒再騎他的小電驢,而是牽著宋時錦的手兩個人慢慢的朝醫學係的方向走去。兩個誰也沒說話,就這麼慢悠悠的走著。

路過學校的西門時,宋時錦看見一對帶著孝牌的夫妻,手上還抱著遺像。遺像上笑著的人是顧鳶,男人的眉目和顧鳶有幾分相似,宋時錦猜這對夫妻應該是顧鳶的父母。按顧鳶的年紀算,他的父母應該也就不到五十,可兩人卻是滿頭白發。宋時錦輕輕歎了口氣。

夫妻倆這會兒正抓著一個男人聲淚俱下,說自己的兒子不可能自殺,麵前的男人再查查,給他而在一個公道。

宋時錦眉頭輕皺,拉起方知意朝著校門外走去。顧鳶的母親倆看見宋時錦過來,抹了把眼淚,一雙很是粗糙的手抓住宋時錦:“同學,你是不是也是藝術係的學生啊,你,你跟警察說說顧鳶,顧鳶他絕對不可能自殺啊,他那麼努力……”話還沒說完,便忍不住哭起來。

顧鳶的父母看見宋時錦與眾不同的穿衣風格,又留著一頭長頭發,以為宋時錦也是藝術係的學生。顧鳶的母親抓著宋時錦的手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宋時錦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辦,隻能轉頭,有些不知所措的看著方知意。

方知意走到顧鳶母親的身後,替她撫了撫後背:“您節哀,保重身體。”說完又轉頭看向一邊的的男人問:“您是?”

“哦,我是刑警支隊的,我姓趙,趙我還。”

“趙警官您好,”方知意稍微有些猶豫,“方便換個地方說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