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流湧動 八點半,我坐在最靠近落地窗……(1 / 1)

八點半,我坐在最靠近落地窗的位置,魂不守舍地等著陸麟風回來。

自從開始經營Fate,我的作息時間就跟著它的營業時間大大地順延,平時不到十點絕不到店裡,也算是換個時空踐行休假生活作息。

但今天實在坐立難安。

清晨,胸前的項鏈突然閃耀出無法忽視的光芒,一下就把尚在睡夢中的我亮醒了。我迷迷糊糊搞不清狀況,下意識將手覆在上麵想遮擋,一個亮眼的“30%”便浮現在眼前。

30,挺好。

等等,30??!

我完全驚醒。

上次秦婉芝送我們全套醬油時,數值也隻顯示為10%。我權當是她踏出第一步的決定很重要所以猛然拉5%。但剛剛隻是過了一個平安無事的周末,到底發生了什麼驚天動地的事?!

不知緣由的數值上漲,最讓人心慌。

畢竟顯示的是麒麟身體恢複的情況,而它又綁定著“秦阿叔”達成持續經營目標的進度。

但“秦阿叔”的可持續,不等於秦婉芝處境的改善。

最最開始確實隻想完成任務回家,現在的我已經變得貪心,希望秦姐也能過得好。

可偏偏我和她還不是無話不談的閨蜜,也不是互通有無的生意夥伴。甚至到現在她都沒主動提起過自己“柳太太”的身份,更彆提把柳震宇介紹給我和陸麟風認識。

到底這次上漲,是秦姐和柳震宇達成了世紀和解,還是有力買家已然出現,抑或是……

我忐忑不安地想到了前天無意得知的消息,心裡又沉重了幾分。

明媚的陽光柔柔地穿過落地窗,照在我的手機熒幕上,微信聊天界麵還停留在我和陸麟風半小時前的對話。

我火急火燎地扔出一句“大哥有狀況,快回Fate商討”,麒麟隻回了一個OK的手勢,過了三分鐘又淡定地追加了一句“彆擔心,都是小事”。

我盯著這七個字安慰自己,如果真的出了什麼大問題,麒麟不會磨磨蹭蹭不趕來,他應該比我更早察覺且更早做出了應對。

九點,柳震宇一進臥室,二話不說就用遙控將窗簾打開。引得秦婉芝立馬伸出小臂,想擋住刺眼的陽光。

見此,他便走到床邊拉開她的胳膊,想順勢拽她起來:“小芝小芝,小懶豬芝芝。”

“不是小懶豬……”秦婉芝用被子蓋過了頭,又翻了個身背對著窗。

“好啦好啦,知道你昨晚熬夜寫了計劃書。”柳震宇半跪在床邊將她掰了回來,又扯開她的被子,“彆把自己給悶傻了。”

“你壓到我頭發了。”秦婉芝依舊雙目緊閉,憑著感覺對他的肩膀一頓狂拍。

“你要把計劃書帶去Fate?確定他們是值得托付的朋友嗎?”柳震宇往後退了退,用手指卷著她柔順的長發把玩。

秦婉芝緩了緩睜開了眼睛,雙眸多了幾分清明,又伸手環抱他的脖子撒嬌地說:“我覺得我看人,挺準的。”

柳震宇沒有繼續質疑,隻是溫柔地說:“計劃書我加了點修改意見,你吃早餐的時候可以看看。”

秦婉芝聞言吸了吸鼻子。他身上有清香的沐浴露味道,估計是早已結束早晨的健身訓練且處理過一輪公務了。

雖然知道是柳震宇的常規操作,但她心裡仍不禁感慨:不愧是柳家的繼承人,極度自律。

自己想要不給秦家丟臉,是不是得跟他一樣卷起來?

“不過這兩天你沒法去找小姐妹玩了。”柳震宇伸手捏了捏她的臉蛋,打斷了她的胡思亂想,“爸媽旅遊回來了,我們得去老宅住兩天,陪陪他們。”

為了維持自強不息、不靠家裡的人設,薑小月每天搭乘地鐵上班。從郊區彆墅到市中心辦公室,單程就要花費一個小時,還要忍受人擠人的車廂。

但她不以為意。

儘管柳震宇尚未察覺到這一閃光點,但據她所知,同事們私下討論都說她是人美心善接地氣的富家千金。

她默默盤算:等震宇哥哥對我上心、想要更了解我時,這點就能變成擊中他心的利器。畢竟我是因為當年和他的事對薑家心生埋怨,什麼都不想再靠他們,也不與他們親近了。

雖然她的後爸借此事獲得了不少柳家生意上的幫扶,因而對她有求必應。

但是事實不重要,態度更重要,反正她張張嘴就能把事情往有利於她的方向帶。

薑小月還沉浸在美好的想象中,一時忘了避讓早高峰湧入的人流,後背被一個男人輕撞了一下。

她正想拉開距離,卻聽到那人甕聲甕氣道:“薑小姐,這點小事都辦不到,看來你的舊情人對你也不太上心啊。”

是沉江。

薑小月穩了穩心神,原本還發愁怎樣才能約他出來,沒想到自己送上門了。

“大師,柳震宇不對勁。”

沉江嗤笑一聲,似是不滿意她的回答。

“我不是在推卸責任,柳震宇戴著秦婉芝送的月光石手鏈,你不是說它隻是在福潭廟供奉過而已,為什……”薑小月想扭頭辯解。

“彆轉過來。”沉江驀地製止,嚇得薑小月把剩下的字咽了回去。

“網上的分享你也看到了,Fate確實是有點東西的。”她調整了一下情緒,將自己的看法一股腦地倒了出來,“哪怕是陌生的同事,在我的美貌和寶石項鏈的加持下,無一不拜倒在我的石榴裙下。但是一個對我有情的人卻絲毫不受影響,甚至是冷淡。”

“肯定是這月光石在影響他,大師你務必當麵看看,定能看出端倪。好幾次我都能觀察到他表情明顯鬆動,但在最後關頭又變作了拒絕。”

見沉江不出聲,薑小月又繼續煽風點火:“你和上仙選中我和柳震宇,一定是做了完備的調查,知道他和秦婉芝不過表麵夫妻。不然為什麼不選有實力的吳家、林家、關家,甚至是同樣稱王的陳家?”

“上仙的想法豈是爾等追名逐利之人可以揣測!”他有些生氣地提高音量,但仍控製在不引起周圍人注意的範圍之內。

“我自然是不敢,唯有一片癡心望上仙成全。”薑小月悻悻地服了軟。

沉江語氣稍稍緩和:“我自然會找機會整治,旁門左道竟肖想和上仙爭光輝。”

“大師,一定不要讓秦婉芝得了Fate的助力!”薑小月恨恨地說,“我們一定要好好商定一下計劃。”

沉江輕聲譏笑:“薑小姐就不勞你費心,我早就發現風險並想到辦法離間他們了。你不如好好想想怎麼把吊墜安排到位吧,畢竟我和上仙不是非你不可,而你想翻盤卻隻能靠我們。”

薑小月心頭一驚,害怕合作關係就此破裂,馬上想轉頭挽留。

恰好此時地鐵進站,沉江早已順著離車的人流消失得無影無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