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並不是托尼第一次造訪神盾局，但以往他都是接受弗瑞邀請，或者是通過信息技術入侵神盾局的內部網絡，故意帶著挑釁意味試探神盾局的底限或者從他們內部資料庫中深挖自己所需要的資料。

而這次他則是打算從這裡麵撈人。

他現在正在問訊室之外，和那個特殊行動小隊的隊長朗姆洛交涉，他表示，“這太扯淡了，她隻是我的一個普通員工，你們沒有權利控製她的人身自由，還利用她的名義替她請假，我想問這合法合規嗎？”

朗姆洛麵無表情地看著托尼·斯塔克在那裡無理取鬨，並沉聲回答道，“實際上，我們有這樣做的權利。”

“f**k，該死的神盾局，該死的美國政府，罔顧公民隱私和個人權利，你們還記得人權法案寫了什麼東西嗎我請問？”托尼有點煩躁了起來，說實話，他實在是有點搞不清狀況。

他並不明白阿利亞除了她那個有點奇怪的變種能力以外還有什麼值得神盾局過度警戒的地方。

“她完全是受害人不是嗎？”托尼的手插入自己的發叢裡，略顯焦躁地擺弄了幾下，“你們現在完全把她當成嫌疑人的操作算怎麼回事？”

“我們並不能完全排除這種可能，並且鑒於她是唯一存活可能提供關鍵線索的受害者，我們有這麼做的必要。”朗姆洛的視線掃過斯塔克，臉上的表情相當冷漠。

這更加激起了托尼的憤怒情緒，但他當然意識到自己應該冷靜，而不是促使事態進一步惡化下去。

“好吧，你想說你們是公事公辦，對於普通人你們擁有特殊權利，那麼——”托尼扯了一下嘴角，擺出一個冷笑，他雙手插兜，踱步到了朗姆洛的麵前，“那麼，讓我告訴你什麼才是特權，告訴我，你在神盾局的級彆是多少，五級還是六級？我想應該沒有七級吧？

要知道之前那個弗瑞的超級戰士的團隊計劃，還是他親自過來和我講的。我當時並沒有同意。”

朗姆洛的表情依然沒有多少變化，但他的眉心緊縮了一下。

“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托尼撇了撇嘴，“這意味著我們隻能是合作方，而不是雇傭方的關係，要知道，整個神盾局都有霍華德的一份功勞，這個地方的建立和他脫不了乾係。

在你還沒成為八級特工之前，我想，你不具有和我對等交流的機會。恰恰相反，就因為弗瑞的那個搞笑的超能團體計劃需要我的加入，我擁有著明顯比你更高的權限，現在，我想要知道那個審訊室之內的情況。

我想知道你們是怎麼逼迫那些無辜者為他們沒做過的事情買單的。這會影響到我對神盾局的整體評估，關係到我是否加入到他那個計劃的決定。

哈，所以你知道了，不是隻有神盾局可以毫無顧慮地評估彆人的，事實上我也可以。”

托尼說得都是實話，但不知道為什麼，從他口中吐露出來的內容就顯得如此咄咄逼人。

在另外一名旁觀了全程的光頭眼鏡特工有所思考後，他在朗姆洛身側耳語片刻，二人短暫地達成了某種共識。

於是托尼得到了旁觀科爾森特工問訊阿利亞的機會，但當然是隔著一麵單向的玻璃幕牆。

而裡麵的問訊已經進行到一些關鍵地方了。

“所以，的確存在除你還有你之前談論到的女性吸血鬼以外的第三人？你剛剛提及到你的變種能力隻是暫時控製住了她，對嗎？”科爾森的問題接踵而至，阿利亞簡直沒有多少思考的時間，這也意味著她無法撒謊。

因為連續的謊言需要足夠的思考時間將它們合理地串聯起來，而阿利亞即使有在醫院內的準備時間，她也無法預料到當前科爾森特工的一些問題。

這正是科爾森的目的，他需要的就是對方的及時反應。

阿利亞沉下心來，意識到自己最好不要嘗試掩藏凱厄斯的存在這一事實。

因為她無法解釋自己是怎麼逃過一劫的。

但萊克特醫生說過，人們會更偏好認定一些常理性的事實，就比如在成年人與未成年人的糾紛中，他們會更容易傾向於相信未成年人的說辭；而在絕對的強者和弱者之間，他們幾乎會亳無理由地站在弱者的立場之上，為了社會公平人們會人為地設定並糾正公平的標準。

並且他們相信過度情緒化的表現則能體現更為真實的內容。

而在此之前，他們會試圖激化對方的情緒，這是非常正常的手段。

就比如現在，“所以你與這個第三者有所接觸對嗎？”

阿利亞低下頭，不去看科爾森特工的表情，顯得有點過於緊張，“我不確定，當時我太恐慌了——”

“你說過以你的力量，你無法抵抗那個吸血鬼的挾持，她也是如此掰斷另外幾名受害者的的肢體和脖頸的。

但是她卻沒有對你這樣做，為什麼？是她改變了策略，還是說有人阻止了她的行動？”科爾森特工就好像沒有注意到阿利亞的焦慮化表現，依然平穩地問出了那些問題。

“是的，這個第三者出現打斷了她對我的攻擊。”阿利亞顯得有點焦躁了起來，但還是一副不得不耐著性子回答問題的樣子，“我能問一下這次的問訊要持續多久嗎？”

“我想這取決於你，萊恩小姐。”科爾森特工微笑了一下，算是安撫阿利亞的情緒，“那麼他是否是那個吸血鬼的同伴。”

“我不知道，”阿利亞意識到對方正關切且嚴肅地看著自己，顯然她還需要更仔細地回答這個問題，“我的意思是，他應該的確是那個女性吸血鬼的同類，他們擁有相同的眼睛，紅色的眼睛，但是，我不覺得他們是…同伴。”

“因為他在你麵前殺死了另外一個吸血鬼，對嗎？”科爾森特工點頭，算是認同了她這個答案。

“那麼，還有一個問題，你是否與第二個吸血鬼所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