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誘導性發問吧？這合理嗎？”托尼雙手環胸，質疑地開口，一旁的朗姆洛並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托尼倒也沒指望這個家夥回話。

說實在的，其實他也挺吃驚的，他完全沒有想到這次的事件會上升到異種生物襲擊的問題上來，也難怪神盾局會如此在意了。

但這絕對和阿立亞毫無關係，畢竟她隻是一個徹頭徹尾的普通人——好吧，除卻有一點奇怪的變種能力以外的普通人。

有查爾斯這個聖父的教導，托尼並不擔心阿立亞會出現什麼反社會性的問題，再說了，她的能力，他並不是歧視她的變種能力，他的意思是，比起其他的超級罪犯或者是超能力者她的可能危害程度簡直是微乎其微。

而問詢室之內的科爾森特工還在繼續著自己的工作，那是他的職責所在。

“不，”阿立亞突然明白之前那些問題的目的了，神盾局懷疑她與那些可怕的吸血鬼相關，於是她表現得一副惴惴不安的樣子，緩緩抬頭，盯著科爾森特工道，“難道有人類在和這群怪物合作嗎？那簡直太可怕了。”

科爾森的雙眸直視著麵前這位看上去脆弱的就像瓷器的瘦弱女孩，沒有給予絲毫的表情反饋，“我們還是回到當前的問題上來吧，那麼，為什麼後者最終放過了你，畢竟人類在他們的食譜上，而一個受傷的毫無還手之力的人類女孩也屬於他們狩獵的範疇。”

“我不知道，”阿立亞盯著麵前的科爾森，沒多久又低下頭去，語氣裡帶著些許怒意，“我對此並不了解，你也不能指望我猜測對方的心理——或許他們吃飽了？”

即使阿立亞一直表現出一副怯懦的模樣，現在的情緒反饋也完全符合科爾森的預期，但科爾森還是下意識地感覺到了有哪裡不對，但這種奇怪的感覺無法深究，“我們核對了你身上的那些傷口，首先是你肩膀上的那道傷口，符合原本那個女吸血鬼的攻擊特性，她習慣用自己的利爪撕碎獵物。

但是她在那之後卻停止了對你的攻擊，為什麼？”

另一邊的托尼已經深深皺起了眉頭，“他到底在做什麼？阿立亞是受害者，而不是嫌疑人——看看那些遇害者，那明顯就是那些該死的吸血鬼所作的事情。

你們抓不到那群吸血鬼，反而在這裡逼迫一個無辜的受害者，老天，這是我近半年來所見識過最荒誕的事情了。”

另外一名陪同托尼在另一頭監控室之內的光頭眼鏡特工說明道，“我們的一切工作流程都是合法合規的。”

於是托尼又暗罵了一聲，審訊依然還在繼續。

“那有什麼問題嗎？”阿立亞似乎受不住一般捂住了自己的臉，肩膀似乎因為恐懼而顫抖，“所以比起我從那些怪物的手下逃脫，你們更希望像向之前那幾位受害者一樣遇害嗎？”

“很抱歉，萊恩小姐，我很同情你的遭遇，但是……我可以等待你情緒穩定之後在繼續詢問這個問題。”科爾森特工的意思就很明顯了，阿立亞必須回答這個問題，她並沒有選擇的權利。

阿立亞憤怒地放下了手，眼角還帶著淚痕，似乎再一次被激怒了，“因為我是變種人，我有特殊能力，我想既然你們對我調查的足夠清楚了，你們應該不會不知道這一點。”

“是的，我們對此有所了解，但據我們所知，你的變種能力隻是能夠改變他人的‘屬性分配’，並更容易獲得他人的好感。

但我想這不足以支撐你從幾秒鐘之內就足以撕碎自己的吸血鬼手上逃脫，我們這裡有你曾經發動能力而引發的特殊事件的記錄，事實上，你的能力在某種程度上甚至能激化目標人物的攻擊性。”

在科爾森特工將那份檔案推到阿立亞麵前的時候，她的瞳孔猛縮了一下，她幾乎要從椅子上站起來，但她卻按捺住了，隻是她的臉色變得煞白無比。

“而且我們從你的手腕上、肩膀處、口腔內部以及你的後頸位置發現了與那位女性吸血鬼並不相符的咬痕。”科爾森特工的語速和音調還是那樣平緩，但在阿立亞的耳中就顯得有點過於刺耳了。

她臉色蒼白著，憤怒地瞪向了麵前之人，手指不禁縮緊，“我知道你們想暗示什麼，但我想，任何一個人在麵對這種情況時，都有求生的權利，即使是應用了一種不堪的方式，但我也覺得這無可指摘。

我想生命是大於一切的。”

科爾森特工的表情非常平靜，他點點頭試圖表示理解，“我知道，萊恩小姐，我並沒有這樣的意思。”

但他的確試圖激怒她，這是雙方乃至於場外的人都能夠了解的事情。

阿立亞突然有點頹然，她撐住了自己的額頭，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她徹底地陷入僵局了。

她必須舍棄一些什麼，才能保留另外的秘密，於是她深呼吸了一口氣，儘量保持著鎮定，“我的確還有事情沒有告訴你們，事實上，我不久前才覺醒了一些特殊的能力。”

科爾森特工做出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隻見到麵前的女孩的氣質突然發生了轉變，那種脆弱感逐漸從她身上剝離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令人感到怪異的危險感。

作為神盾局的高級特工，科爾森當然處理過很多特殊情況，他知道這個世界上隱藏著很多不為人知的神秘力量，包括變種人和異種生物，但真的當一個活生生的惡魔出現在他的麵前時，他還是忍不住屏住呼吸，露出一副過於嚴肅的神情。

“我是人類和魅魔的混血產物，如果你們還把變種人看作人類的一份子的話，那麼我想我的說法沒錯。”阿立亞就這樣靜靜地看著眼前如臨大敵的科爾森特工，雖然早就料想到事情會發展到這一步，但她確實沒有預料到接下來的事情。

問詢室的大門突然被推開，托尼·斯塔克突然出現在了這裡，而朗姆洛則是皺緊了眉頭跟隨在他的身後，看來他也沒能阻止托尼的擅自闖入。

托尼對著早就見過幾麵的科爾森，挑起眉毛，“我記得你，你來我家送過幾次文件，不好意思我忘記你的名字了——我現在能把我的員工帶走了嗎？我剛剛和那個鹵蛋局長打了個電話，我覺得事情已經很明了了，現在我覺得可以暫停問話了，你覺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