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燈節,並不是什麼很重要的節日,但在民間集市裡卻被炒得很是火熱。
甚至有和中秋節等會差不多的含義了,未婚的少男少女們在今日不用特意的遮擋著麵容,若是相互看中,交換了姓名,隻等著後麵男方來女方家提親便是。
佟蓉婉倒是沒這方麵的意思,單純是每一年的燈會都極為好看罷了,車水馬龍、鱗次櫛比,各種奇特的物件兒和來來往往歡喜的年輕容貌,都是平日裡極少見到的。
“表姐坐會兒罷,時間尚且還早呢,此時若是去了西巷,未免過於早了些,沒什麼好看的,也沒什麼好玩兒的,白白浪費時間。”
佟蓉婉坐起身子伸了伸腰,讓出了些許榻子的位置來,對著殷英笑著說道:“表姐過來和妹妹一起坐,等著春華和秋月烤好了板栗,混著熱奶茶一起喝,可舒服了。”
她自個兒倒是姿態極為隨意,絲毫不在意什麼。
殷英當初年少時就覺得自家的表妹長得就像是玉瓷娃娃一般,如今成婚了,瞧著表妹這般,不過是伸一個懶腰,順滑的衣袖滑過細膩的手腕,還有那盈盈一握的腰肢,真真是天下無雙。
暗淡了一天的天空,終於在傍晚脫去了漫天的烏雲,露出碧藍的顏色來。
春華給佟蓉婉穿上一身水清底繡大花斜襟吉祥紋玉盤扣的旗袍,外麵披著象牙白金絲袖荷花的大氅。
今兒的發髻樣式倒不是一般的兩把式,而是團成了包頭樣式,包頭周圍圈兒著一圈金絲瑪瑙掐的發箍,發箍如真的花編的一般,落在烏黑的發髻間。
在滿城的煙火白雪間就像是落入凡間的花仙子一般。
“額娘,我和表姐可出去看花燈了啊。”
佟蓉婉和殷英前去給瓜爾佳氏說話請安。
“去吧,注意安全。”
瓜爾佳氏手裡看著賬本,看都不怎麼看自己的女兒和侄女兒。
兩姐妹也不在意,手挽著手就出門了。
“姑母倒是對你很放心呢。”
殷英上下的瞧了一眼自家的表妹,笑著說道。
話說完又想到了什麼似的,打趣說到:“我可是聽我阿媽和額娘說過了,當初姑父可是非姑母不娶的。”
“姑母當時可是在整個瓜爾佳氏裡都是數一數二的美貌,好多人都求親,卻偏偏隻看中了姑父。”
佟蓉婉習慣了表姐總是給自己說這些老話。
她扶著春華的手走進了馬車裡,不在意的說道:“額娘就是現在也是很好看的。”
“這倒也是,我就沒瞧見過幾個和姑母一般年歲的比姑母還好看的婦人。”
殷英很是讚同的說了話,過了會兒眼眸轉了轉,笑著說道:“倒是你,都快及芨的年紀了,姑父姑母可是有給你相看人家?”
相看人家,女子及笄之後,就得說成婚的事情了,佟蓉婉最近很是頭疼這件事情。
家中阿瑪和額娘絲毫不提這件事情,就是家裡的嫂嫂哥哥們也都是保持一種默認的狀態。
她自己倒是不在意是否很晚成婚,可這樣子家族裡的意思簡直是昭然若揭。
年初可就及芨了。
屆時若是真準備將她送進宮裡,她可是哭都沒法子哭。
佟蓉婉沒接話,殷英自然也是知道妹妹極有可能進宮的。
不過現如今有一個問題便是如今宮中都沒有主子。
她想了想說道:“也不一定是想要將你送進去呢,不說彆的,就是現如今後宮裡不是也沒有一個主子嗎?”
那想佟蓉婉蹙了蹙眉,說道:“對啊,這也是我覺得很不對勁的地方,怎麼能完全和我了解的不一樣呢。”
殷英一臉的疑惑:“你了解什麼?有和你了解的什麼不一樣?”
“嘶,不說彆的,你不覺得十年前赫舍裡姐姐本該是皇後?”
佟蓉婉轉著手裡的玉柄雪景團扇,滿臉的困惑。
聲音柔潤:“還有鈕祜祿靈玉,分明是早有準備進宮的。”
“呃……”
殷英想了想,說道:“我不曉得彆的,但是我聽婆母倒是說過一次,太皇太後定然是想要抱曾孫兒的,就是大清的穩固也是需要皇子來加持的。”
“但這個時候皇上已滿雙九,禦極十幾年,若他不想後宮有人,那麼太皇太後應該是不會勉強的。”
“皇後之位應該是皇帝自己滿意的女子吧。”殷英似乎是意有所指的說道。
佟蓉婉清歎息了一聲,搖了搖頭,低聲說道:“不管誰是中宮的皇後,我在想佟家女不應會入駐中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