貓頭鷹的故事一定很精彩，薇拉認定這點，但她希望故事快點結束。

就在高貴的韋恩莊園結束吧。

薇拉看著大門敞開的韋恩莊園，她知道直接傳送到布魯斯給她安排的房間裡可能會更簡單，可那就失去大決戰的味道了。

“保佑我。我需要好運，我需要大大的好運。”

薇拉把幾條信息總結起來。

第一：貓頭鷹法庭的傳說如果是真的，能這個組織有能力控製整個哥譚，怎樣的一群人能夠控製哥譚？有權勢和財富的人。而韋恩莊園的主人兩者都有，那麼布魯斯·韋恩約等於哥譚之王。

第二：薇拉在提姆的桌子上看到了雕刻貓頭鷹的手表，安德魯也有一個。安德魯說他的店裡常有富二代來，提姆也說他常去安德魯的店。

第三：貓頭鷹是吃蝙蝠的，而布魯斯·韋恩和蝙蝠俠似乎關係不太好。這點純粹是薇拉強行賦予意義的，她自己也清楚。

黑暗領主大概隻有機會最後一步棋了。

打從心裡薇拉真的開始有些害怕了，但她依舊可以自欺欺人的不去注意微微發顫的四肢。如果貓頭鷹法庭不隻是傳說，那他們的力量已經大到讓薇拉心有觸動了。

心就像乾掉的蠟。

因此薇拉從心裡發怵，想逃開，但她的雙腿有自己的想法，總是這樣。大腦告訴她把一切交給蝙蝠俠是最優解，可雙腿卻強迫她去選擇最英勇和最魯莽的行動。

“隻有最簡單粗暴的方式才符合我的人設。”薇拉小聲說，“其實我討厭這個。”

薇拉的出了一個結論：得自己上了。

真是發人深省。

“我得去麵對貓頭鷹法庭了。”

獨自一人。

薇拉拿著之前收繳的槍和超殺女借她的刀，她在猶豫過後，選擇把槍收起來，用刀去應對接下來的一切。

槍不過是做做樣子的玩具，用刀的才是高手，薇拉想著。她讓刀在手裡打轉，吹著電影中殺手的口哨。

某種內心的力量就像一把不鏽鋼鋸那樣鋒利，讓薇拉想見到阻礙就砍。

“勇敢的小女孩要挑戰黑暗領主了。”福金說。

“真厲害。”霧尼的語氣顯示它並不是真心的。

薇拉腦海裡突然出現了電影般的畫麵——幾十個殺手從天而降，把她團團包圍，然後在布魯斯·韋恩一聲令下把她剁成千百塊。

預判能力能讓薇拉像知道子彈和刀尖會經過哪裡，可無法讓她閃電俠那樣能躲過每一次迅捷的攻擊。一想到這些，她突然對一路殺進韋恩莊園這件事沒那麼有信心了，於是傳送進了提姆的房間。

如果提姆真的是操縱哥譚的秘密組織成員，那怎麼辦？薇拉心中已經有了答案，那麼朋友就變成了敵人。她對朋友和敵人的關係有一套自己的標準。

她警惕的觀察著房間的每個角落，但她並未開啟超自然視覺。

因此掌握黑暗記憶的大師得以隱藏自己，正義聯盟的紮坦娜無能無聲無息的接近她。

“現在，偉大的審判者薇拉·阿維羅來了。”薇拉把麵前的空氣想象成貓頭鷹法庭成員，她輕快的耍著刀，“不好，台詞很爛。”

你也知道啊，紮坦娜心想。

紮坦娜用很低的聲音念咒，冰冷的魔杖指著薇拉的後背，她將意誌和力量灌注進杖尖。

當咒語聚集著魔力時，紮坦娜想到了薇拉對魔法近乎匪夷所思的抵抗性，或許稱之為免疫更合適。

因為不用擔心薇拉會被自己的法術殺死，所以紮坦娜沒打算下手太輕，她用了一定能殺死普通人的力量。以前她幫蝙蝠俠抓薇拉的時候，曾經徒勞的攻擊過薇拉幾次，後來她才發現這女孩近乎免疫魔法。

手腕粗的魔法力量打向薇拉，落在她的後腰上，然而這並沒有讓薇拉痛苦尖叫著倒下，連讓她的衣服皺一下都沒有。薇拉彎腰打開抽屜，有條不紊的翻找之前看過的金色手表。

“不好。”薇拉依舊在就接著等下見到貓頭鷹法庭該說什麼，“我已經知道你們是誰了。”

這樣的開場白也太過平淡無奇了，紮坦娜認為。

不過她並不真的了解薇拉到底在想什麼，也不明白薇拉到底自認為發現了什麼。紮坦娜隻知道薇拉出現在了不該來的地方，行為舉止也可疑，如果不認識薇拉，她可能會把這個女孩當成小偷。

最讓紮坦娜在乎的不是薇拉要乾什麼，最讓她在意的是得意的一擊甚至沒有人薇拉發現自己被襲擊了，她認為任何魔法使用者遇到這種情況都會覺得被侮辱了。

正當紮坦娜聚攏更多力量時，隱匿在黑暗中的同伴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示意紮坦娜讓她也試試。

紮坦娜看向渡鴉，對她點頭。

漆黑的力量覆蓋了渡鴉的手，她好奇的觀察著年齡和自己差不多的女孩。她早就聽提姆講過關於薇拉的故事，可現在親眼見到就完全不一樣了，她對薇拉感到好奇，想知道她究竟是什麼。

肆虐的陰影如漆黑的海嘯般撲向薇拉，而薇拉在承受了這樣的打擊後也並無大礙，感覺就像是有人用冰冷的手指在她的脊背上滑過。難受，但並無大礙。

“啊？是誰？”

薇拉回頭，看到了越來越近的桌子，當她看到飛來的桌子時，已經來不及躲避。她隻能把雙臂交叉，擋在身前，承受物理的動能攻擊。

衝擊力讓薇拉拿到的手鬆開，渡鴉一腳踢開忍者刀，從後麵抱住了薇拉。

兩個女孩身高差得不算太多，可渡鴉比薇拉的身體素質好了很多，多到能夠輕鬆抱起薇拉。

渡鴉抱起薇拉原地轉了一個圈，然後鬆手，把她往門口扔去。

“啊！”

薇拉撞開了門，然後她肯定自己又撞到了兩樣東西，最後停在了相對柔軟的某處。

“女孩子們，停手！”羅賓喊道，“一定是個誤會，彆打她。”

儘管嘴上說著誤會，可手上的動作卻讓薇拉認為羅賓有著不一樣的想法——羅賓用一副手銬把她鎖上了。

手銬刻著密密麻麻的符文刻印，薇拉認不出這些符咒，她隻是發動自己的力量與之對抗，然而她得到了痛苦作為回饋。刻痕迸發出地獄般的猩紅光芒，一串串的火花隨著薇拉試圖使用力量而濺出，燙得薇拉手腕痛。

薇拉看著羅賓，“羅賓，開鎖。”

“委屈你一下。”羅賓感到歉意。

憤怒讓薇拉與羅賓進行一場臂力的較量，她試著掰開羅賓的胳膊，勝負很快就已經分出，薇拉悲哀的想到要是沒有超能力，她甚至不比普通人強。

薇拉看著紮坦娜，她認識這個年輕女人。她知道紮坦娜是有名氣的魔術師，而且也會魔法，一年前就是這個女人幫蝙蝠俠試探自己的能力，並製訂了抓捕方案

然後薇拉看著渡鴉，她懷疑這個女孩和自己差不多大。渡鴉的發型和薇拉差不多，近乎比薇拉還要蒼白，不過最吸引薇拉的是她頭上的紅色水晶。

“這是我針對你設計的手銬，比N金屬安全了很多。”紮坦娜介紹著自己的作品，“渡鴉也幫了很大的忙。渡鴉？”她注意到渡鴉有些失神。

渡鴉還在想剛剛的感覺，一片虛無。

不僅僅是空氣和飄塵，而是一片真正的虛無。一種寒冷而又死寂的空虛，填滿了薇拉本應待在的空間。

渡鴉以前沒有過類似的感覺，她發誓剛剛接觸的是自己見過的任何□□或精神世界都最致命的力量之一。她的力量、魔法，甚至是流動的生命之風都在接近薇拉時消失了。

薇拉被一種力量守護著，冰冷、空洞，渡鴉認為這和自己的惡魔父親有著類似的感覺，但隻是類似，她能很明顯的發現其中的差彆。

在魔法能量消失的瞬間，渡鴉仿佛聽到了成千上萬人在齊聲哀嚎、哭喊。

“我知道你是什麼了。”渡鴉捂著頭上的水晶，感覺它也在共鳴。

“那是什麼？裝飾品嗎？亦或是你頭上長的。”

渡鴉沒有回答。

一種源自於本能的東西讓薇拉對渡鴉表露出了不友善的態度，就好像大自然的野獸天生就會對生態位中的競爭者露齒威脅，即便小獸的爪牙還沒有真正的長好。

而渡鴉同樣不友善的看著薇拉。

邪惡而褻瀆的詞彙出現在渡鴉的腦海中——拿非利人。

不，這個女孩可不僅僅是純粹的拿非利人，渡鴉發現薇拉似乎被某種難以描摹、無可名狀、無法理解的存在庇護和祝福，她認為也可以理解為詛咒。

至高天最邪惡的存在與頂級黑魔法大師對視著，原始不羈的純粹毀滅力量和異位麵魔王的嘔心瀝血之作目光交接，她們就這樣看著彼此。

然而薇拉並不邪惡，渡鴉也拒絕了活成魔王所想要的完美作品，她們都儘可能的讓自己儘善儘美，儘管不夠完美，可的確又在努力。

突然間，渡鴉不再覺得自己需要對薇拉充滿敵意和警惕，她覺得薇拉很可憐，這點有些像自己。

而薇拉的腦子也開始想事，即使再不識時務，她也明白情況不利於自己。她悲哀的發現自己失去了超自然能力後真的很弱小，在場每個人都能輕易把自己打死，即使那兩個女人也不用魔法。

於是薇拉可憐兮兮的看著羅賓。

“薇拉，你為什麼來這裡？”羅賓仍然那副和顏悅色的樣子。

隻要薇拉不做太過分的事情，羅賓願意友善的對待她，當提姆時和薇拉的友誼是很重要的原因之一。

儘管羅賓知道這份友誼有問題，可他認為自己提姆那部分還稱得上真心實意，他和芭芭拉說過薇拉是他們的朋友，這話基本屬實。

“房子的主人，布魯斯·韋恩有秘密身份，街頭巷尾和網絡都有相關傳聞，簡直就是個都市傳說，而我稱之為有證據的捕風捉影。”

怎麼發現的這麼快？羅賓以為她還得花很久才能發現呢，也許薇拉比他認為的還要聰明一點吧，羅賓感到有些無奈。他盤算著自己會不會也跟著暴露。

他覺得會，因為蝙蝠俠前後有三個羅賓，而布魯斯撿了三個孩子，隻要知道一個人的身份，其他幾個人的身份也就不難猜了。

“他要毀滅哥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