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夏娃犯的錯,誰叫她亂吃果子,讓人們能夠分辨善惡,得到做出錯誤選擇的能力。
現在安德魯明白為什麼夏娃不該吃果子了,能分辨善惡是可貴的能力,可他發現人們似乎隻能分辨,不能選擇善惡。
可若是不能選擇善惡,分辨也隻能徒增痛苦和煩惱。
他一邊震懾於嘉莉計劃的宏大和可怖。
蝙蝠俠的陰影把安德魯遮得嚴嚴實實,他停止擦桌子,看向蝙蝠俠。他覺得蝙蝠俠的鬥篷真的很像蝙蝠的膜翅,然後他想到了文藝和影視作品中惡魔的翅膀。
惡魔,蝙蝠,他。
也許自己這張人皮下才是真正的惡魔,安德魯這幾日總是在想自己血管裡流淌的是什麼。
“蝙蝠俠,還有羅賓。”安德魯以服務業的標準微笑迎接這座城市的糾察員。
熱情並沒有打動蝙蝠俠,至少表麵上看起來如此,蝙蝠俠的下巴的線條仍然繃緊,雙眼依舊牢牢的盯著安德魯。
相比蝙蝠俠的冷硬,羅賓態度柔和得多,看起來好相處得多。
“告訴我,關於嘉莉·懷特,你知道多少?”蝙蝠俠用上了平日審訊罪犯的語氣,“我知道你們的關係不簡單。”
“蝙蝠俠,彆嚇到我們的市民。”羅賓溫和的說。
安德魯嗤笑起來。
蝙蝠俠沒有說話,就那樣盯著他看,等著他笑完。
“你們就是這樣,到處討擾彆人。”安德魯先是嘲笑了蝙蝠俠,然後以嘲笑的表情麵對羅賓,似乎不想冷落了他,“好義警和壞義警。”
“嗯哼?”羅賓笑了笑,不過被麵具擋住了,想到這裡,他故意笑得更燦爛些,讓嘴上有些弧度。
自信是義警必不可少的品質,羅賓一直堅信這點,所以他不能讓自己表現出被嘲笑後的失落。
“一個冰冷強硬,讓我變得軟弱。另一個禮貌同情我,而我卻在壓力下屈服了,是嗎?”
麵對安德魯的出言不遜,羅賓屈身靠近他,展現了自己的身高優勢。
他們身高差不多,但安德魯身姿不正,顯得羅賓高了半頭多。
“你猜猜誰才是壞的那個?”羅賓的態度強硬起來,他伸出胳膊抵在了安德魯的胸腔和脖子之間。
非常明顯且不容忽視的是安德魯的態度,他在看到蝙蝠俠和羅賓後的反應和大多數市民完全不同,甚至比罪犯還具有挑釁意味。
羅賓相信哪怕是再缺乏刑偵經驗的也能看出安德魯有問題,這小子的諷刺挖苦簡直就是不打自招,他就差直接承認自己有問題了,不過從他臉上的人不屑來看,羅賓懷疑他打了也不招。
在蝙蝠俠的默許下,羅賓加大力度。通常蝙蝠俠才是負責恐嚇那個,可這回他想來點反差感。
艾什莉抱著一個大箱子從廚房出來,“哥,怎麼了?蝙蝠俠和……這誰呀?”
“我是羅賓。”
“我還以為羅賓被小醜炸死了,彆怪我,畢竟泰坦沒正義聯盟的知名度,你懂吧?”
看到艾什莉出現,蝙蝠俠態度緩和下來,但艾什莉的話讓羅賓態度好不起來。
羅賓發現最近自己遇見的每個人都有侮辱人的天賦,而見到他後還會獲得動力。
“請離開吧。”艾什莉下逐客令。
蝙蝠俠和羅賓轉身離開,但他們的監聽器沒有,他們會用不會讓目標反應那麼激烈的方式知道自己需要的。
安德目送著兩人離去,然後他盯著牆壁的空白看去。
牆壁開始扭曲起來,現實就像簾幕一樣被掀開,金發女巫現身。
“安迪。”嘉莉坐在安德魯對麵,用一雙柔和漂亮的大眼睛看著他。
安德魯榨乾了內心中僅剩的勇氣,迎向女巫深淵般的凝視。
心無悲痛,心無歡喜。
年輕的殺手被更年輕的魔女看得有些驚懼,他打了個冷顫,抽離了視線。他認為哪怕自己殺死再多的人,和嘉莉要他做的事情比起來也不值一提。
“彆有壓力,好嗎?我知道你不喜歡為那些食人的猛禽當利爪,想帶著艾什莉離開,但隻要乾了這一單,我們就可以擺脫過去。”
艾什莉摟著哥哥的脖子,“哥,你就聽嘉莉的吧。”
“我再想想。”安德魯把妹妹的手掰開。
嘉莉注意到安德魯沒有戴手表,“你已經把法庭給你的表扔掉了,你明明想和他們斷絕一切往來的,彆忘了他們的組織有多大能量,不趁著他們毫無防備時下死手,你就沒脫身的希望。”
“你說過這件事很簡單的。”
“就事實而言確實簡單,你隻要敢去做。問題不是出在我這裡,是你的問題,爪子比你說的多了一倍,你告訴我隻有二十個,結果是二十對。”
“那些是意外。”
“我們承受不起這麼多意外。”嘉莉的聲音嚴厲了起來,“除非我們用這招,否則即使你是最可怕的利爪,也不可能對付四十個兄弟姐妹。”
“他們可不是我的兄弟姐妹,但你說的有一部分是對的,我的確是最厲害的,而且我會照你說的做。”安德魯終於妥協。
在聽到安德魯妥協後,嘉莉的態度卻一改過去的偏執,她溫柔的拂過安德魯的臉,然後輕輕的親吻了他。
“安迪,如果你實在不願意殺那麼多人,我不勉強你,你可以離開,我會替你動手,然後帶著艾什莉去紐約找你。”
安德魯如釋重負。
“到時候乘船,當然不是遊輪,九頭蛇的人會幫我們安排一艘貨船的。”
九頭蛇,又是九頭蛇,蝙蝠俠覺得自己的義警生涯有太多蛇了。
他記下了嘉莉說的時間和地點,他不確定是什麼的時間和地點,也許是他們計劃的那件事,也許是九頭蛇的某個聯係人到來的時間和地點。
不過人不可能什麼都知道,這就是蝙蝠俠努力做個好偵探的原因,他繼續認真監聽。
“在我們行動之前,有一件事請你做,企鵝人要對薇拉下手了。薇拉是我的朋友,她對我的意義不僅是試驗品,現在不是。”
“安迪,我挺喜歡薇拉妹妹的,不想讓她出事,隻要你出麵乾涉,企鵝人一定會乖巧得像隻真企鵝。”艾什莉也希望剛剛救救薇拉。
“好,我會幫她的。”安德魯疲憊的歎氣,“希望現在還不算晚。”
不算晚?蝙蝠俠猜測安德魯的意思,他覺得這似乎暗示企鵝人已經開始新一輪的攻擊力了。
好像不太可能,薇拉在韋恩莊園,蝙蝠俠認為企鵝人不會如此明目張膽。
可他忍不住去想如果自己錯了會怎樣,企鵝人會動真格的,為刺殺投入儘可能多的力量,而韋恩莊園裡有年老的阿爾弗雷德和癱瘓的芭芭拉。
胡思亂想催促著蝙蝠俠趕快上車,他要儘快找地方變回布魯斯。他跟薇拉說過要去拜訪企鵝人的,今晚要去的是布魯斯·韋恩,而非蝙蝠俠。
“安迪。”女巫似乎比剛剛虛弱了很多。
蝙蝠俠和羅賓能聽出嘉莉的聲音變化,他們想到了車禍現場受害者彌留之際交代最後心事的聲音。
嘉莉把手放在胸口,感受著心跳,許久之後,黑色的煙霧彙聚在她手心中。她顫抖的彎腰,手上多了一個黑色的東西,她把它遞給安德魯,後者接過。
那個東西竟然是一顆跳動的心臟,心臟就像經過了煙熏火燎一樣發黑,手感卻冷得像冬天的煤塊。這顆心上有金屬絲線纏繞,在該是心房處有著一片圓形玻璃,安德魯能看到裡麵的齒輪。
他憑著警察和殺手生涯帶來的頑強意誌才忍住沒有尖叫著把機械心臟扔掉,但表情還是能顯示他的情緒。
“嘉莉。”安德魯就像剛拔了牙,還沒適應的牙病患者一樣說話漏氣,勇氣也隨之漏了出去。
“我可是把心都給你了呢,彆讓我失望。”嘉莉故意讓自己變得嬌媚動人,她的臉上多了幾分娛樂的微笑。
“這就是你說的虛空父神賜予的力量嗎?”
“安迪。”艾什莉抓住哥哥的手,“彆表現得那樣無辜,你是貓頭鷹的利爪,你殺過很多人,而且以後還會殺更多。我們沒有逼你,我們隻是提出建議,最後執行的都是你。”
“你們想做什麼,最後總有辦法讓我替你們去做。”安德魯仰麵朝天花板,像癱瘓了似的向後靠,“每次都是。”
“沒吃你都說‘我不想做’,可你每次都乾淨利落的下手。”
神經終於承受不住撩撥的安德魯把頭撞在桌子上,讓木頭幫自己降溫,他需要冷靜。
“你不願意為了自己殺死千百萬人,那就為薇拉殺幾個混蛋吧。”
兩個女孩動作整齊的把手放在安德魯的頭上,溫柔的把他的黑發蹂躪。
“安迪……”嘉莉和艾什莉用祈求的語氣說。
想要退出行業的殺手睜著眼睛,呆滯的看著桌子上的木頭紋理,他感覺自己就像被套住脖子的小動物一樣沒有自主意識——彆人把他往哪遷,他就往哪走。
妹妹和女朋友要求的太過分了,然而安德魯每次都妥協。
“我會保護薇拉的。”
嘉莉盯著安德魯手中的機械心臟,“最好隻在萬不得已的情況下使用這份力量。一旦過分使用這種力量,眾生教會的人就會察覺,然後以保護世界的名義攻擊你,他們忘了自己曾經乾過什麼。”
眾生教會的督軍在安德魯看來不過是個普通人,哪怕是從原始人時期就開始四處征戰的長生不老的瘋子也沒什麼了不起的。
“我會謹慎的,這次去冰山會所用不著它,我該出發了。”
“去吧,殺了企鵝人。我們要在城裡釋放‘天國之門’,到時候會有幾百萬人死亡,不差一個,況且企鵝人那種人渣,死了就死了,殺他不需要有心理壓力。”
“我會去的。”
“安迪,你最好了。”嘉莉撒嬌的用手指戳了安德魯的鼻子。
然後安德魯一口咬住了嘉莉的手指。
“啊!”
“彆鬨了,哥。”
“你更喜歡薇拉那種陽光的女孩吧?”嘉莉問,“你大概更想要健康的關係。”
“彆這麼說。”安德魯摸了摸嘉莉的臉,“我喜歡的是你,唯一喜歡的是你。”
沒人注意到因嫉妒而麵無表情的艾什莉。
如果不能朝命運的眼睛吐口水,那要自由意誌還有什麼用呢?
在追逐自由之前,安德魯要先去冰山會所。
他換好衣服,帶著機械心臟出去。
“安德魯在猶豫?”艾什莉說。
“機械心臟的低語會把他變成我們理想的好男孩。”嘉莉笑著說,“他比他自認為的更恨法庭,因此也連帶著恨上了哥譚。”
遠處竊聽的蝙蝠俠和羅賓毫不懷疑嘉莉心中的“好”與人類通常定義完全相反。
“薇拉身邊總是有瘋子,那幢大樓裡有太多非正常人類了,傑森·伯恩是特工,蘭博年輕時戰鬥力離譜得像戰爭片,還有三樓的史密斯夫婦。最次的勒巴斯基的人生也堪稱傳奇。”
“他們中的每個人都是偶然認識了勞菲森,然後住進大樓。”蝙蝠俠說。
“你查到勞菲森是誰了嗎?”
“沒有,他就好像不是這個世界的人一樣,幾乎沒有衣食住行的需求。各個社會服務部門對他都知之甚少,他什麼號都沒有,連電話都不打一個,傑森想去靠跟蹤來調查他,也行不通。”
“他怎麼做的?這都不成?”
“也不怪他,一眨眼勞菲森就會消失。”
字麵意義上的一眨眼就會消失。
“懷特的身份也花了我們很多時間去調查,她有認真的掩飾自己的過去。”
“比我們以前發現的要精彩得多,對嗎?”羅賓聽起來並不好奇,有些心不在焉的。
當然精彩,一個單親家庭的超能力者,曾經性格過於內向,現在卻有了些朋友。都是些性格扭曲的朋友,但隻要能和彆人相處,就算是比以前健康。
顯然嘉莉變化很大。
有什麼讓她變了,而這個什麼是蝙蝠俠非常在意的東西,他詳細調查過,有些很容易查到,有些不容易。
“被母親撫養長大,在以前生活的小鎮警局裡,嘉莉·懷特是法律上的死人,死於一場校園舞會上發生的火災,就像其他人一樣。不過他們是真的死了,而她偽造了自己的死亡。”蝙蝠俠說出來容易查到的部分。
“死者一定是欺負過她的校園惡霸。”
“差不多。”
然後嘉莉就來到了大城市哥譚,成為了薇拉和凱拉的的同校好友。蝙蝠俠確信嘉莉能進入新學校,肯定用了心靈控製這類能力。
“超能少女青春期問題,這個難題算是所有超能力難題中最好解決的了。”羅賓表示理解。
“她大概是在火災發生的前三個月覺醒的超能力。前兩個月時開始對神秘學感興趣,曾經說過‘虛空終將吞噬凡間’這樣的話,還說自己生父不是人類,而是虛空的利維坦。”蝙蝠俠講起了需要花費時間才能知道那部分。
“可以肯定的是,校園暴力也讓懷特充滿了怨氣,就像薇拉對你一樣。”
不一樣的是嘉莉忍受欺淩的時候比薇拉更不成熟,對自己力量的了解也比薇拉更少,她可以輕易犯下比讓薇拉的罪名可怕得多的罪行。
隨著對所有相關人士的深入了解,他們發現把信息碎片拚起來變得容易了一些。
還缺乏一些細節,但這場懸案的框架已經有了。
兩人沉默了一會兒。
“我們去突襲女巫吧,趁她不注意,趕緊拿下,否則你也知道魔法類敵人有多難搞。”羅賓決定讓這不安的沉默結束。
“不,我打算引導薇拉發現真相,這比起直接告訴她信任的隊友其實是敵人,自己逐漸發現真相更好接受些。”
“你這麼照顧她的感受?”
蝙蝠俠用手指敲敲胸前的護甲,“這兒有顆心,我以為你知道。”
而且這顆心比大多數人想象得更軟一些,有些溫度。
“通常彆人的感受和穩妥相比,你會選擇穩妥,畢竟格雷福斯兄妹和女巫可是密謀著三百萬人的命呢,你打算指引薇拉發現陰謀?”
“讓免疫魔法的薇拉去對付女巫,有什麼是比這更穩妥的?”
沒有,羅賓想。
羅賓把車停到了冰山會所半個街區遠的地方,然後蝙蝠俠找地方變成布魯斯。
冰山會所提現了其主人的審美。
值得被詩人讚頌的光芒照耀在冰山會所中,藍白交織的光芒如恐怖故事中迷惑人的鬼魅般勾走人們的生命力,而在這個供人縱情揮霍和小賭怡情的場地,生命力隻代表一樣東西——錢。
科波特滿意的觀察著樓下的賭客們,就是這樣一群找樂子的人給他帶來了樂子,沒有什麼比源源不斷進入戶頭的金錢更讓他快樂。
“今晚有客人,請一定展現我們的禮數。雷文,記得讓我們的客人儘可能的感覺良好。”
“是的,先生。”
小人物、想著不勞而獲的人和輸光周末購物前的窮小子比想著找點無傷大雅樂趣的有錢人自控能力差得多,這些科波特都知道,他不知道的是那些人會因為輸錢而回家和家人吵架,那些人會輸光一切。
十塊、二十塊、五十塊,涓涓細流彙聚成大河,甚至能讓科波特雇得起要加昂貴的刺客聯盟。
他上樓,要去見見那些凶悍的刺客。
塔利亞和達米安就像普通客人一樣坐在會客廳,隻是比大多數人顯得更加彬彬有禮和有教養,如果不是十二個身背刀劍的蒙麵人圍在四周,這倒真像是一次尋常的會客。
“塔利亞,我們已經有很久沒見麵了,如果不是這種令人沮喪的情況,大概還會更久。”企鵝人現在表現得一點也不像個犯罪領袖,他就像大學教授一般隨和而有禮,“請代我向惡魔之首問好。”
經過認真的禮儀培訓,科波特先生變得相當討喜。
他相信自己不再是過去那個粗魯的企鵝人,現在科波特要做個讀普羅旺斯文和卡夫卡文藝中年人,與過去的魚販子劃清界線。
該讓糟糕的音樂造詣提升一下了,至少不要聽起來太像壞掉的拖拉機,企鵝人想著有空得雷文教教自己小提琴的入門技巧。
“達米安,像科波特先生問好。”
人們常說小孩子的眼睛是雪亮的,達米安也確實能看到企鵝人西裝革履下的粗鄙內在,可母親似乎不在乎這個。儘管對他一點好感也沒有,達米安還是表現得很有涵養。
在走流程式的禮節完成後,達米安就去逗籠子裡的斑鳩了,無聲的表明自己更喜歡和動物打交道。
“科波特先生,很高興您有需要的時候想到刺客聯盟,現在我要知道是什麼人讓你要求刺客聯盟以最高規格應對?”塔利亞心中已經列出一張名單了,名單出奇的短,每個名字都意味著挑戰性。
企鵝人拿出一張照片,塔利亞接過去看。
果然意味著挑戰,塔利亞一眼就認出這是提姆車上那個女孩,父親查到她叫薇拉·阿維羅,是某種超人類。
她看到照片後麵,寫著企鵝人認為薇拉可能擁有的超能力——虛化身體。
這單必須接,塔利亞同意乾這票。最近有更賺錢的工作,也有更容易成功的目標,可塔利亞決定先把那些推掉。哪怕這不是好的一單,塔利亞也決定乾這個。
不為彆的,就為薇拉拿了她的劍。
“我們會處理這個女孩的,有什麼附加條件嗎?”
“儘管送她離開人世就好,我老了,仁慈了許多。”
買凶殺人竟也稱得上仁慈,塔利亞有點想笑。然後她感到失望,她不太希望薇拉就那麼乾淨利落的死了,她想讓薇拉死亡的過程更加漫長痛苦。
塔利亞突然覺得企鵝人好像確實比自己仁慈。
對於獵殺超人類,塔利亞曾經非常謹慎,後來她發現變種人和魔法使用者也隻是凡人,也會受傷和死亡。
現在她對超人類目標也不那麼放在心上了,一個有超能力的女孩不會太難殺,因此她打算過一會兒就去執行鵝式仁慈。
塔利亞是個相當帶勁兒的女人,想到什麼馬上就去做,可她要更快行動才行,她不夠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