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所謂心靈高尚的黑手黨,心靈高尚的人乾不了這個。
所以企鵝人的善良注定是偽裝,要是把他私底下做的壞事一條條寫下來,薇拉懷疑他的罪狀會比哥譚其他有名有姓的老大加起來還多。
企鵝人的假慈悲不像其他人那樣假,他偽裝得很成功,騙過了大多數平民。
偶爾,他心情好的時候,連自己都騙。
可這騙不過有心調查的人,騙不過薇拉,所以她當初決定投身於義警這個前途看似光明,卻可能沒什麼出路的行業時,首先針對的就是企鵝人。
至於謎語人和小醜,薇拉覺得他們太難找了。
“她有時候挺好笑的。”羅賓說。
“彆笑了,認真聽。”蝙蝠俠也想笑。
蝙蝠俠是對的,薇拉確實來找企鵝人了。
他和羅賓知道薇拉從死去的阿卡姆員工身上拿了手機,在確定了死人的身份後,他們開始監聽薇拉的手機,因此能聽到薇拉和企鵝人的對話。
通過書店監聽器,蝙蝠俠和羅賓聽的內容和薇拉一樣清晰,他們聽到企鵝人的話,都忍不住露出笑容,羅賓更是笑出聲來。
“好了,彆笑了,認真聽。”
羅賓收起笑臉,並將聲音調大一點。
“不能怪我,你的人那段時間不低調,而且我不是選擇目標的那個。我們第六個目標是你的,不你最好感謝蝙蝠俠救了你的命。”是薇拉的聲音。
“我太感謝他了,所以我發誓將來殺他的時候下手利落些。”儘管這是一通電話,不是視頻通話,企鵝人還是比了個殺人的手勢。
“你乾嘛逮著我不放呢?那已經是很長時間前的事了?彆派手下來找我,好不好?”她聽起來有些怕了。
“我的手下被殺了,我就該做點什麼,不管他是怎麼樣的人,也不管我是否喜歡他,但這沒有差彆。他們是我的手下,我就應該做點什麼。”企鵝人的話是如此的擲地有聲,這一刻他仿佛像個巨人。
站在企鵝人旁邊的二把手感覺自己跟對了人,很慶幸自己跟了這樣一個會為手下報仇的老大。
“主要是覺得阿維羅好欺負。”蝙蝠俠評價道。
羅賓點點頭,“小醜和黑麵具殺他手下的時候,他就會說從長計議這種話,但哪次也沒見他真的做什麼。”
企鵝人繼續欺軟怕硬。
“我本來想留你條生路,但是鑒於你的態度,我決定殺了你,以慰籍死者。我會派人找你的的,這回是很多人,現在怕已經晚了。”
“你誤會我的意思了,我不是求饒的。”薇拉說,“隻是殺了幾個你的人,沒什麼大不了的,我相信你殺過更多人,所以讓我們有什麼說什麼吧,我希望你彆來找。”
“彆想跑,你出不了哥譚。”
“我讓你彆來找我,你就彆來找我,我不會等著槍手上門來的。”薇拉把手機湊到嘴邊,“你會錯我的意了,我不讓你來找我,是因為我會來找你。”
企鵝人氣得咬牙切齒,直到感覺自己的腮幫疼,他以為薇拉是要逃出哥譚,臨走前故意這麼說起自己的,他怎麼也不會想到她真敢找自己來。
“你一定認為我隻是說說而已,其實我已經在你的冰山會所了,去你的辦公室,你最好看好你保險櫃裡的黑料。”
看到企鵝人離開,薇拉結束通話,準備在人群中製造些混亂。
好一個薇拉·阿維羅,蝙蝠俠心想,這女孩竟然敢這麼狂。不過這也沒什麼難以置信的,這可是自己親手送去阿卡姆進修的,再想想她是因為什麼進的阿卡姆。
“我們得去救人,不能讓她這麼作死。”提姆說。
“我們得去救企鵝人。”
“你押她贏?”
“她不是不在乎小命的人,也不是容易被嚇到的膽小女孩,我覺得企鵝人手下的嘍囉才是會被嚇到的。”
“我們不能讓他們被有超能力的危險分子殺掉。”羅賓說。
“走吧,我們去救企鵝人。保護好企鵝人,我不想明天看到有異次元殺手血洗冰山餐廳的新聞。”
“我也不想。”
薇拉暫時還不打算血洗企鵝人的會所,她混在人群之中,想了幾個可行的方案,最後決定再給企鵝人打個電話,讓他回來。
在等企鵝人重新出現的時候,薇拉自己拿了一瓶酒,她喝了自己能承受的量。
等薇拉看到企鵝人的時候,她把衣領立得高高的,把鼻子以下擋得嚴嚴實實。她不顧可能會引起的疼痛,直接傳送到企鵝人麵前。這的確讓薇拉痛苦,因此她決定讓企鵝人更加痛苦。
企鵝人因薇拉的突然出現而驚愕,在他明白發生什麼之前,薇拉的拳頭已經打在了他的臉上,緊接著酒瓶就砸到了他的腦袋。
年輕時打打殺殺的光輝歲月損害了企鵝人,卻也讓他有了忍耐疼痛的能力,企鵝人在眾目睽睽之下並沒有發出慘叫,算是給自己剩了點尊嚴。
對著天花板開槍,把子彈打光,跳到吧台上,一腳掃落所有的容器,不放過任何杯子和瓶子。
“這是今晚得特彆節目!”薇拉喊道,“大家接著喝,接著鬨!”
躲在人群中的安德魯趁亂溜到一個他不喜歡的流氓身後,把酒瓶砸碎在他的頭上。
他貓腰,用假嗓子喊:“打架時間到!”
有一個驚人的開頭,再加上安德魯的推波助瀾,薇拉引發的騷亂很快變成了群體暴力。
大多數人是真的喝多了,也有一部分人還清醒,但幾乎所有人都想給自己找點事乾。
真正的狂歡開始了。
薇拉一把抓起企鵝人的帽子,對著人群中最密集的地方扔過去,她抓住企鵝人本就不多的頭發,往他的傷口上澆了一瓶又一瓶的酒。
企鵝人養的打手想掏槍,但他們隻是流氓混混,不敢在這麼多人的地方開槍。他們試圖抓住薇拉,把她和自己的老板分開。
“你們抓不住我的。”
薇拉以凡人難以置信的敏捷躲閃著,輕易避開了每一隻向她抓過來的手。她光顧著玩了,沒有注意到企鵝人的手下正在形成一個包圍圈,等她注意到的時候,這個圈已經快要合隆。
必須突圍了,興奮壓過了疼痛,薇拉開始對著圍過來的一眾壞人拳打腳踢,於是薇拉的對手換了一個又一個。
“腮幫子,腮幫子,牙齒到處飛!”薇拉胡亂的唱著。
胳膊不長,也沒多大力氣,但薇拉能夠很容易打中這些人脆弱的麵部,而且地上到處都是可以抄起來的硬東西,因此她沒一會兒就突圍了。
在薇拉看來,這些大塊頭挺沒用的,沒給她帶來一點兒危機感。毆打企鵝人已經是個無聊的遊戲了,薇拉打算找點彆的樂子。
下一個受害者是敬業的樂手,搖滾樂隊在歡樂的現場為互相打來打去的酒鬼們獻唱,薇拉嫌他們唱得缺乏激情,配不上聽眾們過分的熱情。
於是薇拉衝上去,一腳踢開鼓手,樂隊的其他人自覺的為她騰出地方。
架子鼓被薇拉敲得一點節奏感都沒有,她還撿起了麥克風,用事實詮釋了什麼叫鬼哭狼嚎。她還記不住歌詞,全靠福金和霧尼在旁邊提醒,她才能唱下去。
當羅賓和蝙蝠俠進來的時候,被他們看到的熱鬨非凡的場景嚇了一跳,羅賓觀察了一會兒互相毆打的人群,然後看著被手下拖走的企鵝人。
“太好玩了,太快樂了。”羅賓忍不住為大夥兒鼓掌,“我能陪薇拉唱幾句嗎?”
“不能。”
很快羅賓就名白為什麼了。
鋪天蓋地的酒瓶子和能隨手撿起來的小玩意朝著薇拉飛過去,讓這位熱愛搖滾樂的少女明白自己可能不是這塊料,她抱著頭遠離了樂器。
薇拉的個頭不顯眼,她溜到了吧台後麵,給自己開了一瓶龍舌蘭,然後把她認識的所有飲料混合起來,給自己倒了滿滿一杯。
一把小刀飛到了吧台後麵,差點反彈到薇拉的頭上,她趕緊歪著頭躲開,等她的目光重新落到酒杯上後,發現被子快要空了,福金和霧尼正努力喝著剩下的勾兌酒。
“喂,給我留點。”
福金和霧尼齊齊的看著薇拉,喙扭曲變形,薇拉花了幾秒鐘才理解它們的意思,意識到那是鳥類的微笑。
還沒等薇拉問它們為什麼小,答案就牢牢的捂住她的嘴,並且攬住了她的腰。薇拉掙紮了幾下,然後認出了捂住她嘴的手套,在意識到是羅賓以後,她就停止了掙紮。
被羅賓抓住肯定不會有生命危險,不管羅賓想做什麼,肯定比企鵝人仁慈得多。
薇拉被一路拖到了不會被誤傷的地方,羅賓甚至貼心的躲開了地上的碎玻璃。
羅賓放開薇拉。
“嘿,你怎麼知道我會在這裡?”薇拉站起來。
羅賓聳聳肩,“我有我的辦法。”
薇拉笑了,羅賓也大笑起來。
“薇拉,你太讓我驚喜了。”
“你有兩個頭。”薇拉指著羅賓頭旁邊幾英寸的地方。
羅賓知道薇拉喝酒了,而且有些醉。
現在應該思考下一步了,企鵝人本就不打算放過薇拉,在被砸場子,又被當眾用瓶子砸腦袋後,他大概會發瘋的想要找到薇拉。
羅賓知道薇拉有超能力,甚至曾經繞過層層守衛連續暗殺五人,可這並非薇拉一個人能完成的。那時薇拉有兩個強力姐妹的幫助,現在的薇拉比以前擁有的少得多,就連自己的能力也比以前弱了很多。
“你的處境很危險。”
薇拉挑起眉毛,讓自己的表情充滿了誇張和戲劇性,表示對羅賓的好意不以為然。
“企鵝人以前恨你,現在更恨了。”
“我知道。”
“我很樂意當你的守護天使。”
“我就不發出嘲弄的笑聲了,羅賓,其實處境危險的是企鵝人,我建議你把心思放在你家那不殺生主義上。”薇拉的笑容幾乎稱得上猙獰,“如果你實在想跟著我,那就彆當個拖油瓶。”
薇拉轉身。
“你乾什麼去?”
“把企鵝的洞穴翻個底朝天,我想知道為什麼企鵝有一股魚腥味兒。”
薇拉想起來在阿卡姆時襲擊她的魚人,認定企鵝人和那個有人有關係。
兩隻烏鴉落在薇拉的雙肩上,她拿著一把短刀,走進長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