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幼緩緩睜開眼,被強光刺得皺了皺眉,一隻大手立即覆在她眼皮上,替她擋住光線。
她適應了一會兒,這才看清楚守在床邊的男人。
“哥哥……”
她張了張嘴,嗓音嘶啞,喉嚨痛得像吞刀片。
“先彆說話。”池妄給她倒了一杯水,扶著她起來喝。
薑幼體內乾燒了一晚上,急需要補充水分。
池妄給她喂了半杯水,她偏頭不願意再喝。
池妄放下杯子,拿枕頭給她墊住腰,讓她靠在床頭。
剛要把手抽回,薑幼攥住了他的手指,“哥哥,我沒有被他碰,還有我不怪你,你彆自責,你也彆害怕,我不會有事的。”
池妄一頓,眼底蘊開了溫柔,“傻小小。”
他把薑幼的手放進被子裡,撫摸她的腦袋,“還難受嗎?”
薑幼搖了搖頭,“就是有點頭暈,沒有力氣。”
“再休息會兒。”
池妄要扶著她躺下。
薑幼卻一眨不眨地看著他,“哥哥,你是不是一晚上沒睡,就坐在這裡守著我?”
“彆問這麼多,睡你的覺。”
“可是你看起來……有點像從災難片裡逃亡出來的一樣。”
池妄動作頓住。
她湊到他脖子處聞了聞,“還有點味兒了。”
池妄俊臉黢黑,“薑幼,我看你一天不找打皮癢癢……”
薑幼突然撐著床坐起來,撲到了他懷裡,用儘全力抱住了他。
“哥哥,謝謝你。”
池妄身軀猝然僵硬,反應了許久,喉結滾動,“彆抱了,哥哥身上臟。”
薑幼抱著他的腰,臉貼著他的胸膛,搖頭蹭著,“不要,就要抱。”
池妄心跳停了一瞬間,不受控製得加快。
這一切都被薑幼窺探到,她抬起頭,“在宴會上,哥哥說我是女朋友,我是哥哥的女朋友嗎?”
池妄呼吸有些急促,眼眸漆黑望著她,啞聲問,“你願意嗎?”
薑幼臉紅的看向彆處,“我考慮考慮吧。”
“……”
池妄臉冷了下去,掐住她後頸,“你他媽都是老子的人,跟我玩這矯情套路?”
“你不能讓我做你女朋友,我就得做呀。”
“我就你一個女人,你想當什麼當什麼,當我祖宗都行!”
薑幼仰起頭,“哦,那你還問我乾嘛?”
見他臉色凶狠,她委屈巴巴,“明明說好不強迫我,原來都是騙人的。”
池妄一怔,深吸了一口氣,咬了咬牙,“行,你考慮,你最好是想清楚!”
他鬆開薑幼,起身就走。
“你去哪裡?”
“我去洗澡,回來弄你!”
薑幼耳朵紅了紅,他怎麼總是這樣不知羞恥?
高級獨立病房自帶浴室,池妄去洗澡之前,叫賀詞給薑幼送了飯菜。
怕她無聊,還給她送來了手機。
她一開機,顏笙打電話進來了。
“幼幼,我出院了,你在哪兒啊?”
薑幼歎息,“我進醫院了,跟你同一棟樓。”
顏笙連忙趕了過來,詢問了一番,“哪個心腸這麼歹毒,對你用這種下三濫手段?!”
“不知道,池妄叫人查去了。”
聽到有池妄,顏笙鬆了口氣,“還好人沒事,不過,幼幼……”
她掏出手機,點開娛樂新聞,“你賣畫的事上新聞了。”
不知是誰,扒出薑幼的真實身份,諷刺她高中沒畢業,一個沒文化的窮酸丫頭,想靠賣畫改寫命運!
不少網友紛紛評論——
“一個連高中沒畢業的黃毛丫頭,憑什麼畫賣的比知名畫家還貴?”
“後台硬唄,能讓唐老先生在名流宴上給她宣傳,肯定是借誰的關係睡上去了。”
“初中生塗鴉吧,根本沒有文化內涵,衡州畫廊給她包裝得好,為了坑那些不懂行的富商錢,還坑了南家小姐四百萬!”
“南月姝可真倒黴,畫四百萬賣張初中生塗鴉,這個冤大頭真是冤!”
甚至有人帶頭,讓薑幼歸還那四百萬!
顏笙義憤填膺,“真搞不懂,斷定一幅畫的好壞,難道是用作者的文化層次去衡量的?而不是看這副畫的本身價值?”
“還真是富人放個屁都是香的,窮人費儘心思的雕琢出來的東西就是坨屎,再精益求精,也沒人認可。”
“幼幼,你彆理他們,就是一群紅眼病跟風帶節奏。”
薑幼放下手機,平靜的搖頭,“這個社會看人的眼光就是這樣,我倒沒有放在心上,反正我也不賣畫了,我隻是在沉思一個問題。”
“什麼問題?”
“我是不是真的該去上學了?”
“啊?不會吧……你是被這些評論影響到了?”
薑幼抿唇,“雖然學曆不代表一切,但如果不把學業修完,無論我去哪裡,做出怎樣的成績,都會有人抓住這點來攻擊我。”
顏笙覺得她說得有幾分道理,正想開口,突然一陣輕響,浴室的門打開了。
兩個女生不約而同看去。
隻見男人一身水汽,鬆鬆垮垮裹著條浴巾出來。
顏笙驚呆了三秒,捂住鼻子,“臥槽……!”
這是什麼香豔場麵!
美男出浴啊!
她不由吞咽口水,眼睛都看直了。
池妄也楞在了浴室門口。
見顏笙興奮的目光盯著他看,他臉色驟然陰冷下來,“眼睛不想要了?”
顏笙打了個激靈,“罪過,我不是故意要看的,我立馬走,不在這裡妨礙你們。”
她是個識趣的,趕緊拎起自己的包,臨走前揶揄了句,“不過池先生,你身材真不錯,幼幼年紀小,你可得輕點。”
說完,一陣風般掠了出去,立刻帶上門。
池妄黑著臉走到床邊,薑幼呆呆地看著他,“你怎麼在醫院還這樣狂放?”
薑幼都沒想到,他直接裹了條浴巾就出來,真拿醫院當家裡了。
池妄沒好氣地掀開被子上床,“我不是讓人在門外守著,誰放她進來的?”
他洗完澡要出來抱著薑幼睡覺,穿了衣服又要脫,他嫌麻煩,本來連那條浴巾都不想裹。
薑幼輕咳,“我讓她來找我的。”
“那就饒她一次狗命。”
“你怎麼這樣說話呢。”薑幼哭笑不得,推了他一把。
“那要怎麼說話,你教我。”池妄伸手把她攬到懷裡,咬了咬她的耳朵。
“是這樣嗎?”
他又低頭親吻她的唇,把她親得臉頰緋紅,眼裡起霧。
“還是這樣?”
池妄解開她衣服紐扣,吻住她的小兔子。
“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