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哥哥的心都快碎了(1 / 1)

薑幼眼睛紅得像是要碎開,泛著脆弱的底色。

她眼神呆滯,好半天瞳孔才聚焦,看見浴缸邊的池妄,虛弱的咧開了嘴角。

“哥哥……你來了。”

池妄胸腔一滯,被她這聲“哥哥”死死攥住了心臟。

他立即關了水,要把她臉上粘住的發絲撫開,指尖卻怎麼都控製不住地顫抖。

薑幼木訥地轉動眼珠,看見他的手離她還有半掌,卻不敢上前來碰她,小臉霎時灰白,眼底暗淡地低下頭,看著自己這衣不蔽體的一身。

她埋著腦袋,有些委屈的動了動唇,“哥哥,我……我沒有被碰,我是乾淨的,我不臟。”

安靜之中,聽見她蚊子一般的解釋,池妄驟然紅了眼。

“不是,小小,是哥哥……”

池妄心都快碎了,想把她扯進懷裡,摸到她皮膚冰冷得嚇人,滾動的喉結猝然僵住。

下一秒,心中無比駭然。

她居然泡在冷水裡!

薑幼被灌了烈性藥物,害怕身子被玷汙,她把自己鎖在浴室內,泡在這刺骨的冷水中!

池妄不生氣的時候,常年麵無表情,薑幼一直覺得很嚇人。

此刻他像是無法控製自己的情緒,俊臉交織著愧疚,緊張,惶恐……

再也找不到半分從容和矜貴。

“對不起,是哥哥沒做好,哥哥不該放你一個人,對不起……”

池妄把她從水裡撈出來,也不顧渾身被水打濕,把她放在洗手台上,抽了浴巾給她擦拭一番,脫下外套裹住她,慌忙把她抱了出去。

薑幼從來沒見他這樣慌張過,給她拿浴巾的時候都差點滑倒了,為她擦拭的動作急促又生怕弄疼她,最後是他自己顫抖得擦不下去,抱著她一路狂奔出酒店。

他都忘了,他的車停在地下車庫。

薑幼想提醒他,可她實在沒力氣張嘴,耳畔都是呼嘯的疾風,她動唇發出的那一點微弱的聲音,根本叫不醒他。

最後還是賀詞帶人追了上來,開車把他們一起送去了醫院。

到了車上,薑幼意識變得模糊,耳邊卻有一道沉重沙啞的聲音,不斷在道歉。

他好像特彆自責。

她真的很想安慰他,告訴他沒關係,這不怪他啊。

可給她下藥的人根本沒給她留活路。

藥性很烈,劑量也大,沒到醫院她就昏迷了過去。

“這種藥服用過量會危害生命,我先給她注射稀釋劑,今晚需要有人守著她,看看明早情況怎麼樣。”

醫生給薑幼檢查了之後,也無法給出保證。

迅速解決薑幼體內藥效的最好辦法,當然是大汗淋漓地做一場,但她身體還沒有完全恢複,激烈的情事會對她造成二次傷害。

池妄顧及她的身體,選擇留在病房陪她扛過這一夜。

夜深人靜,池妄緊緊握著薑幼的小手,盯著她蒼白的臉頰,她額角不斷在冒汗,皺起的眉心透著痛苦的神色。

池妄抬手給她擦拭汗珠,把她手貼在自己臉頰上,沙啞的安撫,“對不起,小小,哥哥知道很難受,但要靠你自己挺過去了。”

這一夜對池妄來說同樣異常煎熬。

池妄寸步不離的給她擦汗,換毛巾降溫,直到天邊泛起一絲黎明的曙光,他坐在床邊都不曾挪動過。

賀詞站在門外,看見他像座雕塑一樣守著薑幼身邊,擔憂地走進去,“池總,您回去休息吧,我在這裡守著,有情況第一時間告訴您。”

“不用。”

他的女人他自己來守。

賀詞並未離開,站在他身後稟報,“池總,昨晚擄走薑小姐的男人找到了。”

池妄沒說話,把薑幼的小手放回被子裡。

賀詞繼續說道,“是個專替人辦臟事的‘替死鬼’,說是有個未知號碼打給他,吩咐他做這些事,已經教訓過了。”

“不過由於號碼無法定位,背後主謀還沒查出來,薑小姐平日裡並未與誰結仇,陷害她的人大概就在昨天晚宴上,我們正在對參宴人員進行排查。”

做這件事的人,明顯是衝池妄來的。

在唐起德對外介紹薑幼時,故意把薑幼和洛懷州的視頻,放在大屏幕上讓所有人看見,不僅是想讓薑幼身敗名裂,更是要讓池妄親眼見證,薑幼是如何被彆的男人玷汙。

如果薑幼臟了,池妄還會要她?

在大家眼裡,這樣一個水性楊花的女人,又如何配得上池妄?

如此歹毒的手段,真令人惡寒。

“去查南月姝在宴會上的行蹤。”

“您懷疑是南小姐?”

賀詞疑慮道,“雖然她確實很有嫌疑,可是這也太明顯了,隻有她與薑小姐結過梁子,她會有這麼蠢,直接在宴會上動手?”

生怕不知道是她做的?

“先查她。”

池妄直起腰身,餘光掃向賀詞,語氣冰冷陰鬱,“把視頻銷毀,找到負責音頻管理的酒店工作人員,攝像機能鏈接到宴廳熒幕,一定有人靠近過那裡。”

“是。”

賀詞頓了頓,“池總,洛家來要人了。”

見他沒說話,賀詞斟酌著開口,“從酒店監控上看,洛總是要去救薑小姐,途中被人打暈拖進房間,他體內也檢測出高量烈性藥物。”

池妄沒有說話,閉上眼靠著座椅。

這件事如果換成他來做。

叫人去玷汙薑幼,任何一個男人都可以,甚至讓彆的男人更容易得逞。

何必繞這麼大一個圈子,把洛懷州打暈丟進房間?

洛懷州挑明了想要薑幼,明明可以趁著這個機會,把薑幼占為己有,但他卻沒有這樣做。

他不認為洛懷州能在那種情況下保持理智,是心存善念,他到底想乾什麼?

“先送回去,派人盯著他。”

“是。”

池妄臉色有些森寒,洛懷州沒有想象中簡單,或許他的目標不是薑幼。

“唔……”

床上的人眉心蹙了蹙,難受得嚶嚀。

池妄沉聲道,“你先出去。”

賀詞低了低頭,“您有事再吩咐我。”

薑幼睫毛顫抖,眼見就要醒過來。

池妄忙收住眼底戾氣,彎下腰去查看,“小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