燒殆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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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韶音隨著薛岫坐上王玉澤的馬車,南黎雖然想跟隨著薛岫,可馬車擠五個人有些擁擠,隻好無奈和夏無咎一起。
顧韶音則是有絲絲的興奮,他看到薛岫和王玉澤探究的目光後,倨傲說著:“我想要見的人是江陵王。”
薛岫疑惑:“江陵王?”
王玉澤亦是不解,兩人麵麵相覷,倏然,淺淺笑著。
帶上顧韶音也許是一個正確的決定,至少他透漏了一則他二人都不知道的消息。
江陵王。
能在南方稱王,北方卻不知情的人豈是泛泛之輩,就不知道這位江陵王他是否是先太子的子嗣。
若他是,這等能人。
王玉澤嘴角噙笑,他看著薛岫的側顏,眼神中都帶有點笑意,既算得上中宮之子,又是傑出之輩,不會破壞王家和薛家的聯手,真是絕妙的人選。
想來,薛岫也是這般想的,就要看,這位江陵王,他到底是不是先太子子嗣了。
“你們連江陵王都不知道?”顧韶音裝作一臉驚訝,他拿出小算盤,在手頭上撥動著。
“你在做什麼?”王玉澤問。
“我在算這條消息能值多少錢,你們帶我去見他又會花費多少錢,”撥弄到最後,顧韶音默默收起算盤,算來算去,好像是他占了便宜。
可不能讓麵前的兩人知曉,他道:“看在你們願意帶我的份上,給我一貫錢,想知道什麼都可以問我。”
薛岫淡然問道:“江陵王是何人?”
第66章
◎抵達夏家◎
又是死一樣的沉寂, 放大話的顧韶音似孔雀開屏的尾翼瞬間收斂起來,他偷瞄薛岫的神色,見他麵色冰冷, 心知他不能不說出點東西, 否則一定會被這個冷麵無情的男人給扔下車。
他抵唇咳嗽兩聲, 故作神秘道:“你們若是問彆人還真不願意告訴你們,至於我,不是我不願意不和你們說……”
顧韶音邊說邊看向馬車外頭, 像是透過車門看到另一輛馬車上的夏無咎, 示意眼前的兩人,是因為夏無咎在他不方便透露。
話鋒一轉:“但是我與你們二人一見如故, 也還是願意跟你們透露一點的。”
薛岫淡淡看他一眼, 嗯了聲。
王玉澤狐狸似的笑笑,微眯的眼神裡透露著精明。
兩人擺明沒有相信顧韶音所言,不過, 雖然顧韶音賣弄的手段有幾分淺薄, 但既然他願意說出來,兩人也願意配合一番。
最好是有價值的東西。
不然……
馬車的輪子正一圈圈的轉動著,兩匹馬拉動著,飛快的出了縣城,走上官道,漸漸的兩邊荒無人煙, 沒有半點人影, 鬱鬱蔥蔥的參天古樹遮天蔽日。
顧韶音若是不說點有價值的東西,他王玉澤也不介意將人扔下去, 任由他在荒郊野嶺中度日。
薛岫倒了兩杯茶, 一杯推向王玉澤, 一杯自己端著,微呷口茶,濃墨似的眼眸淡淡的看向顧韶音,給了顧韶音無窮的壓力。
顧韶音年十三,他雖在惠安有些囂張,但也是縱情恣意的少年,哪是薛岫和王玉澤這等已經在官場上趟過的對手。
顧韶音暗自吞咽下唾沫,見兩人神色都淡淡,沒有彆的神情,心底發怵,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誆騙這兩人,怎麼感覺有些危險。
要不,他話說一半,擁有小動物直覺的他,做出了最恰當的決定。
“江陵王我也不知他姓甚名誰,但是我知道他的容貌,眣麗無雙,湘蓮那邊的姑娘都想成為他的入幕之賓……”
甚至傳聞他的容貌妖孽到姑娘見到都自慚形愧,如牡丹真國色,當然,這些顧韶音是不敢說出口的,連心中想上幾分都感覺是種褻瀆,以容貌來看江陵王,是對他的一種看清。
“還有江陵王不是他自封的,是在所有世家中,心知肚明的將他奉為江陵王,其中的關竅我年歲尚輕,尚不知情。”
區區幾句話,透露出十分重要的信息。
也叫薛岫王玉澤明悟,在這南方,已經有條潛龍盤踞,隻待時機來臨,便能行施翻雲覆雨之能。
顧韶音偷瞄兩人,見兩人陷入沉思,沒有再問下去,略微放寬心,他撩開車簾,鬱鬱蔥蔥的青色映入眼簾,荒無人煙。
立馬放下簾子,端正的坐著,翹起的尾巴也聳拉著,省得麵前的兩人對他有意見,把他扔下車。
可是讓他萬萬沒想到的事。
“停車,”薛岫沉聲道。
前行的馬車緩緩停下來,顧韶音坐立不安著,被衣袖遮住的手微微揉捏著腿邊的衣物,緊抿著嘴唇,烏黑漆亮的眼眸一眨也不眨的看著薛岫。
“你下車。”
宣布死刑一樣,簡短的三個字讓顧韶音的心情上下起伏著,他沒有動彈,硬著骨頭不願意下車,手緊緊捏著衣物,沒有怒吼宣泄不平的心,而是聲音平淡問道:“為什麼?”
倔強的不肯低下頭顱,沒有如同衙門那處胡攪蠻纏,纏著薛岫要帶他去,唯有漸漸泛紅的眼角宣泄他內心的不平靜。
薛岫看了他一眼,道:“你去前麵的馬車,有些話你不方便聽。”
原來不是要把他丟了,顧韶音心下一喜,嘴角也帶了笑意,孔雀開屏一樣張開尾巴,漂亮的眼眸帶著笑意,眼尾上揚,他道:“早說嘛。”
差點以為要把他丟在荒山野嶺喂狼了。
顧韶音正要麻溜的下馬車,薛岫提醒道:“另一位名叫南黎,他是蠱師。”
顧韶音下馬車的腳微頓,他詫異的回頭道:“蠱師?”
薛岫嗯了聲後,顧韶音立馬後退幾步,坐下,他問:“我能不能不去,你們兩個要說什麼儘管說,就當沒我這號人。”
王玉澤輕笑一聲,他眯眼帶著點恐嚇的意味道:“唯有死人才不會把事情泄露出去,我和他之前所言的,可容不得第三個活人聽見。”
是去碰蠱師,還是在這當死人。
是個很淺顯的二選一。
顧韶音笑了笑,道:“突然發現,這馬車裡好像有點擠,我先走了。”
說完,他蹭的一下起身,向外頭走去,眨眼間,就沒了他的身影。
多餘的人離開了,薛岫和王玉澤之間亦是壓低了聲音交談著。
“江陵王是先太子之子一事,毫無懸念。”
“哦?你就如此確定,那人是先太子之子,若是他不是呢,他或許隻是個有反心的亂臣賊子也說不定。”
“我說白的,你說黑的,很好玩?”
“是有一丁點意思,我懂你的意思,但那位及冠之年就能把南方牢牢控在自己手心裡,可見不是一般人,這等人值得我王家追隨,可有一事,也令我有些擔憂啊。”
“上一輩的恩怨與我們何乾。”
“那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