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有些訝異的挑眉,“哦?我兒是想把這百家學宮當做大秦朝堂培養人才的地方?”
之玉點頭,“中原大地紛爭已久,待打下匈奴攻下北越和周邊後,孩兒便準備休戰了。”
“休戰後,軍功爵製便無用,屆時這些人便派上了用場。”
“學宮的夫子都是當世大能,且孩兒還會經常派朝廷官員來此開堂講學,這樣培養出來的人才,又會差到哪裡去?”
“當然,也不是隻有學宮的人才能入朝堂,過幾年待教育普及後,孩兒準備大改我大秦的人才選拔製度,實行科舉之製。”
嬴政聞言饒有興致的看向之玉:“何為科舉之製?”
之玉嫣然一笑,回道:“科舉之製,大秦萬民無論男女皆可參與,隻需參加大秦朝堂舉辦的幾場考試便可。”
“父皇若感興趣,孩兒過幾日把詳細的想法寫下遞去章台宮。”
聞言嬴政點點頭沒有拒絕,他對之玉提出的這個科舉製度倒是挺感興趣的。
因為嬴政在的原因,學宮道路兩側被宮中侍衛把守著,不讓任何學宮的學子誤入。
不少學子看到如此大的陣仗後,心中明白是有大人物出入學宮,一個個的雖然不能正麵見駕,卻也都躲在暗處想要一睹嬴政的尊容。
見這些學子沒有冒然出來打擾嬴政和之玉這對父女,侍衛們倒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畢竟是在自家人的底盤上,肯定不會出現什麼危險。
現在百家學宮初辦,招收的學子都是大秦家世清白一心向學之輩,定然不會有刺客混進來。
走到兵家所在之地時,嬴政還特意進去見了王翦一麵,王翦自從攻楚後便回鹹陽城告官回家頤養天年了。
不過之玉見不得這麼個人物閒著,百家學宮建成後就親自上門請王翦來學宮擔任夫子一職,王翦耐不過她死皮賴臉幾次三番上門,最終答應了她的請求。
“見過大姊。”
兵家所在之地,此時已九歲的胡亥氣喘籲籲的跑來對之玉拱手行禮道。
之玉上下打量了胡亥一眼,見他壯碩了不少,不由眼前一亮,笑眯眯的道:“胡亥,你這段時間在學宮待得如何?”
看到之玉突如其來的笑意,胡亥不覺得高興,反而莫名的後背一涼,他大姊露出這表情,肯定是又想把他弄去哪裡。
當初大姊帶他去代縣打匈奴和去齊國為使的時候,露出的就是這種笑容。
“回大姊的話,胡亥在學宮一切安好。”
聞言之玉滿意的點了點頭,“如此便好。”
“如今父皇來學宮了,我特意召你來拜見他。”
“剛好你應該也學有所成了,父皇準備北擊匈奴,不若你同父皇一起去?”
說著之玉不待胡亥答應,便拉著胡亥往嬴政王翦所在的亭子中去。
“孩兒拜見父皇。”
亭子內,胡亥跪在地上,對嬴政恭敬的行禮道。
正在與王翦喝茶談事的嬴政見胡亥前來,隨意擺了擺手叫他起來便不再理會他,而是與王翦繼續談論攻匈奴的事情。
胡亥被嬴政晾慣了,所以嬴政轉頭和王翦商議事情後他便輕輕的走至之玉身後乖乖站著。
父皇子女眾多,除了大姊和大兄於父皇微微例外些外,他們其他兄弟姐妹都是經常被父皇忽略的人。
特彆是他,父皇看他的眼神總是複雜非常,像是他做錯什麼事情了一樣,在這樣的環境中待久了胡亥覺得自己應該明哲保身遠離他的父皇才是……………
“曼兒,你怎麼把胡亥帶來了。”
不知過了多久,和王翦聊完後,嬴政這才看向之玉,想問她為什麼把胡亥帶來。
之玉微微拱手,看著長高了不少的胡亥道:“父皇,胡亥知道父皇要北擊匈奴後,便來找兒臣,想自請隨父皇一同前往北方滅匈奴。”
說著之玉給一臉懵逼的胡亥使了個眼色,便往後退了退,把表演的舞台讓給胡亥。
胡亥一臉震驚的看著胡說八道的之玉,心中欲哭無淚,大姊為何總愛捉弄他?明明是大姊讓他同父皇前去的,怎麼現在變成了他自請同父皇去?
“哦?”
嬴政似笑非笑的看了一眼之玉,便把視線放到了暗自瑟瑟發抖的胡亥身上。
“是這樣嗎?”
之玉見胡亥半天蹦不出來一個字,不由暗中踹了他一腳,見嬴政轉而瞪了她一眼,她這才優雅都收回腳。
胡亥被之玉踢,隻能硬著頭皮恭敬的答道:“是,父皇。”
“孩兒前幾年有幸陪阿姊去過代縣,見到過被匈奴迫害的邊關黔首,所以如今聽聞父皇要北擊匈奴,孩兒便想自請隨父皇前去。”
胡亥說完便垂下了頭,暗中祈禱希望嬴政不要讓他同去。
當年的一切還曆曆在目,那溫熱的血仿佛還在他臉上一般,他實在不想去打匈奴…………。
看胡亥這畏畏縮縮的樣子,嬴政哪能看不出他的想法,不過嬴政肯定不會如了他的願便是了。
“沒想到我兒竟有此心,不愧是我大秦的皇子,小小年紀便有如此魄力,那此次北擊匈奴之行,你便隨朕同去吧。”
聞言胡亥眼中的光亮褪去,一臉生無可戀的對著嬴政拱手道:“是,謝父皇。”
王翦笑意盈盈的看著眼前的三父子,太女倒真是物儘其用,胡亥公子才九歲,也才剛剛能耍槍提劍而已,想不到太女就要讓他上戰場了…………
這麼想著,王翦突然覺得自己幸運了許多,還好他如今年紀大了,不然若是他在年輕幾歲,怕是太女定也要派他上戰場。
畢竟如今他年紀這麼大了,太女也要把他弄來學宮,若是他身強力壯…………
想到這裡,王翦心中不由為他的幾個兒子和孫子擔憂,他們如今正是身強力壯的時候,按太女喪心病狂物儘其用的標準,他那幾個兒子和孫子怕是要被太女瘋狂壓榨勞動力了。
此時正與蒙恬一同點兵的王賁沒由來的打個噴嚏,他往四周望了望,心中有些納悶,他自來身體好,如今怎會無緣無故打噴嚏?難道是生病了?不應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