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個瓷器 『紅的磚,黛的瓦,彎彎的月……(1 / 1)

『紅的磚,黛的瓦,彎彎的月亮高高掛。

一枝花,兩朵開,一朵不見另一朵。

籠娃娃,在乾嘛,困住的鳥兒不說話。

瓷娃娃,笑哈哈,盛滿了東西裝不下。

……

捉迷藏,找不到,找到的東西笑裡藏。

彎的月,高的牆,看不到的影子抓不到的光。

紅的磚,紅的瓦,紅色的娃娃哈哈笑。』

……

……

司瓷坐在不知名巷口的大青石上安靜地撐著下巴,遠處的小娃娃們正唱著不知名的歌謠玩鬨著。

他們或許不清楚,這個歌謠的含義究竟是什麼,但司瓷是清楚的,因為大概率這應該是在她無意識的時候自己編的。

少女垂著眼睛,麵無表情的聽完了整首歌謠,然後輕輕從大青石上一躍而下,踩著石板路上大小不一的方格漫無目的的往前走。

周圍過路的行人看起來模糊而扭曲,有的人甚至穿過她的身體走過去,看起來完全不像是同在一個空間裡的畫風,但司瓷麵不改色,好像對這種事情已經習以為常——

我在夢裡。

司瓷十分清楚自己現在的情況,但這也導致了每次進入夢境後醒過來的速度都會變得緩慢。

我需要一些刺激。

司瓷毫無波瀾的想著,於是腳下不停卻轉了個方向繼續往前,四周的環境隨著方向的變換而飛速變化,少女目不斜視,輕車熟路的走過一座橋來到了這個世界中最顯眼精致的建築外直接穿牆而過。

她在一個高塔似的建築前停下了腳步,不多時就感覺到精神和身體都條件反射般開始緊繃,眼前景象也逐漸開始旋轉,直到在某一瞬間恍惚中自己好像漂浮在了半空,再眨眼身體不受控製的在失重感裡急速墜落,回過神來的時候眼前一片漆黑,自己變成了躺著——是回到了現實,此時本丸裡還沒有天亮。

司瓷保持躺著的姿勢不動,睜著眼睛看黑漆漆的夜空,直到微微一絲的光在天地交界處亮起,她才慢吞吞的坐了起來。

少女不常做夢,甚至可以說基本不做夢,偶爾的夢大多也都是一些“後遺症”的產物,所以每次的夢結束之後,總會有一段時間的呆滯期,讓她整個人看起來十分遲緩,頗有些類似一種名為“樹懶”的生物。

司瓷慢吞吞的穿上了外套,慢吞吞的掐了一把薄荷葉,然後一邊嚼著薄荷葉子一邊慢吞吞的往山下走去。

她的目的地是,萬葉櫻。

萬葉櫻開花的時候其實司瓷是有感知到的,但現在卻也是她第一次親自看到這一片波光粼粼的粉色,即使沒有陽光的照射也依舊一見難忘。

司瓷首先看了一眼萬葉櫻周圍——先前樹邊插著的那振刀不在了,大概是已經恢複了行動能力吧。

收回目光,伸手在一些踮腳就能觸到的矮枝上摘下來一些櫻花然後坐了下來,司瓷開始為之前約定好的事情製作防禦物品。

因為一些原因,司瓷其實並不擅長製作禦守,唯一與此相關的記憶裡也不過是許多年之前看其他人製作的寥寥碎片,憑借相當久遠且破碎的記憶磕磕絆絆勉強做出了一個,但少女沉默的盯了許久,最後還是默不作聲的悄悄鼓起腮幫,眉頭也小小的隆起了個弧度,隨手一扔那個皺巴巴的禦守就被她眼不見心不煩似的扔進虛空不見蹤影了。

司瓷盯著剩下的櫻花仿佛在研究什麼世紀難題般如臨大敵,但最後還是妥協了,銀粉色的靈力瞬間包裹住它們,讓原本柔軟的花朵變成了看起來像玉一樣的材質。

少女將它們收了起來,此時天色已經徹底亮了起來——新的一天,正式開始。

……

司瓷此時正坐在粟田口家的部屋裡,一期一振已經醒了過來且看起來一切良好,在弟弟們的一番解釋之下知道了現在的情況後,對於她的到來表示了歡迎——

“十分感謝您對我們的關照,審神者大人。”

“一期先生現在感覺怎麼樣?”司瓷彎著眉眼笑。

“托您的福,還算不錯。”

之前就有提到過,司瓷在來到本丸之前稍微有了解過一些資料,她看到的,對於一期一振的評價是——性格沉穩優雅,經常思慮弟弟,因過於在乎弟弟們,所以有著弟控的頭銜;華麗的服裝和溫和的性格形成了鮮明的反差,據本人吐槽是受到了前主人的影響。

如今接觸下來,雖然因為暗墮的影響看起來還是有一些陰鬱沉沉的模樣,但是看起來確實還挺名副其實的。

“那就好。”司瓷點了點頭,忽然又想到了什麼轉頭看向藥研,“對了,你們有和你們兄長說那件事嗎?”

“?……說過了,兄長已經知道並同意了。”

“是在說處理天守閣那裡的事情嗎?藥研和我說過了,需要我幫忙嗎?”

“不用了,您現在還需要修養一段時間。說起來,之後誰和我一起去,有決定好嗎?”司瓷看了眼舉手的亂、秋田、鯰尾和骨喰點點頭,“那你們先把這個拿著吧,貼近胸口處放置哦。”

……

在把護身符送完並約定好了晚上行動的時間後,司瓷沒再待多久就告辭離開了粟田口部屋。

她重新又坐回到了走廊的老位置上,側頭向著天守閣的方向看了好一會兒才收回目光,然後隨手從半空不知哪裡拽出來了一套紙筆,垂下眼睛開始畫畫。

是一幅看起來有些奇怪的畫——畫麵的中心主體是一座以黑色為主色、暗紅和極少量明黃色點綴為輔色的高塔,那極少量的明黃色讓它看起來有點兒像是一個獨眼的高塔模樣的怪物,畫風也很像是一個幼稚園小朋友的隨手塗鴉,背景被簡易的線條排成了密密麻麻的櫻粉色——除此之外,整幅畫彆無他物。

完成掉最後一筆後,司瓷把筆放下,抬起畫本放遠看了一會兒然後收回來輕輕把墨跡吹乾,將畫從畫本上撕了下來,然後低著頭認真的把紙張折成了一個紙飛機。

哈氣。

抬手。

瞬間紙飛機就一頭紮進了空中轉瞬不見,好像飛去了另一個空間。

畫完那幅畫其實沒有用掉太多的時間,所以在那之後司瓷又開始無所事事的發起了呆。

她兩隻手撐在地板上晃悠著雙腿,微微仰著頭目光在遠處逐漸變空……

“找我沒空,紅河不在……有什麼事嗎?”不知過去了多久,司瓷突然出聲說道。

“啊呀,好久不見審神者大人,不知道您最近過得如何啊”一個有些尖細的稚嫩聲音軟乎乎的響了起來,與此同時一個小小的光屏在半空亮了起來。

光屏裡出現的是一隻似貓又似狐狸的動物,圓圓的腦袋,白黃相間的毛發,紅色的勾玉形花紋,脖子上掛著的金色鈴鐺,無一不證明了它的身份——狐之助。

這是時政為每個本丸的審神者統一配備的集新手指引、通信、疑難問題解答等為一體的狐狸式神,但很明顯,從來到這裡的第一天起,司瓷的身邊就沒有出現過這隻叫狐之助的式神的身影。

“嗯,好久不見。”司瓷敷衍的點頭應了一聲。

“我好想您啊,您有想我嗎?”

“……我記得我們隻在時政見過幾麵?”

“但是我是您的狐狸啊,難道您要拋棄我了嗎QAQ”

“……有事說,沒事掛了。”

“哎哎!等等,審神者大人!……是這樣的,政府派人來想問問您現在的進展怎麼樣了,是否需要幫助。”

“進展還行,不用幫助,如果想問你什麼時候能來……唔,那估計要再等一段時間。”

“真的不需要幫助嗎?”

“?……所以你們之前試過了那麼多次都沒有成功,到底能給我一些什麼幫助呢?”

“這……”

“好了,沒其他事了吧?沒有的話……哦,差點忘了,我記得他們好像是叫……時間,溯行軍對吧?你如果沒什麼事做的話,就幫我整理一份關於時間溯行軍的詳細資料發給我吧,能給我多少就給多少,我需要詳細的。”

“時間溯行軍?好的,我記下了!”

“嗯,辛苦了。”

……

“審神者大人?”

掛掉和狐之助的通信沒多久,司瓷突然聽到有人這麼叫她,轉過頭循聲看去,是應約而來的刀劍男士們。

“你們來了啊,可以稍微等我一會兒嗎?”司瓷向他們揮了揮手算作打招呼,然後轉回頭繼續在自己麵前的光屏上不停的滑動和編輯敲打。

“您在乾嘛啊?”亂藤四郎坐到司瓷的旁邊好奇的問。

“查東西哦查東西,很顯而易見不是嗎?”司瓷一邊回答一邊戳進一個突然跳出來的彈窗進入到一個新界麵裡,頓時一長段像數據流似的信息飛速在屏幕裡流動了起來,看起來眼花繚亂讓人應接不暇。

“唔……”流動的信息足足有一分多鐘才停下來,司瓷目不轉睛地看完了全部內容,眉頭卻在看的過程中微微蹙了起來。

“……真的是,好敬業啊……”半晌,司瓷突然幽幽的冒出來了這麼一句感歎。

“?您說什麼?”

“不,沒什麼,隻是發現了一群相當敬業的勞模罷了。”

“啊?”

“問題不大,而且這也不是重點,所以我們先去處理正事吧!”

“……啊,好的,審神者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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