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瓷器 按照昨天的約定,雖然司瓷依……(1 / 1)

按照昨天的約定,雖然司瓷依舊一大早就困困頓頓的晃進了深山裡,但在正午出來去了趟萬葉櫻之後就老老實實坐在了老地方的走廊上。

說實話,來到這裡都快一個月了,司瓷還真的沒有怎麼認真的看過這座本丸白天時候的樣子呢。

百無聊賴坐著等人的司瓷,晃悠著雙腿好奇的打量著白天時候的本丸——

但現在的010號本丸又確實沒什麼值得看的地方。

從司瓷坐著的地方向遠處看去,枯枝雜草以及棕黃色的土地不斷向前延展,一眼望不到儘頭,而更遠一些就是萬葉櫻所在的地方。

看不到儘頭,卻也一目了然的景象。

向左因為有天守閣的遮擋,隻隱約可見光禿禿田地的一角;向右則仍舊是空荒的土地。

至於向後……那裡就是刀劍男士們的住處,她沒事才不去看呢。

毫無看點和新意的環境讓司瓷沒過多久就撐著下巴盯著土地開始發呆,另一隻手無意識的揪著發梢打轉,整個人下意識顯得空茫又安靜,看起來很像是極為習慣了這種感知不到時間流速的寂靜狀態。

直到有輕微的腳步聲越來越近讓她回了神。

司瓷轉頭看向聲音發出的方向,是天下五劍之一,有“名物中的名物”之譽的——三日月宗近。

“哦呀,是新來的審神者大人嗎?”

“……因為做了約定,所以在等人。”司瓷聽懂了對方的言外之意回答道。

“這樣啊,那介意老人家坐下喝杯茶嗎?”

“您隨意。”司瓷點了點頭卻也不動,任由三日月宗近在自己附近坐下。

……

“真是清淨啊。”

自三日月宗近坐下後,他們兩個就再也沒有說過一句話,而司瓷也是個不太在意,甚至說應該是無所謂對方感受的人,垂著頭埋進自己的世界裡,靠著支撐柱逐漸昏昏欲睡。

在這樣的氣氛裡,慢悠悠喝了半杯茶的三日月宗近突然發出了一聲感歎,驚的司瓷迷迷糊糊的半眯著眼睛看向對方。

“啊,抱歉抱歉,原來你在睡覺嗎,老人家沒注意到呢。”

“……”司瓷收回目光緩慢的揉了揉眼睛沒有言語,此時少女的神情看起來稍微有些懨倦,原本整個人的色調給人的感覺就是素白的,現在似乎更透明了幾分。

“您看起來好像很疲憊的樣子呢,審神者大人,是最近沒有休息好嗎?”三日月宗近也注意到了這一點,彎著雙如新月一般美麗的眸子語氣中有著顯而易見的關心。

“……嗯,沒睡好。”司瓷反應慢半拍似的隔了一會兒才回答道。

但真正的情況究竟是什麼樣的也隻有司瓷自己清楚了。

“審神者大人看起來還是個小孩子呢,不要因為年輕就不在意自己的身體啊。”

“……唔。”司瓷發出一個無意義的鼻音算作回應,頓了頓開口,“三日月先生特意來一趟,不會就是為了說這些的吧?”

“哈哈哈,老人家不是都說了嘛,來坐這邊喝杯茶,畢竟之前的時候也經常和茶友一起坐在這裡喝茶聊天呢,”三日月宗近一副“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的表情無辜極了,“稍微重溫一下,記憶才能彌新啊。”

“這倒是事實。”司瓷認同的點了點頭,此時她像是從睡意中清醒了過來,看起來精神了不少,“那麼您對於記憶是一種什麼樣的看法呢?”

司瓷側過頭看向三日月宗近,表情坦誠又疑惑,看起來像極了一個認真好學的好學生一樣。

“記憶啊……”

“審神者大人。”突如其來的聲音打斷了他的回答,尋聲看過去,是藥研藤四郎。

“是藥研君啊!”司瓷笑眯眯的和對方打招呼,“和你的兄弟們說好了嗎?”

“是的,您有時間的話就可以過去。”

“唔,我倒是隨時都可以呢。”

“那我現在帶您去看看。”

“好哦。”

幾句話一下就決定了司瓷接下來的行為去向,少女撐著地麵站起來,剛走了兩步又突然頓住,看向三日月宗近:“我要先去看看粟田口家兄長的情況了,至於剛才的問題,之後有時間我再來聽您的答案可以嗎?”

“哈哈哈,當然可以,當然是看病比較重要了,這個答案隨時都能再回答的。”

“那麼,失禮了。”司瓷點頭致意了下便跟著藥研藤四郎離開了。

……

一路無言,司瓷跟著藥研藤四郎從中庭穿了過去一起回到了粟田口一家的住處前,因為兄長生病的原因,所以他們住的比較偏遠,還沒推開門一股濃重的中藥味迎麵而來。

障子門被緩緩推開,裡麵陸陸續續傳出了幾聲問好,直到看到後麵的司瓷……

雖然是提前被告知過的事情,但同意和接受畢竟是兩碼事,司瓷對此表示理解,於是不說話隻安靜跟著藥研藤四郎進了屋。

其實他們或多或少都在新任審神者剛來的那幾天偷偷觀察過她,本以為她會像之前有的審神者那樣,一來就和他們拉關係,用一些甜言蜜語來蠱惑人心,但是他們很快就發現——這個審神者似乎根本就不想和他們有接觸?

除去中午那一小段去萬葉櫻的時間以及在黑漆漆的夜晚睡在前院走廊上之外,幾乎所有時間都在後山裡不見蹤影,仿佛那裡有什麼極寶貴的東西吸引住了她,也讓他們一度懷疑這是一個想讓他們產生好奇降低警惕的陷阱。

部屋裡的其他人心思各異司瓷不清楚也不在意,她進來之後並不向內靠近,隻在能看清一期一振情況的地方就停下了腳步然後坐了下來。

房間裡即使是白天視線也依舊顯得有些昏暗,司瓷用餘光大致掃了一眼屋內——加上躺在床上昏迷狀態的一期一振,這個屋子裡大概有六七個付喪神。

然後司瓷又將視線重新放回在了一期一振的身上,而後微微一凝……“恙”?

這是一種妖魔所帶來的不淨之物(類似接觸型的傳染病),夾縫之居民被感染的話身體的某個部位顏色會變深並逐漸擴散到全身,其病變部位也會非常的熱痛(可以依靠藥物暫時緩解痛苦和隱藏起來),如果恙隻是被妖襲擊而感染的話可以利用神社中的淨水洗淨病變部位進行治愈;但神器犯罪所產生的恙即便淨化也隻能維持短期的效果,必須對犯罪的神器進行“禊”的儀式才能予以祓除。

很顯然,一期一振身上的是後者,他一定是在之前的時候做過了什麼類似於“褻瀆”的事情,才導致了現在的結果。

但是很不幸的是,司瓷不會“禊”,不過……這東西說到底應該也算惡念的一種吧?

司瓷心裡默默的想著,臉上不顯的問道:“方便問幾個問題嗎?”

看到有人點頭司瓷繼續道:“你們兄長的情況,對此你們有什麼了解嗎?”

“一種感染病?”藥研藤四郎答。

“……嗯,你聽說過‘恙’嗎?”

司瓷看到藥研藤四郎臉色變化就知道不用做過多的解釋了,於是她又換了個問題:“大概多久了?”

“……十幾年?也可能幾十年?”藥研藤四郎的神情裡帶上了點兒略微嘲諷的笑意,“老實說,太久了,具體的記不太清了。”

“嗯,那換個問法?幾代審神者的時候?”

“這有區彆嗎,審神者大人?”問這話的是亂藤四郎,語氣裡帶著有些疑問的笑意,橙發藍瞳曾經看起來像個閃閃發光偶像少女的小短刀,此時看起來似乎並沒有受到暗墮的太大影響,隻比司瓷當初在時政看到過的初始模樣多了幾分妖治的感覺,卻也感覺更沉穩了。

“唔,區彆的話大概是其他代的話可能需要稍微麻煩一些,而如果是第一代的話應該會稍微容易一些吧,大概。”司瓷看了眼亂藤四郎歪了歪頭做思考狀,頓了一會後才像是自言自語似的開口,且聲音越來越輕。

“您說什麼?”輕而快的後半句好像空中飄過去的一陣風,除了司瓷誰也沒有聽清,於是亂藤四郎下意識問了一遍。

“沒什麼,我的意思是畢竟每個人都不一樣,當然會有區彆了。”

“這樣啊……”也不知道信沒信,亂藤四郎點了點頭,“其實我也不太確定是之前的哪一代審神者了,可能是一代也可能是二代,畢竟一二代中間有段時間本丸裡其實挺混亂的。”

亂藤四郎說的模糊,司瓷卻大致有了猜測,她點了點頭以示自己知道了,一邊心裡想著事情一邊手隨著身體的移動推開了門,少女跪坐在屋內歪了半個身子出去——

“那個,打擾一下?”雖然還在垂著眼睛想事情,但探出頭的一瞬間司瓷就下意識般的未語先笑了起來,她一隻手撐著地另一隻手做比劃揚聲道,“可以麻煩給我一些月光嗎?一點——點就可以啦!”

安靜了半晌,突然在司瓷的指尖憑空浮現出一團銀白色的光亮,少女一邊笑眯眯的道謝一邊手指飛速在空中用光團畫了幾個符咒,然後轉回身看向屋內的時候瞬間感受到了屋內除昏迷人士之外所有人的注目禮。

“?”司瓷有些不解地歪著頭眨了眨眼睛,顯然她並不覺得剛才那一幕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司瓷的反應瞬間驚醒了他們,紛紛收回了目光,少女也不在意地笑笑重新回到剛才的原位置坐下,她側頭看向藥研藤四郎說:“可以去接些乾淨的清水回來嗎?量的話大半盆的樣子,冷熱都可以,哦還有一杯能喝的熱水!”

“我知道了,請稍等。”藥研藤四郎點了點頭出去了。

趁著藥研藤四郎去接水的時間,司瓷垂著頭把剛才製作的其中幾個符咒折成了細長的三角形,然後翻了翻自己的口袋摸出來一截紅繩子,把三角形們一個個平均地係在了繩子上,最後一個正好係在了繩子的尾巴上,一整個看起來好像一個小炮仗。

做好這一切,司瓷一隻手捏著繩子把整個拎在半空中鬆開了手,一整串便晃悠悠地漂浮在了空中,好像“活過來了”一樣,不多時便開始歡快的在屋子裡到處飛來飛去。

司瓷笑眯眯的看了一會兒活潑“小炮仗”的飛行表演,順便也等來了接水歸來的藥研藤四郎,然後她指了指小家夥給他們解釋:“你們的身上應該也或多或少沾到了一些‘恙’吧?這個小家夥可以幫你們除除身上和屋子裡的汙穢,所以要善待它哦。隻要你們不招惹它,它還是很乖的。而且放心,小家夥隻擅長淨化的。”說完就轉頭去處理那盆清水去了。

他們心情複雜的看著蹲在水盆前少女的側臉,看著她把剩下的兩張符咒一張燒進水盆裡,一張燒進水杯裡,然後回過頭告訴他們:“一個外擦一個內服,”的一瞬間突然覺得自己好像等到了真正要等的人。

(彆自我攻略的這麼快啊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