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乾開完了中國區的董事會。韓雲虔終於能全盤管理華南區的業績，自然心情大好。會議上也是積極發言，情緒高漲。他這個列席會議的保持了慣常的低調人設：不被cue到，少說為妙。

開完會他趕著回辦公室見陳英奇。陳英奇著急約他應該是有有價值的信息要傳達給他。想到這，肖乾加快了腳步。

“韓雲虔真是小人得誌，”陳英奇坐進了肖乾的辦公室開始聊“八卦”。

“你喝什麼？”肖乾並不急著接陳英奇的話。他看了看桌邊的茶具和茶具邊的巴黎水，示意陳英奇做出選擇。

“還是喝茶吧，”陳英奇料想他不會很快離開，那就品一品肖乾新進的金駿眉。

“你找我不會就是來蹭新茶的吧？”肖乾洗了茶，把冒著熱氣的水倒進茶壺，蓋上了杯蓋。

“韓雲虔這兩天真是得瑟。他喊下麵的人整理銷售數據，我隔了兩個辦公室都能聽見。”陳英奇撇嘴，“你說陳國豪到底支持誰？”

肖乾拿起茶壺，一股絳紅色的茶湯勻速注入純白的杯中。

“你是聽到什麼了嗎？”肖乾說著，把茶杯放到陳英奇麵前。

“你上次不是問我，陳國豪怎麼會去澳洲，還一次把所有有業務的亞洲國家都跑遍了。”

肖乾咽下一口茶，點頭。

“我打聽了一下，說CEO也在巡視全球業務。看來業務調整真的要來了。”

肖乾又抿了口茶，這不是秘密。

“我這個條線每個月都會跟歐洲開會。我跟總部的幾個中層還算有點私交。我聽他們的意思，CEO現在很關注本土化。最近的幾個大項目都是本地自己發掘的。裡麵也有你的功勞……”

陳英奇朝肖乾豎了大拇指，揚起嘴角肯定地點了兩下頭：“他們隱晦地說，CEO的規劃是傾向於給每個區域充分放權。總部高層都在議論如果要下放區域管理，不知道會對他們有多少影響。”

說了這麼多，陳英奇覺得急需補充水分。他猛吸了一口茶，吸進嘴裡的除了溫潤的茶香，還有一絲涼意。

肖乾放下手裡的茶杯，低頭思索了片刻。陳國豪為凸顯本地化項目的業務亮點一定花了大力氣。可是，他一定沒預料到，這會影響CEO對總部團隊的配備。

“你說CEO如果真的看中本地化運營帶來的新業務、新業績。你有蘇禾這個民企大項目，又拿來了派諾這個醫療行業的新客戶。這都是對你拓展本地業務能力的實質性背書。你肯定比韓雲虔更適合做陳國豪的位子啊。

可是在這個節骨眼上，陳國豪怎麼會支持韓雲虔把你廣州業務的統計報告拿過去，還讓他的人跟著你的銷售跑客戶？我上次就提醒你，當心韓雲虔把廣州的銷售收編。他大大小小的場合沒少提華南區業務都是他在管，廣州的業務又不大早晚要統一管理的。”

肖乾哼了一聲，沒有表態。

“喂，我說了這麼多，你倒是給點反應啊。”陳英奇發現這麼久了，都是他一個人的脫口秀。

“你讓我說什麼？韓雲虔說的沒錯，廣州業務是不大。業務的整合一直在做，其他區域都是統一管理的，廣州不能一直特殊化。”

“我，你……”陳英奇被堵得心慌。

“你到底怎麼想的？廣州業務不要了？那韓雲虔豈不是做夢都要笑醒。不對！”陳英奇突然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測，“新力收購鑫森之後，你是不是還沒有把鑫森上次被耽擱的項目簽回來？這個合同可不小啊，如果算上這筆，廣州業務就不算小業務了。陳國豪是不是生氣你遲遲沒下文，才故意安排了這出來激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