濃鬱到近乎糜爛的味道包裹在周身,臉上似有滑膩爬行,像是沒有骨頭的蛇,桑桑迷迷糊糊睜開眼。
“喲,美人可算是醒了,不然奸一具不會動的身體可沒什麼意思。”
男人說著,逗弄小貓小狗一般,手指勾了勾她的下頜。
對上那道惡心粘膩的眼神,桑桑猛然驚醒,才看清眼前人。
她瞳孔驟縮,有些不可置信,“是你!”
朱三貴看著她驚慌失措的樣子,咧著嘴很是得意的笑著。
“我說了,我朱家要的東西就沒有得不到,藥堂是,當然你也是。”
朱三貴很滿意桑桑臉上的惶恐害怕,他退後兩步從桌上拿來一個白玉瓶子,看著很是小巧精致。
看到朱三貴看過來的眼神,桑桑直覺那是不是什麼好東西。
果然,下一刻就聽朱三貴道:“這可是好東西,喝下去身子軟若無骨,任人拿捏。”
她往後退縮,後麵是冰冷的牆麵,退無可退。
她的手被綁在身後,麻繩緊緊禁錮著手腕。
她死命掙紮,粗糙的麻繩在手腕上不停摩擦,火辣辣的疼。
桑桑卻恍若未覺,她心裡吊著一塊石頭,猶如淩遲一般,讓她惶恐讓她想要哭泣。
“你你彆過來,你...”
桑桑企圖說些什麼出來遏製朱三貴的行動,可她悲哀的發現,朱三貴完全什麼都不怕。
突然!
桑桑腦海中靈光一閃,“你就不怕我小叔子還有李家的公子報複你嗎!”
她想起了那日朱三貴對李不言的忌憚,借此狐假虎威起來。
朱三貴前進的步子一頓,審視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桑桑心中大喜,還沒等她接著說些什麼出來,朱三貴三步並做兩步衝了上來掐住她的臉。
他扭曲猙獰的臉在她眼前陡然放大。
“李家,裴玉真又算什麼!再說了,誰又知道是我乾的,大不了把你扔到荒郊野外被野狗吃了,又有誰知道?”
朱三貴看著桑桑錯愕的眼神,隻覺得她實在天真得可憐。
他毫不猶豫的選擇摧毀她最後的希望。
“這裡是我的私宅,你說誰會知道呢,要麼乖乖跟我,要麼就跟裴易言一同下去做一對鬼鴛鴦。”
他說著湊近深吸一口氣,少女身上馥鬱的玉蘭花香縈繞在鼻尖。
尤其看著她顫顫巍巍的模樣,像一株在風雨中飄搖不定的嬌嫩花,讓人想要攀折,摧毀,碾碎。
朱三貴感覺整個人都在沸騰,興奮感不斷在蔓延,讓他激動得氣息急促,打在她的側臉上。
桑桑幾欲作嘔,眼尾泛紅,淚珠反射性的就要滾落,她死死咬住唇瓣,泛著蒼白。
少頃,少女接受了既定的命運般閉緊眼,隨後緩緩睜開,看向朱三貴的眼神雖然還有些害怕,但少了先前的抵觸。
她道:“好,我跟你。”
意料之中的事情,朱三貴臉上笑意不斷蔓延。
他喜歡聽話的女人,也喜歡馴服不聽話的女人,這樣在床第之間才格外有意思不是嗎。
尤其是像桑桑這樣的尤物,若是調教好了...
想到那些事情,朱三貴下腹逐漸火熱,他將白玉瓶子打開遞到她嘴邊。
“那就喝下去,讓我看到你的決定。”
他看著瓶子,眼底閃過精光,這東西可是他花大價錢搞來的。
隻需要一點點,即便是再冷淡不知情/趣的女子,都能如蕩/婦般在男人身/下承歡,索求。
桑桑綁在身後的手微微握緊,她輕輕彆過頭,嗔怪般瞥了一眼他。
聲音微嬌,如同撒嬌般,“可是你綁著我,手好痛啊,大人,就不想看著我親自喂自己喝下去嗎?”
桑桑聲音微啞,帶著些許誘惑,眼神中夾雜著媚意,讓人恨不得溺死在她身上。
朱三貴隻感覺口乾舌燥,想著外頭都是他的人,桑桑一個弱女子也掀不起什麼波浪,無非是增加寫情/趣罷了。
無人可知桑桑此時的緊張,她尋著記憶中的老鴇教學的內容模仿。
即便是內心快要崩潰,但她沒有退路,隻能靠自己博取一線生機。
直到看到朱三貴點頭,並讓她背過身去,她知道成功了。
桑桑咽了咽口水,心跳如擂,才緩緩轉過身,趁此機會迅速的打量著屋內的景象。
顯然,朱三貴極為看中自身安全,屋內除了一張碩大的床,就隻有一張桌子。
桌子上一排排展開排列整齊的,鞭子,蠟燭,鈴鐺...
看起來就讓人膽戰心驚,桑桑拚命思考著要如何逃出去。
“啪嗒——”
繩子陡然斷開,桑桑隻感覺手腕疼得厲害,連帶著肩膀都酸疼。
她沒有急著做些什麼,而是乖乖的跪坐在原地,怯生生的看著麵前的朱三貴。
朱三貴顯然很滿意,他抱著桑桑的肩膀將人扶了起來,桑桑忍住作嘔的反應,笑得嫵媚。
她狀似害怕,往前走了兩步到那桌子前,隨後委屈可憐的看著朱三貴。
“大人要將這些東西用在桑桑身上嘛,多疼啊。”
她說著害怕一般撲進朱三貴懷中,少女顫抖依賴的模樣很好的取悅的朱三貴。
他道:“隻要你乖乖聽話,我就輕...”
胸膛處,尖銳的匕首抵在上方,握刀的少女依舊笑得嫵媚,卻讓朱三貴感到後頸發涼。
“賤人,你敢騙我!”
朱三貴幾乎一瞬間就反應過來,方才桑桑表露出來的一切都是為了降低他的警惕,還趁機拿走他身上的匕首,最後反製他。
桑桑學著裴玉真平時嚇人的模樣,笑意微斂,眼神中帶著冷意。
“彆動,我的手可不知輕重,一不小心把大人這裡紮出來一個血洞,可就不好了。”
少女冷漠的樣子,加上步步逼近的匕首,朱三貴連忙住了嘴,聲音柔和下來。
“你,你想要什麼?”
桑桑不為所動,“讓你的人全部離開,全部!”
她知道硬闖是出不去的,但為今之計,隻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看著朱三貴遲疑的樣子,桑桑捏緊手,轉而將匕首抵在他脖頸,匕首鋒利不過剛剛割開一個小口子,朱三貴瞬間嚇得大叫。
“好好!,我答應。”
房中的異樣惹來外頭巡視的人,侍衛詢問著朱三貴,桑桑握著匕首的手越發逼近。
朱三貴心中氣憤被一個女人挾持,但他沒辦法隻能衝著外頭的人命令。
“都給我滾出去,院子裡不需要你們!”
侍衛遲疑不決,聽著朱三貴氣憤的聲音,想到他平日裡玩女人的那些手段,便聽從帶著人離開。
“這下可以了吧。”
朱三貴梗著脖子,額頭上不停的冒著汗。
桑桑嫣然一笑,“當然。”
朱三貴下意識被迷了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她,反應過來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這女人才不是什麼可憐無辜的小白花。
桑桑想著要怎麼處理朱三貴,她眼眸一轉,落在放在那瓶子還沒喝下去的東西。
她抬了抬下頜,冷聲道:“把它喝下去。”
朱三貴臉色又黑又紅,瞥了桑桑一眼,礙於匕首,他隻能乖乖的拿過瓶子,一飲而儘。
很快,朱三貴整個人都紅了起來,渾身滾燙,看向她的眼神越發迷離,還不住的往她這邊湊近。
桑桑還想嗬斥他,準備用匕首威脅,還沒動就被朱三貴握住手。
她愕然發現,他力氣居然大的出奇。
怎麼回事,不是說好讓人軟若無骨,任人拿捏的嗎,這彆是假藥啊。
許是看出桑桑的錯愕,朱三貴露出牙笑得很是好心。
“那效果隻是針對女子,於男子可是增力壯陽的大補藥。”
...
被自己反坑的桑桑有些欲哭無淚,她猛然後退幾步,握緊手中匕首。
“你要是敢過來,我就殺了你!”
看著分外亢奮,隨時隨地都有可能暴起的朱三貴,桑桑的底氣顯然沒有剛才那麼足。
她不停的往後退。
朱三貴冷然一笑,絲毫不害怕,“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他說著快速朝著桑桑逼近,桑桑抬手抓著桌子上那些東西朝著他就是一通亂扔。
可惜處在極度興奮的朱三貴根本察覺不到痛,他捏緊桑桑的手,她痛呼一聲,匕首應聲而落。
她連最後的武器都沒有了。
看著身上的朱三貴,四肢都被他死死壓住掙脫不得,這一局已然是死局。
桑桑絕望閉緊眼,淚水滑落至鬢發,她準備著是咬舌自儘還是上吊自儘之間選擇的時候。
身上的朱三貴突然慘叫一聲,原本壓製她的力量瞬間消失。
房內一片寂靜,隻有朱三貴時不時的哀嚎聲,桑桑顫顫巍巍睜開眼,淚眼朦朧,眼前看不清被淚水遮蓋。
她隻聽見一聲輕歎,緊接著鋪天蓋地的皂角香縈繞在周身,一件衣裳遮住了她的麵容,以及淩亂的衣衫。
身體陡然失重,她被人抱了起來桑桑下意識抱住他的脖頸。
她還處在驚慌之中,她顫抖著嗓音,試探出聲,“小叔?”
那人未曾回複,桑桑淚珠子倏然滾落,大有不管不管就要哭一場,她掙紮的要離開。
原本勾著她小腿的手拍了拍她,緊接著熟悉的聲音傳入耳中。
“要不想被人發現你的樣子,就彆亂動。”
裴玉真低頭看著恨不得把自己縮成一團的朱三貴,此刻痛得捂住□□,冷汗頻出。
裴玉真抱緊懷中的人,看著朱三貴那雙手格外的刺眼,他眯了眯眼,漫不經心的踩住朱三貴的手腕。
“啊啊啊啊啊!”
朱三貴痛的大叫,桑桑嚇得往裴玉真懷裡縮。
裴玉真看著朱三貴恐懼的眼神,唇角輕勾,如那些溫潤的書生一般彆無二致,他無聲動嘴。
朱三貴看清了他的話。
那是——好好接著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