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醫院 你是跑不掉的,哥(1 / 1)

我與他再無任何友情,更多的是他單方麵的追求,是熾熱的愛情嗎?我更加不願相信,就像我被霸淩時,發腫的臉,手上一道一道的傷疤,是來自白化病的歧視嗎,所有人都向我伸出手,這不是救贖,是來自霸淩者的戲謔觀望,是來自弱小者的苦命掙紮,再弱小無助的求救。都會被他們當做一場好玩的劇目,我是裡麵最痛苦、悲慘的木偶;母親,是童年的噩夢,腰部的傷疤,是她一刀一刀砍出來的,我很像父親,連痣的位置都一樣,隻要我不像她,就會被他摁在牆上暴打,臉上的疤也是她用剪刀刺出來的,她是發瘋的宋家大小姐,我的父親是她又愛又恨白月光吧。每個夜晚,他會捧起我的臉,一遍遍的念著父親的名字。我是肮臟的私生子,母親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討厭我的呢?這已經成了習慣,被人討厭,成了習慣……

一張天價債務單在我平靜的生活裡添上了絕望,5800萬,把我賣了都無法改變生活,我知道了,生活是從這時候爛掉的,在昏黃的酒吧燈光下,是無措的我,一晚上陪酒一萬。喝出胃出血,也隻是我活該罷了,苦儘甘來,甘什麼時候來呢?他們惡心的掐著我的大腿,隻要一晚上大腿上都是淤青,他們握住我的手,抬起我的腿,我最後殘餘的理智隻能告訴我“反抗!”我第一次的反抗,甩開他們的寬大的手掌,“我隻陪酒,我不是出來賣的!都滾開!”我抱住腦袋,大聲叫起來,那晚,店小二把我帶到倉庫裡暴打一頓,拳腳相加,比一個月的傷痕還多,他撒下來一把錢,讓我如小狗般爬在地上,“你隻是一條卑賤的狗,你在跟我講三觀,還不如跟我講錢。” 我討好的看著他,真是惡心啊……那是我最簡單得的兩萬塊錢,我沒有向母親質問,她明明是宋家的小姐,5800萬隻是宋家的冰山一角。她參與D博,不敢與宋家哭訴,而是把黑鍋戴在私生子的頭上。

她真是混蛋,和阿笙一樣,我不敢向任何人哭訴這21年的悲哀,我不想麻煩家人們,也沒有朋友,我不敢抽煙,怕姝姝擔心,更怕清清和小鹿的迷茫,他們隻有我了。我本來還有個姐姐的,她死了,死在我15歲生日的哪天,我從未和彆人傾訴過情緒,除了她,本該是我一個永不會忘記的噩夢,但我不知道為什麼我從未夢到過她,她可能是冤我吧。她被撞死在我的眼前,血液濺在我的臉上,肇事司機跑了,它的屍體拖了很長一道的血花。很美,她推開我的時候都是淺淺的笑著,蛋糕摔在地上,如屍體糊在一起了。我也不是沒想過自殺,總是被救回來,三次,我都試過。這次就試試G腕吧,連刀片都要挑最便宜的,“我要離開了,你好好照顧弟弟妹妹。”這是我第一次拜托彆人,我最不負責的一次。生鏽的刀片G在手腕上,好疼,眼淚滴滴答答的流在衣服上,我好痛苦,好難受,門被大聲拍起來,蜷縮在地板上,血流了一地,我睜不開眼睛了,暈倒在寒冷的夜晚,麻煩的一生呐。

我夢到了姐姐,她向我伸出了手,我落進了她的懷裡,是溫暖的懷抱,她不怨我了嗎?還是我死了?這一切都是好結局,不是嗎?夢就和糕點一樣甜甜的。從夢裡醒來,我沒死,這世界裡還有什麼可以留戀的,老天爺還願意把我留下來,真是大發慈悲了,雲舒靠在我的床上,戲謔的看著我,“哥哥,好好看著我,第四次了,你妹妹可真擔心你呢。” 撇過頭不想看他,他陰執的看著我,拽起我的手,慢慢的撫摸著傷疤,按壓著針管,陣陣的疼痛不得不讓我回頭看他,他輕蔑的俯視我,“哥,你也會疼啊。” “滾開,阿笙。” 雲舒拿起飯盒,暴力的拆開後,開始喂飯,用力推開他,飯勺強硬的塞進我的嘴裡,大聲咳嗽起來,“阿笙,滾,這是第二遍了。”他把飯盒摔在桌子上。

“哥哥,請不要這樣說,好嗎?”雲舒用力的拽過我的手,拿起飯盒,一勺一勺的塞在我的嘴裡,掙紮起來,他更強硬了,“不…要這樣…阿笙……”喂完之後,他才抬眼看我,喉嚨之間的灼熱感,很噎很疼,飯粒撒在病床上、皮膚上,滾燙的湯流在了蒼白手臂上,拿起垃圾桶,吐了出來。肚子好疼,喉嚨好像腫了,“滾開。” “哥哥,我說過了,不要這樣,對吧?等你出院我們再說。”他用力摸摸我的頭,把門重重的關上了,撲通一下躺在了病床上,盯著純白的天花板發呆,門又被重重的撞開了。姝姝向病床跑了過來,腦袋蹭著我的臉,“哥哥,人家好想你哦,你怎麼成這樣嘞?算了,我給你帶了飯快吃吧!” 姝姝疑惑的看著我的脖子,哪裡應該腫了起來吧,瞎編亂造之後就去給我找消腫藥了,撫摸著腫起來的脖子,眼神裡是晦暗不明的情緒。他真是混蛋啊,這裡會留疤吧,睫毛止不住的顫抖,我好像又發病了,全身顫抖起來,呼吸開始難受,窒息的感覺充滿了雜亂亂的腦袋裡。藥片明明離我不遠的,卻隻差一點,我拿不到,呼吸雜亂不堪,胸部此起彼伏的混亂,雲舒慢慢悠悠的走了進來,把藥瓶打翻在桌子上。

“阿笙…把……藥給我……”雲舒彎下腰撿起地上的藥片,他惡劣的笑了笑,“哥,你想要這個嗎?” “還我。”雲舒把藥片掃在地上,一片一片的碾碎,在他的眼睛裡是我懇求的臉,抬起顫抖的手,拽住他的袖子,雲舒感到手臂間的力道,抬起頭挑眉看著我,“求我?” “阿笙…給……我…”眼睛好疼,身體開始有咳嗽的症狀了,顫抖起來,更加劇烈,“咳……阿笙求求你…給…我……”我爬起來,靠在他的身上,輕微的呼吸打在雲舒的身上,他拿起藥片,強硬的塞進嘴裡,在紅腫的喉嚨咽下後,難受的扣喉嚨。淚水和冷汗混在一起,灼熱感仍未褪去,他彎下身,撫摸著我的背。“哥哥,這是你最後一次知道了吧?以後就是這樣的下場。”輕微的點著頭,他把冰袋敷在我脖子上,難受漸漸褪下,雲舒抱抱我,毛茸茸的頭靠在我的身上,我隻感到惡心,刺痛在後頸傳來,震驚的轉過頭,他在用力的撕咬我的腺體,第一感覺隻有麻木感,“阿笙,你走吧,我不想見你。”他什麼都沒說就走了,病情更加嚴重了,沒有定時服藥,顫抖更加嚴重,還有胃出血,喉嚨燙傷,居然是雲舒付的天價醫藥費,還是好壓抑。終於出院了,我要報答他嗎?他會要什麼報答,冷冽的寒秋,雲舒握住我的手,走在南十字路上,他要帶我去哪裡,手已經被拽的生疼,“阿笙你帶我去哪裡?”他沒有說話,隻是看著我,拐過一個個路口,跑到了海邊,“你說你要看煙花的。”雲舒深深的望著我,用力的拉著,手臂上是一道紅痕,多麼顯眼,在蒼白的皮膚上,如瑪瑙般晶瑩的手鏈。他緊抱著我,比第一次還要用力,“22歲生日快樂,周景羽。”原來今天是我的生日啊,煙花易冷,在黑夜中隻停留了幾秒,很美,燦爛又孤獨,如繁星點點,鳴秋烈烈。一陣陣秋風蕭瑟,我縮在他的懷裡,這是最美好的一刻,陶醉於這煙花之中。

深夜十一點,他喝醉了,粗重的呼吸拂在我的臉上,我把他放在沙發上,他緊緊的拽住我,“阿笙,放開我,我去做飯。” 他隻是唧唧歪歪了一陣後,就放開了,醒酒藥他喝了一碗又一碗,還是懶懶的吟唱著小曲,閉著眼睛,慵懶的躺在沙發上。現在我可以跑嗎,慢慢的挪到了門口,他並沒有動靜,門吱呀一聲開了,剛剛踏進走廊,頭發被用力一拽,詫異的回過頭,是他冷冷的臉,“我就知道哥沒有什麼好心思。”他把我拽到床上,壓在我的身上,撕扯著我的衣服,襯衫刺啦一聲解開了,抬起我的大腿,用力的掐著,淤青慢慢浮現出來,“阿笙,你乾什麼?”他吻在我的鎖骨,一腳踹在他的身上,雲舒隻是嘶了一聲,更加瘋狂的親吻,他咬破了我的嘴唇,吮吸著。好疼,”額額,額,你滾開,你滾開!”呼吸不過來了,窒息般的感覺傳到了我的腦子裡,雲舒親吻著我,摸上我的腰部,按壓著傷口,冷汗順著我的臉流下來。我用儘全身的力氣踹開他,這是扭曲的愛意,他陰執的看著我,我拍開他伸過來的手,穿好淩亂的衣服,臉上是褪不下來的紅暈。好惡心啊……身上是青紫的痕跡,大腿上都是淤青,憋不住的眼淚流下來,滴在手背上,淒美般的風景。

我不該期望他對我的愛意,我不該期望的,期望有多大,失望就越大,阿笙,他愛我,我不該盼望他的愛意,阿笙。阿笙,你不應該愛我的,對吧?

【第二章清冷醫院 完】